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时间太早了,此时的厨房空无一人。虽然是陆奥守提出要找东西吃,但那其实也是看出来珍保饿了所以找个理由带他去厨房吃东西而已。毕竟这个刃……
陆奥守总觉得自己就不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珍保就要把自己弄死了。或许是因为才刚拥有身体没多久吧,因此对于一些危险的事情很难察觉……就比如那次的豆角。想到这里,陆奥守的肩膀忍不住抽了下。
好,目前来看这个刃是体力消耗过度,于是陆奥守将他放在厨房里的矮凳上坐着休息,并在厨房的冰箱里寻找可以直接吃的食物。
能快速恢复体力的话果然还是巧克力之类的东西比较合适吧?但是前一阵子烛台切才烤了巧克力蛋糕,冰箱里找到巧克力的希望并不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团子?但太容易噎到了,要是珍保没有嚼好就吞下去的按照他现在这个状态可能真的会噎死吧?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最终,陆奥守从冰箱里找到一杯糖浆原液。一般这种原液都是取少量放进甜品里的,或是稀释后放一点水果和茶叶做成水果茶。但陆奥守也没有稀释,他打算直接给珍保灌这个。毕竟虚弱的时候糖分是最能恢复体力的!
结果陆奥守一回头,就看到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珍保此时已经因为脱力而滑到了地上。他几乎是闪现到了珍保面前,拧开手里的糖浆罐往珍保的唇缝里倒。好在珍保还算是有意识的,他将嘴稍微张开了一些,又拿舌头把糖浆往嗓子里卷。
“珍保,你好点了吗?”陆奥守活音刚落,珍保的嘴巴闭上了,身体也彻底没了一点力气,好在还有呼吸。“你别吓咱啊!珍保——珍保——”他只好一边摇着珍保的身体一边大喊着。
“小蛇在吗?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审神者忽然推门而入,看她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大概又是通宵了。而她一进厨房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珍保和在珍保身旁使劲摇晃着他的陆奥守。
审神者站在门口愣了两秒,接着她也赶紧跑到珍保身边探鼻息,确认对方还有呼吸之后才稍微松了口气。接着,她十分严肃地对陆奥守说:“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小蛇这是中了昏睡的诅咒。”
如果换做是以往,陆奥守会觉得审神者突然说诅咒之类的事情会有些不切实际。但此时的他已经被担心冲昏了头脑,所以居然开始觉得审神者提出的“昏睡诅咒”有那么一点合理。而且,他之前听说过审神者说她的祖先受到过诅咒,所有祖先的后代都有沾染诅咒的可能。
珍保以前是审神者舅舅的刀,而审神者的舅舅应该也是那些后代之一,那珍保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那名祖先的后代了……这很合理!
“那咋办啊?有什么破除诅咒的方法吗?”陆奥守焦急地问,而审神者却只是蹲在他身边,胸有成竹地说:“根据我多年来对于诅咒的研究,一般受到昏睡诅咒的人都是被王子吻醒的。”
在创作故事的时候有一个技巧,当作者希望读者接受一个很离谱的设定时,就先抛出来一个与离谱设定有关且相对没那么离谱的设定,一旦读者接受了这个设定,后面就会顺坡下驴接受那个离谱的设定。
因此,已经接受了“昏睡诅咒”这个设定的陆奥守完全没有质疑“打破诅咒需要王子的吻”这个设定。他立刻说:“好!咱去叫一期一振!”毕竟前一阵子粟田口的短刀们排练新年的童话小品时,他们一直说一期哥就像是故事书中的王子一样。
“不用他。”审神者盯着珍保的脸斩钉截铁地说。
看来是一期不符合主公心中王子的标准呢……那本丸里其他像是王子的刃,就还有……陆奥守有些疑惑地问:“那咱去叫龟甲?”毕竟虽然这两个人论长相都是王子型的,但是相比之下主公应该是更喜欢龟甲,所以主公说的王子应该就是他吧?
