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兰时”赵简神色复杂,焦急、愧疚、担心,全都有“说好带你来玩的,结果我爹这……”
她带己兰时回邠州玩,顺便探亲,结果她爹突然病倒了,前后找了三批大夫,全都束手无策
“没事”己兰时握着她冰凉的手“我去看看”
赵简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抱希望“麻烦你了”
己兰时走到房间内,赵王爷此刻还是清醒的,早在出事的时候,大夫就把他救醒了,不过他是心脉出了问题,所以大夫都没办法
“王爷之前是不是上腹部绞痛,咽部也有不适?”
对她的话,侍从瞪大了眼睛“您怎么知道”
“确实是心脉出了问题”己兰时告诉赵简,她有点不忍心“胸痹,不过现在还很轻。”
终于查出了问题!赵简看到了亮光,连忙问“那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做”
“胸痹发作急,治疗慢,一旦发作起来……”一般大夫是治不了的。己兰时话没说完,但她认为赵简听得懂
“那”她稳了稳心神“我能做什么”
己兰时低头看着赵王爷,随口说“你能亲我一下,让我给你想想办法”
“?”赵简愣了一下
差不多就这样“别愣着了,去给我拿支笔,我给你写药方”
“好”
不用赵简吩咐,侍从已经拿了过来
她一边写,一边说“我先跟你说,这里面很多要有毒,甚至有的药是剧毒。会破坏人体器官,但我可以最大程度上修复”己兰时头也不抬,随口嘱咐“如果实在担心可以不吃,但是不能私自更改药量。万一出了事我可不管”
“你做主就好”
己兰时手顿了一下,把最后几行字写完“你看清楚了”她把药方转过来“黄金蝎,断肠草,都是剧毒。单吃即死”
“我信你”
他们俩对视着,她能看到赵简的眼睛里全然的信任。己兰时不自然的低下头“不再找大夫看看了”
“兰时”赵简声音很轻“我爹就拜托你了”
她梗了梗,沉默了片刻“好”
她没说谎,这药是剧毒,只不过针对心脉,将坏的部分全部腐蚀,然后再用药修复。确实存在很大危险性,只不过跟胸痹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己兰时将药方修改了一下,减了药量。将原本一碗喝下去的药性拆成三天“这十天不要有剧烈活动,也别吃太油腻的东西。”
毕竟赵王爷上了年纪,药性太烈他受不了
“好”
赵王爷脾气很好,就连对下人都很少生气
己兰时再次写了一张纸给赵简“去准备吧,五天之后用”
“交给我”
这药喝到第三天的时候,赵王爷明显感觉呼吸顺畅,胸腹之处也不疼了,但他更加的虚弱,走路都上不来气
“药齐了”
“去熬药吧”己兰时没有看那些药材,冷静到有些冷淡“一个时辰之后送过来给你爹服下”
“好”
时间差不多了
己兰时给他喝了麻沸散,不想让他知道具体过程,也省得赵王爷害怕
“到头来”她苦笑了一下“我还会走回这条路上来”她扶起赵王爷“为了你女儿,你再坚持坚持把”
【云消雾散】
冷白色的真气从她的手掌出现,环绕着赵王爷,慢慢的,真气从他的毛孔出侵入,团在里面,让赵王爷看起来有点肿胀
门开了
赵简也不说话,径直走过来把药给他服下,然后就出去,吩咐谁都不准靠近
己兰时眼睛全程没有睁开,但药一下肚,她便控制着这些真气去分化药力,修复前些日子被腐蚀的脾脏
鹿灵饮
屠苏山不传之秘,而是两大杀手锏之一,能够修复人体,内外兼治,最多可以连吃三天,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抢救一下
也有不少江湖人称之为‘阎王敌’
又一个时辰后,她收回真气,扶着人躺下“进来吧”
赵简推门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脸色苍白的己兰时“你没事吧?”
“没事”消耗过大而已。睡一觉明天就好了“赵王爷还得一会儿能醒过来,半个时辰用不了,你们看着点吧”
“我先送你回去吧”赵简找人看着她爹,自己送她回了房间,给她要了点吃的“你先休息”
休息什么,内力还没回复
索性鹿灵饮可以不用连吃,后天再吃来得及
己兰时给自己塞了一个恢复内力的药,开始打坐
等治病进程过半的时候,看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你们怎么在这?”
“己姐姐!”
王宽因为家里给订下亲事,一气之下带着小景跑到了邠州,找赵简要回生辰贴,要跟小景成亲
己兰时一下笑了出来“这居然是你会干出来的事”逃婚来要生辰贴,什么天才的想法“要到了吗”
“没有”赵简撇撇嘴,她爹刚好点,就四处跑“我爹说自己命不久矣,让我成亲”因为她爹不能生气,所以他们商量先拿王宽凑数,把她爹糊弄过去
几个人是朋友,小景更是不在乎这种事,他们就这样愉快的定了下来
不过赵王爷发现了,还让王宽给他们的小伙伴写了信也就是了
“只要不受到惊吓,不奔波劳累,你暂时不会死的”己兰时困倦的撑着头,懒洋洋的说“不用这么早准备后事”
“我就阿简一个女儿,我不放心她”赵王爷严肃而深沉,带着忧愁“女子行事不易,她又要强。如果没人护着她,我不放心”
“行吧,随便你”己兰时也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这个药是恢复身体的,你吃一个月,然后停药。”她又写了一张,标注十二“这个是养心的,腊月,冬天最冷的那个月吃,也是连吃一个月。要是开春你还没死,这关就算过去了”
“多谢你”赵王爷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红包,全当感谢
己兰时收下了红包“胸痹发作急,我再想想办法”
开封
衙内很快就借口朋友成亲要登门拜贺,把元仲辛带来了邠州,在外面排队跟奇葩的一家三代聊天,被小景看到带了进来
“只是权宜之计”赵简打断了衙内“先应付我爹那头再说。”
“不是”衙内看着小景,诧异的问“这你都同意?”
