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林悦寒也是晋了位的,李俶打算带她入宫去拜见李亨和张氏,再出去散散心,林悦寒是很不想去东宫的,无非不过是寒暄一番,林悦寒不喜欢这种场面,但是沈珍珠需要呀,她需要进宫的机会,去调查尚宫局内的令牌档案,林悦寒为了沈珍珠也就同意了,不过前提是得带上沈珍珠,李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东宫
张氏拉着林悦寒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而沈珍珠则是坐在下座喝茶。
“悦寒啊,这些日子过得如何?”张氏一脸关心的问。
“谢母妃挂念,很好。”林悦寒客套的回答。
“前几日你府上之事都怪我,没有洞察透彻就要责罚你的奴婢,让你受了许多委屈,你不要记怪我才好。”张氏很有歉意地说,一旁的李亨没说话,但眼中却是流露着欣慰。
“怎么会呢,悦寒还希望母妃切莫生悦寒当日不敬之罪呢,当日是悦寒冲撞母妃了,今日在这给母妃赔罪了。”林悦寒做样子起身向张氏福了福身,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确实别的想法。
“不用不用,当日确实也是母妃鲁莽了。”张氏赶紧扶起林悦寒道。
李亨则是劝林悦寒虽然韩国夫人先前陷害过她,但也希望她看在韩国夫人与杨贵妃是亲眷的份上要与崔彩屏和平相处,而张氏则说想去寺庙清修半月,好为李俶和林悦寒他们祈福,望他们早有所出,李亨一听果断同意了。
李亨的意思还是希望李俶与杨国忠和解,但李俶怎么也不同意,也说了总会将广平王妃的位子还给林悦寒,李亨也很为难,他又何尝不想,但杨国忠根深蒂固,不是轻易就能扳倒铲除的。
林悦寒很讲义气的向张氏提出想和沈珍珠去尚宫局一览的意向,张氏很爽快的答应了。
林悦寒和沈珍珠还是老规矩,沈珍珠按目标找,林悦寒则是看自己感兴趣的。
沈珍珠找到她手中断牌的原版图样,是太子府的令牌,挂失换牌的记录上也更是标明了时间、原因,这下沈珍珠崩了,气得失神的出了尚宫局,更是将李俶当年救她留下的玉佩扔进了湖里。
沈珍珠病了,躺在床上,林致坐在旁边为她把脉。
“你放宽些心,若是你有疑问,你便去问他,自己独自忧伤有何用。”林悦寒看着躺在床上的沈珍珠觉得非常的不争气,她不明白,为什么沈珍珠不去和李俶挑明白问清楚,而是自己在这里愁出病来。
“悦寒,你不是我,被灭门的不是你,话自然是说得轻巧,如今只要想到我心心念念的太湖公子就是灭我沈家的仇人,就会觉得自己好恶心。”沈珍珠因为生病和这件事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很冲。
“珍珠。”林致赶紧拉着沈珍珠的手安慰她。
“你若是不敢问,那我帮你问好了,不过我希望你在我还没有问出任何之前不要有任何的行动,就是这堆东西吗?”林悦寒并没有生气而是环手抱胸到沈珍珠梳妆台前拿起一个木盒子问,之后更是先警告沈珍珠,林悦寒了解沈珍珠,她平时看起来温婉,但是一旦涉及到她沈家的事便会很冲动,林悦寒虽然愿意帮她,但是她也会护着李俶。
沈珍珠没有直接回答林悦寒,林悦寒也很无奈的将盒子交给愉灵之后对沈珍珠说了声好好调理身体就离开了。
李俶书房
林悦寒推门进去便见李俶正坐在案几前研读兵书,烛光印着他的侧脸温柔至极,林悦寒心想这样的李俶怎么可能会是灭人全家的恶人呢。
“悦寒,你来了,来,快来坐。”李俶转头见林悦寒站在门口,喜悦的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希望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俶王,今日我去瞧珍珠了,她现在还很憔悴。”林悦寒如李俶的愿,捧着木盒到他旁边坐下,然后开口道。
“珍珠她如何了?行了,你也不要太担心,林致的医术我早已见识过,现在由她为珍珠诊治,珍珠一定很快就可以恢复的。”李俶以为林悦寒在担心沈珍珠的病情,于是便揽着她的肩安慰她。
“你何时见识过林致的医术了?”林悦寒疑问的看着李俶,他和林致很熟吗?
