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刀剑男士也会对立吗

“没关系的。”

跪坐在我边上的今剑身形明明那样的娇小,他所带来的安心感却有着沉甸甸的分量。他将手搭上我的后背,轻拍了拍,“这孩子毕竟也是源氏刀,他可没有那么脆弱的哦。”

我低垂着头沉默着。

要是平时,我大概会用玩笑话一般的语气问他:“——‘这孩子’吗?”

彼时今剑会怎么回答呢?在他身上既然能同时看到符合外貌特征的幼童的纯粹、以及属于年长者特有的老成,总觉得他会笑着调侃回应“不能以貌取人哦”,毕竟他们都比我大上许多。不过现在我并没有那样的余裕设想对方的具体反应了,况且擅自设想太失礼了。

仿佛也触碰到了那颗剧烈晃动的心,今剑继续做着轻拍我后背的动作,也没有把手挪开。可即便是这样的安抚现在却也收效甚微了——我的内心还是久久无法平息下来。

就像在某处受创,即便痊愈以后也不会不断在脑海里重复那些令人不适的片段的人那样,我的脑海里正不断重复着发现石切丸先生前后的事情。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发现他呢,如果时间再早一点,或许我也能像帮助压切长谷部那样……思考上的折磨让我窒息。

因此我不得不在脑海里搜刮着提问,这样才好转移走自己全部的注意力。

“我……那里是什么禁地吗?”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不过现在比起追究‘你为什么会跑到那种地方’这样的小事,‘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去休息’要来得更重要吧。”

“啊、对不——”

“姬君。”他收回了手站了起来,“你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所以你没有任何理由道歉,哪怕下意识的道歉也不可以。那双尖晶石般的眼睛像是在对我这么说着——那样的锋利迫使我下意识地把那不成样的道歉憋了回去。

“嗯。……我去睡觉。”

“乖孩子乖孩子~”他眉开眼笑起来,声音蓦地尖细了不少,“石切先生就交给我吧~毕竟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我多少也想和他叙叙旧嘛。哦——说到这个——”

他看向了不知何时起已经开出了条缝隙的移门。

“薄绿你在听着的吧。我得留下来照看石切丸,公主就……不,叫上岩融吧,他应该也在这附近。现在本丸里情况不稳定,主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遭遇危险,这样是最保险的。”

薄绿?这座城里还有我不知道的新人吗?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谜底已然揭晓——身着黑色浴衣的膝丸先生出现了,依旧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则是被他随意地搭在门边,比起平时认真刻板的形象,现在多了几分随意。

“发现我了啊。”

“毕竟在故事中我们都同为义经公的刀嘛。”今剑朝他眨了眨眼,“虽然我想向现在的主公毛遂自荐,毕竟夜晚对身为短刀的我来说更为有利,不过很遗憾,我现在要调查一些我在意的事情。”

“啊啊,石切丸的事情吗?”

“你看起来也没什么头绪呢,薄绿。”

膝丸先生没有否认。他那金色的眼睛游移了下,视线短暂地停留在了即便在睡梦中也紧皱眉头的高大付丧神身上,“石切丸不像是被人为关起来的。”

“但若是只让他发挥作为御神刀的净化作用,也根本不必贴满符咒。更何况……”今剑闭上眼睛,眼睑似是有些痛苦地轻颤着,“那孩子明明应该是战刀的。”

“看来只能接着找幕后黑手了啊。”

“薄绿,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今剑依旧笑得纯真,然而即便是我那被酒精作用着的昏沉大脑,此时也能察觉到一些端倪——今剑似乎是在试探着膝丸先生,然而今剑并未获取到想要的东西。

“在我沉睡以前,我只做了自己分内的事情,但是至少那个时候石切丸还没陷入沉睡,也还保有着清晰的思考。比起这个——”膝丸先生看向我,“我一个人送家主回天守阁休息就可以了吧。”

“不行~人多保险嘛。”小天狗微微撅起嘴,“更何况主公应该还没从醉酒状态里清醒过来吧。我知道薄绿很喜欢主公大人,但也不能趁人之危哦~!所以我要以防你在这种时候对主公大人发动奇袭!”

“……我知道了。家主意下如何呢?”

“我?”

“我和今剑的搭档送你回去。”

“今剑的搭档……是那位刚刚天狗大人提起过的岩融先生吗?”

“对对~岩融很高——大的,看起来就很让人放心,主公大人一定能够一眼认出来的!”

