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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瞭望塔上的日常

【乐高·Joker的勺子

能力：可迅速在任何地表向任意方向挖通一条地底隧道，硬度和光滑度上乘。

战绩：帮助小丑逃出阿卡姆；通过反射超人的热视线成功打开阿卡姆大门。

来源：乐高世界·哥谭意志

物品描述：众所周知，超人的敌人蝙蝠侠都能应付，反之就是伪命题。来自乐高世界的哥谭意志有点难过地说，一开始我以为凭借超人的超级头脑完全可以理解我的骑士为什么给他留了一个罗宾在哥谭，但当我感知到他把罗宾撵回蝙蝠洞时我就知道完了，全完了。超人和我不太适配，他太善良又太轻敌。Joker成功利用了这一点，只用这一把小汤匙就趁着我的骑士外出度假不在家放出了整个阿卡姆。谢天谢地，幸亏我还有我那尽职尽责又可爱的小罗宾。

总之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但这东西差点把我毁了，我怕小丑再用它越狱，送给你拿去保护另外一个世界的骑士吧。】

宋问把系统的物品相关描述投射在刚刚播放视频的屏幕上，眼见着布鲁斯的脸比刚才又黑了好几个度，正在无限接近蝙蝠面罩的颜色。

蓝大个委屈地缩在他的小椅子上，“B，那不是我，那只是我的同位体。”

“但意见值得参考。”

哦……那撮可怜的超级小卷毛已经软踏踏地平摊在光洁的额头上了。宋问想。

之后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周。由于宋问左手腕的伤她并没有得到太多展示自己的工作机会，也正是因为这个，小姑娘连续好几天都战战兢兢地担心自己被辞退。

这种状态直到在某天鼓起勇气和蝙蝠侠确定自己的工资会按照签署好的合同按时发放之后，她才终于放弃勉强自己可怜的左手，选择尽量做一些自己能力范围内的小事。

而这半个月来每天筛查宋问瞭望塔监控录像也已经正式加入了布鲁斯的日常工作。

今天是要开会的日子，正义联盟来的整整齐齐。

蝙蝠侠照常在主控电脑前坐下并把最近他不在时宋问的监控录像和现在小姑娘的实时画面摆在大屏幕上同时观察。被黑色皮制品包裹的手正托着布鲁斯从面罩下露出的下巴，一双精明的钢蓝色双眼紧盯着画面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Batman严谨分析着面前屏幕里可疑人物的每个行为举止，他背后会议桌周围却是完全相反的一片祥和。

不用回头就能知道现在海王一定又在把他的三叉戟颠过来倒过去地检查，像是能把他那个可怜的武器看得开出水母来一样。火星人荣恩耐心地听着巴里对于不知道从世界哪里发现的美食的感叹。钢骨在鼓捣他新买的游戏，绿灯懒懒散散摊在椅子里，不知道用想象力又构造出了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超人还小心翼翼地掐着那个让他们半个小时前刚刚交流过的（好吧他得承认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这种时刻超人通常只负责露出我错了的表情以及卡在蝙蝠侠说话间隙处做出点头的动作）新鲜出炉的战损报告发愁。神奇女侠从会议室走到现在他正在监控的饮食区，和坚持要帮忙的宋问一起从瞭望塔里难得一见的暖色机器里制作了两份崭新的冰淇淋，现在她们正一起挤在餐厅刚刚添置的米色小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吃得兴高采烈。

什么？你问沙赞？哦，他被撵回去上课了。

就知道会这样。布鲁斯换另外一只手托下巴，顺便喝了一口主控台上宋问之前煮好装在蝙蝠杯里的蝙蝠侠特别要求的几乎变成糊状物的咖啡。

“嘿，B。”穿着红披风的大个子悄悄凑过来叫了他一声。布鲁斯盯着屏幕想起刚才在超人战损报告上出现的零的个数，暂时决定用沉默回应他。

似乎看出对方并没有要继续生气的意思，那个人凑得更近了些，“你有点太过紧张了，也许宋问真的没有恶意。”

