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混乱关系

“嘶~”

江伊看着自己被箭穿透手腕的左手,手指呈一种怪异上翻的弧度,指节僵硬,颜色紫淤,顺着箭尾滴落的血也是乌红色的。

这支有毒的箭,刚才以一个无法躲避的速度和角度,斜插进她的手腕,刺破皮肉,血管,扎断骨头,再从另一侧穿出。

可如果不是她用手挡了一下,这支毒箭射中的就该是她的眼睛了。

试着想弯弯手指,完全没有反应。

江伊观察了会儿,皱起眉头,感觉有点严重。

“手筋断了,有点难长啊。”

她斜眼扫向被绑跪在的男人,眸中缓缓升起杀意,语气危险。

知道自己受伤会影响到张起灵后,她做事都很小心,尽力不让自己多出一个无谓的伤口。

这个人竟然直接断了她的手筋!

想到自己每伤害一次,都要连累张起灵多一点负担,多输送一点生命力给她,江伊现在简直想杀人!

见男人不吭声,她捡起地上的长刀,走上前,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眸色幽黑而冷,勾出点恶劣和残忍地笑。

“那就把你脖子的筋,赔给我,怎么样?”

男人被迫仰起头,眼睛却瞪着她,不屑而嚣张。

“九号,你叛离家族,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未落,江伊手中刀锋一转,提高一砍,刀刃直接剁进他肩膀的肉里!

“噔”的一声,稳稳嵌进锁骨中,立而不落。

地上的男人立即痛吼,脸色骤白,额头冷汗顿生,身体不自觉向中刀的一侧倾斜,蜷缩。

江伊将刀拔出,他的肩膀瞬间出现一条血线,鲜血直流,歪倒在地,如同死狗。

“说,谁让你监视我的!”

.......

三个小时前,江伊跟随皮包手下的八个伙计,来到这个叫岩木岭的地方,下斗。

她知道这个队伍中,八成混着那个偷窥她的人,所以下地后都很小心。

也一直按照小张哥他们教授的方法,想去识别人群中那个脚步特殊的人。(据说,张家那些敌人,脚步很特殊,可能是因为抄袭张家的训练方法所导致的。)

仔细观察八个人后,并无异样。

江伊还很纳闷,“不应该啊,我要是那个人,得想办法混进才对啊。”

难道那个人不知道她今天会下地?

就这样带着怀疑往地宫深处走。皮包的要求说简单也简单,那就是把这座地宫中心里的东西,带一份回去给他,随便什么。

开始的路还算顺畅,那几个伙计装备齐全,走在前头开路 ,也用不上江伊帮忙。

直到进入甬道,出现机关,几个伙计均有负伤后,就有人开始煽动。

“她是皮包哥特地加进来的,肯定有本事,怎么一路躲在背后当乌龟,让别人蹚机关?也给我们大家露一手啊!”

说话的是个圆头伙计,江伊起先以为这个人是偷窥自己的人,于是不接招,装得瑟瑟缩缩的胆小模样,唯唯诺诺道。

“我,我不敢啊,我是第一次下地,什么都不会。”

“皮包哥只说让我跟着你们长长见识,我可不会解机关,万一,万一害死你们怎么办?”

其他伙计一听是个愣头青,直呼麻烦都不够,也不让她蹚机关了。

就这样,又往前走了一段。

地宫的机关奇怪诡异,队伍应付得吃力。那人再次跳出来,让江伊走在前头。

“你就是什么都不会,那也得出点力吧。”

“这样,你走前头,小心点 ,把机关试出来,我们在后面保护你,同时也多点反应时间去处理机关。”

众人负伤,见唯一一个她躲在后面安安全全当花瓶,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便默认了让她蹚机关。

江伊当然不干,维护人设,胆小地到处躲。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去试机关,万一我死了怎么办?”

“你死不了的,我们会在后面保护你的。”

几个伙计围截拦堵,像玩老鹰抓小鸡似的,铆足劲儿要抓住她这个小鸡。

“我信你们个鬼!你们水平差得自己都保护不了,还保护我。”

江伊边躲,边暗中使坏,故意把人往没触发机关的路上引,等人过来就一脚将其踢进机关阵中。

见两个伙计被冒出的铁刺扎伤,她装得害怕柔弱,边哭唧唧地说“怎么办怎么办”,边将过来救人的伙计也推了进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笨了,对不起。”

“哎呀,你们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快出来啊,脚不疼吗?”

