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君隐隐约约知道袁基背着袁氏有着自己的动作,但真相**裸摆在自己的面前时,还是消化了片刻。
二人婚后对于朝堂政事并不避讳,各抒己见的同时也在洞察对方,宛如两条蛇在博弈。
袁基明白,广陵君也明白,一纸婚约的奏效意味着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其中有些不利的波折,装也要装的像些。
广陵君并没有返回宴席。
“备马。”
侍从一脸为难:“大夫人,这......”
“我说,备马。”
不容置疑的命令。
她换上一身劲装,单手缚住缰绳,往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看到董卓头颅的一瞬间,她便明白了自己这位枕边人的计划。可是,这是一步险棋。
先广陵王便是走错了这步棋子,才让帝王忌惮,最终引来了杀身之祸。
对于父亲的决断,广陵君不置可否。但是他的杀伐果决,利用好了便是天子之剑,利用不好便是像袁基这般,在黑暗的沟渠中随时准备释放毒液。
当两人被捆绑在一起时,需要顾虑的就多了许多。
她将上半身伏得更低,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隐身在夜幕之中。
宫门早就落锁,她的马在门前徘徊。
掌事的公公毕恭毕敬行礼:“拜见郡主,只是宫门已经落锁,若是郡主需面圣,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广陵君翻身下马,来到他的面前,开口:“太仆的车出来了吗?”
那人将头埋得更低,回到:“回郡主的话,袁太仆的马车今日并未入宫,何来出来一说?”
“是吗?”
下一瞬间,她的剑如游龙,直刺入那人的身躯,瞬间黑色的血喷薄而出。
广陵君手腕挑动,抽出剑,“啧”了一声。
“开门。”
宫墙之内,寂静的像是没有活人。
她沿着长长的宫道走着,路过嘉德殿时,里头来来往往许多人。
她正与潜伏进去查看情况,蓦地,身后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郡主在此,是想要做什么?”
“董卓,退下吧。”
黑影之后,是另一道黑影,是伺机而动的,隐身在黑暗之中的毒蛇。
两人站在漆黑的竹林之中,并不避讳对方的眼神。
“本以为,郡主能与在下,能如寻常夫妻般举案齐眉。果然,还是不行吗?”袁基轻声道。
广陵君将剑尖抵在他的下颚,冷声:“你胃口不小啊,袁基。而且,都让我主动掉进你的算计之中,还装作这副样子作甚?”
袁基垂眸,皎洁的月光拂面,将所有真心假意都暴露在人心之间。
“在下,从未想过谋害郡主分毫。只是有些事情,不想,也不敢让郡主知道。没有人想让自己的妻子见到,另一幅面孔。”
“什么?”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嘉德殿的方向传来一阵哀嚎,“你竟敢........弑君。你疯了吗?袁基!”
她的剑刺入的更深,几近见血。
袁基苦笑了一声,道:“是我吗?郡主。杀死他的,是世道啊。从当年先帝与袁氏合谋杀死刘复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条路......回不了头了,就像是......我和你一样。”
他绝望地望向自己的妻子,喉咙中哽咽着:“我在赌,如果赢了,我将它双手奉上。如果输了......”
“快!贼人袁基在此处!”
“本初,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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