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今晚你还回哥谭吗？”

初秋的季节，天气渐渐变冷，出于个人事物，迪克在上周回了旧金山，笼统的说，他在哥谭已经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这在期间也一直带着提姆巡逻，训练，并教导一些只有自己知晓的小技巧和知识。

实际上迪克是断断续续的在哥谭停留，毕竟还在警校上课，尚未毕业，虽然说不上学业繁忙，却也不是时时刻刻能待在提姆旁边。

一般的规律都是回去三四天左右，再回哥谭活动，一段时间过后，哥谭对于新出现的超级英雄夜翼，也算是熟知了。

蝙蝠侠似乎有点淡出人们视野的意思，当然具体情况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让布鲁斯复原的办法。

在这个世界，零九年的米粒尖医疗技术算得上全世界的翘楚，不可否认德国的医学技术也很卓越，然而以韦恩的财力，一个月的时间也没能寻找到可以治疗布鲁斯的办法。

这个问题似乎陷入了僵局，也导致给第二代罗宾翻盘，洗清罗宾在菲利普·加佐纳斯一案污点的事也被耽搁。

布鲁斯并没有将这件事同迪克详谈，甚至连手头上查到的线索也没有与迪克分享，因此除了阿尔弗雷德，没有人知道布鲁斯还在一直坚持调查这件事的真凶。

可惜，如今这个男人只能瘫痪在床，可以说提姆的到来，也是布鲁斯最艰辛的一段日子，不仅是失去杰森的悲痛，还有被迫瘫痪的痛苦。

莫名有种糟糠之妻的感觉……别介，不能再继续脑补了！

电话那头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听上去并不认识，因为没有具体画面提姆也没办法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迪克似乎在同对方说着什么，提姆猜那人是迪克最好的朋友闪电小子沃利，亦或者是野兽小子加菲尔德。

说不清什么感觉，就是突然有点吃味，明明在跟自己说话，他万人迷的大哥注意力却不在自己这边呢。

「“提宝，等会一起看剧吧，我听说DC出新剧了，叫什么《哥谭骑士》，还没看过，似乎是讲布鲁斯孩子的故事，说不定很有趣！”」

系统的出声打断了提姆嫉妒的心思，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股情绪并不正常，暗自在心里压下这股劲，回应系统。

「“布鲁斯的孩子？是那一个？达米安？”」

以DC的操作，他倒是不认为【提姆】亦或者【杰森】有机会成为主角，前后分析新剧里大概也只有【迪克】或【达米安】更加名正言顺一点。

「“呃…好像都不是……”」

提姆挑眉，「“那是海伦娜？”」

虽然海伦娜并不是主世界中蝙蝠侠的女儿，但是说不定新剧有人想捧呢？

「“呃，也不是，就一个新人。”」

提姆微笑，「“布鲁斯孩子可真多啊。”」他本来想说狗都不看，但是自己也没看过内容，没资格评价这部剧的好坏，想想就作罢恶劣发言了。

“提宝？”

「“提宝，要不然”」

电话里与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再一次高度重合的响起，因为迪克的出声，系统不得不强行打住自己的发言，不再说话，不过哼唧声听起来倒是有点…不开心？

“怎么了，迪克。”

「“周末我大概得晚点回家，不过别担心，小芭会回去陪你的。”」这是迪克在电话里的声音。

芭芭拉啊，好久没跟对方见面了，出事以来，甚至因为许多剧情与【芭芭拉·戈登】无关，他算得上很久没有听闻芭芭拉的消息了。

“嗯，我明白了，你继续忙吧，注意安全好吗，我想在周末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夜翼。”

「“当然，我也是，我要在周末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罗宾。”」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笑意，我几乎可以在脑海里构建出迪克喜笑颜开的模样。

对于提姆上任罗宾一事，布鲁斯得知后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因为迪克告知这件事的时候，明确的用通知的态度告诉了布鲁斯，提姆属于他，而非蝙蝠侠。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变故，布鲁斯变得有些抑郁，提姆见到他的次数不多，在求医问药无果的日子里，提姆也仅有在蝙蝠洞训练的时候，偶然会与坐在轮椅上的黑暗骑士见面。