我模糊地应了声,不住地用手指去按压眼眶的周围,好似这样才能抵消掉一些疼痛。啊啊……真是的,明明我最开始只是想去厨房偷摸做点醒酒的东西啊。

虽然刚刚大部分注意力都被今剑和膝丸先生夺了去,但现在凉爽到甚至有些寒意的夜风也总算推动脑内那迟钝的齿轮慢悠悠转动起来了。

今剑的搭档岩融确实也就在附近,穿着类似僧侣的服装,有着豪爽的笑容的他并未有那种大体型带来的压迫感。就如今剑所言,他看起来就会让人感到安心。

我和岩融先生随意客套了几句,就跟着他们一起穿过中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岩融先生同行的关系,月影中的膝丸先生看起来面色有些阴沉。

“小姑娘,我就不送你上楼咯。”

“好~这么晚还打扰到你们,我心里多少也过意不去。要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不要客气尽情地来麻烦我吧。”

“那怎么可以!本丸里来了年轻人作客,我们这些老古董开心还来不及呢,哈哈!小姑娘就当这是一次疗愈之旅好好享受吧!”

“那么接下来由我——”

“膝丸先生可以去准备一份醒酒的东西送上来吗?对了,放在房间门口就好。”

又是这样的打算吗——膝丸先生的想法在这会已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脸上了。我没有那样和人周旋的才智,我也明白自己支走人的方式是显而易见的拙劣。可是我是现在的主人。

他没有拒绝我命令的余地。

目送他们离开以后我便扶着墙上了楼——现在我该去找一期一振了。与其把疑问咽到肚子里还不如直接找当事人对峙来得有效率。

我知道一期一振肯定隐瞒了什么,不过在此之前我由于急着离开这里,自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这方面的问题。

现在想想果然有古怪。分开去核实刀账所对应的刀剑男士们状态的那天,由于我那会并不熟悉建筑物的构造,一期一振提议让狐之助当我的搭档,他则从另一边行动。那时出于对他的信任,我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下来。我想既然是一期一振的提议,他应该有深思熟虑过,他也并不像会伤害我的存在。

明明并不需要用谎言来掩盖秘密,他却对我说了谎,报给南海先生的异常名单中也并没有石切丸的名字。

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谎报石切丸的情况?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一期一振难道没有想过会被我发现的可能性吗?

然而近侍的房间空荡荡的。

一期一振不在这里。我记得他是粟田口的刀剑男士,或许我该去找粟田口们的房间吗?

我沉默了下,手顺着墙壁摸索了会,找到开关按下。这还是我第一次进近侍的房间,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小上不少,看着更像是临时居住的地方。

这种小房间应该会有什么机关存在吧,可惜我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情研究房间构造。就算有那样的机关,也不可能好巧不巧就被我误打误撞发现了,还是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虽说那之后物吉贞宗就主动找上我,可我也记得从后山回来以后确实就没有再看到他了。晚饭那会因为人多,我也根本没有留意过他是否有在现场。

对了,压切长谷部说不定……咦?

我后知后觉地倒吸了一口气,我想我现在已经彻底清醒了。只是类似生病的前提下,大半天的时间也足够让他恢复基本的行动能力。

可是压切长谷部没有再出现了,哪怕是几小时前的宴会上也没有他的身影。

我去找了狐之助。我庆幸它有着前所未有的好脾气,这足以颠覆我对妖怪的认知。即便被我半夜捞起来扰了美梦,这只毛茸茸又体态匀称的管狐也并未表现出什么怨念。

能够确定的是压切长谷部还在活动,狐之助能够监测到属于他的波动,然而——

“压切长谷部他——”

但是我确实从那张毛绒玩具般的脸上看出难色。

“状况不是特别好……”

*关于这座本丸中的义经组:

极今剑对膝丸的称呼基本就是薄绿,虽然有点地狱,但也是为了维持自身的手段;

膝丸清楚极今剑修行之旅中发生的事情,但也默认了极今剑喊自己别名的行为;

今剑实际上没有和源义经并肩的记忆,但是膝丸明确拥有自己作为“薄绿”时的记忆;

尽管彼此都没有和对方并肩作战过的记忆,但会守护并认同对方作为源义经之刀存在的物语;

关系比较神秘,日常能闹作一团,但也能在塑料的时候显得非常塑料(比如本章中出于各自目的互相试探的举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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