或者说有足够的善意。布鲁斯心想。他还记得宋问选择暂时留住瞭望塔时候的神情，就算比作最痴迷的神学者亲眼看到天堂都不为过。

虽然因为这个他把瞭望塔上所有重要资料都备份转移到了蝙蝠洞，并且把主控电脑权限升级了三次。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点在于她的态度，这段时间她并没有像之前和自己说好的一样养伤，反而带着一个受伤的胳膊开始强行和机器臂抢公共区域的清洁任务，被强行制止之后也没有见她安静下来，一个人悄悄跑去打扫训练室——然后误碰开关被AI模拟出来的怪物吓得疯狂尖叫。经过这一连串啼笑皆非的事故之后可能是终于折腾累了，小姑娘安安静静地跑回她之前经常出没的区域，并且开始根据联盟值班时间表让她房间的AI定好闹钟，方便在每位成员快到瞭望塔之前把对方偏好的食水在餐厅准备齐全等对方需要的时候过来拿取。

神奇女侠出于愧疚心经常会去给她帮忙，于是两个人逐渐越混越熟，现在已经不知不觉发展到每次见面宋问都会扑进女神怀里的程度。

出于礼貌少女还想在得到成员的同意后去打扫他们的休息室——如果没有得到相应成员的明确答复她就绝对不会进去。

这个提议被看不下去的正义联盟联手拒绝。伤员应该乖乖养伤，一切伤好之后再谈。在这件事上日常生活就是负责保护弱者的英雄们口径格外一致。

如果某天碰到蝙蝠来瞭望塔，宋问就会在完成自己负责的事情之后像个小尾巴一样坠在黑漆漆身边——直到目送他离开。

当然，这其中要除掉韦恩老爷去蝙蝠休息室和处理某些个人问题的时间。

就像是了解他的担忧一样，重要的主控室会议室和文档存放的地方宋问从不主动涉足，如果布鲁斯进入这种重要房间处理联盟事务或者开会，小姑娘就会坐在对应房间门口的银白色阶梯上对着窗外的地球发呆——一动不动地，就好像有人把她用什么钉在那里了一样。等到大蝙蝠出来之后他们俩再重复一次或者几次这个过程。

联盟成员对于此事从一开始的惊讶到习以为常，再到不仅能正常路过还能向两个人一起打招呼全过程只用了5天。

宋已经成功取代了B影子的工作，超人这样评价过。

如果哪天轮到大蝙蝠值班宋问也不会敲门打扰，只是抱着肩枕在值班室门外常看风景的窗台上等着，并且会在征得瞭望塔上除她之外仅剩的两个值班人士同意之后，把公共区域提供照明的灯光都关上。

每到这个时候，少女就会任由自己随意地整个儿侧坐在落地窗旁边，平静的脸颊偶尔会被不知从宇宙哪个角落来的微弱光线照亮，小姑娘哼着的不知名歌曲这个时候就会在狭长的走廊里慢慢传出很远很远。

这种有点空旷的气氛会持续到布鲁斯本人或者和他一起轮值的人出门才会稍微间歇一会儿——宋问会在这个时候把圈在怀里的肩枕递过来。

前两次是蝙蝠侠亲自拒绝的，少女也不生气，只用那双干干净净的眼睛看着他。等到黑漆漆转过身回到值班室一看监控——她又回到原来的地方抱着肩枕坐着等B下一次出来。

而之后的几次都是和他一起轮值瞭望塔的成员帮忙送进来，布鲁斯也不收，他选择在下一次需要出值班室的时候一起带出去还给宋问，然后事情就又陷入了一个重复的闭环。

剩余大部分蝙蝠不在瞭望塔，又没有人需要她处理杂事的时间小姑娘就会跑到塔边上最宽阔的落地窗前。那里整整一面墙都能望出去，就像一个三百六十度高清的曲面屏。

通常她都抱着膝盖把自己团成一个小团儿塞在这条走廊的机械臂旁边看着蔚蓝色的地球发呆。从这路过的联盟成员偶尔也会陪这个小团子坐会儿，但大多数时间其实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团在那。

每次看见宋问这个样子消磨时间，布鲁斯都会想起那天审问的时候小姑娘说过的话，“我是被系统突然传送过来的，原世界的肉身已经死透了，回不去了。”她突然安静了一两秒，睡衣兜帽上的兔子耳朵随主人蔫蔫地晃着，连那双被他点燃的眼睛都黯淡了一下，“已经回不去了呀。”

