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罗小贵刚一进校就被勃艮第众人给堵住了
他有些为难地皱起眉,低下头移开视线不想面对,但对面的赵元同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他冷笑着出声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到时候就不是我跟你讲,是警察跟你讲”
赵元同是中日混血,家中势力多数扎根在日 ,但他来大陆读书之后,赵父势力逐渐伸向了澳门当地的几大□□,明面上是赌场生意,实际也和各大官僚挂钩,其中就包含不少警长。
如果他刻意做些手段,罗小贵定会吃上些苦头。
景依时从他们身后走上前,站定前状似无意撞了下他的肩膀,但力度却是不轻。
赵元同揉了揉肩,嘴角的笑意却大了几分,面对赶来的王虎的质问也不见恼。
“干了什么,为什么不问下你兄弟啊”
而罗小贵面对众人的质问和王虎等人的安慰没有反应,只是一味忍耐着。
直到帮他说话的张文峰被江执树呛声,他终于开了口,却是承认了自己偷窃。
此话一出,先前为罗小贵担保的王虎自然逃不过他们的讥讽,更别提他本人,被勃艮第众人或是不屑或是鄙视的眼神洗礼多次。
江执树留下警告后离开,走在最后的赵元同看了眼留在原地的景依时和星华众人
“现在不是钱不钱的事,另外你们最好把我的钱包毫发无损地还回来,不然,你会知道代价。”
他瞥了眼垂着头的罗小贵,撩下这句话后踱步离开。
忍耐已久的景依时走向了罗小贵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也出乎了她的意料,勃艮第众人本就对他们有意见,仅凭她一人挡不住洪水般的恶意,更别提这次是他们有错在先。
她不喜欢自己的朋友仗势欺人,但不代表她会为了弱势一方不断抛弃自己朋友的利益。
她向王虎等人说明了情况,在一阵沉默之后,王虎开了口,声音有些干涩。
“……小贵,我们去找他谈谈吧”
——
事已至此
赛又廷坦白了一切,面对王虎等人的安慰他也只是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堪的笑。
“都已经这样了,我会自己承担一切,是我的错,我不想看到你们,还有星华的大家因为我被他们看不起。”
景依时有些难受,她想起江执树那天的话
不管你付出多少,都无法改变
如果小贵能早一些接受她的好意,赛又廷也许就不会产生那一瞬的动摇,但若非赵元同他们的恶意,他也不会拿走钱包。
她始终敌不过它们,在伊拉克,她敌不过不断落下的炮火,在这里,她敌不过他们对星华众人的嘲弄。
但她没有忘记赵元同当时抛下的话
“赛又廷,他的钱包你有留下吗?”
赛又廷闻言从衣兜里掏出了那个她颇为熟悉的黑皮钱包,但赛又廷在递给她时突然想起了什么,面露难色地开口
“除了钱以外,我还撕掉了里面的照片,但是那张合照我只撕了他的脸,你的我给塞回去了”
景依时已经打开了钱包
钱包左侧被撕毁的照片只剩下了展露笑颜的自己,记忆中照片左侧同样勾起嘴角的男孩只剩下一半的校服肩膀,背景是学校的教学楼一角。
那里还有一颗很大的樱花树,但照片中只剩下角落悄无声息伸出的些许枝叶,它没有迎来开花。
在她的记忆中,樱花始终没有盛开。
落尘的记忆被开启了一角,她还记得拍摄时他们刚上高一,那时的赵元同没有现在难以消散的黑眼圈,他总是笑着,说要带她看这里的樱花树绽放。
他说,日本的樱花比这里漂亮很多,一年四季,他都能让她看到永不凋谢的花。
但之后呢,她和江执树订婚了,再然后,她逃去了伊拉克。
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像凋谢的樱花
悄无声息地埋进了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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