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怀疑过是我操作的问题，都没想过是被削了。”【机械师】怅然若失。

“说得好像我被加强了一样。”一旁一个因空气墙被断了无限锯的【小丑】失去梦想。

————

56.

玛格丽莎今日起的有些迟了，但这不是她第一次失眠，镜中人白皙的面庞衬得眼底的乌青愈发突出，而她熟练地用化妆品将其掩盖。

她微微懊恼自己近日的松懈，赖床会导致每日的训练计划向后推迟，而她不得不采取一些补救措施，例如压缩进行其他事情的时间。

没错，玛格丽莎依然保持自己在喧嚣时的作息，即使现在她已经没有必要再去保持舞台演员时该有的纤盈身材，也会在归宿里独自练习自己的拿手好戏。

说来可笑，尽管曾经视为“梦想”起点的地方变成了她避如蛇蝎的梦魇，在那里学习到的一切却是她在这儿唯一拿的出手的东西。

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离开——玛格丽莎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来庄园许久，却一直未获得那张直达梦想的邀请函。新人的加入，老人的习以为常……每当午夜梦回时刻，玛格丽莎都在怀疑自己来到庄园的选择是否正确。

她想到了曾经在庄园之外没钱的窘境，又追溯到马戏团日日夜夜的担惊受怕，湖景村贫穷生活的记忆片段不断闪回……

最后，定格在华美舞台上，她听到人群震耳欲聋的欢呼。她就像是一只优雅的天鹅，万众瞩目，天生如此。

“没错，你没有做错。”

玛格丽莎对着镜中的自己，一遍又一遍说服自己，直至原本动摇的内心再次变得坚定。

一定能做到的，玛格丽莎。等拿到庄园主的奖励，未来的舞台一定会有你的身影。

57.

“她比我想的还要淡定。”【心理学家】说。

有麦克、穆罗和瓦尔莱塔，以及裘克的夸张反应在前，玛格丽莎对这位与本尊反差巨大的【小丑】的出现，反应居然平淡很多。

排除掉最开始观看【小丑】的“告白”，并且知道“告白”女主角是她自己时的吃惊外，玛格丽莎迅速调整好表情，对【小丑】展露出笑颜，自然婉拒了【小丑】的礼物。

作为曾经知名马戏团舞女的玛格丽莎面对他人的告白与追求十分有经验。一套说辞让人挑不出毛病，又令追求者如沐春风。几句话便把【小丑】迷的团团转。

真.舞女激推.【小丑】：我是自愿被迷的！！！——

见一场令正主尴尬的表演被玛格丽莎轻易化解，【心理学家】不禁赞叹她优秀的临场反应。

事实上，细心的玛格丽莎还发现了其他不对。

眼前乖巧矮小的【小丑】殷勤地朝自己献出了糖果色拐杖。玛格丽莎对上他的滑稽的面具，礼貌又温柔地婉拒。心中的违和感始终抹不去。

长长的睫毛遮掩住她眼中的思绪，玛格丽莎看似平静的面容下是内心止不住的惊涛骇浪。

为什么【小丑】要叫她玛格丽莎？

他不是一直叫她——

娜塔莉吗？

58.

喧嚣其他人还在询问【小丑】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而通过夸张表演为自己争取思考时间的【小丑】说：“哦这个啊，庄园主的一个小玩笑，相信我很快就会变回去。”

是的，【小丑】想到的方法就是甩锅给不存在的另一个世界的庄园主，反正庄园众人也没办法去质问他。

而【心理学家】她们原本空无一人的身后突兀传来一个男声：”回忆……？你们为什么围在这，发生什么事了？”

“！”

【小女孩】一声惊呼，蹦到了【心理学家】跟前找庇护；【心理学家】被吓得鸡皮疙瘩都起了，赶忙抱紧【小女孩】找安全感，瞪大眼睛看向身后，两人像鹌鹑一样窝在一起抱团取暖。

唯一淡定的【机械师】：“……你吓到她们了。”

“哦——我很抱歉。”奥尔菲斯没想到她们反应这么大，真诚道歉。视线移向格格不入的【机械师】，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疑惑。

【小女孩】探出脑袋，支支吾吾说：“我、我们刚才在围观，‘小丑’来了。”

“原来如此”。奥尔菲斯点头，轻轻揭过了刚才发生的事，转头问【机械师】：“特蕾西小姐？”

因退游早并不知道眼前人是谁的【机械师】出于谨慎，只回复了一个“嗯”字。

奥尔菲斯瞬间了然，他礼貌地表示欢迎：“原来是平行世界的【机械师】，请原谅我方才的无礼，欢迎你来到欧利蒂斯。”

“不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吗？”他朗声道。

先前大家将注意力放在了【小丑】他们那儿，他这刻意询问，至少将处于大厅边缘的目光转移到了【机械师】身上，而发现身边人不对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本来在角落安安静静待着的【机械师】。

【机械师】：……

虽然她不清楚奥尔菲斯是谁，但这不妨碍她将其划分为“搅屎棍”行列。

【机械师】眯起眼睛，绷住想下撇的嘴角，深深看了一眼笑脸相迎的奥尔菲斯，转过身，表情自然地向庄园众人打了声招呼。

59.

