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离的手悬在半空,温声道:“姑娘见谅,若不及时处理,伤势恐会加重。”
他的语气诚恳,目光清澈,让楚玉荷稍稍安心了几分。
然而当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脚踝时,楚玉荷还是忍不住轻颤。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先是解开绣鞋的系带,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肌肤,带起一阵细密的战栗。绣鞋被缓缓褪下,露出月白色的罗袜。
楚玉荷羞得别过脸去,耳根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袜口稍作停顿,而后极轻极缓地将罗袜向下卷去。
当最后一层遮蔽被褪去,玉足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楚玉荷几乎要窒息了。
她紧紧闭着眼,长睫不住颤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月光洒在她纤细的足踝上,衬得那处红肿格外触目惊心。
苏江离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伤处,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伤足,试着扭了扭楚玉荷的脚踝,神情凝重的问道:“可否是此处疼?”
楚玉荷咬着唇轻轻点头,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
这泪一半是因为疼痛,更多却是源于这前所未有的羞窘。她从未让任何男子见过她的双足,更不用说这般亲密接触。
苏江离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安,将外袍脱下铺在石阶上,轻声道:“姑娘先坐下,我为你上药。”
他的体贴让楚玉荷心头微暖,却也让她更加不知所措。这般亲密的举动,早已超出了寻常礼数的界限。
可奇怪的是,她竟生不出半分抗拒,反倒在他轻柔的动作中,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等上完药后,苏江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的举动多么逾矩。指尖残留的温热触感挥之不去,让他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这个素来洒脱的少年第一次显得手足无措,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再看楚玉荷。
而楚玉荷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她从未见过这般纯情的男子,与从前遇到的那些贵族子弟截然不同。
就在这时,几行闪着微光的字迹从夜空中掠过:
【这不是全书最受欢迎的男二苏江离吗?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小炮灰?】
【英雄救美的桥段永远不过时!】
【快看小炮灰的眼神,分明是心动了啊!】
【毕竟之前遇到的都是渣男,哪比得上纯情小狗香?】
【听说苏江离今年才十八,苏家祖训还不许纳妾!】
【这门亲事我同意了!楼上 1 1 1!】
男二?苏江离?
楚玉荷身形微晃,只觉一股寒意自心底漫开,浸透四肢百骸。这世间万物,竟都围绕燕姝影一人而生?连她偶然遇见的救命恩人,亦与那人牵扯不清,何其可笑!
心底方才泛起的那一丝涟漪,被她生生掐灭。
她忆想起前世,虽自己怯懦,长居侯府深院不敢擅出,却也于腥风血雨间,听闻过燕姝影与诸多男子间的恩怨纠缠。
其中,最令她印象深刻的,便是苏江离。
此人乃将军府嫡子,天性豁达,仗义任侠,嫉恶如仇,京中谁不赞一句少年英杰。
后对燕疏影一见倾心,再难自拔,从那之后便如诸多渴慕者一般,追随着她。
但他与旁人不同。
苏江离行事自有章法,心存准则,从不屑阴私手段,亦不曾因燕姝影一言而迷失本心。
前世,他是燕姝影众多裙下之臣中,唯一未曾出手加害于她之人。
可燕姝影何须这等不听话的鹰犬?只因他身份尊贵,手握权柄,她才一直若即若离,悬而不决。
楚玉荷犹记双目未盲之时,曾偶见燕姝影与一男子不欢而散。那时她听燕姝影冷语讥诮:
“苏江离此人,太过迂腐,不识变通……竟妄想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眼下结合这些天外来客们的话,她似乎知道当初苏江离为何会选择与燕疏影恩断义绝,原是因不想与他人共享自己的心爱之人罢了。
眼下,苏江离似乎还未与燕姝影相遇,那她是不是可以代替燕姝影?
想到这,一个极佳的念头冒出脑海。
于是她稳住心神,缓缓抬眸,便对上苏江离未来得及移开的目光。四目相对的瞬间,楚玉荷眼神微动,她往后退了一步,却忘了脚上的伤。
剧烈的疼痛让她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前倒去。
苏江离急忙伸手相接,少女温软的身躯就这样撞入怀中。这一刻,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感受到怀中人轻微的颤抖。
楚玉荷的发丝擦过他的下颌,带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馨香,让他一时忘了松开手臂。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巷弄里静得只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楚玉荷的手还抵在他胸前,能感受到衣料下传来的温热。她本该立即推开他的,可转念一想,指尖又悄悄收拢,攥住了他的衣襟,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苏江离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耳尖,眼神飘忽,只能听到自己“噗嗤噗嗤”的呼吸声。
“你们这是在作何?”
二人旖旎暧昧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骤然冲破。
楚玉荷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猛地从苏江离怀中脱离。她神色慌张地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却惊讶地发现来人正是裴卿时。
看着裴卿时沉着脸的模样,只觉得万般奇怪,心中还有一丝心虚。
毕竟前面几次,自己只是正常地与季唯昭沟通交流,在裴卿石的眼里便已经是在勾引。那此时她这投入他人怀抱的行为,在他眼中岂不是正好坐实了勾引二字?
