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宽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失魂落魄,元仲辛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兰时说对了“没拿到”
“……禁军不给”他抬头看着平静的元仲辛“兰时说的?”
“嗯”元仲辛应了一下,整个人带着一种压抑的疯狂“她说禁军绝不会给药的,正在里面给赵简解毒”
门打开了,小景和兰时走了出来
元仲辛猛地站起来“怎么样?”
“喝了参汤已经睡了”兰时一边擦手一边说“毒素控制住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解药配比需要一点一点实验”
元仲辛一听她不会死,先松了口气,人活着比什么都强“我去偷解药”
“你知道药在哪吗”韦衙内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他抬头问元仲辛“黑甲卫的布防,人数”
都不知道
“得我去”
“如果弄不到解药”己兰时看着他们两个破釜沉舟的神情“就拿点毒药回来,虽然时间长一点,但我保证赵简不会死”
“多谢”
己兰时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小孩啊“只要今天夜里一过,他们就会认为赵简已死。到时候守卫放松,无论偷还是要,就容易得多”
知道赵简性命无忧,他们才有心情制定明天的计划
“明天我们兵分两路”元仲辛看着他们“王宽、薛映小景去酒馆,我和衙内去太尉府”
“我留下看着赵简”己兰时不参加,主要赵简也不能立刻起床“还有,谁去把屋子收拾一下”
“我去收”元仲辛难得的积极主动
他们似乎认定了赵简已死,守卫撤走他们很快拿走了药。但不幸的是,韦卓然发现了他们。
他把药给了元仲辛,但要求自己的儿子跟他们不再联系,也不再去秘阁。否则就找人来,不让他们拿走解药
“可以”元仲辛一口答应下来,眼神深沉的可怕“衙内,你先回去”
赵简吃了药,只要加以休息就没事了。
第二天晚上赵简就能下床行走了。除了肩上的伤口还未愈合,已和常人无异。
“你的身体还得调养,小心一点。不能动手”
“我知道了”她与元仲辛两人潜入太尉府,名义上去看衙内,实际上是去查韦卓然
而王宽那边经过了一夜的煎熬也有了新的进展,抓到了一个夏军细作小首领,得知了一些情报,疑点同样指向了韦卓然
王宽承诺宋扶持细封氏共同对抗拓跋氏,以此换取了细封云的信任,得到了掌院的支持,并且顺便传话
“赵简的伤怎么样了”
己兰时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抬眼问他“你昨天怎么不问?”
“我刚知道”
“赵简的毒十二个时辰内就会死”己兰时从来都不算信任他,不过都是利益交换而已“韦卓然能同意他儿子进秘阁,跟你关系定然算不上坏。这种情况下你会不知道这件事?”
有古怪
“赵简毕竟是郡主”陆观年神色不变“这种责任大家都不想担”
倒也合理
“没事,人还活着,毒也解了,但失血过多,恐怕得休养一阵”己兰时告诉了他赵简的情况“还有事吗”
“我知道了”陆观年点头“要不要找太医再给你们看看”
“这件事结束再看吧”
“也好”
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正思索着,看到了怒气冲冲的王宽“怎么了?”
这家伙脾气这么好,怎么气成这样?
“一会儿跟你说”王宽要先去找陆观年
己兰时点头,她倒也不是很着急问。
他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跟己兰时说起了整件事。
细封云交代在,陈工一事中,秘阁七斋只是替死鬼,真正的车行炮图纸在一位高官手中,明日便是他们夏军暗探与高官的交易地点,交易地点就在西郊神山庙。
而早已答应合作的陆观年却让刘生在这个时候射杀细封云。给的理由是,一日为细作终生为细作,秘阁行事从来不问情义
己兰时听完眉头一直皱紧
不对劲
陆观年行事不考虑他人,甚至出手有点狠辣。所以他杀细封云,己兰时并不意外。但他给王宽的理由说不通。
细作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是不假。但细封云合作对大宋百利而无一害,为什么一定要杀细封云呢?
这件事……
恐怕还有古怪
另一边
元仲辛、赵简和薛映潜入的事韦卓然早已发现,他派黑甲卫捉拿自己儿子,借此抓住了他们,但他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而是在元仲辛的劝说下将他们逐出城去。衙内为了让他们逃走以自己的命作为威胁
一行人顺利在城外会面
王宽已将韦卓然的交易地点告诉陆观年,陆观年明日将会在西郊山神庙设伏。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明天中午的交易”王宽的心情低落的很明显“他们不知道细封云开口了”
“明天我们过去”元仲辛仍然带着那种不正经的笑容“看掌院来不来,就知道他有没有问题了”
第二天,他们来到了预定地点,但有个问题“三个暗哨互相能看见,没法动手”
“我去”赵简脸色还很苍白“我扮成芸娘”
“还是我来把”小景突然开口,所有人都看了过去“芸娘不会武功,而且赵姐姐又没见过芸娘”
“万一他们见过芸娘呢”
“不会的”小景摇头,十分肯定的说“细封云对芸娘有感情,他不会让他们见她的”
“明天我们不能去,小景。”元仲辛看着她“你得掌控全程”
“我要怎么做?”
