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青椒炒饭,可是你师父最拿手的饭菜了,待会保证馋哭你。”
——孟千秋
【下面让我们来到谜海归巢之——第十六章继续等待】
众人在陨石外等了三天,这三天里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失血的杨子墨几乎一直在睡,她在尽最大可能恢复能量。
期间,吴邪不止一次地想进入那个洞口,但都以失败告终,这实在不是普通人可以攀人力爬进去的通道。
他们这些人中,三叔的那批伙计必然不敢深入,唯一有可能进去的是黑瞎子,但他始终没有表现出那个意思,一直守在杨子墨旁边。一次杨子墨醒着的时候,吴邪发现他小声和杨子墨说着些什么,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那个拖把好几次催着离开,说这两个人可能已经死在里面了。
吴邪始终无法接受,这一路过来文锦的话都说的很宿命,就连杨子都给了她自己的血,那是最后万念俱灰的路。
但闷油瓶为什么不出来?这就说不通了。
气氛一直沉闷无比,杨子墨的形况逐渐好转,精神状态却变得很差,连胖子都看得出她在心神不宁,很显然在担心陨石里的两人。
黑瞎子时不时地在开导杨子墨,但是很显然效果并不怎么样。
不安和焦虑越来越重,拖把那批人开始不停地发牢骚,吴邪心情非常糟糕,几次要和他们打起来,但是那个洞仍旧没有任何动静,连杨子也无法带给他们安全感。
到了第六天,拖把终于带着人走了,在他们看来,这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疑问,张起灵和陈文锦就算没死,也用不了不久就死定了。
“杨子,你的血应该对那些干尸有作用吧,借我们点。”拖把来到杨子墨面前。
杨子墨没有理他,黑瞎子还在笑,但是也立即拦在了两人中间,吴邪一回头,那批伙计已经纷纷起身,向着杨子走去,立即过去和黑瞎子并肩站在一起:“你们想干什么!”
胖子从背包里拿出了枪,骂了句:“一群王八蛋,还想在胖爷手底下动人?”
“别误会。”拖把点燃了剩下的最后一根烟,“我们也不想杀人,只要杨子借点血,让我们好对付那些粽子,这对你们后来回去也有好处。”
“当然,如果杨子想跟我们回去,求之不得,与其跟他们在这里等死,不如跟我们活着出去。”
杨子墨声音冷淡道:“你们想要多少?”
见有戏,拖把吹了个口哨:“这咱还真没个概念,不过外面粽子那么多,肯定也不能太少。”
“杨子刚恢复,咱也不多要。”拖把伸出了四根手指,晃了晃,“四瓶塑料水瓶,接完了我们就走,给你们多留下四瓶水。”
“**的给胖爷去死!”胖子大骂着上前,被黑瞎子拦住。
吴邪冷笑:“四瓶?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杨子,把她血放干。”
那拖把见杨子也无动于衷,冷笑道:“老子看在你先前救过我们的份上,给你面子,既然你不知好歹,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话落间,好几个伙计已经把枪上了膛。
杨子墨抬头淡淡地看了眼拖把,后者无端的感觉到了刺骨的冷意,但也仅仅是一瞬,杨子墨把自己的包扔给了拖把。
拖把拉开包,从里面拿出了很多玻璃小瓶,杨子墨当初给陈文锦的那种。
吴邪有些目瞪口呆,杨子是在行动之前就存好了这么多血?也太会利用资源了吧。
拖把在包里翻了好几遍,最终拿出了十几瓶凤凰血,都挪到了自己包里,然后看向杨子墨:“就这么点?”
“足够了。”杨子墨冷冷地看着拖把,这一次的森然令拖把脊背发凉。
“... ...行,水给你们留下了,如果不够,就等着我们回来要你们的命。”拖把把包递给黑瞎子。
黑瞎子看着杨子墨,劝道:“真不走吗,他们已经够呛了。”
杨子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手绳,递给黑瞎子,道:“你回去之后找到晟姐,告诉她如果半个月内我没有回去,那我多半已经死了。”
黑瞎子见到了手绳上的翡翠,笑容瞬间凝固了,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杨子墨:“这是你的?”
“阿宁的,人已经不在了,如果你将来碰到你师父,就把这串项链还给她吧。”
黑瞎子接过手绳,脸上没有了傻笑:“还有机会再见到她吗?”
“有。”杨子墨语气笃定,“她活得会比你我都好。”
“是吗... ...”黑瞎子如释重负一般,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你还要再等半个月?”