“哈?”审神者转过脸来,尽管只有一个质问的音节,但那副表情满是对陆奥守智商与情商的怀疑。她长叹了口气,重新将目光放到珍保的脸上,认真地说:“无论是一期哥还是龟甲,把他们叫过来都要花时间。这种诅咒多拖一秒都是危险,所以我建议你去演王子。”
“咱……?让咱去演王子吗?”陆奥守指着自己,疑惑地问审神者。见审神者无比认真地点头,他也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如果在自己和主公之间选确实是自己更符合王子的标准,至少在性别上符合。
刃命关天,想来珍保醒了之后也会理解他的举动吧?于是陆奥守闭上了双眼,俯身要去吻珍保的嘴唇。可就在他感觉即将碰到的时候,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太好了!一定是珍保醒了所以才要推开咱!陆奥守睁开眼,却发现珍保躺在原地一动不动,而捂着自己嘴的那只手居然是审神者的。
“啧,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这家伙不是想骗你给他做人工呼吸,而是真的晕过去了。”
“啊?”听完审神者说的话,陆奥守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珍保为什么会想要咱的人工呼吸啊!无论如何都说不通啊!主公你熬夜把脑子熬坏了?尽管心里有一堆想吐槽的,但或许是话太多,所以到嘴边就只剩一句:“啊?”
审神者又踹了两下珍保,随后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到现在都没起来吐槽,看来是真的昏过去了。”
“所以主公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就是想让珍保起来吐槽?”陆奥守反问了句,似乎只要加上这个前提,刚才那些奇怪的话和行为都被完美解释了。审神者转过脸来想解释什么,但她又愣了一瞬,反问道:“陆奥守,你脸怎么红了?”
“主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陆奥守焦急地问,而审神却烦恼地揉揉眉心,命令道:“你先把他送回房间吧,我去给他配药。起码别把他放在这里,到时候引发骚乱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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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把珍保直接背回房间,这段路程中珍保都没有任何反应,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不然陆奥守真的会怀疑珍保是不是已经去和阎王喝茶了。
他把珍保收起来的被褥重新铺好,又把珍保塞回被褥里。然后就静静地坐在珍保的床铺边,双手紧握着祈祷无所不能的主公可以让珍保醒来。
没过多久,审神者便带着一箱子的药水瓶和几个空瓶过来了,她进屋之后便坐在桌前。“我把可能会用到的魔药都带来了,但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陆奥守,你先跟我讲讲是怎么回事,我得对症下药。”她边说边将那些药水一一拿出来摆在桌上。
“当时咱刚远征回来,遇到了结束晨跑的珍保。他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站在原地大喘气,后来他就好像没站稳要摔。他说自己饿了,咱就以为他是低血糖所以扶着他去厨房找吃的,结果一路上珍保好像越来越虚弱,到了厨房之后他连坐着都没力气。最后咱给他喂了一些糖浆,他喝完就这样了,怎么着都叫不醒。”
“那该不会就是普通的累倒了吧?但是能把自己累到这种程度……这家伙要么是m,要么脑子有病。”审神者毫不留情地吐槽道,随后她找出一瓶香槟色的魔药,倒了一些到空瓶子里。
尽管陆奥守早就听说过审神者会配置魔药,但他从来没见过,也没喝过。所以自然是十分好奇,他看着那颜色漂亮的液体,忍不住问道:“主公,这是干啥的药啊?”
审神者对于陆奥守的好奇有些意外,但她也不嫌烦,只是介绍道:“这是给将死之人用的,让他们在死前恢复精力回光返照,方便交代遗言。”
“这种药用在珍保身上真的没问题吗?”陆奥守现在开始怀疑审神者是不是和珍保有仇。话说珍保前一阵子关心则乱,导致做的那些事确实不大好……但主公也不能这么折腾他吧?他还只是个不到一百岁的孩子啊!
