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从安多米达的家到格里莫广场12号,有时候是在马尔福庄园,他们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床伴关系,起码哈利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们从来没向对方说过“我爱你”,而只是维持着一定频率的亲密活动。他不确定这能否称为恋爱关系,但德拉科会在他受伤的时候照顾他,他们会去一些餐厅共进晚餐,或是找一片没人打扰的树林,施展一个驱逐咒,一起玩魁地奇,他们会在床以外的地方接吻。
再后来,他们有了斯科皮和詹姆。老实说,这完全超出了哈利的认知,他不知道男巫竟然可以怀孕,直到汉娜·隆巴顿告诉他这很罕见,但确实会发生。那是哈利第一次对他们不明不白的关系感到害怕,因为德拉科看起来完全不想要这对双胞胎。
“我可以独自抚养他们,你不用觉得负担。”哈利试图用自己再冷静不过的声音说道。
金发的男人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在让哈利几乎窒息的沉默中,德拉科发出一声气恼的低吼,“看在梅林的份上,波特,你竟然认为我是不想负责!”
哈利歪过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似是在说他想不到第二个答案了。
德拉科无可救药地抓了一把留长了的金发,“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全,他们会消耗你的魔力,让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处于虚弱的状态。”
“哦,好吧……”哈利恍然,但他抚摸过自己的小腹,坚定地说道,“我要生下他们。”
在激烈地争论了大半夜后,德拉科气愤地破门而出,离开了格里莫广场12号。就在哈利认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第二天清晨,他从床上醒来,德拉科敲响了他的房门,用银制的托盘将丰盛的豪华早餐端到床上,一个墨绿色的绒布盒被摆放在英式松饼和玫瑰之间。
“我们结婚吧。”德拉科说道。
他们在安多米达和马尔福夫妇的见证下,去魔法部做了婚姻登记,又在格里莫广场举行了一个小小的仪式,只有韦斯莱一家,隆巴顿夫妇和斯卡曼德夫妇出席了他们的婚礼。但对哈利而言,这就是他想要的全部了,罗恩一边抱怨着,一边送上了他和赫敏挑选的婴儿床,并告诫哈利,不要收下乔治的礼物,或者至少在拆开包装前用一个检测咒。
男巫生育确实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哈利必须用自己的魔力去支撑胎儿的生长,在第十个月的时候,他躺在圣芒戈的病床上,几乎耗尽了所有的魔力。德拉科牵着他的手,亲吻着他潮湿的脸庞,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爱你”——那才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出现“爱”这个词,只可惜,哈利疲倦得说不出一个音节,否则他会告诉德拉科他也拥有相同的感情。
在他们身边的是一对健康的男孩,一个拥有金发绿眼,一个拥有黑发灰眸。按照布莱克家的传统,他们给金发男孩取名斯科皮·海伯利安·波特-马尔福,而黑发男孩则按照哈利的意愿,以他父亲和教父的名字命名——詹姆·西里斯·波特-马尔福。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将在十月底抵达霍格沃茨。而在此之前的两个月里,哈利不得不扮演好14岁的自己,这比他想象得困难一些。倒不是说因为这里的“波特”和他拥有完全不同的人生,事实上恰恰相反,虽然纳威拥有了他的伤疤和宿命,但隆巴顿依然是隆巴顿,哈利·波特仍然是哈利·波特。
西弗勒斯·斯内普最讨厌的学生依然是他,甚至——托詹姆和西里斯还活着的份,从一年级开始这个世界的“波特”就一直在父亲和教父的唆使下挑战魔药学教授的权威,以至于即使有莉莉偶尔的调和,哈利与斯内普的关系都十分糟糕。
不仅如此,德拉科·马尔福的死对头也依然是哈利·波特,而不是纳威·隆巴顿。
在十月的第一个早上,罗恩一边嚼着黄油面包,一边打量着自己的好友,目光还时不时地瞟向坐在他们身后的金发斯莱特林。直到德拉科与布莱斯、潘西一同离开礼堂,他才压着声音,问道,“哈利,有什么新的计划吗?”
“什么计划?”哈利两眼茫然,显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马尔福啊,开学都一个月了,我们还没和他开战。”罗恩兴致勃勃地搓着手,“乔治和弗雷德发明了很多新奇玩意儿,你要不要试试?他们答应了免费给你产品。”
“嗯……”哈利露出一个纠结的表情,“我妈妈认为我们不该再去招惹斯莱特林的学生。”他搬出莉莉的话作为借口。
在这两个月里,他和德拉科几乎每晚都睡在一起。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哈利去斯莱特林的宿舍,那要比德拉科溜进格兰芬多容易很多。斯莱特林的宿舍两人一间,宵禁过后,公共休息室里便空无一人,相比之下,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你永远不会知道弗雷德和乔治会设下什么样的陷阱。
“什么?你竟然听你妈妈的话!”罗恩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上学期期末你还说要给马尔福一点颜色瞧瞧呢!”
