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个新成员加入了华米兹之家,这并不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唯一可以拿出来充作谈资的不过是这个新成员也叫“G”。
华米兹之家的孩子都用字母做代号,听起来很高大上是不是?但实际非常简单粗暴,你被赋予什么代号全看你名字的首字母是什么。正因如此,原名“艾诗琳(Aisling)”的李艾才被叫做“A”。现下华米兹之家有两个G,究其缘由,也正是因为原先的G和新成员撞了名字首字母。
针对这个情况,罗杰宣布,两个孩子的代号都是“G”这点不会变。不过为了以示区分,原先的G将被叫做“吉娜(Gina)”,新成员则被叫做“嘉玛(Gemma)"。
两个G的风波就这样落下帷幕,李艾却有了新的担忧:万一又来了一个名字首字母为A的新成员该怎么办?“我可不想被罗杰随便取个A开头的新名字,Alice、Ava什么的,好土啊!”她以手托腮,侧着脸向坐在她身边的B抱怨道。
B不说话,她继续滔滔不绝地抱怨下去:“还有,为什么一定要用代号啊!明明有自己的名字,一进入华米兹之家就得抛弃,之后所有人都只会用字母称呼你——这是哪来的规矩啊,又不是特工组织!呐,B,你觉得呢?是不是很没道理。”
“你想换回原名?”B问。
“不是啦,只是抛弃名字就好像在抛弃过去。”这是李艾的真情实感。虽然她更认同“李艾”这个穿越前就有的名字,但艾普利女士给她取的“艾诗琳”也陪伴了她九年,就像艾普利女士和她的感情一样不能轻易抛弃。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怅惘,但她并不想在B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于是深吸一口气后她露出笑脸:“B,不要来猜猜我的名字?A开头哦。”
“艾诗琳,对吗?”
李艾是真的受到了惊吓。她从没想过B能一次就猜中她的真名。不,不是猜,B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像是早就知道了,可他从哪儿知道的呢?和华米兹之家的其他孩子一样,她的身份资料应该被罗杰封存了才对。
B像是被她的错愕取悦似的笑起来,红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成功的光茫。
“你是怎么知道的啊!”B还在那笑个不停,气得李艾去搡他,但她没想到的是B就这样顺着她推他的力道倒在了草坪上。不仅如此,他还支棱着那头沾染了草屑的凌乱黑发也把李艾拉倒,与此同时还有他的回答:“用眼睛看到的啊”,明明是废话,却被他说的煞有介事。
两个人在草坪上推来搡去、打打闹闹,好半天李艾才喘匀了气。“那你叫什么啊?”她随口问道,“比尔(Bill)、鲍勃(Bob),还是本杰明(Benjamin)?”
比尔、鲍勃、本杰明都是很常见的名字,不过李艾并不觉得这三者中有B的真名。在她看来,B适合更怪诞、更独特一点的东西,最好是超脱凡俗的——
虽说名字是父母取的,和人不匹配的状况时有发生,但在李艾看来,B同这些所谓的“现实”仿佛两个世界的产物般泾渭分明。不仅如此,他的存在本身就像在印证这个世界上有人超出常理。
“还没想好。”B说,他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丝毫不在意自己投下了多大一枚惊雷。
“啊?”李艾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还没想好算什么回答,这不是意味着没名字吗?又不是刚从古猿进化成的野人,都在现代社会生活了十多年了,就算出生时父母没起,到了现在也总该有一个叫惯了的代号吧。这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在此之前,她预想过最出乎意料的状况也不过B就是他的真名。
“如果你没有名字,那‘B’是怎么来的呢?”纵然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疑问,她还是选择了最安全、最不令人觉得冒犯的一个。
“别人给我起的,方便称呼,罗杰以为那是我的真名。”
原来不是没有人给B起名字啊!只不过他不认同而已。李艾总算搞明白了几分,但正因为明白才更难以理解。虽然一直觉得B不同于常人,但还是越靠近无法适应他的异类;虽然她想和他做朋友,但到目前为止,还是或多或少地怀着第三类接触的心情。
“那等你想好了名字,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她只能这样说。虽然清楚B不会在意,还是恪守社交距离,这也是她的悲哀。
B是异类,她不也是吗?在旁人眼中,她性格很好又待人和善,刚来华米兹之家就交了很多朋友;可她那些所谓的”朋友“中没一个理解她为什么要和B走那么近的。她有时自己也不理解,但有时又有几分明悟,就比如现在——
她和B,不过是人群中的两个怪物在报团取暖而已。
B不愿意伪装,所有人都看得见他的古怪,可谁又能看懂已经把伪装当成本能的她呢?谁能体会到她心中的寂寥?两世为人,穿越重生——对于普通人来说,B是异类;可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她才是最大的异类。
*
“我要叫你艾琳。”那一天的几日后,B突然说。
艾琳?李艾第一时间想到艾琳·艾德勒(Irene Adler),可那不是I开头的吗?
“是A-I-L-E-E-N的那个艾琳。”B像会读心术似的解释道。即便如此,他们两个都清楚,任何人一听这名字都会先联想起艾琳·艾德勒。
对B来说,她是他的艾琳。
那么对她来说,谁是她的福尔摩斯呢?
Irene和Aileen在读音上还是挺相似的,虽然有细微差异,但人是有口音的。除非像AI那样咬文嚼字,光靠听真的很难听出差别。
顺带一提,虽然原著没说,但我这篇私设Beyond Birthday是B自己取的名字。“超越出生”这名字太中二了,不像正常人能取出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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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成为A的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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