“当初你中毒在太白先生那便是林致照顾你,为你解的毒,所以才有见识到,你放心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人,况且林致还是倓儿的王妃,我怎会对她有想法,只是有些钦佩罢了。”李俶见林悦寒那突然眯着的眼睛便知道她吃味了,赶紧解释清楚,生怕她误会。
“哼,钦佩也不行,你要钦佩也只能钦佩我,不许是其他女子,我的武艺,我的才谋才是你该钦佩的。”林悦寒将头偏向一边高傲道。
“好好好,我的眼里心里皆是悦寒。”李俶则是宠溺的迎合着她。
“对了,我跟你说些正事,也许你会很惊讶,也有可能你会生气,但我希望你都能先听完好吗?”林悦寒没有再开玩笑,将盒子推到李俶面前,一脸严肃的看着李俶。
“好,悦寒,你说吧。”李俶也不再玩笑,而是看着林悦寒等着她说。
林悦寒将沈珍珠的怀疑都跟李俶说了,当然并不是全部。
“你或许很难接受,你可以先缓一会。”林悦寒将木盒打开道。
“这块令牌碎片确实是东宫的,这个哨子确实也是我的,是用来召唤死士的,当时我也确实是去过吴兴沈家,当时杨国忠对沈家虎视眈眈,我便留下了玉哨给沈易直,让他有困难的时候,便吹响此哨,我派何灵依带人守在沈家附近,但终是没能阻止沈家被灭门,悦寒,虽然我的手上沾过的鲜血不少,但从未会无缘无故的为了得到一方势力对人痛下杀手灭人全家这般事,请你相信我。”李俶拿起盒中的玉哨回忆道,他害怕林悦寒不相信赶忙向她解释清楚,怕自己因此会在她这留下不好的印象,况且她还见识过自己为自保伤人性命的时候。
“我不会不相信你的,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这些事是你与珍珠之间的事,我插手是因为珍珠她一直都跨不过心里那道坎,如今我为她搭了桥,剩下的就留给你们去解决吧,李俶,我相信你可以解决的,当然如果有解决不了的,我会帮忙的,我不希望你与珍珠有嫌隙,她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人,虽然我更倾你这边,但我也不希望你与她闹僵。”林悦寒当然是相信李俶的,但是这件事情她更希望是由李俶自己去和沈珍珠说清楚,她靠着李俶双手环着他的腰,说着后面柔情的话。
“好,听悦寒的。”李俶也笑着回抱着她,此刻的他觉得无比的幸福。
李俶当夜便去找沈珍珠说清楚整件事情的原由,但沈珍珠却觉得李俶是再狡辩,他就是空口无凭,无任何证据证明他的清白,而自己手里的证据都是在指向他,但是她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表现,还哄骗李俶喝下一盅汤,李俶当时也没有提防,只觉得此汤极为难喝,他讲完见沈珍珠还是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也没有多做停留便回了清月阁陪林悦寒。
第二日林悦寒想着李俶既都跟沈珍珠说明白了,就想看看她的态度和想法,居然不曾想在门外无意间听到沈珍珠责怪林致给她的药不是毒药,并未杀死李俶,而林致则是在劝她不要冲动,说现在沈珍珠的弟弟沈安还没有找到,一切先别下那么早的定论,沈珍珠则还在担心是李俶囚禁的沈安,觉得李俶就是为了得到她家的麒麟令。
“沈珍珠!我把你当好友,为你的事操心,可你却如此的失约,我警告过你,在还没有真正真相大白之前不要动李俶,可你却想至他于死地,他知晓你对他的怀疑也未成疏离你,更是让人尽心尽力的照顾你和为你调查沈家灭门的事,那你是怎么回报他的,在还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对他用毒!还在他头上扣莫须有的罪名,枉我把你当朋友,枉他把你当朋友!你太让我失望了!”林悦寒听到沈珍珠对李俶用毒时很生气,后面沈珍珠还更是冤枉李俶,气得她用力推开门进去,她想不到更是不敢想,若是林致给沈珍珠的是真的毒药呢,李俶会怎么样!
