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会原谅泽莫。

扇了他一个耳光后，我这样想到。

*

“拜拜。”

我在他们出门的时候起身挥手，面带微笑。

泽莫的左脸红红的亮亮的肿肿的，他们注意到了，但谁也没问，谁也没说。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扑通一声跌回沙发上，思考现在就走的可能性。

泽莫会有泽莫的下场，就算他知道了什么，他也没有证据。而巴基巴恩斯现在不着急要账本，但就算要，那也是这些都解决之后的事了。至于那个复仇者，只要巴基不说……只要他不说。

我没有任何必须携带的东西，如果想跑，我随时都可以跑。

紫薯头打响指的是这样，现在也如此。

不管跑去哪，反正先跑了再说。

说跑就跑。

出门左转，买了双因咖啡加蛋糕当做储备粮，跑进小巷，一杆长枪嗖的一声从我面前横插进墙壁。我吓得咖啡也撒了蛋糕也掉了，手刚摸向枪就被一左一右两人各揣一脚按在地上。

肋骨疼得让人直不起腰，手腕可能是脱臼了。有人拉着我的头发逼我抬起头，而我一眼就看到了正向我走来的高挑健壮的瓦坎达女人。

是和巴基在巷子里说话的那个“阿尤”。

我被瓦坎达的女兵包围了。

我舒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九头蛇。

“你们要干什么。”

我不再挣扎，因为不想再挨一顿暴打。

“我又不是泽莫，泽莫刚出门了你们没看见吗。”

“但你可以为我们换来泽莫。”

她俯下身看着我。

这句话的逻辑是……？

但她们没留给我思考的时间，一巴掌就把我打晕了过去。

可恶，我还以为瓦坎达人民很热情好客呢。

*

我再醒过来是在袋子里，坏消息是她们拿走了我的枪，好消息是她们没捆住我——可能是因为她们知道就算让我单手单脚我也打不过吧。

她们依旧埋伏在小巷，偶尔用瓦坎达语交流几句。拜九头蛇经常去瓦坎达偷偷摸摸走私振金所赐，我也多少心不在焉的学过一点这门外语。从她们断断续续的交流里，我逐渐概括出我晕倒前没有理解的“用我换泽莫”的逻辑信息。

1、她们一直在跟踪我们。

2、她们觉得我是他们行动的一员——真不是啊求求你们放过我。

3、我对白狼有价值——因为我偷听的时候阿尤也发现我了但是巴基没让她抓我。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永远都成不了优秀的外勤特工吗。

天啊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我想告诉她们这是不可能的，巴恩斯不会用我换泽莫，因为我对他们的行动根本毫无价值，带上我只是一个意外而且我的价值已经结束了。

但很快我就不再想说了，因为她们也知道我是九头蛇，就算换不来泽莫，那我也会有该有的结果。

所以，泽莫有泽莫的下场，我有我的。

沉默。

我没有等太久，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她们开始行动，有人把我扛了起来，步行十几米后吵嚷的声音逐渐清晰，我被重重扔在地上，没忍住痛叫了一声。

外面叽叽呱呱，我挣脱麻袋的束缚，刚探出头来，一杆长枪又猛地扎在我面前

振金微微颤动，泛着危险的金属色泽。

我的目光从长枪移到对面，巴基一脸疑惑。

阿尤说：“我们抓到了这只想要不辞而别的小老鼠。”

泽莫端着杯子缓缓朝着巴基身后走去，看向我的眼神充满嘲笑。

还笑呢，抓你的来了。我翻了个白眼。

屋子里现在聚齐了三股势力。不明情况的新美国队长人还挺好，以为我是被无辜胁迫的人质，还在安抚我这个人质的情绪。

我有点想笑，为美国队长勇救九头蛇。巴基在对面给了我一个眼神，我又不笑了。

瓦坎达想要泽莫，手里有我这个人质。

新美国队长想要泽莫，顺便还想勇救我这个人质。

巴基一脸莫名其妙，因为他还没搞明白我怎么就成了人质。

至于人质本人，我在麻袋里缓缓蠕动，只觉得活着还真是个麻烦事儿呢。

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

……

哈？

很快啊，瓦坎达不讲武德抬手就把新美队打飞，出手那叫一个招招致命，我很庆幸我当时没有挣扎，因为手腕脱臼是暂时的，被人家打死可是永远的。

他们打得热闹得不行，我把手腕托上，继续在地上挪啊挪，巴基落井下石嘲讽新美队，顺便在我挪到中场差点被路过的长枪扎死时一把抓住麻袋将我拉了过去。

武器在空中乱飞，我站在餐桌后面格格不入，很快巴基和猎鹰也加入战场，大家打得难舍难分，我看向在场另一个和我一样满脑子问号的人，问道：“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泽莫：“我不知道啊。”

被争夺的中心泽莫男爵放下茶杯，刚才的无辜人质九头蛇挠了挠头。

在热闹的战场之外，泽莫轻手轻脚地朝着浴室门走去，我瞥了他一眼，而他微笑着朝我勾了勾手。

蹑手蹑脚的老鼠们溜进浴室，泽莫还好心地关上了门。关门的一瞬间我看见瓦坎达的女卫迅速地解除了巴基的振金手臂，我愣了一下，差点喊出一句“别这么mean行不行”，然而泽莫的速度比我更快地捂住我的嘴，把我拖进了下水道。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跟着泽莫一路乱跑。

泽莫不会原谅我的。

坐在男爵大人的私人飞机上时，我这样想到。

“这是去哪。”我问。

“送你回去，”泽莫说，“之后我就会离开。”

“男爵大人真是好心啊。”我假笑着回应，“那你离开之后要去哪呢？”

他放下茶杯，语气忽然浮夸起来。

“你就不能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吗泽莫。”

他重复了我的话。

我抿了下唇：“……再次向您表达我的歉意。”

“我还以为你不会那么轻易地跟我离开呢。”

他没有接我的话，而是继续说道。

“但你看见瓦坎达人卸掉了振金臂也还是走了。”

“那你想看什么？我冲上去，然后被打扁？”

我摇头。

“我对瓦坎达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他们道德感很高，否则也不会只是单纯的让你蹲监狱。”

“我只是确认了一下你们的关系稳固程度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他歪头，“但很显然。”

“我不懂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说。“你不想被瓦坎达抓走，巴基帮了你。别说什么全凭借你的机智，我们都清楚他清楚你会做什么。那么现在呢？就算我这个该死的九头蛇和前冬日战士关系不好，那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他不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我。

而我在他漫长的静默中渐渐意识到什么。

“你真的想要账本？”

我笑了一声。

“九头蛇都完蛋了你以为这东西还能有多大用处？你想靠那个自保，就得一辈子当阴沟里的老鼠。”

“听天命的前提是尽人事。”泽莫说。

“……那东西我就算不给巴恩斯也不会给你的。”

“那谁知道呢。”

泽莫端起茶杯冲我示意。

“也许有一天你会觉得那东西对你来说是个负担，到了那个时候，记得来找我。”

“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的。”

他最后说道。

一个评论都没有，我真的会幻视我写的很烂[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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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