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好像又恢复了平静,我成了新月饭店的常客,只要解雨臣晚上不回家,我就会去那里吃一碗面或者一份炒饭。
因为新月饭店是对我来说最安全的地方,我也很喜欢那个地方的氛围。
最近我才知道,原来饭店真正的老板是个姓尹的女子,她是张大佛爷夫人的侄女,我见过她,看上去比张日山还要冷酷无情,但每次我去,她都会送一盘点心,偶尔也会和我闲聊两句,倒是个健谈的女老板。
解雨臣还是很忙碌,因为我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那样的忙碌,我就可以理解了。大部分时候,他说自己出差是真的在出差,解家盘口主要集中在北京长沙这两个地方,四川那边也有,叛徒事件之前,他每个月都要去长沙,事件之后,就变成了每周。
我见他忙起来总是整宿整宿的不睡觉,尽管很担心,却也无能为力。解雨臣很少有时间坐在办公室或解家老宅,都是在外面东奔西跑,我甚至没有办法做好饭菜给他送去一份热乎的。帮会的事解雨臣一般不会告诉我,当然,就算说了,我也听不懂,久了还是会觉得自己在家里享受他的劳动成果有些负罪感。
何老那边的委托,解雨臣最终没有让我去,他说已经调查过了,的确跟灵异事件有关,那家得罪了道上的狠人,可能被下了蛊,是私人恩怨,我不能插手进去。
至于黑瞎子,说是要给我介绍业务,也没有兑现,我也不好催他,就只能按时上下班打卡。
自己的能力无法帮助解雨臣,我多少还是会感到挫败,不知道是压力太大,还是别的原因,我的大姨妈推迟了快半个月。
这时候我就非常担心,要是怀孕了怎么办,我觉得解雨臣不像是需要孩子的那种男人,我们都还很年轻,别说孩子,连结婚的打算都还没有,他的职业也不适合有除了我之外的拖累。
因为验孕棒没反应,我只好去了医院,现在我出门都有保镖了,梁烟烟和我走得近一些,身后也会跟着四个人,他们五个分别的月收入超过我年收入的总和。
我这班上的毫无成就感,但我喜欢跳舞,大学毕业后,我本来有机会留校或进国家剧团,但都因为一些原因失之交臂,如今想要在舞台上跳舞的唯一机会就是当老师带学生。
这也是我拒绝成为机构老板的原因,当了老板,就更没精力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就像解雨臣现在。
说回大姨妈推迟的事儿。
我担心被解雨臣知道具体做了什么检查,于是就近在公司周围找了家普通的医院,万一真是怀孕,那就打掉,要不是,也好开点儿药。
公立医院人流量很大,梁烟烟显然不喜欢出现在人那么多的地方,在我打算排队挂号的时候,她开口了:“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梁烟烟虽然是解雨臣请来的,但她并不只为他工作,比起四个保镖都是纯纯的解家伙计,我还是愿意跟她透露的:“我姨妈推迟了。”
“有了?”梁烟烟说。
“不知道,所以才来医院检查一下。”对于这种事,我完全没经验。
“验孕棒用了吗?”梁烟烟道。
“用了,没有显示。”我说,
“那就是没怀。”梁烟烟很干脆地下判断,“这样吧,我带你去我熟悉的医院,人没那么多,你这么排队,至少得三四个小时,搞不好看病才两分钟就给你开一堆药。”
我个人是更喜欢在公立医院看病的,觉得心里踏实,但梁烟烟的话也确实很有说服力,我看着挂号窗口长长的队伍,于是答应了她的提议。
梁烟烟开着车,问我道:“安全措施做了吗?”
“啊?”我伸手去拉安全带,以为她是在提醒我这个。
“解老板跟你睡的时候,戴套没有。”梁烟烟换了个直白的说法。
我窘迫的点头:“都做了措施的。”
之后我们一路无言,来到她推荐的医院,比我之前去的,这里就要小很多,好在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底下黑心小诊所,也是正规的三甲医院。
梁烟烟带我进去,没有挂号,也没有排队,直接来到妇科,不到一分钟就做完了基础检查,结果显示没有怀孕,只是很多指标不稳定,需要吃些中药调理。
梁烟烟是个尽责的保镖,她把我安置在一个家属病房里,四个保镖在外面守着,她帮我去拿药。
因为开的中药,需要等上一会儿。
我看着手里的检查结果,上面的数据就跟天书似得,我一个都不认识,但当医生确定我没怀孕的时候,庆幸之余,竟然有些失落。
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小孩儿,但我喜欢解雨臣,也知道像解家这样的大家族,是不能没有血缘后代的,要是能怀孕,也算帮解雨臣解决了传宗接代的问题。
但又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怪圈,感到非常苦恼,到底我还是没想当一个贤妻良母。
就在我盯着检查报告发怔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坐在了我旁边,还没等我做出反应,那人就道:“你现在这些指标,是没法怀孕的。”
我立刻转头,竟然是屠颠,我瞬间从沙发上站起来,退了几步:“你怎么在这里?”
屠颠玩味的看着我,张开双臂:“没看到我穿的衣服吗?”
