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地方，布鲁斯不知来过多少次，尽管在宵禁制度正式于哥谭实施开始，他相应的减少了自己的巡逻任务，转而把更多的时间，用以调查关于黑鸦病的情报。

不过，这毕竟是他的城市，他的地盘，对于此处必然非常了解。

布鲁斯自认这是自己该保护的城市，因此也比任何人都将“哥谭女士”看在眼里，了解到透彻。

只是，这个世界未知的存在，也许远比人类想象中要多，不然他真的无法解释，黑鸦病的病患，死于恐惧的理由。

沿路上，布鲁斯也不曾松懈，他手中携带的便携式空气检测仪也在不停的运作着。

正如在东区这个黑鸦病最泛滥的城区一样，在奥蒂斯堡区的检测结果也是大相径庭。

也就是说，空气中并不存在能够致幻、或使人患病、身体出现衰竭等等状况的任何类似物质，甚至于大概是街道上空无一人，此时奥蒂斯堡区的空气竟然格外清新。

对于这样的结果，布鲁斯一时间都不知该做何感想，这是杰森病倒的第三天，提姆确诊的第二天。

之前调查黑鸦病的时候虽然也有一种迫切的使命感，但或许真的应验了一句话，针要扎在自己身上才痛。

等他得知自己身边的人生了这怪病以后，那种迫切转为急切，思想和情绪也在无形之中给布鲁斯施加压力，迫使他更加努力的工作，期望找到解决的办法。

不知不觉，他又到了望江岭的沿岸，布鲁斯并没有进入望江岭的游乐园，仅仅是在沿岸的海岸线旁停留。

望江岭的海岸线上岸距离几百公里，是一处废弃的居民区，这里因为房屋年久失修，已经被政府列入拆除计划，待以后重建新的居民区。

而动土之前，必然需要投资方，其中德雷克工业便是此处项目的主要负责公司。

可惜，由于今早医院确诊，德雷克工业的老板倒下，致使股市动荡不安，这个项目因此耽搁。

再加上有黑鸦病的压迫，也没有工人继续干活了。

当然，原本这一代本应交由韦恩集团负责，也不知道是怎么落到了德雷克的头上。

而在发生这样的灾难开始，布鲁斯也打听到，有一些人会有组织有纪律的在这里给灾民施舍食物。

真难想象，哥谭居然会拥有这样美好品德的人存在。或许他们还不算无药可救？

算了，说这些无济于事，完全起不到任何帮助，毕竟公司的内务一直以来都是由卢修斯·福克斯管理，他都没有直接插手过。

那群施舍食物的人经过调查也没什么身份问题，其中多数还是普通人。

布鲁斯不认为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上午的哥谭海面看起来依旧沉闷，似乎是映衬城市的黑暗，不知是不是错觉，布鲁斯总觉得哥谭连附近的内陆海都是如此的黑。

隔海相望的大都会，海面被阳光照耀的熠熠生辉，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有无数颗宝石装点。

明明与之共有一片海域，也不知是什么奇特的效应，到了哥谭这头，同样的海水便变得深不见底，仿佛浓稠的墨水似地，看不到一点海面之下的模样。

他想，大概是哥谭的天空太黑了，一年到头的乌云密布，这几天又阴雨连绵，仿佛乌云压顶，给人一种阴沉的压力，才造成了这样奇怪的对比。这都是心情和天气所导致的感官问题！

只是，虽然这么劝说着自己，布鲁斯心里却越发不舒服起来，仿佛这黑的吸食了所有光亮，全然不透光的大海，也正在将他所有面向积极的心态全部吸食。

独留下负面情绪将自己包裹，导致他的心越发的沉了下去，几乎是压的自己喘不过气。

聪明如蝙蝠侠，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正常，没有人会看着海面，脑海里翻涌出无数可怕的幻境。

他感觉有些透不过气，这种心情与当年在公园街街角，目睹父母惨死于他人枪下，自己只能跪坐在地，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时好无差别。

在恍惚间，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对现实无能为力的小孩，只能看着子弹射中拼命护住自己的父亲与母亲，看着断了线的珍珠项链散落一地，看着父亲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钢蓝色眼瞳。

周围的风越来越大了，天空中的乌云聚集，这是下雨的前兆，哥谭近期都是这样的天气。

狂风中，似乎伴随着风声传来一阵阵低语，仿若3D立体声环绕似地环境，叫布鲁斯感觉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呼唤。

不对劲…不对劲……

布鲁斯强迫自己动起来，他知道怪异之处来自于海面，而自己必须移开视线。

然而，他的眼睛仿佛被牢牢吸住了一般，身体与大脑的思维相互冲突，他想离开，身体却不受控制。

见鬼的！

布鲁斯想到了杰森，想到了迪克、阿尔弗雷德和芭芭拉。

一次次出现在脑海中的幻觉同时刺激着布鲁斯的神经，他将这种痛苦化为力量，居然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这很艰难，看似简单的动作，却硬生生叫布鲁斯出了一身汗。

