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急救措施做得非常到位，先住院观察几天。”医生联想到对方的就医记录，皱起眉头，“他身体底子很差，平时要多注意休息，你们做家长的与其这时候紧张，不如平时多管管。控制好病人的休息时间和饮食，以及对他的情绪都要有所关注，如果再发生这种情况就很不好说了，知道了吗？”

家长？谁？仓鼠和队医面面相觑，他们看起来有这么老吗！

周是点点头，对称谓毫不在乎的样子，“好的，谢谢医生。”

“老大，这这这不是那个小主播吗！”等医生离开后仓鼠压低声音凑近，若不是来医院路上情况紧急实在不合适，不然他早问了。仓鼠又瞟瞟床上人，真人比视频里还要好看，就是脸色太苍白了点，看到对方身上工作服又废话一句，“他怎么在便利店？”

周是目光没什么波澜的看他一眼，仿佛在看傻比。

仓鼠后知后觉，“难怪..难怪你老去那买烟..还愿意给我带关东煮..你，你你你...”

你个闷骚。

仓鼠迫于压力死死把后面几个字吞回肚子里，其实他还有非常多想问的，但身边队医一个劲用手肘怼他腰子，痛的他龇牙咧嘴差点要先跟对方打一架。

“你们先回吧。”周是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大有要等对方醒来的架势。

“那我们先走了。”朱队医推搡着仓鼠往病房外走，“有事随时联系我。”

“哥，你别推我，你，哎呀！”仓鼠不死心的往回看，哪怕不问问题多看姜漂亮几眼也好啊，“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推我！”

“你知道周是是谁吗你就敢往那人面前凑？”

姜灼醒来时是半夜，病房里亮着很浅的床头灯，他想了很久都没发现这是哪。

“这里是医院，你昏倒了。”周是半蹲在床边，与姜灼保持着距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灼很困倦且缓慢的眨了眨眼，还是想睡。

“要不要喝点粥？”见姜灼不说话，周是把水杯端过来，像扮家家里照顾生病孩子负责任的家长般，认真且笨拙，“喝点水。”

姜灼闭上眼表示拒绝。

挂过消炎和能量的水，既然对方不想吃，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周是把水杯轻轻放回床头柜上，见床上人重新陷入梦境，才轻手轻脚在对面沙发坐下，他摊开手掌，在照明度有限的屋内看着自己掌心，他有肢体接触障碍，虽然干预的不算太迟，但依然不喜欢和其他人有接触。

除了姜灼。姜灼的脸柔软，温热，姜灼是很多例外，同时包含着许多疑惑。姜灼是无解题，是未成立的公式，自己还没开始运算，题干便消失了。于是他尝试去续写这道题，用了好几年时间，但永远不会有人告诉他是否早已偏题。

周是不知疲倦的盯着对方，仿佛能从其中汲取无限动力。

等姜灼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他皱着眉坐起，房间拉着遮光窗帘让他完全分不清什么时间，姜灼低头看到手背还有留置针，头昏脑涨的掀开被子拉开了窗帘。

是一个小区，很高档的样子。

....

难道又穿了？这次是什么身份？姜灼抹了把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正打算找面镜子，便听到有人敲门，姜灼提起十二分注意力，沉声道，“进来。”

然后发现自己声音哑的不行，好在对方听到声音，推门而入，是一个面容和善的阿姨。

“您醒啦？我煮了粥，端上来给您可以吗？”

从对方态度来看自己这次身份还不错，他用力清了清嗓子，“我下去吃。”

房间暖气很足，加湿器也在努力工作，姜灼随意披了件外套跟在对方身后准备下楼。路过隔壁房时，房门突然被拉开。

姜灼闻声扭头，看到刚洗完澡裹着浴巾的周是。他忍不住愣了两秒，呆呆的摸摸自己脸发现并不能分辨出自己眼下究竟是谁，于是伸手在对方身上掐了一下。

“操。”是真的。

“姜漂亮，你流鼻血了。”周是忍不住轻笑一声。

一通手忙脚乱总算止住鼻血，姜灼恨死先入为主的自己，怪不得感觉过了很久，感情是他已经睡了两天。周是没法一直在医院守着，在跟医院沟通后把姜灼带回家，让家庭医生帮忙照顾，刚才来叫他的是专门做医疗餐的阿姨。

姜灼胡乱洗了把脸看到周是已经换好衣服坐在餐桌前，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我回家了。”他出了些汗，想回家洗澡，便走到对方面前，“这次谢谢你了。”

“今天要输液，医生很快来。”周是走到他面前，低头看姜灼扯开衣领嗅身上味道，白皙肤色消失在棉质长衫中，“可以在这洗澡。”

“太麻烦了。”

“煮了你的份。”周是盛了两碗粥，这才落座，“过来吃，就当是谢礼。”

这确实让人无法反驳，姜灼叹口气拉开椅子坐下，并不太有胃口的舀起口粥迟迟不入口，“周是，你家祖上是不是做慈善的？”

所以才会一次次帮自己？

“开学堂的。”周是盯着对方的碗，“吃饭。”

两人沉默的吃完饭，医生打电话说路上堵车，要晚会儿到，周是盯着姜灼吃完药，不让他刚吃完饭就去洗澡，便带他逛了会儿房子。

姜灼最终无聊的坐在书房里打开电脑，“你不要训练吗？还不回基地？”

“今天休息，下礼拜有比赛。”

“你们休息很多呀。”姜灼无聊的点开宠物视频挑选着，心不在焉的聊天，“不怕拿不到冠军啊？”

未等周是回答，他突然笑了笑，“喂，周是。”

“？”周是站在电脑桌边低头认真看着他，等待下一句。

“拿冠军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