因为他正式加入的原因，迪克已经向提姆解释了所有人的秘密身份。虽然实际上并不需要，无论是他还是【提姆】本人，早就知道这些秘密了。

挂断电话系统才哼哼唧唧的发出怪声。

这家伙在赌气，这股莫名其妙的气似乎从迪克再度出场开始，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散。

提姆觉得，他或许有必要抽空与自己的系统谈谈。

挂断电话后，提姆回归了正常的作息，上床睡觉，第二天五点左右起床，晨练结束用餐，然后上学。

【珍妮特】夫人的离世从表面上看来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他仍旧每天过着堪称“无趣”的生活，不同之处并不浮于表面，两点一线变为三点一线。

韦恩庄园变成了提姆最常做客的地方，菲力雅婆婆等人都误以为是因为【珍妮特】的去世，【提姆】才不再想多停留在德雷克大宅了，也就没有过多的劝说及询问缘由。

下午的课程结束，德雷克家的车又一次停在了韦恩庄园的大门，这次是菲力雅接送的，老人家似乎还是有些难受，但这份感情源自于对提姆的心疼。

“少爷，如果你觉得寂寞的话，或许可以多交一些朋友。”

迪克往往是秘密回归，又偷偷离开哥谭，因此在外人看来，提姆去往韦恩庄园其实是没有任何玩伴的。

布鲁斯·韦恩在外旅游至今“未归”，那么【提姆】不厌其烦去往隔壁韦恩庄园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这就值得深思了。

好在也没有人因为这个问题去烦提姆，他们只是自己私下因为各种理由脑补着，猜测这个原因。

越来越多的人觉得【杰克】不负责任，甚至有些凉薄。妻子去世以后泡在公司不愿回家，就连精神问题越发严重的儿子（提姆：……？）也不再理会。

“我很好，我过得非常充实，菲力雅。”

听闻提姆这么回答，菲力雅只觉得更加心疼，她甚而脑补出少爷开始与不存在的朋友一起玩耍的可悲画面，却没办法继续做点什么，主仆的身份令他们的关系止步于此，她再怎么关心提姆，出于管家的身份，以及【杰克】尚且在位的理由，也绝不可能反驳提姆作出的决定。

既然提姆想去韦恩庄园，也只能随他去了。

“好吧，那么晚上需要我们接少爷吗？”

提姆打开车门，同时摇了摇头，“不用了菲力雅，有人送我回家，放心好吗。”

那种提姆有了只存在于自己脑海不存在现实朋友的猜想越发强烈，菲力雅叹了口气，“少爷……好吧，我知道了，您注意安全。”

思索于两家相隔的距离不远，菲力雅打消所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想法。

训练的时间一如既往，迪克不在家，所以除了刚刚回蝙蝠洞见到的阿尔弗雷德，现在蝙蝠洞里空无一人。

他几乎快习惯这样枯燥的生活了，若是上学的日子提姆就早上早早起来，晨练两个小时然后去学校，放学直接回韦恩庄园，在蝙蝠洞训练，享用晚餐直到夜巡开始，巡逻结束后才回自己家。

因此这也是菲力雅婆婆他们担心的原因，他们根本无法确定，提姆为什么每天晚上凌晨两点才回家。

他在练习长棍，几乎所有的罗宾都使用过这个武器，不过最后一直沿用到罗宾毕业，甚至以后退休的大概只有提姆了。

漆黑而偌大的洞窟里有种难以形容的阴冷感，接近深秋的季节使得洞内的温度也降到了一个点，蝙蝠的悉悉索索声是这里唯一除却提姆的响动。

男孩不停的练习着一套连招，看似如此，实际上却在心里同系统分析这套混搭技巧的弊端，讨论如何将这个招数改变，尽力优化，运用到自己的作战用。

他一个人练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了，晚餐是阿尔弗雷德准备的，顺带还有一杯提姆不大喜欢却不至于反感到喝不下去的牛奶。

冷空气在洞里回荡，使得提姆因锻炼高热的体温没有流出太多的汗液。

他的体质并不是那种爱出汗的类型，再加上穿的体操服并不是很厚，所以浑身发热，也没有出太多的汗。

“手臂再抬起一些。”