哈利耸耸肩,“你不会希望莉莉没收我的扫帚,或是给我寄一封吼叫信。”
罗恩悻悻垂下头,显得很是失望,像是失去了校园生活的最大乐趣。
当然,除了这些,确实也有一些东西因伤疤的转移而发生了变化。比如在占卜课上,纳威成了特里劳尼的预言新宠,哈利在同情好友的同时,不免为逃脱关注而大松一口气。
上完占卜课后,他和罗恩一边讨论着逐渐增多的家庭作业,一边顺着人流从北塔楼往门厅走去。礼堂门口挤满了等待吃饭的人,托高尔和克拉布魁梧而显眼的身材,哈利一眼就注意到了排在他们前头的斯莱特林们。德拉科·马尔福的手里拿着一份《预言家日报》,他没有像幼稚的14岁一样挥舞着报纸嘲笑韦斯莱一家,然而印在上面的照片依然让罗恩涨红了脸。
哈利认为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他一把拽走了金发斯莱特林手中的报刊,“只有笨蛋才看这种东西。”他学着记忆中的“自己”的语气说道。
正专心致志看着报纸的德拉科一脸错愕,但随即他配合地挑动眉毛,在捕捉到绿眼睛中藏匿的窘迫和羞涩后,他扬起一侧的嘴角,将目光投向红发的男巫,“你爸爸上报纸了,韦斯莱。”他用让人极度讨厌的语气说道,“真遗憾,他们连你父亲的名字都没有写对,他简直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闭嘴,马尔福!”哈利摆出自己最凶狠的模样,但他认为这并不成功。因为布莱斯·扎比尼看向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哈利觉得他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因为有一次他不小心把格兰芬多的领带落在了德拉科的宿舍,也许——还有一次,他们忘记了施展静音咒,以及上周的某个午夜,哈利半梦半醒地去洗手间的时候,好像对上了他在黑夜中炯炯有神的视线。
布莱斯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你们为什么不去外面解决一下?这里都是等着吃饭的人。”他提议道。
好吧,他肯定知道了点什么。哈利试图压下脸颊上的潮热,一把将书包丢给罗恩,“我等会儿过去。”他作势挽起衣袖,气势汹汹地揪着金发斯莱特林的衣领往庭院里走去。
布莱斯善解人意地拉住了准备追上去的克拉布和高尔,“别傻兮兮地跟着了。”他毫不在意地跟着队伍往前走了几步。
一旁的潘西忍不住回望他们离去的背影,“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波特确实很精通咒语,如果他们打起来,德拉科肯定吃亏。”
“放心,他们不会打起来。”布莱斯笃定道。
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哈利才松开力道,帮德拉科正了正墨绿色的领带。后者好笑地看着他,“有趣吗,波特?”
“还可以。”哈利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你要知道,罗恩已经开始抱怨我没有新的计划整你了。”
“不要试图掩盖你也很怀念这样。”
哈利眨了眨眼睛,“我不否认,只可惜看不到你再次被变成白鼬,那可是我和罗恩想要铭记的最佳场景之一。”
德拉科无法忍受地翻了个白眼,旋即他退后几步,微张双臂,“为什么你自己不试试呢?你已经能用出一个完美的变形咒了。”
哈利惊讶地张大了嘴,“你是要我把你变成一只白鼬?”
“如果你想要的话,”德拉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投桃报李,哈利,不能只有我一个人享受阿尼马格斯的乐趣。”
作为傲罗办公室主任,为了在出任务时方便隐匿,哈利学会了阿尼马格斯,虽然结果适得其反——他的动物形态反而更加显眼。也许是因为他的守护神已经发生了变化,哈利的阿尼马格斯并不是一头牡鹿,也和他的第二只守护神不相匹配,而是一头威风凌凌的雄狮。
哈利没觉得这能对他的工作有什么帮助,但德拉科对此相当中意。在哈利第一次变形给他看的那个晚上,德拉科热情得几乎比平时更令人难以招架。
“好吧。”他挥动冬青木魔杖,眼前的人顿时缩小成一只白鼬,可怜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然而,不等哈利反应过来,灵敏的小动物已经一骨碌钻进了格兰芬多的长袍中,柔软的毛发划过敏感的腰际,哈利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慌乱地寻找着在衣物里乱窜的白鼬,气得满脸通红,“这才是你的目的,对不对,马尔福?”
回应他的是从领口钻出的白色脑袋,和落在嘴唇上的湿润。哈利气急败坏地揪住他的脖颈,将毛茸茸的、悠长的身体拉出自己的长袍,正欲破口大骂,却对上一双黑不溜秋的、圆滚滚的眼睛,在他手中发着抖的白鼬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哈利只好把所有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别想着立刻变回去。”他警告道,将白鼬放到自己的肩头,雪白的长尾巴立时缠绕住了他的后颈,德拉科蹭了蹭他的脸颊。
不得不说,这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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