“不。”杨子墨淡淡道,“如果第十天他还没有回来,我就进去找他。”
“何必呢。”黑瞎子叹了口气,“你难道喜欢他?”
杨子墨摇头:“你不是杨家女人,不会明白。”
“... ...好,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见面。”黑瞎子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吴邪的肩,想让他也走,却被吴邪拒绝了。
黑瞎子叹了口气,跟着拖把他们离开了,只剩下了吴邪、胖子和杨子墨三个人。
吴邪颓废地坐到地上,也像杨子那样呆呆地看着洞口,胖子没有办法,只好陪他们,三个人一直这么看着,等着。
杨子一直在仰头看着洞口发呆,几乎没有其他动作,两人在看到她的任何时候,她都在看着洞口,甚至连睡觉和吃饭都不会了,按照胖子的说法,这根本就是一个疯子的行径。
到了第十天,杨子似乎终于有了反应,胖子给了她点干粮,就着水吃了下去。
杨子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或者说是面无表情,但看得出来她已经非常疲惫,即使每天坐着不动,不睡觉也不能算作休息。
吴邪看着杨子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难受,胖子估摸了一下时间,问道:“第十天了?”
杨子墨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都看向杨子墨,胖子又问:“真要进去?”
杨子墨淡淡地看了胖子一眼,意思已经肯定了。
“那咱先说好啊。”胖子就道,“进去必须带上绳子,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解开绳子,活着进去也得活着出来。”
杨子墨抬头看了眼上面的孔洞,道:“这块陨石就算再大,我往返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五天,如果我五天后没有出来,那么我一定已经死了,你们就离开吧。”
吴邪心一沉,他们已经失踪了两个人,如果再没一个,他一定不能再承受得了这种打击,搞不好真的会疯掉。而且,杨子的话很明显已经带着向死的决心,这更令他的焦虑加重:“你一定进去吗?也许我们可以再等等?”
“我必须进去。”杨子墨淡淡道,“他们无论是生是死,我都必须亲自确定。”
“那你觉得。”胖子突然道,“小哥和大姐头大概率是生是死?”
杨子墨语气平淡:“死了。”
“那咱们来算算。”胖子道,“假设你和小哥打起来,有多大概率能赢?”
吴邪一愣,奇怪地看向胖子,杨子墨似乎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出乎意料她竟然真的在认真思考,最后道:“四成。”
“那就还是小哥赢的面大。”胖子劝道,“你都觉得小哥死在里面了,那你进去不是送死吗?”
“活得够久了,命就没那么重要了。”杨子墨低声道,“继续等待是没有结果的,要么我们离开或者等死在这里,要么进去。”
胖子就道:“那咱们要不再等一天,如果他们还没下来,咱们就走。”
“等等。”吴邪看向胖子,“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丢下他们不管吗?”
“这件事我本来也想今天和你说的。”胖子道,“没吃的了,如果你们两个明天不走,杨子我拦不住,你我就是打晕了也必须带你走,再等下去,我们真的会饿死在这里。”
吴邪道:“不是还能再撑几天吗?”
胖子道:“我算过,剩下的东西,如果杨子上去了,就咱们两个,省着吃能吃两天,勉强够一路顺利找到口子出去。就算能安全到达地面上,我们也必须挨饿穿过雨林,你如果再坚持下去,两天后我们就要开始挨饿,饿上两天你就不会有力气出去,我们就等于死在了这里。”
吴邪还要再开口,杨子墨道:“你们走吧,这里本就不应该成为你们的坟墓。”
“那你呢?”吴邪道,“你为什么明知会死还是要进去?”
