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里的全方位护卫下，妄图通过手段煽动舆论或者在法律和民众方面做文章的聪明疯子每一次想针对蝙蝠侠都失败了。因为只要一有苗头，克里就像第二天世界末日了一样打鸡血也要和对面决一死战，小丑的名声在哥谭市被他搞得很臭。除去和他臭味相投的真疯子，基本没有普通蠢蛋市民真心受他蛊惑洗脑。

拼了命的维护这些看起来虚无缥缈的东西，才是让哥谭慢慢好起来的重点。虽然克里一直没有打击反蝙蝠侠协会，但让所有人振奋的是，有自发而起支持蝙蝠侠和戈登的市民一直在奋斗，蝙蝠侠也有拥护和支持者，这一度成为了克里每天拼命上班的动力。

和戈登局长通话完毕，克里又下了部署。趁着小丑能在眼皮底下被盯住，上天也不会来掺和一脚的黄金时期去升级阿卡姆的防御系统，把最前沿的科技投到上面，把能信任的人员调到新职位上去。

杰森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克里瞪着他充血的眼睛在一通电话接一通，储存着办公资料的电脑键盘都要给他敲烂了。

“迪克打电话过来说，晚上会协助你夜巡。”

罗宾已经下线好些日子了，不过哥谭市民没什么大意见，小孩不能天天跑出来不睡觉，他这不是偶尔也会露脸吗，罗宾休假而已，多大的事。

自然，要不是克里筹谋着动手买下一家又一家报社，哥谭市民们八成会先被“今夜罗宾可曾死去”刷屏，“罗宾骤然逝世、蝙蝠侠所谓的义警行为、儿童虐待问题”会折磨迪克一段时间。小男孩再搞叛逆不省心，杰森肯定也会和他干起来，最后矛头全部指向布鲁斯。他再受个伤，在“兄友弟恭”“和睦美满”的家庭氛围里该愁得觉都睡不着。

克里盯着屏幕伸手拍了拍杰森的胳膊：“好，今晚你负责后勤，让阿福休息。”

杰森没在意他拍歪打到自己手背的事情：“你不休息吗？呃...我是说，你也和阿福一样忙了一天一夜了。”

克里闻言抬头看他，杰森站在那儿，感觉自己毫无用武之地的样子。

“等你们俩任何一个再长高点，这事就轮不到我这个容易出意外的残疾人做了。”

努力带孩子，总有一天你能坐拥四个得力助手退休养老，到时候指哪打哪。搞独立了就播放他们年轻时的“不抛弃、不放弃”宣言给人揪回来。

克里觉得布鲁斯欠他一个“驯罗宾大师”的称号，还欠他一个维系家庭关系的嫂子，但凡带回家个双商正常的温柔正义系女人，他都不至于和阿福两个人肩负搞定四个大小伙子的重任。

但他不，克里有点想笑，找上门的只会有塔莉亚，要是他继承了岳父的刺客联盟，那还不如让杰森一枪崩了自己算了。

“杰森？这两天的训练，我发现你挺有用枪的天赋的。”

被岔开话题的杰森原本想说些什么，但他没想到克里会提到这个。

“布鲁斯当时也这么说......虽然他只是教我精通、了解敌人的武器。”

杰森回到厨房端来了一碗营养粉糊，把勺子塞进克里的手强迫他吃东西：“你很在意这个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假如那是最适合你的武器，能让你更好的保护自己、帮助他人，就让布鲁斯多教你这个。”

杰森很是意外，他甚至停下了和克里推拒勺子的动作。

直说的话，布鲁斯是个自由主义内疚心理的典型受害者，一个因枪杀变为孤儿的人。继承着建立在军火销售所得的利润上的遗产，他厌恶枪支。

而蝙蝠侠从不用枪，这点他可没昭告天下，除了有充分实战经验特意研究他的那些死对头们，没有人有本事把蝙蝠侠查的这么详细。而那些只是找乐子的高智商疯子们，该知道他身份的早就摸到了门道。只不过都在等个有趣的时机好乱上加乱，或者一击必杀而已。

蝙蝠侠不推崇这种武器，但他会在收缴□□或是哪位军火商研制购入的最先进的枪械，带回蝙蝠洞内拆卸、研究、精通。实时规划应对方案发给卢修斯，升级、创新他的蝙蝠装备。

“布鲁斯对这个很了解，他枪法也很厉害，你跟着他学绝对收获很多。”

“我不是要继承罗宾的工作吗？他说我的工作里只有辅助，就像迪克干了两年的跟班支援和受害者安抚。”杰森看上去颇有微词，他开始吐出一点抱怨，因为克里好像是站在他这边的。

克里挠头：“我看你的性子也不像长大了也乖乖做跟班的，连迪克那样的好脾气都追寻自由去了...”

