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生活好像没有什么改变。

杰森每天准时和迪克、斯蒂芬妮、凯莉去上学，大多数时候是阿尔弗雷德送他们去学校，偶尔会是布鲁斯和朱莉。

生活还是有所改变。

在布鲁斯赖床的时候，孩子们都尽量选择不去打扰他，只是会向爸爸撒娇，让他保护好自己。

22.

孩子们很少长时间待在蝙蝠洞。

不是说布鲁斯禁止他们去，而是他们担心自己在蝙蝠洞里给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添麻烦，虽然他们对惩奸除恶的行动很感兴趣。

迪克一向是最具有冒险精神的那个。

他悄悄说：“你们说，我们能做布鲁斯的助手吗？”

杰森看着哥哥披的浅色床单，犹豫地说：“迪基，我们还是小孩子，布鲁斯不可能让我们加入他的夜间活动。”

“是啊，迪基，我们太小了。”斯蒂芬妮比了比自己和迪克的身高，阿尔弗雷德说他们只有好好吃饭和乖乖睡觉才能长高，可是爸爸没有好好睡觉，为什么也长得那么高？

“好想快一点长大啊。”凯莉撑着小脑袋说。

孩子们齐声叹息。

什么时候才能长成大人啊？

23.

虽然离长大还有很漫长的时间，但眼前有一件事他们可以提早做决定。

迪克的房间里，四个小家伙围着中间的报纸坐了一圈。

报纸上最显眼的一条新闻就是哈维·登特遇袭，蝙蝠侠及时救下登特市长，与戈登局长联手破获了最近发生的一起人口走私案。*

哥谭耀眼的铁三角已经登场。

迪克夸张地抖开报纸，非常敬佩地说：“看呐，爸爸又解决了一起犯罪！伟大的英雄之路再进一步！”

凯莉第一时间响应哥哥的话。

杰森和斯蒂芬妮就安静地看着迪克清清嗓子，严肃地宣布他们现在要举行的家庭秘密行动——给长大的自己想一个炫酷的英雄称号，像蝙蝠侠那样帅气的称号。

迪克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想出了一个，或者说他已经为此准备很久了，现在只是在向弟弟和妹妹们展示自己的想法。

他挺直脊背，挺起胸膛，自信满满地宣布：“我可以做罗宾，这是我妈妈给我的昵称，有点像罗宾汉。”

杰森眼睛一亮，顺着这个思路说：“我可以是海狸，我最喜欢的绘本是小小海狸。”

斯蒂芬妮想了想，摇摇小脑袋，苦恼极了：“我们都要取动物做代号吗？我没有很喜欢的。爸爸是蝙蝠，那我……乌鸦？”

凯莉冥思苦想。

她泄了气：“我什么都想不到。黑鹰？乌鸫？雨燕？猫头鹰？黑蝙蝠？人蝙蝠？听上去不像超级英雄。”

“这些称号不够典型，不容易记忆，难道我们还要告诉罪犯我们是什么吗？好傻喔。”迪克说，他经常看惊奇漫画，每次的漫画书都是他和凯莉一起花零花钱买的，“嗯，也除了杰斯的，我们都会飞。”

杰森抗议：“爸爸是蝙蝠会飞就可以啦！我不用飞！而且，你们都是小鸟，需要一个能站在地面上的！”

迪克为弟弟的思虑周全表示了赞同。

他举起报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地看了看，在阅读到某几个单词的时候灵感突然来了。

“我有个超棒的想法！”迪克拿起记号笔迅速圈上“蝙蝠侠的小男孩”“神奇的夜行生物”等等形容，“我可以叫神奇男孩，杰斯叫蝙蝠男孩，斯蒂芬你就是神奇女孩，凯莉是蝙蝠女孩。我和斯蒂芬大一些，就用神奇，杰斯和凯莉小一点，就用爸爸的蝙蝠。”

“Wonderboy！Batboy！Wondergirl！Batgirl！迪基，你是最棒的哥哥！”斯蒂芬妮惊叹地张大了嘴，“听上去我们就是一家人。”

“迪基，我可以叫蝙蝠队长吗？”

“这里没有captain bat！凯莉！”

“迪基，我不知道为什么更喜欢Wonderboy这个称呼。”

“我们交换就行了，杰斯，你觉得爸爸的蝙蝠不好听吗？”

“我喜欢神奇这个词。”

“我没有意见。”

“很好，斯蒂芬。”

24.