苏江离目光如炬地向前看去,却不料只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裴兄?怎么是你?”
裴卿时依旧穿着一袭白色的锦缎圆领袍,额间用一块白色的丝绸裹住,鬓边垂落了一些细碎的发丝,为如山般严肃的他增添了几分亮色,也更添了几分人气。
此时他在看到苏江离时,眼神闪过一丝异样,波动了几分。
他似乎有些不解:“苏江离,此时你不应该在巡逻,为何在此处?”
苏江离灿烂一笑,像一朵黑牡丹一般,笑得有些憨厚:“这不是在巡逻的时候,碰到这位姑娘被人追杀吗?所以出手相救了一番罢了,是以在此耽搁了些时间。”
裴卿时此时才注意到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随后探究地看向楚玉荷。那眼神让楚玉荷不由得全身一抖,越发心虚,不敢看向他。
楚玉荷见二人竟然认识,虽然心中还藏有想与苏江离再多培养感情的想法,但在面对另外一个煞神时,即使她有无数的心思,此时也无用武之地。她更怕自己的想法暴露了开来,引得一切功亏一篑。
苏江离大大咧咧地道:“这姑娘扭伤了脚,我正打算送她回家呢,毕竟夜更露重的,不太安全。”
裴卿时挑了挑眉:“你确定?她需要你去送?”
苏江离没有听清裴卿石的话,有些疑惑地问:“你方才说什么?”
裴卿时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褶皱,缓慢地走近,随后慢条斯理地道:“此时你还在上值,擅离职守太久怕是不太好,免得明日朝上给你定下什么罪责。不若这姑娘,就让我去送吧。”
苏江离思考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裴卿时说的对。毕竟此时正是他值守的时辰,若是长时间不留在岗位,确实难以说通。
楚玉荷看着苏江离似乎想要答应,脸色一变,心中一紧,便想伸手拽住对方的衣袖,想着用自己楚楚可怜的神情让对方能够改变主意。
要知道她可不想跟裴卿时待在一块儿,毕竟见他便如老鼠见猫。
可正当她准备伸手之时,却觉有一道凌厉的视线朝她射来,让她浑身一哆嗦,猛地抬头,便见裴卿时一脸冷漠地看着她。那眼神直直冷得她全身都僵住。
她焦虑地舔了舔自己干枯的嘴唇,将手缓缓收了回去,那副样子颇有几分可怜和委屈。
苏江离没有注意到楚玉荷的神情变化。此时的他似乎也忘记了方才与楚玉荷二人之间的旖旎氛围,也忘记了他那时短暂的心动。他只是走了上去,轻轻拍了拍裴卿时的肩膀嘱咐道:“那我先去上值,你可一定要把这姑娘安全送到家。”
裴卿时不语,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苏江离转头,高高扎在头顶上的马尾随风飘扬,显得少年的笑容越发清俊洒脱:“姑娘,我还有事要忙,就让我的裴兄送你走吧。”
楚玉荷看了看苏江离那天真毫无杂质的笑容,又看了看他旁边冷冰冰的裴卿时,心有不甘地问道:“那我们可还有再次相见的时候?”
听到这话,苏江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轻飘飘地扫了裴卿时一眼,装作不在意地道:“日后定会有机会的。”
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楚玉荷清楚地注意到苏江离转身逃跑之时那红透了的脸颊,忽然心情大好。
她想这根饵最终还是种下了。
裴卿时注意到楚玉荷眼中的笑意,眉头不可抑制地往下压了压。
只见他缓慢地走向楚玉荷,那浑身的矜贵气质让楚玉荷看着都觉得心在发颤。一时间害怕得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至自己的面前。
好半响,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裴、裴公子,我就不劳您大驾送我了,我可以......”
裴卿时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楚玉荷的话:“既然是江离心中所愿,我自会替他达成。不必多说,我便是送你回去,又有何妨。”
【怎么回事?怎么裴卿时突然出现了?
我不想看白月光,我要看纯情小狗,那比较好磕。
白月光成心机炮灰女,我感觉这个设定也挺好磕的呀。
要我说疯批跟我们小炮灰更好磕!
那照你那么说,咱小炮灰跟那个风流才子季唯昭不也挺好磕的吗?
呸,你不要把季唯昭那人拉过来,那就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主。咱们小炮灰可看不上他。
楼上的,要不我们来猜猜小炮灰什么时候会踢掉季唯昭。
谁管他呀,我现在只想看小炮灰跟更多优秀的男生多多地接触。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难道你们不觉得裴卿石和苏江离对咱们小炮灰的态度不对劲吗?尤其是白月光。
设定你不是说他冷心冷肺,不近女色,俨然是高岭之花吗?现在这是什么鬼?
这个样子哪有半分高岭之花的样子。
等等,他是不是把我们小炮灰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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