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Chapter 10

到了晚上,宣夜端着新熬好的药和晚饭来看半夏。

只是他刚到门口,就听见半夏朝他说道,“这是师兄新开的药?怎么这么苦,我躺在这里都闻到了。”

“良药苦口。”宣夜走过去,将东西放下,又朝半夏伸出手,“我扶你起来。”

半夏歪歪脑袋,“不起来,不想喝。”

“行。”宣夜朝她挑了挑眉,竟然从药碗旁摸出来一根芦苇吸管,“不想起那就躺着喝吧。”

“你怎么连这东西都有啊。”半夏抱怨了一声,任命地将手搭在他胳膊上,让他将自己扶起来,“久宣夜,久道长,久大夫,这合理吗?”

“不想喝药的小孩哥哥我见的多了。”久宣夜见她还有精神和自己说笑,便知道她情况好了不少,他自然也开心,“你这算什么。”

“我才不是小孩。”半夏端着碗一饮而尽,“好苦好苦。”也不等宣夜动作,自己就抓起旁边的蜜饯来吃,“师兄不会是故意想让我长长记性吧?”

“我爹才没那么无聊。”宣夜见她吃了蜜饯,又递了杯清水过去,“刚吃过药,晚点再吃饭。”

半夏半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你去我家的时候,可见到了我的仕女汀州?”

“你说那个小女孩?”宣夜回忆了一下,抬手在旁边比划,“也就到我腰。”

半夏叹了一口气,她本来想让宣夜帮忙找汀州过来,问一下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父母才急忙回老家去,结果忘了汀州现在不过是个几岁的小丫头,话都还没说利落,远远不是日后天天给她出点子的机灵鬼。

“她可曾有说我父母到底是为什么回老家去的?”

宣夜想了想,摇摇头,“说是走的挺急,没来得及留话。”

半夏微微皱眉,试图从过往的记忆中回忆起蛛丝马迹,但实在没什么印象。

“别想太多了,安心养病。”宣夜说道,“明日我再去你家问问。”

“麻烦你了。”

“知道麻烦我以后就好好照顾自己。”宣夜今日把自己的情绪抒发过了,倒是恢复了平时的脾气,“以后捉妖别动不动就拿命拼,三思而后行懂吗?八柱门到底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跟我爹和我说的完全不一样。”

“欺师灭祖啊,大逆不道啊。”半夏摇摇头,“你怎么不当着我师兄的面说。”

“我爹可没伤成你这样过。”在宣夜的记忆里,久沧溟连受伤的时候都很少,“你既然尚未学成,怎么就着急下山了?”

“是是,久道友教训的是。”半夏心想我着急下山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宣夜也不是真想训她,见半夏态度软和,又开始心疼她的伤,“要是哪里不舒服记得说,不要强忍着。”

“知道了久大夫。”

半夏到底是精力不济,宣夜等她吃过饭以后将桌子收拾完,便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起来,他便又去了一趟段家,询问有没有新的消息。

汀州知道了他的来意,微微摇头,“老爷和夫人没有传话过来。”她见宣夜道了谢就要走,忙把人拦住,“我家小姐可是还在您那里养伤?我想去问问小姐有没有什么吩咐。”

宣夜听她这么说,便把汀州带回了久家。

汀州见到半夏,小心翼翼凑上前,“小姐,你好些了吗?”

半夏没想到宣夜会把汀州带来看她,当下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别担心,我没事。”

“我给小姐带了几件换洗衣服,还有些常用的东西。”汀州指了指被她放在旁边的包袱,“都是之前小姐带回来的。”

半夏瞧着小小年纪就这么细心的汀州,抬手摸摸她的头,“再过几日我应该就可以回去了,如果家中有什么消息,你记得来告诉我。”

“好的小姐,我记下了。”

如此又过了好些时日,半夏的伤口慢慢开始愈合,她便和久沧溟一家提出告辞。

“叨扰师兄良久,又得蒙嫂子和两位公子照顾,半夏实在过意不去。”

久沧溟忙道,“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你现在还未痊愈,回家以后切记要静养,我每十天上门帮你诊一次脉,若我不在,便让我家大郎去。”

“师兄放心,我晓得。”

“我让宣夜套了马车,就让他送你回去。平日若是有什么事,你派人传个话过来就好。”

“我那边还有些从师门带来的东西,等过几日整理好了让人给师兄送来。”

久沧溟见她还和自己客气,当下板起脸,“都说了让你好好养病。”

“师兄教训的是。”