许是自己和系统聊的太投入，也可能是因为他习惯了蝙蝠洞的氛围，不认为这里会发生什么危险，过分的信任与体力的输出使得他没发现有人靠近了自己。

声音低沉且浑厚，这不是属于布鲁西宝贝的语调，是那个接受了一切和痛苦的黑暗骑士。

提姆立刻收棍，挺直的身板，转身看向声源处。

的确就是布鲁斯，坐在轮椅上，没有戴任何面具遮掩面容，苦大仇深又憔悴不已的布鲁斯。

布鲁斯转动轮椅便向后方退了一些，给提姆空出更多的空间，而后冷冷的开口。

“继续。”

他简短的吐出一个单词，似乎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想对提姆说的话了。

闻言，提姆恢复了正常，他没有用异样的眼光去打量布鲁斯，他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强大，也绝不需要他的同情。

接下来接近三个小时，从八点到十一点，提姆在布鲁斯的面前不断的重复自己学习的成果，听从布鲁斯的指导，加强改进。

感觉比自己一个人练习的时候更累，也更加可怕，提姆发现他真的更怕从布鲁斯的口中听到，否定自己的话语。

一场指导，系统似乎是被吓得不敢说话，这是真正的沉默，在拘谨与谨慎中，时间缓慢的过去。

等到一切结束，切实感受到布鲁斯集中在自己身上的那种，带着强烈审视的目光转移，提姆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他算是理解那些罪犯的感受了，黑暗骑士的眼神着实吓人了些，虽然他从很早之前就打心底会对布鲁斯产生一种崇拜又敬畏的矛盾心理，今天这幕戏过后，这种恐惧好似在无形之间加深了。

尽管，这同时，他也诡异的对布鲁斯生出了更多好感，因为提姆可以明确的察觉到，布鲁斯已经在尝试接纳自己了。

他没有过多的评判自己这个新任罗宾，只是在言语间更加严苛了一些，并要求自己做到更好，这些举动实际上都是能够理解的。

因为他必然不希望自己步入前任的后尘，那种事情，只有一位罗宾经历就可以了，不是吗？

然而很可惜的是，按照所谓的剧情，提姆猜测的世界意识演算而出的未来里，不仅仅只有杰森一位罗宾失去过生命。

这种痛苦，在不久将来，布鲁斯还会经历……

提姆有点不知所措的看向布鲁斯，接近夜巡的时间了，他知道自己该去为此做些准备，但是自己该如何面对布鲁斯，这是成为罗宾到目前为止，提姆考虑过，却一直没能思索出一个完美方案的事。

他知道布鲁斯并不是打心底的接纳自己，事出有因，因为迪克的擅作主张，【提姆】加入了罗宾的事业，正式进入这条道路。

恐怕布鲁斯之前对于他的毛遂自荐有多么反感，现在心里就有多么纠结。

“需要…我推着您过去吗？”

蝙蝠洞里的每一个不同平层之间是由阶梯连接的，换而言之，这种道路对于轮椅极为不便。

值得庆幸，能说布鲁斯有先见之明吗？每一层也有电梯连接，但电梯的位置设置往往靠后，布鲁斯只能绕路选择电梯。

提姆的开口再次引来了布鲁斯的瞩目，男人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看着提姆，许久没有说话，好似在打量着他，给他做侧写一般。

被人看穿的不适令提姆的背部不由得挺直，直到提姆都快要头皮发麻到不自在的时候，这个男人才像是那种傲娇霸总似的开口同意。

“嗯。”

简单的一个单音节，也把握不准布鲁斯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提姆猜无外乎是关于自己这位新任罗宾的。

当然更多的恐怕是杰森，是布鲁斯身上自己的问题，是目前遇到的难题，是与父母私下定下的约定，以及哥谭的未来。

等等一系列的事。

需要他操心的事似乎太多了，多到这些东西事实上压在任何一个成年人的身上，好似都能轻而易举的将其压垮。

但是，布鲁斯仍旧承受着这些苦难，苦苦支撑着，没有倒下，比任何人都要坚韧的背负着那些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最后强忍不适地喝了一杯咖啡，提姆几乎要习惯这种苦涩的味道了。虽然大多数时间，阿尔弗雷德并不赞同自己过量饮用含有咖啡因的物质，不过碍于他必须无时无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特别是在进行夜间工作期间。

