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的身体很快好了起来，在他长达24小时的医疗仓沉眠过后，第二日就已经能正常进食三餐，坐到电脑前继续工作了。

迪克是没和学校请假，直接跑路回家帮忙的状态。只不过他一向讨老师喜欢，帮他掩盖过了这次逃学，虽然这回以后他要拿出更高的分数去完成这笔交易。

小蓝鸟扑啦啦飞走了，这让和他不怎么对付的杰森倍感轻松。此时他正在蝙蝠洞里听着电脑管家阿福讲课，学习计算机知识。一旁暂且坐在轮椅上恢复断腿的布鲁斯正仰头靠在椅背上，克里站在旁边帮他滴眼药水。

“谢谢，下次不用你帮忙了。”

休息过后猛然长时间地工作让他容易疲惫，布鲁斯知道在身体恢复期这样不太好，但让他再乖乖躺着睡觉那有些不现实。

克里收起眼药水：“你要用你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手自己来吗？”

仰头闭着眼睛的布鲁斯微微蹙眉：“我其实不需要这个。”

“杰森都知道适时休息做眼保健操，到点上床睡觉，虽然那是阿福要求的，但是他做得很好。”

一旁正在学习掌握蝙蝠系统的杰森侧耳，他都听到了。

“阿福也这么要求你了，哪次见你听话过……”他小声嘟囔。

电脑管家阿福离得很近，接收到了他的低语。屏幕上弹出一张计划表，大字标题一看就是克里的工作清单。

杰森扫过时间表，惊讶地瞪大眼：“克里，没有夜巡后勤工作的时候你晚上也不睡？”

闭目的布鲁斯睁开眼，他钢蓝色的眸子较之刚才水润明亮了一些，尽管这是暂时的。他抬头看克里，眸中带了几分笑意，打趣道：“你和我也差不了多少。”

克里无言以对，只好转身去找杰森。他已经关掉了那张行程表，熟练地在资料库里寻找到“事件记录”，筛选时间和标题关键词，解码后找到自己上一次看到的地方。

“在回顾蝙蝠侠的过去？”

杰森翻动那些战斗报告和总结：“是学习。”

他瞥一眼男孩在屏幕微光下线条柔和的侧脸，发现那双眼睛认真入神：“我觉得你能把它当小说看。”

杰森手托下巴，声音有点含糊：“喔，是不是因为其中有一半都出自你手？我看了好多篇事件总结，那故事一般的叙述风格和精简锋利的战斗报告简直像从两本不同杂志上剪下来拼在一起的东西。”

克里大拇指冲自己：“就是我写的，迪克说拿出来改编，我能出一本蝙蝠侠冒险小说。”

杰森没忍住勾起了嘴角：“啊，我猜也是，虽然没有必要，但是……我觉得你写的挺好的。”

他把视线转回屏幕，这一篇的记录是《疯狂炸弹客》。

“你怎么还不走，要呆在这一起看吗？”

克里被他一盯，才把视线从屏幕上扯下来，退一步不再靠着操作台：“呃，不好吧。布鲁斯还带伤工作呢，虽然今天晚上还是我假扮蝙蝠侠。”

杰森递过一个眼色：“那不是正好？”

“是吗？”

“当然，你去楼上找阿福拿篮巧克力蛋挞下来，家里的烤箱刚刚结束工作了。”

杰森现学现卖，调遍韦恩庄园的监控，发现了阿福的巧克力蛋挞小秘密。

克里面带迟疑，眼睛瞥了瞥身后：“布鲁斯暂时不适合吃蛋挞。”

“那就不给他吃。”

杰森朝克里眨眨眼，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克里一边念叨着“这样不好吧”，一边离开蝙蝠洞，没一会儿身影就出现在了厨房的监控底下。