上了马车,宣夜带着半夏离开赶山堂,向着段家的方向而去,中途路过那家武记馎饦,宣夜特意停下车,“你等我一下。”

半夏不明所以,见他进去又出来,手里多了个食盒。

“上次你不是闹着要吃蜜饼,老板听你说过以后觉得新鲜,就试着做了一下,前两日我路过他家,已经提前尝过了。”宣夜将食盒放在车上,“你回去试试,看看是不是你想吃的味道。”

半夏看着那盒子,只觉得心中欢喜,“好啊。”

段家现在只留了汀州和一个老仆看家,倒是清净,半夏回家以后便安心静养,偶尔捡本书看看,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烦心事,一时之间也是岁月静好。

如此过了几日,段英恒终于回家了。

“爹?怎么就你一个人?我娘呢?”

“此番事忙,她留在家里给你大伯母帮衬一下。”段英恒望着经年未见的女儿,颇为感慨,“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再不一样也是爹的女儿,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你兄长在官府谋了差事成了公门中人,你大伯趁此机会重修宗祠,又购置了不少祭田,老家的族人也有不少到了开蒙进学的年纪,干脆收拾了几间房舍出来,请了夫子,充作族学。这前前后后折腾了几个月,我因为身在外地又公务繁忙,只能赶着祭祖前回去,没想到也用了这么长时间。”

听完父亲的话,半夏隐约记着好像确实有过这么件事,再过几年,家中好像还出过一位进士,只是她实在记不清了。

“不说这些了,你这些年在八柱门过的可好?”段英恒打量着女儿,“怎么看起来脸色如此苍白?”

半夏便捡了些师门趣事同父亲说了,又说自己几日前受了些皮外伤,承蒙同门师兄照顾云云。

段英恒听到女儿受伤,当即仔细过问,不过被半夏四两拨千斤的解释了,只说是轻伤。

“有件事情还想麻烦爹,这段时间久师兄一家帮我许多,我想好生道谢,却碍于身份怕他不收。所以想请爹出面帮我谢谢他。”

“理应如此,明日我先去县衙销假,等晚些时候便去赶山堂。”段英恒抬手摸摸女儿的头,“既然你伤还没好,就好好养着,这些都有爹呢。”

几日之后,便是久沧溟上门给半夏看诊的日子。

半夏如今伤口愈合不错,已经可以自由行动,她看着站在久沧溟身后的宣夜,笑道,“师兄来的也太早了,本来我还打算自己过去的。”

“你还是该多养着才好。”久沧溟也笑,“这小子掐着日子,一大早就把我喊起来,我便是想晚些都不行。”

宣夜绷着一张脸,“我才没有,是娘新养的鸡太吵了。”

“行行,你没有。”久沧溟故意晾着儿子,“那师妹,咱们先谈谈八柱门心法总则,然后再给你诊脉?”

“爹!”

半夏见此情景,大笑道,“是我的不是,让师侄惦念了。”她伸出手,“烦请师兄赶紧帮我看看吧。”

宣夜瞧着他们俩的笑脸,哼了一声转过头,到底生病的是谁啊,一点病人的自觉都没有。

久沧溟帮半夏诊了脉,“我回去调整下药方。还有,这几日伤口结痂了,千万不能用手抓。”

“我跟师兄一起去赶山堂吧,天天窝在家里,都闷的快长毛了。”

“倒是不巧,我还要去城西给病人看诊,”久沧溟看看儿子,“不过适当活动也有好处,不然让宣夜陪你去逛逛?”

半夏歪头看向宣夜,“久道友?”

“笑我的时候叫师侄,求我的时候喊道友。”宣夜不满道,“段妹妹,你也过于双标了。”

“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久沧溟拍了儿子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宣夜摆摆手,“爹你将药方写给我,等下我直接抓了。”

半夏明知故问,朝着久沧溟问道,“您家二郎也开始学医了?”

“不瞒你说,天赋倒是比他哥哥还要强一些。”久沧溟笑道,“我老了,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三人有说有笑,等久沧溟写好药方,便离开了段家,宣夜在外面等着半夏换了套衣服,两人并肩走在路上。

“你身体还没好全,不能太累,可有想去的地方?”春末夏初,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热了,宣夜见半夏一直盯着路边的小摊,“不能吃凉的。”

半夏被他戳破了心思,无奈道,“总不能真和你走回赶山堂,然后领了药就回家吧?”

宣夜想了想,“那你跟我来。”

“去哪?”

无奖竞猜,宣夜带半夏去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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