“悦,悦寒。”沈珍珠无言以对,更是不敢看她的眼睛。
“悦寒,你先别太生气,珍珠她这是一时的糊涂。”林致见场面如此紧张还是选择为沈珍珠说话。
“她这是一时的糊涂吗?她这是脑子一直都没清醒过吧!每次没有绝对的证据便去怀疑人,难道李俶没有跟你说明白吗?别人的话是话,李俶的解释就那么难听懂吗?听不明白是吧!你口口声声说说他是你心心念念的太湖公子,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有真正去相信他吗?你还要说他囚禁你弟弟,怎么,如今你身上还有让他做这些的价值吗?一块破石头他至于吗?你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若不是他看在你是女子和结交的份上极力保你,不然你早就是一枚弃子了,你还会有机会在这里你以为吗?”林悦寒非常的生气,更是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沈珍珠身上,伤人的话更是止都止不住的往外冒。
“悦寒,珍珠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怀疑而已,你这般话很是伤人。”林致听了这些话选择护着沈珍珠,虽然林致觉得林悦寒说的话确实是真的,但是沈珍珠是她多年的好友怎么可能不帮她。
“这就委屈了?听不下去了?那她还真是不明白如今局势的险峻,沈珍珠,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最好别再有什么动作,若是再敢,我不会再念旧情对你客气的!”林悦寒说完就离开了,她看着沈珍珠坐在床上不啃声,也不忍心再留在这,怕自己再控制不住说出不好听,伤人的话。
林悦寒回到清月阁喝了一大壶冷茶才将火气压下去,还静坐了半个时辰。
“小姐,她沈珍珠也太不知好歹了,竟如此不把您的话放在心上。”愉灵气道。
“行了,我方才也是太激动了,换位想想确实也能理解她。”林悦寒道,她能理解沈珍珠,她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她没有听自己的话动了李俶,现在李俶已是她的逆鳞了。
林悦寒自这日起便在清月阁待着不外出,但还是派愉娓监视沈珍珠的一举一动,她还是不放心的。
沈珍珠让林致把安庆绪带到广平王府,一起商讨她的怀疑,安庆绪是一个以沈珍珠为命的人,听到沈珍珠的怀疑气得差点没冲出门去跟李俶来一场决斗,但被沈珍珠和林致拉住了,他们三人决定分头找沈安的下落。
沈珍珠因为安庆绪在外无结果,李俶的私产处也没有,沈珍珠便觉得在李俶的书房,于是进到书房无意间找到了一间密室,但被李俶发现了,沈珍珠谎称是自己不小心误闯,李俶也没有生气,没说什么就让她走了。
翌日,清月阁
李俶踏入清月阁院内,林悦寒还是一如既往的在练剑。
“悦寒,你日日如此的勤奋刻苦,真的是让我自行惭愧呀,我这怕是很难跟得上呀。”李俶坐到石桌旁道。
“你日日忙于政务,又不似我整日无所事事的,不练剑,那便是写写游记,要么就是弹琴了。”林悦寒收起剑到李俶身边坐下。
“委屈你了,对了,珍珠向我请求去别院休养,我答应了,要不你也一同去?”李俶问道,他也知道林悦寒不喜欢一直待在府里被约束着。
“与她同去?你放过我吧,前些日子我才把她大骂一顿,现在与她同行,那不得尴尬死,不去,不去,我还是在清月阁待着吧,练练剑挺好的,而且她去别院的目的我想你也是知晓的,不过你那是慷慨呀,就这样同意她去了。”林悦寒一听连忙摆手拒绝,那可不行的,倒是李俶的行为让她心中透过不爽,吼!对沈珍珠那么好!
“首先我得澄清,我完全是在清者自清,她不是有疑虑吗?那我就给机会让她去查一下到底本王有没有在对她撒谎,让她消除疑虑,这样对你与她的关系也不必再如此,倒是苦了你了,为了我与她闹翻心里难受吧。”李俶看出她在吃醋,用手拉上她的手解释。
“好了,谁让她那么冲动,虽然那日我也确实冲动了,我也明白我说的那些话非常的伤人,但是我拉不下面子去道歉去与她和好。”林悦寒低头道,他有想过去和沈珍珠求和,但是一向高傲的她怎么拉得下脸呀,所以才躲在清月阁内不出门的呀。
“好了,不用担心,过些时日等你们彼此都冷静下来了就好了,那时再好好说一定可以的。”李俶安慰道。
崔彩屏想用她正妃的权力与与杨玉环的关系来威胁李俶,却不曾想适得其反,让李俶更加厌恶她,冷漠无情的不顾她离开。
林悦寒如常的待在清月阁,却迎来了林致。
“林致,你怎么来了?对了,珍珠怎么样了?”林悦寒招待林致坐下,为她倒了杯茶。
“悦寒,今日来我是想跟你说件事儿,此事令我惶恐了,好些时日了一直不敢跟任何人说,但是我不说又害怕,这件事我一直很不安。”林致犹犹豫豫的开口说着她担惊受怕的心情,又看了看屋里害怕有人听墙角。
“林致,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能待在清月阁的都是信得过的人,莫要担心。”林悦寒看出她的顾虑,安抚她道。
林致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将她要说的说出来,林致将她在皇家别院无意撞见太子妃张氏与男子私会,且还想借私子冒充皇嗣的想法,以及在很久之前林致为李亨把脉时,便发现了李亨再也无法育嗣的事。
“所以你是担心张氏会用与别的男人所得之子来冒充李家皇嗣?”林悦寒听到这些也吃了一惊,她看出了张氏的心思不纯,不曾想她还如此的胆大。
“是,是呀,而且悦寒,今,今日太子妃还请我入宫,我这心里慌的不行。”林致颤抖着说。
“这事确实难办,若是我们告发并没有证据,反而会适得其反,如果你真怕,那我陪你去,我在宫外等你,这样不会让张氏起疑,我相信她若真对你下手,一定不会在宫里,你放心,有我在定护你周全。”林悦寒知道林致在慌什么?既然有这么有趣的事正好用来解闷,况且林致如此相信她,既把她当朋友,那她便不会不管。
哦,我回来了,这一章时间用的长一点了,林致和李倓我是一定要保的,因为我是一个爱虐男主的人,其他人能保则保,保不住就算了,这一章把沈珍珠给骂了一顿
很多时候都希望你们读书即可,不喜勿黑,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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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悦寒珍珠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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