芬格河道旁边，一个身影正抱着东西奔走着。

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不住地回头，他已经能感觉到，身后的人正在无声地接近自己。

他甚至能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

是哥谭的那个蝙蝠怪物……

据传目击他的人，都会被暴揍一顿，肋骨也会断好几根……

他可不愿意这样，所以他宁愿跑快一些……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那个蝙蝠状的高大身影，此时猛地出现在眼前。来不及刹车，快要撞上那个男人时，蝙蝠打扮的人猛地伸出一记猛烈的踢击。

右腿顺着势头撞上了腹部，让他身形猛地一顿，肚子绞痛，他不自觉地跪了下来。

而怀中的箱子也顺势摔了下来，在地上发出“咔”的一声。

“你走得太匆忙了，约克。”

蝙蝠男人带着不易察觉的笑容，拾起那个箱子，然后揪起了约克的脑袋。

约克喃喃自语：“完成了……哈哈。”

“你应该睡一觉了。”

蝙蝠抬起的膝击迎面撞在约克脸上，后者颓然倒地。

安置好约克后，蝙蝠正欲拿着箱子物归原主，忽然前方的桥梁顶部传来声音。

“终于……找到你了。”

***

未曾听过的声音，布鲁斯抬头望去，那个身影，他从没见过。

一连串的念头徘徊在脑中。同伙？新的敌人？

月光倾泻在芬格河道旁边的桥梁，布鲁斯正站在桥上，看着那个人说着话，从桥间跳下来。

的确是跳跃下来……从足足有3层楼的桥梁上，那个身影无声地落地，然后缓缓接近布鲁斯。

布鲁斯防备着，然而当他看到那个人时，却顿感惊异。

对方穿着纯黑制服，似乎是皮革一样的材质，从上到下都是，紧紧地覆盖着身体。更为奇怪的是，她也戴着蝙蝠头罩……

从这个人的身材可以判断出，她是个女性。在间隔一段距离时，她停了下来，上下打量着布鲁斯。

“跟传闻听到的差不多。”

她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扯下了头罩。

随后，她友好地向他伸出手，“你好，我叫芭芭拉。该怎么称呼你呢？蝙蝠？或者蝙蝠侠？”

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来这里特意交朋友？

布鲁斯冷冷地回道，“你是来这里抓我的？”

就在刚刚这个人扯掉头罩的那一刻，布鲁斯面罩里的人脸识别马上框出了她的脸，显示的姓名是“芭芭拉·戈登”。

一个棕色长发的女生，看上去面容姣好，但眉眼间还是有些职业带来的刚毅。

她刚才的话已经说明了两点事情。她对于自己的姓名没有隐瞒，不过另一方面，她这个姓氏已经表明，她是戈登家族里的人。

资料上也显示，这个女生前段时间在哥谭警局里开始工作。

只不过……一个女警也会打扮成这样吗？

布鲁斯没有回握她的手，芭芭拉也没觉得尴尬。她放下手，重新戴上面罩。

“我敢说，我是你最忠实的粉丝。过去一年，几乎晚间新闻都在播放着你的事情。”

她目光崇敬地看着眼前的身影，“你是我决定来到哥谭警局的原因。”

听到这里，布鲁斯可算是明白了。

原来这个叫芭芭拉的女生，是自己的狂热粉丝——这个想法顿时也让布鲁斯哭笑不得。

芭芭拉这时补充，“嗯……你放心，我不会将你的真实身份告诉给哥哥的。”

“你知道我的身份？”布鲁斯惊疑不定地问她。

“没……”芭芭拉颇有些为难，“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说出来。”

能相信她的话吗？

不过布鲁斯还是和她说下去，“你的哥哥，是詹姆斯·戈登？”

“哦！你也认识詹姆斯？”

“毕竟是现任的局长。”布鲁斯回道。

“也对。”芭芭拉转而问道，“那现在我可以和你一起巡逻吗？”

布鲁斯心中只觉一阵无语，这一年间，这是破天荒的一次，有人要求和自己一同巡逻。

而且还是一个穿着蝙蝠装的女生。

布鲁斯只好拿捏着语气，拒人于千里的口吻说：“……这可不是在玩游戏。”

“谁在玩游戏了！”

似乎觉得布鲁斯在质疑自己的态度，芭芭拉有些生气。

她叉着腰，“我告诉你，别忘了我可是警察。”

布鲁斯依旧是拒绝的态度，“不行。万一遇到危险，我可没空闲照顾你。”

“不需要你照顾！”

芭芭拉迅速回道，但这时，她的声音有些变化，“咦？这是……”

她指向了那个箱子——被布鲁斯拎着的手提箱。

“那是什么？”芭芭拉问。

手提箱表面，被人用油性笔写了几行字：

打开我！

我在等你！（这句话旁边还画了个诡异的笑脸）

- 小丑

***

小丑的箱子？

布鲁斯看到箱子的涂画后也一阵茫然，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个陷阱。

先前约克抢走的不是别人的箱子，只是一个诱饵。

——被小丑放出来的诱饵。

小丑知道蝙蝠会出来阻止，所以这个箱子一定会被他接触到。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箱子相当于一封“邀请函”，鬼知道小丑在里面放了些什么玩意儿。

打开我！我在等你！

看到箱子表面写上的话句，布鲁斯感觉双手变得僵硬。这个疯子，到底又在盘算着什么？

他看了一眼旁边昏睡的约克，看来，小丑曾经命令约克抱着这个箱子奔跑，制造一个抢劫的假象，来误导自己，以此引诱自己入局。

“里面有什么？”

芭芭拉抬头张望，有些在意。

布鲁斯没回答她，只是启用了面罩的X光机——广泛用在交通场所的安检装置，也装载在这个面罩里。

在黑白视野里，布鲁斯看到了箱子内藏匿着的物品。

薄薄的一块东西，不是机器，也不是什么□□，看上去似乎没有危险。

权衡再三，布鲁斯还是决定打开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在这时也得以暴露在二人面前。

——箱子里面，一张蝙蝠侠形状的面具放在底层。

还原程度大约只有80%，而且面具上还带着大大的恐怖笑容，看上去颇为瘆人。

面具的鼻子部分有个红色圆球形状凸起，很容易让人想到这是类似马戏团小丑的角色。

布鲁斯皱眉，难道小丑千辛万苦地将自己引到这处大桥，只是为了用这张怪异的面具来嘲弄自己吗？

他将面具翻了过去，他看到面具背面写着一句歪歪斜斜的话语，和箱子表面一样的笔迹。

“今晚

你会

死去。”

胸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布鲁斯厌恶地将面具转了过来，盯着上面的笑容。

当他正准备将面具放回箱子时，发现芭芭拉背对着自己，一步步地靠近过来。

还打算问她“怎么了”，布鲁斯看了一眼却明白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桥两边开始围聚起不少人群，他们都一脸肃穆，手中挥舞的牌子如同一面面旗帜。

“杀死蝙蝠”、“X蝙蝠X”、“蝙蝠滚出哥谭”、“停止蝙蝠恐惧散播”……

狂热的标语印在牌子上，被密密麻麻的人群举起挥舞。

那些人开始在大桥前后两端涌了过来，包围着芭芭拉和布鲁斯，那个包围圈还在不断缩小。

芭芭拉和布鲁斯背对站立，面对着数量如此多且目的不明的人群，这个女生的嘴角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我们……好像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