“我教你”
小景成功的拖延时间用迷香放到了夏人的探子,但他们没办法瞒过韦卓然的眼睛,韦卓然见过他们
禁军围剿,他们必然不是对手
赌一把
韦卓然将图纸交给夏军暗探,让夏军暗探离开开封城。但是他们,韦卓然没有处置,而是等到了陆观年,把人交了出去
果然有问题
己兰时回城以后先去了金伯伯那里,得知米禽牧北这段时间不见踪影,已经离开了开封
车行炮这么大事都不亲自来?
似乎一个两个,都隐瞒了点东西
“看你好像在找我”米禽牧北穿着黑色的斗篷出现在酒馆外面“我就来了”
天已经黑了,他穿成这样在开封,专门等她?
己兰时眯起了眼睛“你人在开封,但车行炮这么大事却不管不问,任由衙内和薛映两个菜鸡带走了陈工”
“就在这说吗”米禽牧北环顾四周反问她“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你选地方”
而另一边,牢房
一切尘埃落定,韦卓然被抓,衙内他接受不了自己出卖了父亲,一心求死
“你试试!”元仲辛有点生气,他眯着眼睛看着衙内“你要是能死我面前,我跟你姓”
“元仲辛!”衙内盯着他“你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我”
“那我们!”赵简的声音有点哽咽“轮流守着你”
米禽牧北带着她来到了一处酒楼,大堂里有人奏乐,很是热闹。店小二带着他们来到了三楼的雅间,点了菜,退了下去
“虽说酒楼人多嘴杂,但这里幽静,东西也不错”米禽牧北坐在她对面“你要吃什么吗”
己兰时托腮看着窗外,这里能看到河上的花船。
“菜齐了,您慢用”
“好”
看着桌子上精美的小菜,有点无语“你又不吃,点这么多干什么”
“谁说我不吃”米禽牧北不仅点了菜,甚至还温了酒“来尝尝,他们家的竹叶青很不错”
己兰时瞥了一眼并不举杯“车行炮、陈工、韦卓然,这一切跟你什么关系?别跟我说韦卓然投敌,多少钱都比不上他殿前太尉的位子”
“还有呢?”米禽牧北自己喝了一杯“只有你们宋才有这种酒”
“还有……”己兰时眯着眼睛,突然转移话题“陆观年为什么要杀细封云”
米禽牧北手停顿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你把酒喝了我就告诉你”
己兰时有点无语的看着他,抬手把酒倒嘴里“说吧”
“车行炮图纸是假的”米禽牧北再次给她倒了一杯酒,脸上甚至带着笑容“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撤掉韦卓然殿前太尉的位置”
“韦卓然只不过是殿前太尉”如果车行炮是假的,那么细封云理所当然带回去的消息会被怀疑,这样一来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会坏事“欺上瞒下、贪腐、任人唯亲,哪样不比这个简单”
“你说得对”米禽牧北挑着眉抿着嘴点头,煞有介事一般“我也搞不懂,为什么非要给他搞个叛宋的罪名”
叛宋的罪名
己兰时一下子把所有的事都连在了一起
西夏国君擅战又嗜杀,而宋富裕,两国早晚会有一战。宋既然明的打不过,只能来阴的。
下一步让元昊无法拒绝的棋,就是韦卓然。韦卓然叛宋无处可去,但执掌禁军相当于知道军营大小事宜,西夏自然会接纳他。
而韦原在秘阁则不会受到牵连,相当于一个最好的人质,韦卓然会使出浑身解数往上爬以保全自己唯一的儿子
有了他,什么细封家根本就没用
消息是假的,细封云难逃一死;如果消息是真的,韦卓然就能青云直上,自然用不到细封云
既然无论真假细封云都没用有,他当然也不用再留了
看她眼睛不自觉流淌着金色,米禽牧北露出了兴味的表情来。
己兰时这个人太聪明了,她的聪慧不仅仅在于脑子够转,更在于她敢怀疑一切,无论是陆观年还是大宋朝廷。
他抬手把酒喝尽,嗅着酒杯中残余的酒香
擅长易容潜入却敢用这么独特的熏香,真是艺高人胆大。
她既不是宋人,缘何不能是夏人呢
己兰时回过神的时候,米禽牧北已经收敛了那副极具侵略性的神情,认认真真的低头吃菜,她眯了眯眼“你就这么把这事告诉我了?”
“反正我很快就不是暗探首领了”米禽牧北满不在乎的把消息泄露给她“车行炮图纸是假的,我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不阻止?”他什么都知道,所以才不阻止,但目的是什么呢
米禽牧北仿佛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一样“我也得借机回去。他那计划到我死都完不成”
到也说的过去,却也不能全信“一举一动全然是算计”她随口刺他“多可悲”
可这句话让米禽牧北手微微停顿了一下,把酒一饮而尽“不出意外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不送送我吗”
“有这个必要?”
“真无情”
标题忘改了,其他不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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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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