杨子墨沉默了,两个人都沉默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她揉了揉眉心,道:“原因很复杂,但我必须亲自确认他们的生死,否则我的未来可能会更加难受。”
“为什么?”吴邪追问道,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杨子一定知道什么,或者她可能想起了些什么。
“这一切与你们无关。”杨子墨道,“你们只要能保证自己活着出去就够了。”
“不可能!”吴邪一听就怒了,“我们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就算没有一个完美的句号,也应该有一个残缺的休止符了,但是现在一切突然就戛然而止,连个烂尾都没有,那我们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胖子叹了口气,道:“杨子你还是说了吧,不然小吴肯定不会甘心。”
杨子墨淡淡地看着吴邪,良久,才低下头看着地上忽明忽暗的矿灯:“我的秘密的确和你们无关,但你估计也不会信的。”
“我们家族的成员天生凤凰血,克百鬼万毒。继承这种血脉的人出生时自带凤凰纹身,我的纹身在背后。”
“牛逼啊。”胖子道,“那你们不是天生克粽子,天底下的斗都是给你们准备的吧。”
杨子墨淡淡地看了胖子一眼:“我们死后一定会尸变。”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杨子墨,纷纷想起了长白山下的云顶天宫里,身披凤袍的杨家先祖,如果杨子也尸变了,他们肯定一个也跑不了。
杨子墨继续道:“但是继承这种血脉的女人,从小必须女扮男装,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如果某天我们的真身被男人看到,泄露了伪装,按照族规,必须嫁给那个人,如果不嫁,在那个男人死之前,我们不能和任何异性接触。”
“... ...接触了会怎么样?”吴邪和胖子呆呆地看着杨子墨。
“凤凰血逆流,如烈火焚身,严重时会死。”杨子墨淡淡道。
“那你... ...”吴邪一时大脑一片混乱,花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勉强理清思绪,重新道,“那你从现在开始就只能碰小哥一个人,除非他死了或者和你结婚。”
这说的太玄乎了,往风水玄学上扯也没有半点依据,但杨子的态度容不得他不信,如果杨子甘愿进入陨石是因为这件事,那么这个理由虽然扯但是却很有力。这时他忽然想到,之前小哥说她中的毒都浮到了皮肤表面,让他们不要碰她,现在看来其实是为了保护她。
“所以杨子你必须去看看他死没死,不然你下半辈子都冒不了险去找别的男人。”胖子道,“虽然我能理解你的处境,但是真的有必要因为这件事去送死吗?”
杨子墨却突然笑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杨子笑,那恬淡冷清的面容笑得很浅,但是却真的太美了,吴邪和胖子都看得呆住了。
但这笑容也只有一瞬,杨子墨便立刻恢复了往常淡淡的神情:“我们家族里,也有很多这么以为的人,但她们全都像被下了诅咒一样,只要那些男人还有一点生死不明的可能,这个念头就会一直提醒着她们。
有个男人看破了她们的伪装,按照规矩她们必须和那个人经历肌肤之亲,否则她们甚至不能接触同族女扮男装的人,但那个人现在甚至生死不明,她们就必须背负着这个束缚。
虽然不会伤害性命,久而久之,却成了心魔。”
“所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杨子墨的语气很平淡,但吴邪却仿佛听到了话语里淡淡的悲伤,都说身病好治,心病难医,凤凰血带给了他们家族荣耀,也夺走了多少女孩儿的幸福,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杨子墨拿过一个空水瓶,划开自己的手心,艳红的凤凰血自手心缓慢流下,流进水瓶:“我会系着绳子进去,如果我半途中解开了绳子,你们就快走吧,我也不能肯定自己什么时候尸变。”
杨子墨的语气很平淡,但是两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决绝。
接完一瓶血之后,杨子打了针止了血,然后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她说当她醒来之后,会自己进入陨石,不需要他们的帮忙。这一次杨子墨睡得很沉,也很轻,连续三天三夜没合眼,她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到了极限。
第十一天吴邪醒来的时候,守夜的胖子打着呼噜,杨子也没有醒,仍旧沉沉地睡着,吴邪抬起头呆滞地看了洞口有十几分钟,想到闷油瓶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而杨子也要离开了,脑海中一阵恍惚。
吃着吃着,吴邪忽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唱歌,又像是在梦呓。
吴邪以为是胖子在说梦话,压根没在意,几口将饼干吃完,想去叫醒胖子。却在看向胖子的时候,忽然一个激灵,他难以置信地看到,在他和胖子中间,竟然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自然不可能是杨子,吴邪一下从恍惚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仔细一看,发现那竟然是张起灵。
张起灵明显瘦了一圈,缩在那里,披着毯子,没有任何的动作。
吴邪几乎疯癫了,立即冲过去,拉住他的毯子大叫:“你个混蛋,你他娘的上哪去了?你知道我们都快疯了吗!”
