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的各方面成绩都很不错，没有明显的短板，不过有些太循规蹈矩。性格嘛又有点太温和了，竞争心不强道德感倒很强，因此做事总是瞻前顾后，非得再三权衡后才肯做出决定。”办公室中，罗杰在向电话的另一头汇报，“不过这些都是可以纠正的，B的问题更大。他的行动力很突出、观察力也相当敏锐没错，是您和我平生所见的孩子们中最像L的一个也没错，可他太容易失控了。不过，他倒是和A走得很近。”

“让他们接触一下真实的案子？好的，好的……华米先生，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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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艾并不知道罗杰对他们的评价，她只知道那天后B变了许多。当然，人总是会变的，如果是正常的变化李艾才懒得管东管西，可问题是她在B的脸上发现了化妆的痕迹!

B和她都上过伪装的课程，但技术再高超也不妨碍这世上没有“涂了跟没涂一样”的化妆品。况且她相当熟悉他，只要不瞎眼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往脸上捣鼓的痕迹。

但不发现还好，一发现她快被气笑了：怪不得她觉得他越来越像只见过一面的L了啊，感情在cosplay。怎么，为了向罗杰证明他比她更适合做继承人，干脆把自己变成L的复制品？

既然如此早说不就好了嘛，反正她对L没执念，之前还想退出来着。可B的回答再一次让她怀疑是不是她的耳朵出了问题。他说，他一点不想成为L，正相反，他不想在名为L的阴影下虚伪地活着，他想要活出真正的自己。

“B，你是认真的吗？”李艾理解不能。她瞪着面前被抓了现行后乖乖听训的B，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为了不活在L的阴影下，先把自己cos成L，这是什么脑回路啊？!难不成是某种她没听说过的脱敏疗法？李艾觉得自己还是太正常了，“我记得这儿应该是华米兹之家吧，怎么，什么时候改成精神病院了还没通知我？”

这下轮到B愣住了。他很聪明，能从李艾的脸色中看出她心情不虞，但对中式阴阳怪气一无所知的他显然无法完全领会李艾的弦外之音。

李艾更来气了：“夸你聪明呢，脑子特别有研究价值，比黄金还珍贵。”她敢保证，就算她玩一辈子的黄金矿工，也挖不出B这么纯的神金。

她实在无法忍受B继续顶着那张像极了L的脸了，本想叫他当面卸却发现身边没有卸妆水。她气极了，又怕B回去后阳奉阴违——要知道B可是有许多被罗杰骂却屡教不改的先例的——干脆用自来水打湿了随身携带的纸巾，亲自上手，主打一个只要用力不怕擦不干净。

她正在气头上，自然用了死劲，妆容被擦干净的同时B的脸也变得红通通一片，看上去十分滑稽。不过李艾却觉得B这副样子比刚才顺眼多了。“别的我不管。”她恶狠狠地说，“只要我还在一天，就别再让我看到你打扮成那副鬼样子。”

＊

罗杰又把她和B叫到了办公室。上一次还是小半年前，他说L要见他们，不过不知道这回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惊喜”。

“是时候让你们接触一下真正的案子了。”罗杰说，“一个半小时前，伦敦的白教堂地铁站附近发现了一具被开膛的女尸，相似的案件在此之前已有三起。不用我说你们就应该知道了吧，这是一桩连环杀人案，苏格兰场认为凶手在模仿开膛手杰克，那位英国历史上最神秘也最臭名昭著的罪犯。”

连环杀人案？听起来很有挑战。李艾忍不住和B对视了一眼，他那似乎生来就学不会畏怯的自信让她一下子忘记了心中的忧虑。

“第一起开膛案发生后不久，苏格兰场便成立了专案组，可直至今日依旧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像是没发现她和B的小动作似的，罗杰继续往下说，“于是他们委托了L。尽管L只接‘被害达十人以上，或涉案金额超百万元’的案子，但他们等不下去了。媒体已经开始报道这桩连环杀人案，只要再多一个被害人，苏格兰场的名声就会扫地。不过很不巧的是，L正在处理别的案子，无暇分身，我和代理人先生便想到了你们。”

“哼，说得好听，不过是把L不要的案子丢给我们。”B冷哼道。李艾赶忙伸出手，狠狠地拧了一把B的胳膊叫他闭嘴，才阻止了他再次和罗杰起冲突。

罗杰警告似的看了一眼B，然后开始介绍案情：“1月22日的凌晨三点左右，第一位死者于金色蜂蜜酒吧附近的小巷被发现，报案者为附近夜总会刚下夜班的员工。苏格兰场接到报案后立刻展开调查，发现死者死状凄惨，脖上有勒痕，腹部有被开膛的痕迹，不仅如此，还能在死者身上闻到很重的酒气。”

“被害人的身份确定了吗？”“是先遭勒杀还是先被开膛？”李艾和B几乎同一时间开口，不过问出了截然不同的问题。

“经过调查后，死者的身份被确认为玛琳·斯普坦，无业，死亡时间被推定为21日晚11点到22日凌晨1点间。”罗杰先回答了她的问题，然后才轮到B，“法医解剖后判定，被害人死于勒杀，被开膛时已经失去生命痕迹。”

“第二位死者于1月30日被发现，报案者是在泰晤士河上做打捞工作的河道保洁员。被发现时尸体已呈巨人观，很难确认身份，也只能将死亡时间推定为1月26日至29日间。”

“第三位死者于2月10日被发现，报案者是一位清早来Altab Ali Park写生的美院学生。死者身份被确认为菲利希亚·戴芬，一位美甲师，死亡时间被推定为当日凌晨2点左右。”

“第四位死者被发现于今天，身份和死亡时间还未被确认。”那就是4月29日，李艾在心中画了一条时间轴，发现前三位死者的死亡时间比较接近，第四位却隔了两个多月。她将疑虑藏在心底，听罗杰继续说，“等下我会带你们去现场还有警局，那儿会有更详尽的资料。好好表现，不要丢L的脸。”

这桩案子是我对着伦敦地图编的，地名全部真实存在，不过我没去过英国不知道具体情况，请别代入现实。

顺带一提，本章发生在1997，女主马上要满十五，B将近十六。1997年的刑侦技术远不及今天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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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成为A的第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