几个伙计脚都扎穿了,血流如注,站在机关阵里,还要看她站在安全地带“演戏”,一会儿旋转着跳芭蕾装惊悚版《呐喊》,一会儿担心得掉眼泪,一会儿又说要拿棍子把他们拉出来。

结果,她棍子都不会用!

拿着棍,一个劲儿把他们往地上的铁刺上拍,打,戳!

“咚,咚,咚!”

几个伙计被打得眼冒金星,抱住脑袋下蹲,然后屁股又被铁刺暗伤,差点跳起来。

“哎呀,你们不要着急啊,别乱动,我一个一个来救你们。”

伙计们看她不是要一个一个救,是要一个一个置他们于死地!赶紧想办法自救。

江伊倒是玩打地鼠,玩得开心。面上在哭,心里却在狂笑。

“这几个又蠢又坏的笨蛋,还想诓我去蹚机关,做梦!”

“我把你们拍成肉酱哈哈哈——”

“哥哥,你要不要来打两下?”

“影”:(踩死蟑螂不会让我开心,猪的快乐果然就是简单。)

江伊不高兴道:“别骂我是猪。”

“影”:(不过,你要真是被诓得去蹚机关,倒是能体会一下张起灵当阿坤的时候。那样子,你们这对名义上的父女,才是传承呢。)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江伊:“什么阿坤?”

“影”:(我没说过吗?)

(张起灵以前失忆的时候,被人捡去专门当“鱼饵”,连畜生都不如,那才是真惨呢。)

江伊听得慢慢皱起眉头,手中的棍子也停了。

“谁干的?”

“影”:(越南人。)

江伊一听就要拔刀杀人。

“越男人?他在哪儿?我去杀了他。”

“影”:(.......)

(你他么看地图的时候只看了中国地图吗?!越南是个国家,国家!)

江伊:“谁能关注那么多,我当然记最紧要的了。”

“影”:(算了,你也回乡吧,好吗?)

江伊:“那怎么办嘛,我去灭国吗?”

“影”:(老子想叫李云龙用意大利炮灭了你!)

(老子要说的重点是,后面把张起灵带回来当伙计的陈皮阿四,和杀你的吴邪一样是九门人。)

(九门,没一个好东西!)

这两天打探吴邪的消息,江伊当然知道九门是什么,只是没想到怨源还挺深。

(吴邪找不到就算了,早点给老子回长白山,再和这些九门人纠缠下去,你早晚骨头渣子都不剩。)

江伊觉得“影”有点反常,说话莫名其妙的,突然劝自己回长白山。

“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老子好得很,有事的是你,白痴!)

经他一说,江伊下意识看向前方,铁刺阵里的人不知何时只剩一滩血。

与此同时,她脚下的地板开始转动,塌陷。“咔哒咔哒”像一面巨大的转盘,四周的墙壁响起大型机关转动的声音。

“九号,束手就擒吧。”

回头一看,那几个伙计站在几米外的高台上,俯视着她。

江伊瞬间反应过来,八个伙计的脚步其实都是特殊的,合在一起就看不出差别。

原来,八个伙计都是监视者。

下地宫后,他们演戏设套,用一个“隐藏”的监视者吸引着她前进。故意说让她蹚机关,她反套路让他们进机关阵,明面是她赢了,实际都是他们在暗中主导。

当几个伙计进铁刺阵的时候,她也进入为自己设下的天罗地网里了。

她小瞧人了,这些人的算计也太深了。

“咔哒,咔哒——”

头上的圆顶天花板,突然绽开无数个黑色的小圆洞。

江伊暗道一声不好,以最快速度往右侧一跃,双手攀住塌陷的地板边缘,脚踩石壁一蹬,快速爬到正常的地面。

刹那,密密麻麻的黑色圆洞喷射出数不清的箭雨,尽数落下。

江伊翻身侧滚,狼狈躲蹿,身上还是被箭划伤了好几道。

观察地形后,决定绕到对侧的甬道。

趁着箭雨混乱,她按下先前记下的一个机关,干扰高台上几人的视听,用背包顶过头顶,贴着边,迅速往对侧的甬道跑。

高台上,有人发现她的踪迹,手持弩机,对准她的脑袋,射击!