张起灵被吴邪拉了起来,杨子墨也被这一叫声喊醒了,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场面,是吴邪抓着张起灵大喊大叫。
杨子墨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吴邪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吹过,杨子墨就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两人都看向张起灵,却在看到他的脸时,发现他的表情很不对劲。张起灵的表情很怪,和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目光呆滞,浑身发抖,嘴唇还在不停地颤抖,好像中了邪一般。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忙去把胖子踹醒,杨子墨将张起灵扶起来,按摩他的太阳穴。
“小哥怎么了?”胖子和吴邪来到两人身边询问道。
杨子墨让缩成一团的张起灵靠在自己肩上,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他:“精神受到了很严重的刺激,需要去医院。”
而杨子墨怀里的张起灵一边发抖,一边无神地嘴巴不停念叨着什么,杨子墨的眼神瞬间凝重了:“他在重复一句话,‘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了?”吴邪和胖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杨子墨给张起灵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他便睡着了。胖子说小哥会不会是中邪了,凤凰血会不会管用。
杨子墨摇了摇头,重新给张起灵盖上毛毯。
吴邪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难受的要命,杨子墨沉默不语,她不再看向洞口,而是守在张起灵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有时间了”又是什么意思?听上去像是有一件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而且什么措施都已经没有时间去做了,难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吴邪觉得难以置信,闷油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了解,但这种人的心理素质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要想让他受到刺激简直是难如登天,这陨石内的事情肯定恐怖的超出他们能理解的范围。
他这时候又想到了文锦,站起来走到洞口,打起手电就往上照。
这几乎已经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了,这几天都不知道做多少次了,他随意地往洞里闪了一下,接着就走了回来。
才走了几步,吴邪忽然一愣,不对,这一次,洞穴的深处,出现了什么东西!
吴邪心里叫了起来,连忙叫胖子和杨子过去,打开强光往上一照,一下就看到孔洞大概二三十米的深处,有一张苍白的脸,往外窥探,并且不是文锦。
杨子的眼神瞬间变冷,同时扯下手心的纱布做好了撒血的准备,胖子一看不对劲,往上一望,也僵住了,立刻就去端枪。
吴邪一把拉住他,矿灯光一晃,那脸就消失了,尽头还是一片漆黑。
三个人面面相觑,胖子和吴邪的冷汗像下雨一样,隔了很久吴邪才问道:“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吧?”
杨子依旧盯着洞口,胖子点了点头,吴邪发现他脸色都吓青了,似乎被吓得够呛。
这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了,这陨石中竟然会有一个陌生人,这怎么可能?难道这里面住着人,原来西王母的先民还有活在里面的?
这太离谱了!吴邪又想到文锦,心里哎呀一声,难道文锦开始尸化了,刚才那张就是她变异中的脸?
吴邪又看向两人,却看到杨子的眼神充满了警惕,胖子还是脸色发青,直盯着那洞口看,还没有缓过来。
两人的反应有点太过了,吴邪心生异样,问两人怎么了,胖子转头看向吴邪道:“你没认出来?”
“认出来?”吴邪愣了一下,“你认识这个人?”
胖子把矿灯照向众人身后,吴邪转头一看,矿灯的光线正好照到那具坐在王座的女尸脸上,因为阴影效果,那女尸的面孔突然一阵狰狞。
吴邪看得分明,顿时觉得寒气透心而过,几乎没晕过去,我的天,刚才看到的——是西王母?!
“是幻觉?”吴邪忽然怀疑自己的感官,精神太过疲惫,“是我们被这颗陨石搞得神经错乱了,也许刚才那脸就是文锦,只不过因为光线的问题,看起来像这女尸。”
胖子顿了顿:“那她为什么不出来?”
吴邪哑然,胖子道:“三个人一起看错,几乎不可能。”
这一下几个人如坐针毡,这地方呆不下去了,胖子看向两人:“咱们已经呆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地方越来越邪门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等等,文锦还没出来呢。”吴邪道。
“她出不来了。”杨子墨不再仰头看那洞口,“这陨石一定有古怪,文锦即使没有死也不会有能力再出来了。”
吴邪看向杨子墨,这一次杨子墨的眼神充满了不容置疑,他一怔,杨子之前一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态度从来没有这么明显过,显然这次的事情非常严重了,但还是不甘道:“可是我们不能丢下她不管啊,你甚至愿意进去送死,我们就不能再等等?”
杨子墨没有说话,转身走向张起灵,胖子就道:“就算你愿意死,小哥不一定愿意啊,你至少得救一个。”
吴邪一听,立即妥协了。是啊,他一直想着一个人都不能少,到最后却可能所有人都被他害死,叹了口气,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回去?”
胖子见吴邪终于答应了,喜出望外,几个人立即收拾东西,张起灵神情恍惚,胖子和吴邪搀扶着他,杨子墨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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