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脱维亚莫名其妙的混战开始前,阿尤说她们抓到了一只准备不辞而别的小老鼠。
袋子里的人找了半天袋口,钻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写着她现在恨全世界。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不为她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袋子里,而是因为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不辞而别,以及,她们抓她干什么?
在巷子里的时候他们都发现了她,而他几乎是从发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她真的只是路过。
出现之前毫不掩饰的脚步声,转弯时过于仓促的掩饰。阿尤阴冷的目光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的拐角,而他伸手拦住了她。
被血清强化过的听力甚至听得见她手里的玻璃瓶有液体在晃动。她干嘛去了?是拉脱维亚苹果酒的味道?他走神了,阿尤在留下威胁之后离开,他为最后八小时的期限心烦,在门口咖啡店再次遇到她时他只觉得真不公平,此刻有人为任务忙忙碌碌焦头烂额,有人顺路旅游还能出来喝苹果酒。
他忍住了瞪她一眼的冲动。
“……因为身后一有尾巴我就会知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看她一眼。
他当然注意到她的眼睛默默地睁大了。
“所以你生气了吗?对不起。真的,我没有要打探什么的意思。”
她的眼神小心翼翼,有试探,还有呢?
你在害怕什么?
他忍住了问她的冲动。
“我没有。”——我完全没有为这件事生气,好吧其实苹果酒那部分有一点。
“不、没什么。”——算了苹果酒那部分不重要,别提了。
任务一塌糊涂,现在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质。
阿尤说她准备不辞而别。巴基没能理解,混乱中大家都动起手来,她蹑手蹑脚从那边爬到这边,遗憾的是她自己也承认曾为九头蛇工作,可是现如今这样的身份反而让她成为最尴尬的那个。
瓦坎达的长枪从她头顶飞过,他把她拽出战场,突然觉得她确实不该在这里。
“走。”
他对她说。
然后起身加入战场。
他后来在索科维亚纪念碑找到了泽莫。
“你难道看不出来佩里多特在害怕你吗。”
“我知道。”他这样回答。“因为她还记得冬日战士。”
“真是遗憾。”泽莫说,“我还以为你们会有更完美的结局呢。”
他在暗示,在意有所指。巴基知道他想说什么,过去的阴影如影随形,每夜的噩梦都在提醒他这些事实,这些都是证据。
但子弹掉在地上,他知道自己不会忘记,可是巴基巴恩斯放下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放下了关于冬日战士的部分。
所以她为什么会不辞而别?
他知道的。
可如果她的计划本身就是这样离开,那么就这样吧。他们只是同时选择了不再和九头蛇相关的一切见面。尽管这部分仍会常常出现,但这已经是过去的了。
他们只是不约而同地决定要过新的生活。
碎旗者事件最终被美国政府宣布正式接管,他再一次无所事事起来。山姆的老家很好,这让他想起在瓦坎达的一切。巴基承认自己在那段时间里很少会想到佩里,尽管联系方式仍在躺在彼此的手机列表里,但他们再没有一次联系。
好像一切都结束了。他想。
某日他再次和心理医生面谈,她拿起他的手机看联系人,问佩里是谁。
“……花店老板。”他说。
“花店?你买花?”
“买过一次。”
就一次。
“这是个好迹象。但你给这位花店老板一共打了七次电话,除了第一次通话超过一分钟以外,剩下六次都是未接通?哦,还是你在她接通前就挂断了?”
她停止翻看通话记录,抬起头看他。
“巴基,看来这位花店老板很不爱做生意啊。”
这话倒是没错。他心想。
所以他点头,回答的时候忍不住带上一点笑意:“是的,她的确不爱做生意。”
心理医生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你为什么不想联系她。”
他张了张嘴,视线移向别处。
“是你换了个新的花店,还是你不再买花?”
“她不重要。”他一字一顿,“她和这些没关系。”
医生笑笑,不再说话。
*
山姆说以为巴基会去找那个九头蛇小姐。巴基告诉他,她不喜欢被叫九头蛇小姐,而且她有名字,叫佩里。
“这是一个比泽莫说的佩里多更短的昵称吗?”山姆用怀疑的眼神看他。
“不是。”他想了一下又回答,“但也许是。”
他们最终还是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太久,直到他和莎拉打了个招呼,山姆再次用那种质疑加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你和那个花店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又问,“还是说你有很多这样的关系?”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会跟我提起她?”他不耐烦地指出这一点,“我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想起来过哪怕一次,如果不是你们一直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话。”
“哇哦哇哦,别生气。”山姆说,“她曾是九头蛇,她还有什么九头蛇的账本。我就是好奇那个而已。”
但他很快又说:“我们最近也经常提到斯蒂夫。”
但你为什么不为那个生气?
他瞬间听懂了山姆的未尽之语。
这不一样。他这样认为。这当然不一样。斯蒂夫是斯蒂夫,九头蛇是九头蛇。而他讨厌自己在她提起九头蛇时心里产生的那些感觉。
戒备的,厌恶的——这些是属于创伤后遗症的一部分。
她还会说九头蛇的残忍恶毒,那些阴冷基地里的暴虐。尽管次数不多,但确实存在。
他痛觉神经的某一部分留在了冬兵启动室的电椅上,每提起一次,开关就会被拨动一次。而红骷髅对她而言不仅仅是令人作呕,她依然记得在惩戒室时的战栗和颤抖。
她害怕冬日战士,这是事实。她也许想过隐藏,但他熟悉那种眼神,尽管只有片刻。他无法拒绝她的回忆,但那些回忆确实像利剑一样穿透他们的胸膛,留下恐惧的印迹。那些陌生的冲动,和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隐秘让他们在彼此最厌恶的记忆里被链接在一起。
——我们是一样的。
他总会忍不住地想。
我们是一样的。
只有距离才会产生美感,过于亲近只会厌恶镜子太清晰地照出了自己。
巴基打开联系人列表,手指在删除的按键上停顿。
*
他做了一个噩梦。
【“可是巴基,你为什么会过来呢。”
她在问他。
“那下一次呢,你也会这样出现吗。”】
她在一片白雪茫茫中精疲力竭地倒下,雪花很快覆盖在她黑色的九头蛇制服上。
冬日战士站在她面前。
她躺在浴缸里,脸色苍白,水已经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那天他没有翻窗进来。
枪声响起,鲜血溅落在枯萎的花枝。
他没有路过她的花店。
“……如果下次给我抽血的医生还是你,我们就约会吧。”
可他没有回来。
*
巴基巴恩斯喘着粗气从梦中惊醒。
他迅速拿出手机拨通那串号码,铃声响起,一声、两声、三声、四、五……
他抓起衣服准备冲出家门,而她却在他即将挂断电话时接起。
“巴基?”
电话那一头有嚼薯片的脆响。
“怎么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颗心渐渐落回原地。
“……佩里。”
“嗯,我在听。”咔嚓咔嚓。
“我们见一面吧。”
哈哈,这才写到一半呢
还没谈恋爱,这才哪到哪
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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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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