杰森怒视他，什么叫“他这性子”他就这么不符合罗宾标准吗？

“不，你别这样看我，我说的是实话。你这样挺可爱的，只是一般人欣赏不来——很可惜普通人都没有我这样有格调的审美能力。”

杰森更生气了：“你直接说我不如迪克听话不就好了？”

克里看着他打结的眉毛和明亮的眼珠：“我要是嫌弃你，当初和你打架打了三四次，差点被你送进GCPD还能钻回来揍你，一直打到证明我不是坏蛋。你说我就是贱的讨打还是有点精神疾病？”

杰森的视线迅速扫过他脸上一道浅浅的疤痕，不说话了。

“不许跟我闹，闹我也不生气，你误会我我也不会误会你。

杰伊你就做你自己就好，迪克是成功的蝙蝠侠助手，可是你可以走和他不同的风格。布鲁斯也不是不知道因材施教的傻蛋，完全可以重新界定助手和蝙蝠侠的工作分配，战斗风格协调、擅长之事的转变导致习惯上的更改……我就不给你再透题了，剩下的要你自己去参悟，迪克在开启他的修行之路前还等着看你大显身手呢。”

杰森听得逐渐入神起来，他冷静下来。现在已经不同以往，他没必要再多疑敏感地用最坏的可能去揣测每个人，他有资本小小骄傲一下了。大家愿意为他转变，有人理解他、替他思考、帮他成长。

直白地理解到他意思的杰森意识到自己又幼稚又可笑，包裹他心房的尖刺戳到想要靠近帮助他的人，从没经历过这种体验的他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来回应。

克里和布鲁斯全都理解他，一个没受过教育、原生家庭那样糟糕的街头男孩必然会有这样的特质，何况他还是个土生土长哥谭人。

克里的心就像一团变形怪，被扎成了筛子也毫不在意地变作柔软的屏障包裹在刺壳外保护他的心，他有耐心去解释所有疑惑，治疗他的心理问题。

杰森表达他感谢的方式就是在推拒饭碗和勺子无果后舀了一勺糊糊就要倒到他键盘上，吓得克里立刻拿嘴去接，然后被抢走了电脑只能先吃完东西。

“白天别工作了，晚上还得认真夜巡，迪克他可没本事照顾你。天知道他旷工多久了，早该生疏了。”

克里自己被嘲讽没有任何怨言，但他能替迪克说话：“他在学校也在不断学习啊。”

杰森翻了个白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还陷入在失恋的阴影里，这说明他在学校除了搞定那些简单的小作业，就学会了谈恋爱。”

“你们俩最近还聊的挺欢，怎么你这都知道。”克里狼吞虎咽进食，让杰森再次不满。

“是他在见面后每天给我打电话——‘兄弟间的家庭交流’。但谁看不出来他就是想要交换情报，知道你们都在干什么，甚至花园里的草长的如何啦？ACE吃东西香不香啦...对了，他问狗怎么样都不问你怎么样。”

克里盯着碗，用勺子把剩余的糊糊刮成一团。确实，他不问是因为每天都和他视频通话，每天嚎叫一次：“你打电话前不要涂易容用的专业遮瑕膏糊你的黑眼圈，我的蝙蝠智能机连你脸上每一个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每一次他都得经受男孩百分百复刻阿福的经典语录的洗礼，不管说多少次“我没涂”都不算数，他还会一边数他眼里的红血丝一边大声的报数，搞得克里要去盥洗室找个水桶套在脑袋上才能和他继续对话。

“还有这回事？我在家里的地位都不如ACE了？不行，虽然我可能确实没有狗能打，但是绝对不能受此冤屈。杰伊，下次他再和你打电话你就替我狠狠骂他，让他别再天天打电话骚扰咱们。”

杰森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情不错，接过克里摇了两下的已经被他光速吃空的碗，嘟囔一句：“怎么没把你噎死...”转身去厨房洗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