“我不能看着赵姐姐嫁给不喜欢的人”小景微微皱眉,也为赵简发愁“王大哥也同意了”
衙内听完转头逗元仲辛“你可以放心了”
“你爹的病怎么样了”元仲辛没接话,而是关心起了正事
“兰时亲自出手,已经平稳下来了”赵简语气很淡,因为自己的父亲“只要度过这两个月,这关就算过去了”
“我认得些名医异士,或许能帮上忙”
“多谢”
说完这些就是正事,也是赵简现在正在忙碌的事情。元伯鳍和梁竹突然全部现身邠州
元伯鳍是公干,樊大人提携过来训兵。梁竹就不得而知了,而且他也不干别的,就是蹲在元伯鳍门外
“我哥的事我去处理,明天你们去找那个人”
“少自作多情了”
晚上他们集体出动找梁竹,结果目睹了一场刺杀和一场纠纷。秦无涯乐善好施,有很高的威望,两边的商户都愿意相信他,他劝解成功,避免了纠纷。而这个差点被杀的小孩也正是管理双方商户的秦无涯的的孩子
真有这么巧的事?
这事还得查
第二天
其实谁也没打算一出门就碰到那群人,但是奈何这人不长眼撞了衙内,他们悄悄跟了上去
在院子里听不清他们说话,薛映上去听他们说了什么,结果触碰到了门口牵引的细线,让他们逃了
薛映突然抬头“有人来了”
他们等来的不是别人,是梁竹
“什么?”赵简疑惑的看着他们,不敢相信“梁竹跟昨天那人是一伙的???”
元仲辛眉头紧锁“这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先回去再说把”留在这也得不到什么了“快下雨了”
“很简单嘛,梁教头知道打不过你哥就找了帮手”衙内看着他们,煞有介事的说“他们会用毒,没准要玩阴的”
“说不通”王宽转过来不再看雨幕“若是这样,昨天为何会出现在市集闹事呢?”
“他们是专业探子”己兰时眉头紧锁“如果真是只是为报私仇,那梁竹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请他们帮忙?”
“明日元大哥就要去接新任副督指挥使”赵简看向他对面的元仲辛“搞不好会出大事”
元仲辛以自己做饵,将元伯鳍请到一间废弃屋子。
梁竹寻到元伯鳍的踪迹,也暗中跟着元伯鳍一同过来,误以为元伯鳍是在这里与夏军暗探勾结,所以想杀了元伯鳍,并打伤了藏在暗处的薛映。
只是这对话……
“等会儿,我们从头捋一下”元仲辛叫停了这段鸡同鸭讲的对话“教头,你为什么来邠州?”
这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误会堆叠而成的
梁竹怀疑祈川寨之战只元伯鳍一人活了下来是因为他与夏有勾结,所以每天盯着他。那些行伍的探子也是他偶然发现的,想杀他们才追了过去,而不是什么找人揍元伯鳍
“我在你们心里就是这种卑鄙无耻之人?”
“是,吧?”
“元仲辛!”
他们看着元仲辛被梁竹追着揍“你们先走吧,这里交给我”
元伯鳍饶有兴致的看着梁竹揍元仲辛,忽然一把暗箭射了过来,元伯鳍发现了箭,但这个速度的箭他抓不住,一把推开梁竹,自己被射中手臂
“有毒”己兰时不慌不忙的蹲下来看那只箭“不过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很高深的毒药”
对于箭伤,两个人都是熟手,到也不用己兰时动手。
赵简三人不一会儿就回来,摇头“追丢了”
梁竹站在元伯鳍跟前“你救了我,但若是你跟夏军有牵扯,我必杀之”
“随时恭候”
“不是”衙内费解的看着梁竹“你怎么还记得这茬啊?我看就是误会,要不道个歉算了”
他们正说着,周指挥使派人把元伯鳍和元仲辛全都请走了,因为陆观年说他坏话,让周悬见元伯鳍的时候带上元仲辛,以免他找麻烦
他们几个慢慢往回走
“回去了,还得去相亲”赵简烦都烦死了
小景挽着赵简的胳膊“赵姐姐,我帮你盯着”
“嗯!”
“我去市集看看”王宽对他们说“有没有线索”
“我也去”薛映也报名去市集
衙内去逛街了,己兰时倒是没事做就跟她俩回去了。陪小景蹲在门口看外面的歪瓜裂枣
“完了,林墨生又来了!”
己兰时看到了不远处那个小黑胖子“又是他”她发了个白眼“这人真不能死吗”
“!”小景拉着她的手,赶紧走“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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