江伊应对着机关阵的箭雨,被逼得根本没办法躲,只能抬手一挡,尖利的箭头瞬间扎透腕骨!

她身形一晃,眼神霎时锁定射击的人!宁愿多挨几箭,也挥出长鞭,缠住那人,将其一起拖走。

为了躲避身后的追击,她带着这人在地宫七拐八绕,最后藏进耳室,才终于有时间逼问这些人的身份。

“说,你们一直监视我干什么?”

江伊再次用沾血的刀尖挑起他的脸,迫使他和自己对视,耐心已经到了临界点。

男人痛得脸色苍白,也不松口,嘴硬道。

“九号,你叛逃离家,死路一条。”

江伊眸光流转,“是吗,你想杀了我?杀了我,你们能交待吗?”

“他们,不是让你们带我回去吗?”

张千军说过,这些人称她为九号,一直想把她抓回去。

男人咧开嘴,笑了笑,牙齿上都是血。

“你活的死的不重要,带回去就行。”

江伊眉间微蹙,死活不论?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杭州?”

二道白河的监视者被清理干净了,就算她故意暴露行踪,这些人也不该这么快就找到她。

是这些监视者本来就在杭州有分布,还是有人通风报信?

刀尖翻转,锋利的刀锋挨着男人的下巴,他难受将头仰了仰。

“九号,你为了个男人几次三番和家里作对,现在又有什么好下场?”

“你以为,我们怎么找到你的?是他告诉我们的,他背叛了你。”

江伊:“什么男人?”

他仰着头,艰难咳了两声。

“九号,你连他都忘了吗?”

江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我身边的男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得哪个?”

“看来,你这些年过得很滋润嘛,”他冷笑一声,“还能是谁,吴邪啊,他背叛了你。”

江伊:“吴邪?”

他靠在墙壁上,眼神轻蔑。

“对,就是吴邪,你爱他那么深,他却将你的踪迹告诉家里,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混得进他的金茗茶楼?”

“吴邪,又是你。”

江伊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眸中缓缓蓄起怒火。

男人表情鄙夷,“九号你.......”

话未说完,眼前的人突然拔出扎透腕骨的箭,面不改色的,抓住他的手,按在地上,将那支箭□□进他手腕同样的位置!

“啊——”

男人痛得几乎痉挛,江伊冷眼而视,嘴角挂着讥诮地笑,显出几分不好招惹的凶戾。

“你说谎!”

“根本不是吴邪。”

这个男人明显是昨天听到她和皮包的谈话,才在这儿信口胡诌。

什么她爱吴邪爱得那么深,她明明恨不得杀了吴邪。

江伊攥动手下的箭,压着男人的手掌在地上摩擦,厉声道。

“我再问一次,你们为什么知道我在杭州!”

“不老实说,我挑了你的手筋脚筋让你在这儿当地爬虫!”

“说!”

男人倒在地上不停挣扎,痛得根本说不出话。

而就在这时,背后忽然有人开口。

“九号,何必为了一个男人,为难自己的家人。”

江伊侧首,不大的耳室不知何时站满了人,除了原本的八个伙计,数量起码翻了小两倍。

“影”语气嘲弄,(为了抓你,还真是下血本啊。)

“看来,这次下斗,就是专门为了抓我安排的。”

江伊边在心里回,边缓缓起身,下巴微扬,目光轻蔑,姿态极尽嚣张。

“二十对一,好威风啊。”

人群中,看起来像领头的瘦削男人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开口。

“九号,家从来不会低估你,人数都是按照你当前的实力精准匹配的。”

江伊模样不屑,“以多欺少就说以多欺少。”

她看了眼自己仍在流血的手腕,转了转关节,还是很僵硬。

于是,微不可察地瘪了下嘴。

“哥哥,怎么办,他们欺负我一个人。”

片刻,一道森冷低沉的声音响起。

(换号,我来。)

江伊莞尔,“好。”

话落,长长的眼睫随之垂下,再次睁眼,是一双恣肆无忌的邪戾眼眸,眸底似乎还翻涌着红猩的血色,狂傲至极。

“影”扭了扭脖子,看向对面的人,勾起凶残的弧度。

“只有二十个,血勉强铺满地面,将就。”

“来,一起上。”

.........

