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我说的都是实话,在细长警官的协助下,我们找到了画着那间宠物医院标识的病历册子和装着消炎、止痛药物的纸袋。
也正是在看到那些药片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让吾辈按时吃药,或许我曾经尝试过,那一定是药太苦了吾辈不肯乖乖吃药,所以它几次出走很有可能是因为伤口在疼。
我简直愧疚极了。
我怎么能让吾辈像小孩子一样,因为怕嘴里的那点苦而遭受身体的疼痛呢?它只是只猫当然什么都不懂,但是我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呀!
亚双义检察官先生知道我竟如此粗心大意之后,也像吉克斯阁下曾经做过的那样选择去安抚吾辈,他在它柔软的脖颈处为它用手指梳顺了毛。可能是因为他身侧带着佩刀,我觉得他的手上也好像带着戾气,吾辈似乎与我心意相通,一骨碌爬起来跑开了。
被吾辈嫌弃的亚双义检察官先生转头看向我,被长相英俊的人这样盯着看是件让人倍感压力的事情,一时之间,我竟然有些恍惚,感觉被吉克斯阁下盯着看的时候好像也不过如此。
但是分明我应该更惧怕吉克斯阁下才对。
一定是前一夜睡眠严重不足让我的感官和判断能力大幅下降,否则我绝不应该将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吉克斯阁下放在一起比较,尽管他们都是检察官,可能还在同一个大楼里工作,但是外表很多时候是可以反映一个人内在气质的。亚双义检查官先生,看起来就是坚信内心正义的那种人,自有明确的是非观和逻辑准则,轻易不受外界干扰。我是打从骨子里欣赏他这种人的,如今我们被迫打开国门让像大英帝国这样的强者随意进出,一面带来了新的资讯和先进技术,另一面也带来了话语权挑战。或许是在报纸上看多了妥协和密政的消息,我也和大多数普通民众一样,希望出现越来越多坚定不移的声音,不再是顺从,而是拒绝的声音。
亚双义检察官先生便是发出这种声音的先锋代表,看着他的脸,我回忆起他曾经在公众媒体上发表言论的时候,也常常是这样一副胸有成竹、令人折服的姿态。
村雨小姐回到本市的消息是细长警官告诉我的。
他在和亚双义检察官先生一起来的那次之后不久又单独来过一次,之前临走前他们叮嘱过我要妥善保管从宠物医院带回家的任何东西,无论大小,而细长警官单独来的这次就是确定他要将这些东西取走暂时保管起来。
我又有了命运即将降临的预感。
“为什么要拿走这些东西呢?它们有什么问题吗?”
在我的提问中,细长警官的脸上浮现出一副“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的诡异表情,然后强行转变为敷衍的安抚。“只是以防万一,你不用太担心,应该不会再牵扯进来了。”他说,“检察官先生觉得这些东西没准有用,吩咐我提前收起来。我自己也觉得这样更稳妥,收集证物嘛,在多不在少。”
“检查官先生?亚双义检察官先生吗?”
我确定细长瞥了我一眼。“不,不是亚双义检察官,是凡·吉克斯检察官阁下。”
“其实我不太明白,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说,“你们现在在处理什么事件?是村雨小姐那个案件的后续吗?”
“这个我不能跟你说。”
“保密原则?”我问他,但其实问他的时候我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项原则。
细长警官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以至于一时之间我竟区分不出来,他是不是真的做了点头这样的动作。
我和细长警官也算是老朋友了,维护治安他们付出了很多,我曾经在一家期刊的安排下做过系列报道,在报道中细长警官是我笔下的主角。
我无意为难他,就不再追问。
直到细长警官将所有他认为需要拿走的物品整理好,打包装进特殊的封口袋里又再统一归集装入一个更大的抽口袋里之后,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这是打算离开了,便为他拉开大门。
“那些东西,”我迟疑了一下,“如果之后没用了还还回来吗?”
细长警官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他大概觉得我问得问题有点蠢。“如果你想要回它们,我可以尽力帮你留心。”
我嗯了两声。“那就辛苦你了,警官先生。”
他向我挥手道别,最后在一脚已经踏出门外的时候,又突然扭头回来对我说:“我昨天去村雨小姐那里做了相同的证物搜集工作,我们拿走了很多东西,包括她信箱里还没有拆开的信件。”
嗯?我精神一振,向他回看过去。
“我在里面看到了你写给村雨小姐的信。”
“被拿走了?”
“是的,还没有拆开过,都被拿走了。”
啊……这……
“会被拆开吗?”我变得紧张起来。
“如果被证明有必要的话,有概率会拆开进行检查。”细长警官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如同石锤一样,锤锤敲打在我脆弱的胸口。
苍天啊!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写给村雨小姐的情书,如今居然要面临被当众朗读的厄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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