杰森调大那个画面，嗯，阿福不在，目前他在……

男孩动手飞快地调出所有监控，手指拂过已经被捂得温热的键盘。他眼神快速扫过，在后院的狗屋发现了正在填满ACE食盆的阿福。

阿福在喂狗，蛋挞还留在厨房烤箱里，乖乖地躺着。酥脆烫口，一只也没有少。

克里做贼一样潜入厨房——没错，是模仿蝙蝠侠那样的潜入动作——他那样仿佛就是做给摄像头后面的杰森看的。

杰森憋住喉咙里的笑意，迅速调出程序圈定了厨房监控实时录了起来，麦克风还能收到他小声憋笑的声音。

克里打开烤箱门，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一只小篮子和一把烤箱取盘夹，结果在起身的时候脑袋撞到了桌台，看得杰森脸上的笑容都是一僵。

甩了下脑后的辫子，克里站起来精准地面对原本很隐蔽的摄像头，摆手表示无碍，他蠢得杰森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取出烤盘，克里扫荡走了整整一半，最后抽出食谱架上的便签，留下一句“Corey and Jay pass by here.”

杰森在他离开厨房后也没有关掉画面，还在盯着被克里用苹果冰箱贴按在冰箱门上的便签，直到不远处的布鲁斯突然出声。

“杰森，你今天去休息，我负责今夜盯着克里。没几天你就准备入学了，到时候会更忙。”

他闻言转头，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布鲁斯的深邃眼睛带着不可反驳的下命令气势。

他试图用眼神表达抗议，最后还是失败了：“好吧，都听你的。”

杰森还没到为了上学提早紧张到早早睡觉的地步，而在布鲁斯眼里他好像什么淳朴流浪儿……啊，也有可能这是他的“育儿经验”，没准迪克那家伙就在上学前紧张到提前几天就开始折腾起来。

“克里去做什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知故问，布鲁斯的声音再次响起。

杰森转了下眼珠：“偷蛋挞，你也想吃吗？”他揶揄地笑。

布鲁斯竟然正经地摇头拒绝，看样子他刚刚没注意两人的对话：“他确实该多吃点，高糖高热量。你要注意饮食，别像迪克那样，阿福会克扣你的甜点。”

杰森哼了一声，叛逆儿童一般顶着他的话：“一换一，我不赚也不亏。”

布鲁斯没和他计较，遥控轮椅走开了。杰森盯着他是背影撇嘴的时候，正好克里带着蛋挞凯旋，甜味的巧克力香气一下次靠近，他戳了戳杰森的肩膀。

“看什么呢，布鲁斯刚说你了？”

杰森看起来像刚被家长说过的不高兴小孩，脸上写着“他好烦”。

热乎乎的甜点递到他嘴边，甜软的、黏糊糊巧克力蛋挞心沾上他的嘴唇，让刚想抱怨的男孩收了声。

克里投喂他一只，自己也从篮子里拿出一只尝了尝，蛋挞酥皮又脆又香：“嗯，好吃。我猜猜……你不会因为他说你吃蛋挞就不高兴吧？”

杰森盯着屏幕，翘着拿蛋挞的手指敲动键盘，关掉那些监控视频：“不知道。可能因为我帮不上忙，所以就……像你说过的，迫切想做出点什么。”

“也就是你，他才会妥协让你帮忙夜巡。”

克里觉得杰森看他的眼神带了一丝羡慕。

他差点笑出声，自己带头叛逆这件事以前也被迪克羡慕过：“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开启这个后备计划时……他醒了得知我带着迪克出去cos蝙蝠，恨不得拿符给我钉棺材里，自己打兴奋剂上场。”

杰森笑出了声：“哈，这很像他会干的事。”

克里还回头确认了一下布鲁斯有没有从工作间出来。他拉过来他的椅子，坐到了杰森身边，两个人仿佛准备惬意地享受电影。

“好了，咱们开始吧，其实我还知道很多没有记录的小细节。”

“蝙蝠故事？”

“独家蝙蝠故事——你想不想看看他的收藏室？那里面全是他童年偶像的周边。我和你讲，他小时候最喜欢的电视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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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