而当他移开了视线以后，身体恢复如初，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如错觉般全部消失，他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布鲁斯没有再去看那平静无风的哥谭湾，直觉告诉他，这玩意有大问题，或许就跟黑鸦病有关。

“啪啪啪。”几声鼓掌在左侧方突兀的响起，布鲁斯看了过去，眼神冰冷，戒备的望着对面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

来人一头金色的短发，胡子拉碴一时间判断不出具体年岁，一身杏色风衣，嘴里叼着一根自制烟卷，苍蓝色的眼睛里尽是对自己的好奇与打量，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兴趣。

“哇哦，你居然可以凭借自己的意识脱离那玩意的掌控，这可是普通人类做不到的！”

一句话似乎表明了态度，同时吐露出许多信息。

首先，布鲁斯得知这个男人应该是一个知情人。

其次，海面的确存在未知情况，或者说被未知生物掌控。

再者，那东西对于普通人非常危险，寻常人的意志力根本没办法脱离操控。

是的，很危险，就叫他也险些着了道。

“你是谁？”

布鲁斯放正姿态，说实话他感觉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是解决这次事件的关键因素，只是他自己恐怕与对方命里犯冲，就觉得对方只是站在哪里都特别膈应呢？

金发男人慢条斯理的拿下嘴里叼着的，快要抽到头的卷烟，随意的丢在地上，也不顾什么公共卫生的问题，在这座城市的守护者面前一脚踩在烟屁股上。

皮鞋的摩擦很快将火星子完全熄灭，他饶有趣味的与布鲁斯对视。

“嗨，你好，我是康斯坦丁，约翰·康斯坦丁，一个地狱神探。”

有人在自己面前称呼自己为神探？布鲁斯不由得一挑眉，这算是对于他这个哥谭侦探的挑衅？

仿佛是福尔摩斯遇到他人的挑战申请似地，布鲁斯也来了兴头。

“布鲁斯·韦恩，一个无聊的首富，同時也是一個兴趣使然的偵探。”

两个男人对视着，苍蓝色与钢蓝色的眼瞳之间，好似在无形之中划过了激烈的火花。

良久，他们同时收回视线，布鲁斯先开口问：“康斯坦丁，你来哥谭做什么？”

众所周知，哥谭市是一座相对封闭的城市，他闭塞到分明是一个超级都市，却分外排斥外地人的地步。

况且，多年来富有“犯罪之都”的“美名”，外地人根本不会无缘无故踏足此地。

年轻的布鲁斯虽然没有如后期那个隐忍的黑暗骑士那般排外，却仍旧小心谨慎。

“我当然是来解决问题的。”康斯坦丁如此回答到，却没有细节的描述是什么问题。

有之前看海面而导致身体失控的前车之鉴，布鲁斯一下了然于心，大概与这次的疾病风波脱不了干系。

“我是一个爱好广交好友的首富，你我正好都以侦探之名自称。而且，你也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吧？不如我做东，邀请你去庄园做客，你看如何？”

他再次强调了首富的名头，隐约有种，“你不要不知好歹”的内涵。

当然，康斯坦丁给他的反应反倒是跌破了布鲁斯对这个男人的最初印象。

男人笑了笑，“首富好啊。”他停顿了一会，“不如这样吧？你委托我解决这次事件？”

呃………

一时间绕是黑暗骑士也不禁哑然，你不是本来就是过来解决这个事件的吗？为什么还要我委托你解决啊？

还有你的眼神为什么越来越亮了啊？

怎么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行走的钱包啊？！

不过，心里吐槽一堆，表面上布鲁斯也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他看起来只是卡壳了一下子，很快便恢复正常，“如果你缺钱的话，也可以这么办。”

康斯坦丁可完全没有什么要不要脸的想法，一听布鲁斯的话连忙点头，“没错，我挺缺钱的，不如你给我施舍点花花。”

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厚脸皮之人的布鲁斯被惊的不知如何回应。

哥谭不是没有无赖，但别人好歹是要就几分面子，客套客套。

这个什么约翰·康斯坦丁倒好，客套没有，直接的比谁都可怕！

“……当然没问题，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你真的能解决这些问题的前提下。”

“没问题，我跟你说，我可是魔法界超级有名的一位神探，专门解决的就是这种因为神秘侧引发的事件，找到源头，分分钟给你解决！”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

看这人的模样，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好，那么我们先走吧。”

“可以可以，你出钱，我都听你的。”

倒是非常有吃软饭的潜质……

「题外话：

康斯坦丁：哼首富，冤大头而已啦。

布鲁斯：哼侦探？油腔滑调的家伙。

扎塔娜：哼，两个讨人厌的前男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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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地狱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