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
依旧没有回应。
“路莫斯（Lumos）。”魔杖并没有反应，奈布的眼睛还没有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即便有微弱的月光他依旧什么都看不清。
班恩的小屋就在他身后，但里面黑漆漆一片，即便是凑上玻璃也无法看清屋内的东西。高大的城堡不再像是往日那样灯火通明，失去了灯光带来的暖黄色，黑暗的霍格沃兹古堡更像是恐怖生物的集聚地，月光为它平添了几分悲凉。从小屋这边看不到城堡正面的大门，但无边的黑暗告诉奈布，那边也不存在一丝希望，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黑夜”。
“怎么办？”
完全是出于本能，奈布缓缓起身，左手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向小屋的另一侧移动，右手则握着魔杖隐藏在身后的阴影里，时刻提防着看不见的“敌人”。另一侧直面禁林，偏头就可以看到远处的猫头鹰塔，此时的猫头鹰塔也不是他记忆中的那座被伊莱心心念念的鸟类天堂，黑乎乎的影子反而更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喂，奈布，我带你去看看霍格沃兹最安全的地方吧~”
脑袋里突然想起了伊莱曾经说过的话。
“切，不就是一棵会打人的树吗。”
“别这么说嘛，被打到可是会断的哦！关键时候躲在里面可是能救命的！”记忆中的伊莱夸张地挥着手。
“你不是说了让树停下来的办法吗，外面的人只要有办法避开，或者是抗下几只树枝，按到那个节疤不就行了。”
“你傻啊？愣着给别人按？躲在里面的时候不会攻击吗？”
“我又没学过什么攻击魔法！我觉得城堡里面的楼梯都比它靠谱，每天都有几个学生被抓住。”
“那要是没法回到城堡里面呢？”即便是被遮住了半张脸，伊莱那张仿佛早已预知一切的笑容依旧那么欠揍。
可恶，真被他说中了。
衡量了一下回城堡和去打人柳的路程后，奈布一边后悔着当时没有给伊莱一拳，一边判断着打人柳的方向。
出乎意料的是，被困在这里的家伙不止有他一个。
“谁在那里？”伴随着柳枝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一个声音从柳树地下传来。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奈布又试了一边荧光闪烁，这次成功了，微弱的光几乎只能照亮他的脸。“一年级的，我回不去了。”
“路莫斯（Lumos），好巧，我也是。”另一边也点亮了魔杖，是一个瘦弱的男生，正靠着树坐着，看个子大概是高年级的。
“能让我进去吗？”奈布皱眉，树下的人虽然穿着斯莱特林的衣服，但却长着一张他从来没见过的脸。
“那个，我不知道怎么让树停下来。”那个男生伸出被扯破的袖子。
“……那边那个节疤，不是那个，右边，对，按一下。”奈布一边感叹着斯莱特林也有什么都不知道的书呆子，一边走到树下和那个男生并排坐着。“你的手没事吗，小指已经肿起来了。”
“呃，有事，但我不会应急处理……”
梅林啊，为什么要让他和一个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的家伙呆在一起。
“过来，我帮你先包扎一下。”
那边的家伙也不客气，乐呵呵地把手递上去，“是守夜人在门口吗？”
“守夜人？”奈布只听说过有这号人。
“诶？不是吗？那为什么你也回不去了？我是不知道怎么出去……”
“城堡那边黑乎乎的，看着就不对劲。话说你不知道怎么进来的话，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啊哈哈，我也不知道，对了，我叫杰克·琼斯，你呢？”
“奈布·萨……可恶。”奈布愤愤地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杰克却像是没注意到一样，依旧伸着手，和奈布有说有笑，只是他的声音早就听不见了，就连身体也在慢慢消失。
“又是幻觉。”
当太阳开始光顾禁林的大地时，树林间的浓雾才刚刚开始消散。一个瘦长的身影行走在林间，被声响惊动的黑色马型生物们纷纷起身，离开那株过于粗壮的槐树，伸展着它们的翅膀，露出被它们层层包裹着的孩子。
杰克轻轻坐在他边上，男孩并没有意识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依旧蜷缩着，尝试把沾满露水的衣服裹得更紧一点。看到这一幕，杰克的心情不由地低落起来，自己的这具身体，不能为眼前的孩子带来哪怕一丝的温暖。
“真是讽刺啊！”不速之客隐藏在树干的阴影里，无情地嘲笑着对方的愚蠢。“明明是死亡的宠儿却偏偏无法看见死亡，这可真有趣。”
像是回应那个人的话，一只还徘徊在周围的夜骐凑近他，温顺地低下黑色的头颅，任由他抚摸。
杰克：“……”
“所以说我真的不懂你们人类，明明很简单的事偏偏要弄得那么复杂。”
“闭嘴吧阿伯科德（Abcde）。”杰克毫不耐烦地怼了回去。
“你还在纠结什么，他就是奈布·萨贝达，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
“你宁愿承认那具尸体是奈布·萨贝达，宁愿相信一只猫，一只鹰一只鲨鱼是奈布·萨贝达，也不愿意承认眼前的事实吗？”阴影里的阿伯科德继续说道，“你是怎么判断‘是同一个人’的？一样的身体，一样的记忆和行为？还是你们所谓的‘灵魂’？”
“这种东西你们这些所谓的‘神’是不会理解的！”
“所以我才会提问啊？我的出现时为了帮助你实现愿望，可我并不能理解你的愿望，那我不就只能提问吗？”
“那么你呢？你们是怎样判断的？”
“唔……”似乎是被问到了，阿伯科德撸着夜骐光滑的翅膀，想了一会才回答：“用你们能够理解的话来回答的话，是一种认知，由记忆，习惯等等一系列因素影响而形成的认知。就像你和理佩尔……”
杰克：“别提那个家伙！”
“好好，那换成我和这个孩子，嗯……就叫他幸运儿（Lucky）好了，虽然名字相同，共用一具身体，但我们并不是同一个‘人’，对同一事物的理解，看法与应用也完全不同，所以即便是同被称为阿伯科德，我是被视作‘神’的阿伯科德，而他是作为人类的幸运儿。”
不知是在疑惑，懊恼还是在思考刚刚的话语，杰克坐在那里，双眼无神地盯着树下的孩子。
“好了，差不多该有人醒了，我可不想被舍友发现在外面游荡了一整晚。你也早点把他送回去吧。”阿伯科德摆摆手，从夜骐群中抽身，踏着轻快的步子向城堡走去。
Abcde，我第二喜欢的英文名，因为真的很有趣(￣▽￣)~*
更新的问题会在后面解释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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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那什么的清晨幻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