最近，杰森放弃了自己的名著阅读计划，转向了迪克设计的超级英雄成长计划，预备一字不漏地开始实行。

首先，他们要努力提高自己的综合能力，争取成为蝙蝠侠的小助手，类似阿尔弗雷德，负责后勤工作，再逐步试探蝙蝠侠的态度，将工作转移到哥谭犯罪现场第一线。

随后，他们会在一线积累丰富的经验，蝙蝠侠会对他们中的一个表达最高层次的赞许——披风的继承。

最后，他们中最优秀的一个将继承蝙蝠侠的披风，在蝙蝠侠退休后继续在哥谭行侠仗义，其他人就给新蝙蝠侠做助手。

25.

“我最适合继承披风！”杰森站在书桌上，阐述自己的优势，“在布鲁斯告诉我们他是蝙蝠侠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他隐藏的身份了。没有哪一个吸血鬼身上会有那么多伤痕。”

“反对！”迪克举起一张卡纸，卡纸上写着“NO”，“杰斯，你根本没有意识到布鲁斯的身份，你在说谎！”

“支持！”斯蒂芬妮和凯莉举起写着“YES”的卡纸。

“蝙蝠侠不可能住在韦恩庄园楼下，所以高大强壮的蝙蝠侠一定是布鲁斯，而不是阿尔弗雷德。”杰森振振有词，但他在大家不相信的目光中换了个优势，“我成绩最好！！”

“YES.”三人赞同。

笔记本上，属于杰森·陶德的一栏加上了一颗小星星，一共有三颗，第一颗星星是因为杰森敏锐地察觉到了布鲁斯受伤，第二颗星星是因为杰森发现了布鲁斯在和朱莉、哈维、芭芭拉偷偷说他们的坏话。

太可恶了！爸爸！

太可恶了！蝙蝠侠！

他们不过是帮助阿尔弗雷德监督他喝牛奶和蔬菜汁而已！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我们什么才能分出来？”杰森忧愁地捧起笔记本，他们四个都有三颗小星星，“我们分不出来，我们都很优秀。”

“我们应该设定一个挑战，率先完成挑战的人将获得其他三人的认同，直接晋级。”斯蒂芬妮说。

“好主意，斯蒂芬。”迪克点头，“可是设定什么样的挑战？”

“蝙蝠披风！”凯莉在哥哥姐姐的注视中详细说了自己的想法，她觉得非常可以，“蝙蝠侠有很多披风，有时候会清点，有时候不会。如果我们想继承爸爸的事业，继承他的披风，能在他们注意不到的时候取走最多的披风就算胜利。一种对实力和运气的考验。”

“好主意，让我想想怎么躲过监控，怎么躲过阿尔弗雷德……”迪克自言自语。

26.

拿到披风是一件简单的事，只要你有个在蝙蝠洞里把装备乱丢，还通常不会自己整理随手乱扔的东西的老爹。

于是，蝙蝠披风们就像早餐上的三明治，一点一点被孩子们吃掉了。

阿尔弗雷德或许发现了，但他对孩子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迪克的卧室里，迪克勤勤恳恳地帮弟弟和妹妹们洗蝙蝠披风，取是一回事，洗又是另一回事，他们是家人，应该互相帮助。

可是真的好难洗呀！

蝙蝠披风真的好大一张！

迪克把从阿福工具室里翻出来的专用洗涤剂不太均匀地喷在披风上，指挥弟弟和妹妹们一人抓住一个角洗。

他后悔地说：“布鲁斯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的披风不见了？”

迪克已经不觉得这个挑战有趣了。

杰森手上全是泡沫，他用小刷子刷呀刷，累得气喘吁吁，“为什么爸爸不能发明一个专用的洗衣机？”

“迪基，我和凯莉不想继承爸爸的披风了。”斯蒂芬妮有气无力地说，“阿尔弗雷德一直都做这些吗？好辛苦。”

迪克安慰妹妹：“坚持，斯蒂芬，坚持，凯莉，挑战马上就会结束了，布鲁斯没剩几条披风了。”

“凯莉？”

“凯莉——”

“迪基，她睡着了。”

“杰斯，斯蒂芬，你们继续，我先把凯莉背到床上睡觉。”迪克看着靠在墙壁上睡觉的妹妹，勇敢地担起了长兄的责任。

27.

