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可能有这种情人的感情或是其他，但唯独哑巴张——

黑瞎子是再清楚不过，认识这么多年、张起灵且先不说是张家人，就是他那失魂症就很难让他拥有常人的情感。更别说，哑巴张本身就很难拥有人类的其他情感。

吴邪在他看来已经是很例外的存在了，就是不知道他口中的“初初”是何许人也。究竟是记忆里的人，还是……

短短片刻，黑瞎子已经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很多可能。

张起灵没再说话，但目光却注视着前方。

明明是四周环绕的立体音，他却能找准方向，似是确认了对方会从他目光所及处出现。

…………

黑瞎子：" 有声音！"

黑瞎子也是听到了马蹄声……马蹄？应该是马蹄吧。为什么这沙漠中还有人骑马？

黑瞎子有些怀疑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一般正常人不都是应该骑骆驼吗？

也不知道来人到底什么身份，不过看哑巴张的态度，黑瞎子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一肚子问号，可偏偏哑巴张是个“哑巴”，为什么他都不回答。

…………

来人牵动了张起灵的神经。

他似乎是知道她是因为自己而来。因为入心脏的铃铛似乎告诉了他答案，那铃声也是最好的回答。

直到五分钟过去，终于那道身影……不，应该说是身骑白马的女人背着光出现了。

黑夜之中，凭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营地的火光，女子骑着白马，在她的周身仿若覆盖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即便是月色之下也能衬得那白皙如羊脂玉的肌肤更加夺目。

凝肤玉肌，唇红齿白，眉黛如画，精致的面容让人一眼难忘，是移不开目的美，摄人心魄。

这是不属于世间的美貌，也足以让看到第一眼的人就动心。

不同于其他两人的态度，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刹那，张起灵那模糊记忆中的容颜出现了。

是她。

张起灵：" 初初。"

张起灵看着来人轻声喊道，语气中的情绪波动是从未有过的。

至少黑瞎子认识他这么久以来是第一次见。

那一抹喜色更是无法忽略。

黑瞎子纵然惊艳于女子的美貌，但也知道对方能单独骑着白马在沙漠中行走，必然不会是普通角色。

解雨臣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对方相貌极其出众、加上本事了得，若是这样，为何道上没有名头？

当然这个小问题，对于眼前的张起灵而言，都不重要。

在芫初身骑白马出现的那一刻，张起灵黑白世界的虚无一下就被填满了。

是芫初。

芫初随着铃铛而来。

知道小官在这里，便找来了。

时隔多年，再次苏醒看到张起灵的那一瞬间，那双无情却淡漠的眸子瞬间柔和了下来。

都说神明不能有偏颇，但是对小官她一向偏颇的厉害。

冷漠的眸光落到张起灵的身上，霎那间暖了温度，嘴角也挂着明晃晃的笑容与柔情。

芫初：" 小官。"

芫初下了马，慢步走到张起灵面前，就这么看着他。

七十年……不，或许更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