宋问总是对着每一个回到瞭望塔的英雄兴高采烈地说欢迎回家，并会在得到许可之后给费力地每个人一个单臂拥抱。

除了韦恩老爷——她连与他握手都小心翼翼。

布鲁斯还记得那天联盟执行任务回来，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灰尘和不知道是敌是我的血液，蝙蝠侠本尊作为普通人类，甚至连制服里侧都被汗水浸得通透正又湿又凉地贴在身上——自己都嫌弃自己。

“欢迎回家，Justice League。”宋问穿着布鲁斯韦恩赞助的便服，（毕竟她穿过来的时候身上只有一件粉色兔子睡衣）背着手乖巧地倚在走廊正对着室内大门一侧的钢铁墙壁上，一头末端带着点金黄色卷儿的黑发正乖顺地沿着她一边肩膀无害地垂下，小姑娘就那样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等着他们。

最先走过去的是superman，她把蓝大个儿从上到下观察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势之后满意地点点头。“欢迎回家，我可以抱抱你吗？”

永远对世界充满善意的超人回了她一个太阳之子的笑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人间之神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避过她受伤的位置，然后俯下胸膛伸出双臂，“当然可以。”

“我从仓库拖了几个可移动的小杂物柜出来放在你们每个人休息室门口。架子上第一层有叠好可以换用的衣服，浴巾和剃须刀第二层，但如果你坚持用热视线剃胡子也没关系。绷带和酒精在最下面，小心不要碰洒了。”宋问松开手看着有点惊讶的超人，抬头望进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顺便帮他拍了拍红披风上沾染的灰尘。“你们回来会很累，我偶尔收拾一下，左手不碍事的。没有得到你们允许我擅自进去不太好，所以洗澡水你们恐怕要自己放了。如果需要找我帮忙的话，你知道的对吧？”她神秘地眨眨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可以随时来蝙蝠侠附近找到我。”

然后是巴里，钢骨，荣恩，绿灯和沙赞，宋问都这样依次拥抱并嘱咐了一遍。

沙赞仰起头看着她，小孩子的脸高兴得有点泛红。“回家的感觉真不错，谢谢你宋问小姐。”

“哦……这是我应该做的。”小姑娘有点害羞地眨眨眼睛，明显不太适应这种突然的感谢。

有一定的领地意识，喜欢和人肢体接触，缺乏安全感，性格内向。快到自己了，布鲁斯韦恩瞟了一眼墙壁上显得苍白的壁灯在心里默默给宋问加了几项性格特征。

他看着少女慢慢走过来，钢蓝色的眼睛躲在护目镜后面悄悄眨了几下。蝙蝠侠不需要战后拥抱。他原本准备在宋问询问时这么说的，原本。

宋问根本没有问他这个问题。

小姑娘在他面前努力了半天，嘴唇正准备要说什么一样微张之后又被咬紧，重复了几次。她的眼睛紧盯着黑色的披风一角，看得出来非常尽力地在给自己打气。

就在蝙蝠侠耐心准备告罄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终于动了一下——宋问迅速伸出那只完好的手来捞起那只正自然垂在披风里还沾染浮灰的黑色皮质手套，然后握住布鲁斯的手使劲儿摇了摇，语速极快地和他嘱咐完那些相差不多的话就急匆匆走了。

说实在的，这个握手的官方程度甚至让黑漆漆忍不住想起哥谭市长的换届现场。

沙赞的大嗓门在他自己休息室方向的走廊拐角处响起，“宋问小姐竟然没唔唔唔……”紧接着是重物在地上硬生生被拖动的声音。

“超人，结束后带着战损报告来会议室找我。”黑色披风带着它的主人回蝙蝠休息室去了。长长的钢铁走廊只留下转角处欲哭无泪的蓝大个儿以及他怀里被死死捂住嘴的沙赞，还有轮流拍着超人肩膀，露出“祝你平安”的神色就立刻转身离开是非地的巴里，绿灯以及钢骨。

至于海王和神奇女侠早在战斗结束时就回了自己的领地，奇怪的是在下一次任务之后他们也一起有默契地加入了拥抱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