“咚。”

解虎关上后座的车门,又绕到主驾驶,开门,上车,发动,驶离萧山机场。

从车后视镜里瞟了眼后座的解雨臣,自家老板仍在处理工作,精致的眉眼间隐约透露出淡淡的疲惫。

这些年,九门风雨飘摇,大乱暂无,小乱不休,因为利益之间的争斗从未消失。

他眼睁睁看着这位九门最年轻的当家人,再次背负上超负荷的重担,坚强地运转,支撑着整个解家。

而他最敬佩的人,也就是自家家主了。

“杭州有什么新情况?”

回了北京的消息,解雨臣关闭手机,轻阖上眼,靠在后座休息。

解虎边开车,边回道。

“小三爷一走,底下的牛鬼蛇神又开始偷摸动作了,不过,暂时都还没出手。”

“金茗茶楼那边,倒是有个关于小三爷的绯闻。”

解雨臣没睁眼,“绯闻?”

“有关男女关系的绯闻?”

解虎:“对。”

解雨臣笑了下,“吴邪能有什么绯闻,吴山居进了漂亮女买主吗?”

解虎:“不是,是金茗茶楼进了漂亮女客人,说找小三爷。”

解雨臣来了点兴致。

“哦?说来听听。”

现在居然能听上吴邪的绯闻了,真是稀奇。

解虎想了想,感觉这个八卦实在太大,于是出口前特别斟酌了会儿。

“金茗茶楼突然传出,昨天有位漂亮的女客人去找小三爷,说他,抛妻弃子。”

解雨臣忽然睁开桃花眼,眸光澄澈。

“抛妻弃子?吴邪?怎么可能?”

“你确定不是高级诈骗犯混进去了吗?”

现在的杀猪盘都开始追上门杀了吗?

解虎又看了眼后视镜,继续道。

“那个漂亮女客人,说是三爷的私生女。”

解雨臣皱起眉头,“什么?”

“吴三省那老狐狸什么时候有私生女了?”

“等一下,你说得绯闻是,吴三省的私生女和吴邪在一起过,然后被抛弃了?”

他没听错吧?

解虎:“对。”

随又补充了一句。

“说小三爷抛妻弃子。”

绯闻就是这么说的,他一点都没添油加醋。

解雨臣突然觉得是不是最近自己加班太久了,没休息好,出现幻听了吗?脑子怎么也有点转不过来了。

他尽量根据这信息量巨大的绯闻,简略总结道。

“也就是说,吴邪喜欢上了自己的堂妹,人家怀上了孩子,被吴邪抛妻弃子了。”

解虎点头,“对。”

说实话,他也不相信这个绯闻,太离谱了,是谁想毁小三爷清誉?

解雨臣单手扶了扶额,这还是阳间的绯闻吗?感觉是可以上《法律讲堂》的程度。

不知道吴邪本人知道这个绯闻了嘛。

他立即决定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分享给自己的好发小,人刚走,已经老婆孩子热坑头了。

摸出手机,刚想打电话,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不对啊,前十几二十年的吴三省不都是他叔叔解连环嘛?那这个私生女到底是谁生的?

要按这个绯闻来算,这不是吴邪的堂妹,这应该是他的堂妹啊。

吃瓜到自己身上,解雨臣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二次,上一次是发现吴三省是自己的叔叔解连环。

杭州真是好风水,刚落地,吴邪多了个老婆,他多了个堂妹。

这么一算,吴邪得叫他一声大舅哥。

解雨臣摇摇头,看向车窗外,觉得十分离谱。

“这么不可靠的消息,居然还能传得起来。”

解虎问道:“那,要不要阻断一下?”

解雨臣:“那个漂亮女客人呢,这么离谱,没把人扣下?”

解虎:“扣下了,今天被皮包支去岩木岭干活了。”

“但是,很奇怪,查不到这个女人的任何消息,只知道昨天来的杭州,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解雨臣眉梢微扬,“凭空冒出来的?”

心头微微一动,续问道。

“名字知道吗?”