因此，最后老人家还是勉为其难的原谅了提姆把咖啡当水的举动。

提姆并不喜欢喝咖啡，加了牛奶或者方糖后的味道或许还令人接受一些，只可惜加入糖分后咖啡的作用对他而言就会大大减少，最后也就只能忍下不适，将咖啡喝下去了。

他讨厌咖啡，在家里的时候就讨厌，这是来自内心的反感，不过他可以强迫自己忍耐，因为他的身体，他的精神需要这种东西支撑。

“少爷，这一口就够了。”

提姆现在的睡眠时间很少，考虑到菲力雅更加不可能同意自己喝咖啡提神，所以他都只有来到韦恩庄园后向阿尔弗雷德提出要求。

连着喝了两杯，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似乎好了不少，提姆这才停下继续添杯的动作。

老人家直接把咖啡壶拿了起来，看向提姆的眼中尽是不赞同神色，同意提姆喝是一回事，让他多喝就是另一回事了！

“抱歉，最近太困了。”提姆说着还刻意揉了揉眼睛，虽然不到睡眼蒙眬的模样，他眉宇间的疲惫也依稀可见。

少年人应充满朝气与精神，只是他这样的作息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时间，每日都把时间排的满满的，能够真正意义上进入睡眠的时间不过是一天中的三、四个小时。

而深度睡眠就更少了。

提姆在刻意赶时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为了不拖累其他人的脚步，也可能有更深层次的理由。

系统似乎也很着急让他快速成长，在有限的时间里，学习更加有用的知识，填补自己的空缺。

阿尔弗雷德闻言，眼瞳划过一丝不忍。

提姆比之迪克或是杰森更累，哪怕是布鲁斯带罗宾的时期，也没有这样强迫自己的孩子，必须在有限的时间，达到怎样的标准。

种种的事物加起来，再考虑到提姆的身份，这个家除了迪克，没有一个人会静下来陪伴提姆，告诉他一切慢慢来就可以了。

阿尔弗雷德不忍的更多原因是，不同于两位少爷，对于提姆，他们存在更多的私心。

同意提姆成为罗宾，踏上这条危险不归路的前提是，布鲁斯的苦难。

提姆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替代品。

替代杰森的位置，暂时填补一个空缺，事实上阿尔弗雷德甚至狠心的想过，等布鲁斯恢复正常，他们就让提姆退位。

因为他们都不想再让任何一个孩子，成为罗宾了。提姆的事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群大人没有考虑提姆自己的感受，不让提姆当罗宾的理由是为了使他远离危险。

只是他们却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当他们同意提姆踏上这条道路，成为罗宾以后，怎么可以又能轻易的剥夺提姆成为罗宾的资格呢？

关心提姆是一回事，正如布鲁斯自己一样。

这个过分固执的男人，多数时间固执己见，并且仅仅坚持自己的理由。

如果不够了解他们，这种行为在外人看来不就是把他当成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原著中布鲁斯与自己的孩子一次次发生争吵的主要原因，不也在于他们的擅作主张吗？

布鲁斯说迪克自作主张同意提姆成为罗宾，不听从他的意见，布鲁斯自己又何尝不是？

夜巡快要开始了，他并没有看到芭芭拉的身影，不过提姆也没有去细思其中的理由，结束参观蝙蝠洞展示平层的举动后，他就去换衣服了。

等到装备也整理的差不多，真正距离夜巡仅有几分钟的时间，蝙蝠少女才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个世界观下的世界，按照世界意识的剧本，【芭芭拉·戈登】并不会走向那个坐轮椅的结局。

鉴于目前已经有一个人在坐轮椅了，提姆猜，大概是因为重复性太高？

对于提姆当上罗宾，加入他们成为其中一员的事，她似乎早就从迪克哪里有所耳闻，因此在进入蝙蝠洞以后，见到穿着制服尚未戴上多米诺面具的提姆，她表现的并不吃惊。

“好久不见，提宝。”

阿尔弗雷德在进门迎接的时候便与之打过招呼了，布鲁斯此时已经不在蝙蝠洞内了，不确定她有没有遇上。

提姆点头回应，“的确好久不见。”

那么夜巡该开始了！

「题外话：布鲁斯算是正式承认提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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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训练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