布鲁斯摸不着头脑。

怎么感觉他的披风越来越少了？

某一天，夜巡结束了。

蝙蝠侠沉默地收好自己最后一条干净的披风，不经意地问阿尔弗雷德：“阿福，你忘记把披风放回蝙蝠洞了吗？”

难道这是阿尔弗雷德委婉地在对他熬夜、不爱惜身体的情况表达自己的不满？

阿尔弗雷德给自家少爷递上湿毛巾。

他轻轻“哦”了一声：“布鲁斯少爷，也许你得学会自己动手了。”

布鲁斯：啊？

28.

布鲁斯还是知道了真相。

影响极其恶劣——蝙蝠侠在夜晚会见吉姆·戈登和哈维·登特的时候都没有心情搞转头没的操作了。

他在戈登惊疑费解的目光中说：“你是怎么应对孩子们的崇拜的？你……芭芭拉很多时候会冒险……我的孩子们——他们想成为我，这是我绝不希望看见的事。”

哈维喉咙里挤出压制不住的笑声。

他幸灾乐祸：“得了吧，布鲁斯，你决定收养那几个调皮的小家伙的时候就该料到这一点了。你是蝙蝠侠，他们想要成为蝙蝠侠就是迟早的事，小孩子对这些都没什么抵抗力。”

蝙蝠侠狠狠瞪了哈维一眼。

他正直地，郑重地，并且再一次严肃地强调：“工作的时候不要称呼姓名！哈维·阿波罗·登特！”

哈维脸上快活的笑容僵住了，他闭上双眼，睁开双眼，仿佛自己已经钻进了水泥里：“蝙蝠侠！见鬼的！别叫那个什么阿波罗了！！！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把它念出来了！！”

蝙蝠侠面带微笑，诚挚得像在面对上帝：“尊敬的阿波罗市长，我们都要在你的带领下让哥谭再次伟大啊！”

哈维磨磨牙齿，决定使用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这里没有太阳神阿波罗！蝙蝠侠！再叫这个，下次我就让报纸上写登特市长的小男孩！戈登局长的小男孩！”

“……”戈登忍无可忍，“够了！别像孩子一样幼稚地拌嘴！”

“哼——”

布鲁斯和哈维对视，双双撇开脸。

29.

“孩子们，没有人应该继承披风。”布鲁斯看着小家伙们语重心长地说，“我踏上这样的道路，但我并不希望你们也是。”

“好的，爸爸。”杰森率先答应了。

布鲁斯看着乖乖巧巧的杰森，心里一阵欣慰。

他想，看来他也还是蛮会教孩子的，但怎么只有杰森回答？

迪克在蝙蝠洞里翻了几个跟斗，以帅气的姿势落地，充分地向老爹展示了自己的实力，他说：“谁可以做罗宾？”

孩子们立刻围着迪克，摆出造型，齐声欢呼：“We can be the robin！”

天呐，怎么会这样？

布鲁斯不可置信：“罗宾？你的主意，迪基？”

“对，我的主意。”迪克说，“我们排练了好几天呢，爸爸，你觉得怎么样？”

“我……”

布鲁斯只觉眼前出现了一个暴怒的夜翼，一个暴怒的红头罩，一个不理人的搅局者，一个头铁的蝙蝠女侠。

“爸爸，本来我们有超多超酷的想法，但最后我们还是决定做罗宾。”迪克高兴地说，“我是Robin No.1，杰斯是Robin No.2，斯蒂芬是Robin No.3，凯莉是Robin No.4。”

“We are Robin teams！”

“So, Robin teams go！”

“不！不不不！”布鲁斯痛苦摇头。

*动画中的哈维没有成为双面人：哈维被泼硫酸后毁容，精神出了问题，布鲁斯和芭芭拉一直关注着哈维，哈维在芭芭拉的坚持帮助下努力保持着正常，最后为芭芭拉挡枪死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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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挑战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