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无人的公园中,一个人影在黑暗中行动自如的把一具狰狞如怪兽的的尸体大卸八块解剖采样,整个过程用了十分钟都不到。代价是作战服几乎快被鲜血浸透了。
露易丝谨慎的把取到的样本收好。
她没有等待多久黑暗中就出现了一伙人,他们拿着各种工具,还穿着防化服,看到异常恐怖的尸体也没有流露半分惊讶,非常熟练的分工合作的收拾起尸体来。
能在哥谭生存清道夫技术和胆量都非同一般,收钱就办事,什么也不会多问。
露易丝抱着手臂倚在大树边,看着他们面不改色的把尸体肢解成小块。死侍的躯体强度很高,清道夫们用刀试了试,然后没有丝毫停顿的换用了电锯。在刺耳的声音中,这些人轻松的看着血花和肉沫四处飞溅,时不时讲几个笑话,干活的氛围相当热火朝天。
所有的尸块都被浇上汽油烧成了焦炭,清道夫们粘上血迹的工作服也一并丢进去化成了灰;地面被反复清洗,高浓度的消毒液破坏了所有的痕迹。露易丝盯着他们干完了所有的活,确认想要从现场提取基因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清道夫团队的首领走到她面前,他居然还随身带着POS机。露易丝拿出银行卡,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快速的完成了交易。
“欢迎下次光顾。”确认钱到账,清道夫咧嘴笑了笑,抬起头说了这么一句。
“会有机会的。”
露易丝淡淡的回答,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暗中。
二十分钟之后,她驾驶着座驾飙回了自己的诊所,一下车就见原本应当是紧闭的诊所大门此时正大开着。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动静,车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在深夜安静的街道上响起。露易丝大步走进诊所,在她进门的那一刻,一个黑影猛的从她背后扑了过来,准备捂住她的嘴巴。
黑影扑了个空,露易丝转身的动作快到看不清,她一刀柄敲在来人的下巴上,左脚屈膝,狠狠顶在他的腹部。看起来纤长健美下肢有着惊人的爆发力,黑影凌空飞起,哐当一声砸在了柜台上,滚了下去。
露易丝头也不回,闪电般拔出□□,仿佛根本不需要瞄准一般的扣动扳机,血花溅起,房间内潜伏的第二个人来不及惊诧,表情瞬间定格,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啪嗒,开关按下,室内重现光明。
“别……别杀我,我只想偷点东西,我……”
从剧痛中回过神来的男人吓得缩成了一团,面前的女人穿着一身看起来就十分不好惹的作战服,上面还有凝固的血迹。他的同伴倒在不远处,心脏处是大块的红色。
明明杀了一个人,但女人的表情依然冷漠,连呼吸节奏都没变,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杀人不眨眼。
糟!这下踢到铁板。
“听着,我可以……”
砰!
弗里嘉子弹命中他的眉心,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没有专门的解药,他大概还要昏迷十多个小时。
露易丝拎着小贼的领子,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们丢了出去,然后重新关好诊所大门,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转眼就把诊所进贼的事情抛到了脑后。眼下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她连作战服都来不及换,套上白大褂就开始处理标本,一直到天光蒙蒙亮起,一切才告一段落。
清晨,阳光温柔的撒下。
诊所里,露易丝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坐在靠窗的小桌子边。她换了套衣服,冲了个澡,头发还带着淡淡湿气,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外边,目光穿透玻璃,仿佛看向无限远的地方。
大街上车水马龙,刚刚苏醒的哥谭看起来和这世上其他任何一个城市一样,充满着朝气与活力。这个地方有其暗如深渊的一面,但亦有其明亮之处。灿烂阳光下的人群来去匆匆,带着属于繁华城市的快节奏。
一切看起来和露易丝记忆中的哥谭没有多大差别。
不,也许要好的多。
从这个角度可以抬头远眺到市中心的韦恩企业总部大楼,高耸的摩天楼直插天际,象征韦恩的‘W’标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哥谭是个烂泥潭,她总能找到机会把任何一个人拉入深渊,但这并不妨碍有人一直试图拯救她,无论遭遇什么,也从不放弃。
露易丝收回目光。
再一次回到这个起源之地,所见的一切总是让她触景生情。她低下头,心不在焉的用勺子搅咖啡,一边想着那块从死侍脊神经中发现的芯片。如果条件允许,她会从头到脚把死侍的尸体研究一遍,绝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之处。
那块芯片相当精密,绝对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做出来的,靠现在手上的设备,她也只能从一些痕迹看出这块芯片在被她一分为二之前,似乎就已经发生了电路过载,把自己烧掉了。或许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大家伙在罗宾逊公园里乱晃,一个失控的项目?
符文、阵列在露易丝脑海里飞速的组合……这芯片如今想要用正常技术手段修复近乎天方夜谭,但结合炼金术还有一线希望恢复它的一部分功能。露易丝有预感,如果能通过芯片找到它的设计者,一定能给她带来更大的惊喜。
一上午,她连续接待了几个小伤小病的患者,才有了一段空闲时间。然后果断的关了诊所,钻进才堪堪布置出了一个雏形的实验室里继续研究那枚芯片。
说实在的,露易丝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开诊所,又为什么对上门的病人来者不拒。她时间如此紧迫,每天都有无数条待办事项,这么些年来她也从不曾像这样放松过——对她来说帮人缝缝伤口开开药看看病已经算得上放松了——但一切就这样发生了,她竟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出生那几年的时光的确很美好,但她是露易丝·李,她从不回头看。
这些思绪浮光掠影般的从她的脑海闪过,又很快被公式和数据淹没。实验、计算、测试…一直到华灯初上的时刻,露易丝总算搞定了炼金阵最关键的核心算式。
她用激光在金属板上打印出凹槽与图样,以水银为驱动力。最后,在一阵电流闪光中,损坏的芯片成功的合二为一。但里面的数据就不要指望了,露易丝用机器读出了一堆乱码。
她没有放弃,深信里面必定还有没损坏的信息,这让她不得不开始修改算法,试图从散乱的数据碎片中整合出有用的信息。
入夜的哥谭比与她同样体量的大城市要冷清很多,虽然她最混乱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但夜晚的街道依然危险。
她还在与芯片较劲,楼下就响起了砸门的声音。
有人来收保护费。
她早先打点好了这里的□□,但就在她抵达哥谭的前一夜,那帮黑手党就火拼完蛋了,然后没过两天大街上就多了晃头晃脑的小混混。
露易丝在来人破门而入之前打开了大门,然后在领头的光头混混说出第一个字母之时,以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扣动扳机,如法炮制的一人赏了一个弗里嘉子弹。
面对这种事,她一向只做不说。
人体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露易丝面不改色的踢了踢一个人的大腿,让他不妨碍自己关门。
关门的一刹那,她仰头看到了夜空中投影的蝙蝠灯,光柱就像是刺透黑暗的光明之剑。
她嘴角勾了起来,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转瞬即逝;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一刻极为难得的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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