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见到来者不善的超女王时，我并不是很惊讶。她身后跟着看热闹的终极人，冷眼旁观我被超过人类反应极限的速度击飞、撞碎矮墙，双手抱臂，似笑非笑。

终极人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对弱者的态度让哥谭的统治者显得软弱，他忘了帮蝙蝠解决这个问题。善恶之别不过是空谈，只有强弱之分才是现实的存在。

他故意没跟亚马逊人说卫星和氪星科技的事，蝙蝠的秘密只需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32.

幸好我这段时间支开了托马斯和布鲁斯，独自在哥谭靠近特拉华湾的地区活动。

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超女王，神奇女侠的邪恶同位体。以同性的眼光看待她，强大，危险，残忍，极具魅力。如果她不是来跟我争夺未来在犯罪辛迪加的话语权、或者说对终极人的影响力就更好了。

一切斗争都是权力的斗争，终极人空有力量但智谋不足，心思简单，易于操控；超女王却精于权谋，洞悉人性，难以驯化。

在被打得措手不及的前提下，我若再游刃有余地反制，势必让氪星人感受到威胁。代表地球三最高战力的两个超能力者杀意并不浓厚，事情还没有到最严重的程度，只是难免受些皮肉之苦了。

荆棘状的金色套索束缚己身，屈服的力量作用于灵魂——服从她，遵循她的命令，满足你的一切……

超女王绽开挑衅的笑，玩味道：“跪下。”

越是抵抗，就越是痛苦；唯有屈服，方能解脱。疼痛加剧给人的感受是攀升的，滚烫的，冰冷的，黑暗的。

撕裂精神的痛苦好像溢出了我的身躯，传递到了别的地方去。不是好像。我感受到布鲁斯和克拉克的灵魂，在遥远的黑暗中。

所以我笑着，宁愿摔在地上，鲜血溢满口腔：“不。”

33.

“够了。”卡尔皱眉攥住露易丝几欲收紧刑具的手，眼底闪过不满，“我就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保护那些废物？”

我意识到这便是今天最后的危机了。纵然蝙蝠怪物在哥谭凶名赫赫、对居高不下的死亡率有着卓越贡献，但事实就是许多本会在权力倾轧中无声无息死去的所谓“弱者”在我的努力下得以存活，资助慈善组织的行为更是让韦恩企业走上风口浪尖。

但我早有准备，不想被当成异类排斥，就得从他们的角度解释自己的行为：

“你总得准许同伴有点特殊爱好：我喜欢看着病患绝望地呻吟，残障者苟且偷生，弱者在看不见希望的未来中苟延残喘——人生的底色就是痛苦，岂不比杀了他们有趣的多？”

屈服套索被松开，卡尔满意地将我扶起来：“你应该更坦诚些的，蝙蝠。”

我尚在灵魂颤抖的脱力中没有恢复，深吸一口气，以极细微的动作激活预设好的程序——高能光束从天而降，迫使亚马逊人陷进地里，地面被轰出一个巨坑。

超女王多年未曾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但她不会因此退缩。露易丝本想反击，一股更强烈的危机感阻止了她。

我漫不经心地操作激光持续充能，锁定，蓄势待发：“没有第二次，超女王。没有第二次。”

34.

终极人的打算很简单，不论蝙蝠怪物说什么，他都会把哥谭的一部分老弱病残抓出来杀掉。了解人类的想法只是难得的大发慈悲，为他颇有好感的盟友从根源解决问题。

不过对方的回答成功打消了他的念头，终极人自诩是个开明的领袖。

看着凡人的身体在神器作用下濒临崩溃，终极人才出手阻止，自己不是带超女王来自相残杀的。卡尔不明白为什么蝙蝠如此抗拒，他没看出露易丝的邀请和挑逗吗？

就这样，犯罪辛迪加在一个充斥着自以为是、控制欲和思念的夜晚成立了。

35.

终极人和超女王本来准备用一场震惊全球的屠杀来向世界立威。没必要让普通人掺合进肮脏的政治博弈中，我提供了影响更深远但波及更小的方案。

“只需要一点恐惧，”卫星定位，武器充能，电视台直播画面里演讲者猝然倒地，人群四散奔逃，“现在，去吧，终极人，去宣告犯罪辛迪加的成立。他们会安稳好一阵子的，在找到对付天上这个大家伙的方法前。你不会让他们有机会的，对吗？”

这个国家的好处之一，某个小岛的常客够多，高层大都死有余辜，不必担心增加我的心理负担。

36.

随着名声渐起，犯罪辛迪加的规模逐步扩大。成员增多不会影响实际掌权者的地位，那些盲目贪婪的罪犯不比终极人和超女王更难对付。但我还是越来越频繁地与卡尔和露易丝聚会？交流感情？相处？

——其实目的是超女王的屈服套索，施加于灵魂上的痛苦能让我隐约感知到克拉克和布鲁斯的方位。平行宇宙不是知道编号就能定位这么简单，我在制作出平行宇宙穿梭机后经过漫长的搜索、观测才认识到这点。

即使是同一个地球，选择不同也会在时间线上发展出无数分支。我和克拉克、布鲁斯灵魂融合又分离的情况却具有唯一性，最好的方式是留在原地。

于是我时常去找露易丝，带着卡尔是防止亚马逊人真把我往死里整。卡尔看起来挺享受，因为他和露易丝经常把对方气够呛，而我总是顺着他，又能平息双方的怒火。

露易丝感叹蝙蝠怪物简直是个纯正的疯子，找她与欢愉无关就是纯受虐，这时候我会递上哥谭最好吃的熔岩巧克力蛋糕作为谢礼——这不科学，如果地球三颠倒法则在神奇女侠同位体的食物喜好上也生效的话，熔岩巧克力蛋糕除了名字外，既不热又不苦，哪里与冰淇淋相对了？

——

【我从噩梦中惊醒，心跳声由胸腔传至耳边。】

我坐在韦恩庄园的草地上，望着漫无边际的夜空。

【超人安静地降落在身旁。】

终极人存在感极强的身影突兀间出现在身侧，我控制住身体本能的反应，不去锁定来客。

【“我以为这种程度的波动还不会影响到你们。”我的眼睛仍看着远方。】

“你好像经常关注着我。”

【“你的心跳变得很快”。克拉克淡淡地说。】

“终极人监视整个地球。”卡尔颇有些自得道。

＊哥谭和大都会位于特拉华湾的两边，隔海相望，由都奈桥（Metro-Narrows Bridge）连接。

＊视角原因本文里不同角色的心理描写和思考内容不完全等同于客观事实，提醒一下。

＊关于“同一个地球因为选择不同也会在时间线上发展出无数分支”参考了漫威里TVA的设定，《洛基》电视剧好看，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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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卡尔和露易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