解虎摇头:“不清楚,具体要问皮包。”

绯闻今天才开始的,还没广泛流传,没太多人知道,细节这些就更是模糊了。

解雨臣忽然心头紧颤了两下。

“去查,顺便让皮包把昨天的监控调一份出来,人回来后,让他把人稳在茶楼。”

“我们直接过去,先不去酒店。”

解虎:“是。”

不知为何,解雨臣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

来得,会是故人吗......

........

与此同时,杭州几百公里之外的岩木岭,一只手从林中的地洞伸出。

两秒后,江伊整个人从洞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灰。

收到消息,前来接人的蛮三和四仁早已等候在此,见人出来,赶紧迎上去。

“老大,没事吧?”

刚问完,蛮三就看见她左手手腕上的血窟窿,眼皮狠狠一颤。

四仁浑身上下地打量着,见她身上好多地方都被划伤,也开始上火。

“老大,受伤啦?个龟儿子这些人,敢阴我们!”

“我现在就去收拾他们!”

说着,他就要往地洞里跳,被江伊拦住。

“哪有什么人,我自己一个人来的呀。”

听话,蛮三四仁奇怪地看向她。

“老大,你不是和那几.......”

江伊笑得让人毛骨悚然,莫名阴恻恻的。

“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啊。”

她转头,对盯着自己手腕伤口看的蛮三道。

“小三,把洞填上,里面有毒虫别跑出来了。”

同时将衣服扯下,盖住手腕。

又对四仁道:“小四,把车开过来,回金茗茶楼,东西我拿到了。”

蛮三和四仁感觉她状态很不对劲,大气都不敢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顺着来。

填洞,开车,回城。

此刻已是凌晨,车外一片漆黑,车内的氛围寂静到诡异。

四仁安静开车。

蛮三眼观鼻口观心。

江伊靠着后座沉默不语。

直到车子拐上国道,有了光亮,蛮三才鼓起勇气问。

“老大,你的手要不要处理一下啊,车上有药。”

江伊这才想起来。

见她有反应,蛮三赶紧找碘伏药粉纱布,给她包扎。

江伊一直没开口,直到蛮三给她包扎完,才终于说了一句。

“那些人把我扔在地下自己跑了,我拿了东西就自己上来了。”

话一出,明显感觉蛮三和四仁都松了一口气。

四仁瞬间又愤慨激动地骂人。

蛮三询问她是否需要吃的。

江伊摇摇头,继续靠着后座休息。

四仁霎时噤声。

(还挺顾及他人心情,谎言安慰,诚心吗?)

“我没心,诚不诚都无所谓。”

“影”:(现在你怎么办?)

江伊:“当然是报仇了,八个伙计八个雷,这么费劲心思给我攒的局,我当然要去金茗茶楼好好谢谢吴邪的伙计了。”

...........

凌晨,解雨臣抵达金茗茶楼,灯火通明。

皮包站在门口等候,见人来了,忙上前迎接。

“解当家,你的消息我收到了,人还没回来。”

“派出去的伙计统统没了消息,目前人已经失联了。”

解雨臣边上台阶,边问。

“派人去找了没有?”

皮包:“已经去了,到现场没有人,洞也堵上了,正在沿途往回查。”

一路到茶楼的监控室,屏幕已经调整到昨天皮包办公室的监控画面。

解雨臣眼神紧盯着屏幕上的那个女人,眼熟极了。

半晌,忽然低头笑了。

“她说自己叫江伊?”

皮包:“对,她亲口说的。”

解雨臣:“只有她一个人吗?”

皮包:“对。”

将画面来回拖动播放了好几次后,解雨臣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这么多年,终于盼回来一个。

随即吩咐道:“加派人手,必须给我找到她。”

“是。”

皮包应了,看解雨臣反应有些奇怪,想了想,还是多嘴问了句。

“解当家,她,真是三爷的.....啊?”

解雨臣看着监控屏幕,画面正停在江伊甩鞭子打人的时候,往后拖动,变成她举起电话手表,指挥几个人拍照的样子,古灵精怪的。

开口,语气都轻松不少。

“什么三爷的啊,这是你小三爷的心头病,宝贝骊珠。”

说着说着,摇头失笑。

“我堂妹。”

(下次更新,周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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