话说主公今年好像才十八岁来着……好吧,那主公也是孩子。
“嗯,因为本质上是大幅度提升精力的药,所以也可以给小蛇喝啦!”说着,审神者又拿出了一瓶海蓝色的魔药,往那个装了一点回光返照药的瓶子里兑了很多。“但回光返照的药又过于猛烈,如果直接给小蛇喝的话他可能会因为过度亢奋而连续失眠一周,并且有可能会因为精力过于充沛影响心智。所以需要其他的药中和。”
“精力充沛也会影响心智吗?”陆奥守这么问过后,审神者便转过头来想说什么,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又闭上了嘴。最后只好转过来介绍这瓶海蓝色的魔药,“这是安眠药水,用来中和回光返照药正合适。”
陆奥守现在有立刻跑去把药研叫过来的冲动,他总觉得就这么放任审神者乱配药可能真的会把珍保医死。他忍不住吐槽道:“主公,直接给珍保喝提升精力的药不就成了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并没有那种药。”审神者摊手,“我恨不得整天睡觉,怎么会做那种药呢?再说了,小蛇现在需要猛药来刺激,用这个正好。”
他们又回到了珍保的床铺边,审神者轻轻掰开珍保的脸,将调配好的药全部都灌进了珍保的嘴里。还不等审神者将空药瓶收起来,珍保便忽然瞪着眼睛猛地坐起来。他的嘴是张着的,像是被一场噩梦吓醒了一样。
陆奥守激动地抱住了珍保,可还不等他说那些“幸好你还能醒来!”之类的话,珍保便又一次脱力,直接倒在了陆奥守的肩膀上。“主公,是安眠药加多了吗?要不再给珍保喂一点那个……”
“看来这不是药能解决的问题,果然还是诅咒……”审神者双手抱胸,拧着眉道:“可恶……要是早知道刀剑男士也会被影响。”
“那咋办啊……”陆奥守忍不住担心起来,他对诅咒不怎么了解,如果真的是诅咒的话那就棘手了。
审神者的脸转向另一边,握紧拳头悲痛地说:“受到诅咒的公主被王子吻醒,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陆奥守吉行,求你救救小蛇吧……”说完她甚至掉了两滴眼泪。
就算主公不这么说咱也会做的,毕竟咱可做不到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就这样陷入长眠啊!就这样,陆奥守又一次下定决心,此时这个刃完全忘记了他还可以去找一期或者龟甲来帮忙做这件事。
可陆奥守刚捧起珍保的脸,嘴便又一次被捂住了。只是这次,他清楚地看到这只手是来自珍保的,而且,珍保醒了。他没有仰头,但眼睛却朝上盯着陆奥守,平时温柔的笑容也消失了,脸上只留下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
就像是肉食动物在看猎物一样。
“差不多得了啊。”珍保的音调比平时低了两度,看样子是生气了。尽管这句话应该是对瞎起哄的审神者说的,但眼神却从来没有从陆奥守身上移开过。审神者耸肩,一边收拾魔药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谁让你明明都醒了还继续装睡?我只能觉得你是想骗人给你做人工呼吸,所以就想办法满足你喽~”
珍保长叹一口气,他又倒回了床铺上,几乎是哀嚎道:“我只是不想醒而已——醒了就还有好多好多要做的事情,好累……”
将所有药瓶都收拾好的审神者拎着箱子说:“小蛇,我去帮你和厨房那边请假。”
“就算不用做厨房那边的事情,需要做的也还有很多啊……我跑完步回来都没有洗澡就进被窝了,现在我还要把被子和衣服都拿去洗……不然就全是汗味……烦死了……”
“你就好好休息,这些事情咱帮忙做就好。”陆奥守说着又要伸手去抚摸珍保的头发,他知道一般身体出现状况的话情绪也会崩溃,更何况是珍保现在这样需要休息的刃?再说了,洗几件衣服和被子而已,之前珍保可是帮他洗了榻榻米呢。
就在陆奥守的指尖即将擦到珍保发丝的瞬间,珍保翻了个身躲过去。“算了吧……自己的内务交给别人做总觉得不放心。而且我为什么要让一个在一小时内企图亲我两次的男人洗我贴身用的东西?”
虽然话说得是有些伤人,但陆奥守诡异地开始心虚起来。事实上,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心虚的时候也觉着惊讶,毕竟严格来说这件事情百分之八十的锅都是审神者的。
“小蛇你别那么凶嘛,陆奥守也是好心想帮你。”审神者语气轻佻地说,仿佛这件事情她完全没有参与一样。还不等珍保开口骂回去,她便说自己还要处理本丸事务,一溜烟地跑了。于是珍保只好用中文小声问候了一番审神者父亲的哥哥。
“那咱去帮主公搬那些药瓶吧,那么大个箱子主公一个女生……”陆奥守也想找个借口开溜,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拽住了胳臂,珍保坐起身,面无表情地说:“她力气比牛都大,用不着您去帮。关门坐下,咱俩的事儿还没说清楚呢。”
写这一章的时候笑得我浑身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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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阎王:什么玩意一闪一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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