“哇！你就是另一个我？”

特蕾西双眼放光，三步并两步闪到【机械师】面前，赞叹道：

“这实在是——太酷了！”

从没见过的暗黑哥特系风格居然在另一个自己身上看到：刻意画白的妆容、左眼下是用彩色颜料画下的泪珠；带有十字装饰的白色上衣，扣上了一件黑色的背带马甲，下身搭配上了黑白条纹的修身长裤。

特蕾西酷炫的衣服特蕾西不是没有穿过，她归宿内就有一套［哈雷车手］，但【机械师】的穿搭还是让特蕾西赞叹不已。

也是第一次见到另一个自己，特蕾西叭叭叭地开始和【机械师】聊天，内容不怪乎是另一个庄园的生活、其他人性格会不会有差异云云。

从第〇人格开服就开始入坑且本命是特蕾西的【机械师】自然没有冷下话题，加上本身从事机械方面的工作，和特蕾西聊得热火朝天，把准备泡实验室、只吃红椒酱对付一口的卢卡都吸引过来加入群聊。

三人噼里啪啦就是物理公式、机械制作，越聊越兴奋，将在场众人说得一懵一懵的。

好几位一听这些头都大了，匆忙拉走同伴逃离现场。人满为患的大厅瞬间寥寥无几。

上过大学但是学体育的威廉挠了挠下巴；

学的是法律的莱利摊开报纸，心想这报纸可真报纸啊；

海伦娜尝试搞懂她们说的知识，后面发现根本理解不了于是放空大脑……

庄园众人被迫接受一场知识的洗礼。

还没成年的【小女孩】戳了戳【心理学家】，奥尔菲斯早已退场，所以【小女孩】光明正大凑到【心理学家】耳边，悄咪咪问：“她们在说啥啊？”

【心理学家】言简意赅：“不懂，天书。”

60.

就这样聊到白发管家——是的夜莺女士还没有回归原型——来接【小丑】和【机械师】去庄园主那报道，卢卡和特蕾西都依依不舍。

“早点回来啊——”

发现【机械师】比他们懂得多的卢卡和特蕾西流泪猫猫头，眼巴巴目送【机械师】的离开。

因为裘克等人在场被迫听了整段发言，感觉自己承受了emotional damage的【小丑】呆滞，给【机械师】竖了个大拇指。

【小丑】：恐怖如斯。

有了【心理学家】和【小女孩】的先例，加上裘克和特蕾西都是庄园的老人，对于他们的同位体，庄园主只是交代了寥寥几句。

事后庄园主问：“还有其他问题吗？”，【机械师】提出有没有模拟实战的训练场。毕竟她太久不玩第五人格了，现在来到欧利蒂斯肯定要提前适应。

【小丑】同样表示了自己也需要。在游戏里飙车和现实操作不一样，他需要找个地儿实践一下。

庄园主迷惑，庄园主不解，但庄园主尊重他们的意愿，为二人准备了小地图的训练场，还贴心地询问他们需不需要分开。

二人对视，随后一拍即合开了同场自定义。

在小丑愉快捡零件飙车的时候，火箭突突地声音由近及远，【机械师】原地盘腿坐着研究她的傀儡。

然后她发现傀儡的耐久度从她认知里的三分之一变成了二分之一，并且傀儡不再有修机加成。

【机械师】疑惑地看向手中遥控器，捣鼓半天才不发现不是自己的操作问题。

她退游后都发生了什么啊？怎么削的这么狠？【机械师】怀疑人生。

“第〇人格设计师！！！——”

不远处【小丑】的哀嚎传入【机械师】的耳中，她扭头一看，发现【小丑】站着的地方是距离建筑物还有几厘米不到的空地。

【小丑】发泄式地锤地，开始悲愤地四处到推进器，“这里为什么会断锯啊！——”

【机械师】不知道现在第〇玩家精神状态咋样，但她感受到了二人身上同等的命苦。以及——

这游戏的空气墙还是那么多。【机械师】幽幽叹了口气。

诈尸般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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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庄园众人：知识歹毒地进入了我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