他穿着医用的白大褂,胸口的位置夹着身份牌,上面写着“屠颠,脑科医师”等信息。
我有点不可置信,他居然是这间医院的医生。
我知道屠颠是医生,但总觉得像他这样的变态,不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三甲医院,但我想到解雨臣说,屠颠的医科学位很高,还在国外进修过,19岁便是研究生,就又能够理解。
但我不想跟这个人多做纠缠,便想离开这个房间。
“你不好奇吗,为什么你的保镖团放我进来?”屠颠站起身,他的脸上是那种很温和的笑,任何人都不会把这样的笑当成威胁。
但我能看见他身后的阴霾,知道这个人把自己伪装得很好,而且,就算是医院的医生,也不该莫名其妙出现在我面前:“不好奇。”
保镖是解雨臣的亲信,他们肯定认识屠颠,虽然解雨臣下令不能让人靠近我,但屠颠是这里的医生,又能说会道,他们没有防备也是正常的。
“我好奇,你为什么那么怕我。”屠颠跨出一步,堵在门口,那张脸对年轻的女孩子有致命的吸引力,特别是他还是个医生,屠颠很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知道这时候该用怎样的笑脸和语气俘获姑娘的芳心。
但无论他怎么做,眼前的女孩儿好像都无动于衷,屠颠就想知道原因。
“我不是怕你,只是单纯的不想见到你。”我本就烦闷,又突然被他搞起心态,就更不爽了,“请让开。”
屠颠道:“讨厌我,总有原因吧,是不喜欢我说话的方式吗,你喜欢我哥那样一本正经的,但他有时候也开玩笑。”
我本来和屠颠保持着距离,但他挡在门口,我也不敢贸然靠近,这时候如果我叫人的话,保镖肯定会冲进来,但屠颠有恃无恐,说明他知道我不会在这时候叫人,那会打扰解雨臣。
“你很在意我的评价吗。”我道
“只是好奇。”屠颠道,“这样吧,你告诉我原因,我带你去拿可以帮助你怀孕的药,这样一来,我哥就会娶你了。”他大概是误会了我来医院的动机。
我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直径朝他走过去,屠颠没有让,也没有对我做出冒犯的举动,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直到我把手伸向他,他才避开。
看来他是在试探我的底限,如果一味的退让,他就会变本加厉。
“你觉得自己能成为解夫人吗?”屠颠在一旁道,“你现在应该非常迷茫吧,在见识过他的世界之后。”
我一顿,吸了一口气,这货居然猜对了。
但我没搭理,而是拧动门把手,这时候我还是很担心屠颠进来时锁了门,好在并没有,门打开了,梁烟烟竟然在外面,她刚准备推门进来,见到我主动开门,还是一愣。
梁烟烟一见到屠颠,冲进去就给了他两巴掌:“我警告过你,离她远点儿!”
屠颠摸了摸脸,倒是露出一副无辜的嘴脸:“梁医生,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我出轨了一样。”
梁烟烟没有回答,转身拉着我就走。
我回头对屠颠道:“少做没人性的事,坏事做多了,会倒大霉的。”
屠颠注视着我,嘴角带着笑:“看来你也没有那么讨厌我,至少愿意祝我好运。”
我懒得再跟他费唇舌,倒是把心思都放在了梁烟烟的身上,她刚刚情绪非常激动,我不禁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有过曾经,只是现在分手了。
我难得在梁烟烟脸上见到这么生气的表情,出现在这张明艳的脸上,倒是非常好看:“那个,你超速了。”
梁烟烟闻言,这才踩着刹车,将车速降了下来:“刚才那个人,你最好不要接触。”
“我也不想,是他主动靠过来的。”我苦笑。
梁烟烟舔了舔嘴唇,她想抽烟,但因为我不抽,这又是豪车,她只能忍着:“解老板是怎么对你说屠颠的?”
“一个没有正常感情的人。”我道,非常贴切了,虐猫虐狗的人是有心里缺陷的疯子。
她犹豫半响,道:“屠颠现在有女朋友,他并不爱她,但他却让对方认为,自己是真心的,并对他的女朋友进行语言洗脑,让那个女孩子只围着他一个人转。”梁烟烟口中的女孩子名为阿透,她们曾经是关系很好的姐妹,因为经历过一起灵异事件,梁烟烟还以为她会有个朋友。
但阿透爱上了屠颠,梁烟烟知道这是屠颠故意给对方释放的信号,让阿透沉沦了。
我闻言,对屠颠更加厌恶。
“我不应该告诉你那么多的,但是,屠颠很擅长蛊惑人心,你是解雨臣身边的人,他对你的兴趣仅限于恶作剧,无论他说什么,你只当放屁。”梁烟烟像是对屠颠很了解。
我很赞同,如果不是我能看到那些被他虐杀的猫狗,我会觉得他可能是对我有好感。
我不确定应不应该把这些告诉解雨臣,但他有用得着屠颠的地方,而我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事事都让解雨臣操心,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梁烟烟,屠颠杀过人吗?”我问。
梁烟烟看了看我:“解家的男人,没谁手里是干净的。”
我很疑惑,屠颠的身后只有猫狗的怨气,却没有人的,难道他像解雨臣那样,是靠别的手段杀人?
我觉得可能性很小,一个虐待动物的人,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虐杀活人,他们先从弱小的动物下手,再到孩子和女人,最后是男人。
所有心里有问题的变态都是这个样子的。
只要屠颠做过,就肯定会沾到怨气,不可能身后什么都没有。
梁烟烟咬着牙齿,似乎对屠颠有着很深的怒意:“解老板的手段,你已经见识过了,屠颠的可怕之处,是那些被他杀掉的人,都是心甘情愿去死的。”
“什么意思?”我道。
梁烟烟道:“字面意思,屠颠杀人,会说服他们平静的接受死亡。”
趁着人多,想做个小调查,这里有对小张哥和张海侠感兴趣的宝吗,这对盐焗虾CP在小说里有太多遗憾,作者想在自己的脑洞里圆满,但这两个角色太冷门,怕写出来没人看,所以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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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身体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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