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好在少女动作比较快。椅子砸到身上的时候,正好是她捡起玉镯起身的时候。椅子没有砸到她的头,却重重的砸到了她的肩膀上。少女见赵元钱趁自己捡玉镯的时候攻击自己,心中的理智防线瞬间崩溃。拉过柜台里一把典当的短刀挥舞过来。赵元钱见状,连忙挥舞椅子抵挡。“咔咔咔”椅子断为几截。不过因为椅子的抵挡,他的方位已经移动到了靠近柜台旁耳门的位置。在少女迟疑的瞬间,他闪身拉开耳门,逃了进去。当铺的耳门不像平常人家,都是坚硬的铁门。少女眼见赵元钱逃进铁门里面,连忙扔下短刀,拿着玉镯,仓皇逃出当铺大门,向大街上飞奔。赵元钱见少女扔下短刀,心中却倍感愤懑,堂堂七尺男儿,今天居然被一名十四五岁少女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眼见少女落荒而逃,他拿起一把短刀,招呼伙计跟着就追了过去。

少女回头见当铺老板带着一名伙计追了出来,老板手中拿着一把短刀,伙计手中则拿着一把长刀,心下甚是害怕,慌不择路的一路飞奔。此时正值上午时分,街上行人颇多,众人见两名男子手握兵器追赶一名少女,害怕伤害到自己,纷纷向两旁避让。世道炎凉,没有人愿意惹上麻烦,更何况持刀追赶少女的是“通源当”当铺的老板,当今莫州刺史大人的老爹。怪就怪这个少女自己倒霉吧,招惹谁不好,要招惹刺史大人的老爹。这就是千百年来国人的通病,女性被冠以红颜祸水,但凡男人出的错,最后寻根朔源,都会责怪到女人身上。比如当朝玄宗皇帝,勾搭儿子寿王李瑁的妃子杨玉环,还从此君王不早朝,后来马嵬驿兵变,众人却将玄宗李隆基后期的昏庸统治,重要奸相李林甫,外戚杨国忠,听信安禄山的甜言蜜语导致安史之乱,大唐一撅不起的责任算到了杨贵妃头上。

少女力气毕竟不抵男人,不大一会功夫,赵元钱带领伙计就追上了少女。赵元钱一把拉住少女,少女一个踉跄却是站立不住,正晕晕乎乎的时候,赵元钱一个耳光挥舞了过来,之间“啪”的一声响,少女脸上顿时出现了五根明显的指印。

“臭婊子,你跑啊,偷了我家玉镯就要逃跑”赵元钱打人不说,还首先抹黑少女偷盗。一时间,众人见当铺老板逮住了偷盗的女贼,纷纷为了过来。看热闹自古以来就是国人通病,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我没有,我没有偷你家东西,这玉镯是我娘的,我娘病了,我到你家当铺典当银两,你却要我做你填房,还非礼我……”少女哭泣着说不下去了。

“胡说八道,你的玉镯?这明明是我妻子家祖传的玉镯,我爱妻走后我一直视为珍宝,今日我正在店里看着玉镯回想与爱妻曾经一起厮守的岁月,正出神间,你冲进来,拿着我的玉镯就跑”赵元钱开始颠倒黑白,一口咬定少女是偷盗他玉镯的女贼。

这下事情成了罗生门了,围观人群一些人相信了赵元钱的话,痛骂少女不学好,学人偷盗,还起哄说要赵元钱押送少女去官府。一些人却嗤之以鼻,都晓得这“通源当”老板不是善类,相信少女说的典当不成,意图强抢民女为填房的哭诉。只是碍于赵元钱的权势,敢怒不敢言罢了。

赵元钱见自己在舆论上占了上风,赶忙装起好人来,向围观众人作揖说道:“众位乡亲,我是“通源当”老板赵元钱,今天之事可能存在误会,相必是因为这位姑娘为了救娘亲心切,才做下糊涂之事,我本人大人大量,就不和小姑娘计较了,还请姑娘跟随老夫回我当铺,我取些银两与你娘亲治病便是”。心里却想,如今你舆论不占上风,我却替你解脱,到了我店里,任你有多大的本事,还不是由我予取予夺。兴奋不已时,说完就准备过来拉少女的手。

众人见赵元钱不再追究少女偷盗一事,都皆准备一哄而散了。却不料少女一把推开了试图摸着她葱手的赵元钱,挥舞手中玉镯向赵元钱眼睛砸了过去,眼见少女手握玉镯要砸着这自己的眼睛,赵元钱出于本能反应双眼一闭。就在闭眼的一瞬间,少女手肘狠狠地撞在赵元钱的胸口,赵元钱吃痛,握刀的手一顿麻痹,这个当口,少女一把抢过赵元钱的短刀衡环划在了赵元钱的颈脖上,隐隐可见丝丝血迹。伙计见老板居然一瞬间被少女挟持,连忙手握长刀,恫吓道:“大胆女贼,偷盗不成还要杀人吗?”

“杀人?他逼婚不成,非礼我,毁我清白,还污蔑我是偷盗女贼,今天我便是不活了,也要誓死捍卫自己的清白”少女怒斥道“今番我就杀了他,在自杀以证清白”

“娘,女儿不孝,今日本欲拿你的玉佩典当些银两给您请郎中治病,不料却遭遇当铺老板逼婚,毁女儿清白,还污蔑女儿是盗贼,女儿来生再来报答您的养育之恩!”少女说罢,泪流满面。

众人顿时沉默,刚才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一大块乌云,眼看就要下起雨来了。

听到少女悲愤欲绝的控诉,赵元钱慌了,早知道这少女性子如此刚烈,今日就不招这个麻烦了。连忙哭声说道:“姑娘,这一切都是老夫贪恋姑娘美色,色令智昏的结果,还请姑娘放老夫一条生路。这玉镯的确是你拿到我家当铺典当的银两的!”

众人听罢,原来真的是着老匹夫逼婚少女,虽然迫于身份不敢骂他,却是众皆侧目怒视。

正僵持间,一大堆官兵围了过来,为首的正是赵元钱的儿子,当今莫州刺史赵孟哲。

赵孟哲刚好从青楼出来,眼见前面围着一堆人,连忙派人查看,听到回禀说是自己老爹被人劫持,连忙带着官兵赶了过来。弓箭手已经在街道两边楼上布置妥当,属下将士看到刺史大人的老爹居然被一名少女劫持,都觉得蹊跷,毕竟刺史大人的老爹在莫州飞扬跋扈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如果当着他们的面,刺史大人的老爹被人杀了的话,他们绝对难逃干系。

因此,他们一方面布置弓箭手,一方面大堆官兵将人群驱散。赵孟哲眼见部署完成,便亲自向少女喊话:“姑娘,你先放下人质,有什么事情你跟本大人说”

“大人?你是什么大人?”少女因为过度悲伤,眼神有些凌乱,但手握短刀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度,赵元钱顿时感觉脖子生痛,明显感觉脖子上有血迹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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