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并不是所有的光头都是强者

“是个热血笨蛋真的是太好了呢,对吧?虎~酱。”

澄净的心之印象内,我一边抱着萌萌哒的小老虎轻柔地抚摸着,一边看着远处的场景感叹。

“啊呜。”

像只小猫一般可爱的老虎幼崽将圆润可爱的耳朵下叠,有些害羞地举起爪子将自己的脸盖了起来。

“哟西哟西,真是乖孩子!”

忍不住激发了体内DNA的我下意识地将小老虎抱了起来,脸朝下噗嗤噗嗤地吸了起来。

“你·们!可恶!到底要怎么样才是驯服啊?!!”

远处的人影一边狼狈地闪躲着,一边对着这边与之不相符的悠闲生活发出了怒吼。

“嗯……气势?”我有些迟疑地回答。

“哈啊?!……可恶!!”

我摸着忍不住闪躲的毛茸茸生物,再次发出了如退休老人般悠闲的叹息声:

“嘛,别这样呀,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干架活动吗?凭着气势上吧。”

“别给我说得那么简单啊!!我喜欢的干架对象仅限于人·类!”

该怎么形容这个场景比较准确呢?

总之,力量不足的我灵光一闪,想出了一石二鸟的解决办法。

因为,这里不就是有着现成的能量物存在吗?

“既然是我的一部分,那么伪装成我将它消灭吞噬也是可以的吧?”

我抱着小老虎站了起来,对着远处被无数只手舔舐的人抛出了不负责任的鸡汤语录:“你切实地拥有着力量,将之驯服吧,圭介。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的!”

“感知力量,灌注能量,孵化种子。就像我刚刚在你体内模拟的感觉,将它使用出来就好了。”我继续补充说明。

说起来,刚刚那个体感还真不错,滑滑溜溜,柔柔软软,特别地舒适温暖。好像会上瘾似的……

“别说出那么变态的话!你的做法太难懂了!就不能有什么简单的方法吗?!”

啊,忘记在潜意识世界想法很容易飘逸而出,被他人感知到了。更何况,在某种程度上,现在的圭介算是我同频的另一个存在。

我摇了摇头:“说到底,我就是一个类似游戏向导存在的NPC。这是基于你们潜意识幻化的世界,是你们人生的因果和课题,还请冒险者您尽自己的力量去战斗吧。

不过嘛,确实这里还有一个战宠呢……”

我拎着小老虎的后脖颈晃了晃:“大门就交给我吧,这是你的内心世界,结果,还是需要你自己直面恐惧才行。不过,这对有所觉悟的你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了吧?”

“要怎么做呢?是在这里死掉,还是出去外面死掉?又或是什么都没有挽回死掉?”

“无论怎么样都要死掉吗?!”忙里抽闲的场地圭介在远处不禁大声吐槽。

“向着死亡而新生吧。”

我没有理会扰乱的吐槽声,抡起胳膊,做着如果有世界动物保护组织看到绝对会大声谴责的动作,将小老虎无情地旋转着丢了出去。

老实讲,我只会破坏。

但即使是破坏,也不一定代表着不能够保护他人吧?

所谓事情的两面性,就是这样。

【“力量,是用来保护他人的。”】

坏的不是持有的东西,而是使用的人。

所以……

我在毫无方向感的迷雾中穿行,像一只吸尘器一般制造着真空带,将来袭的生物一一击灭。

我来到源头处,对着摇摇欲坠的大门施加了最后沉重的一击,在看着就会让人晕眩的生物竭力爬出的时候将之毫不留情地消灭,阻断源头。

尽管我刚刚说得那么危言耸听,但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

如果失败了,虽说不能够完全平安无事,比如精神恍惚几天,做噩梦几天,听见奇奇怪怪的声音几天,神经衰弱几天,认知错误几天……

总之,尚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

只不过要是那样的话,倒是要重新想个办法解决。这才是麻烦的点。

于是,我只能祈愿那两个人能够顺顺利利地完成指标了。

相信他人。

这种事对于我来说,也是新鲜的体验之一。也算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了吧?

“果然,姐姐大人是正确的。”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眼前的景象开始像镜子一般碎裂了起来。我不住地后退着,往来时的方向奔跑。

成为我的替身使者的话,可能会被那群危险的家伙盯上。但是也因此,圭介可以作为饵料吸引那群家伙,让我找到可乘之机反攻。

虽说我对此还是抱有不安,但既然那个“死亡如风,常伴吾身”的人都那样说了……

感觉,好像自从昨天被信打开心房之后,我就忍不住地对着他人撒娇起来了。唔,虽然用他的话来讲,叫信赖。

真不可思议,这种想法,在以前我估计不会有吧。

像是风吹过潜藏着草籽的裸地,原本荒芜的地面如星火燎原一般猛烈成长了起来。

但是,既然他说这样是好事……圭介,虽然一副嫌弃的表情,但其实很开心的样子。

尽管他对我的行为总是“变态变态”地喊着,持的是反对的态度,却没有反感的情绪在。

也就是说……这就是所谓的“傲娇”?

“傲你个大头鬼啊啊啊啊!!”

向着地面坠落的人像是宣告临终遗言般大吼着,声音支离破碎地传了过来。

所以,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吧?

克服心中的恐惧,与他人建立联系,创造羁绊。

那样的话,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一定,会有美好的事物诞生。

“圭介!”

我向着在空中驾驭着掉了毛的大老虎失败,双双从半空中掉下来的人伸出了手。

至于一虎,嗯……像无毛猫一样,有点不忍直视啊。

“嗷呜呜。”

秃了的生物竭力地扭动着,用声音表达了不满。但因为失去了幼崽加毛茸茸光环的加持,本该让人萌化的举动顿时显得无理取闹了起来。

“嗷呜!!”

“好啦好啦。”

我本想揪着从手边滑落的生物却不成,只能扭转身体重心,将之踢回了花团锦簇的安全地带之中。

在转换姿势的同时,我将已经MP归零的圭介拥进怀中,以公主抱的形式平安落地。

稀薄的血之结界已经消散,那如末日审判般晦暗的场景随着撕裂的空间而逐渐远去,偏安一隅的鸟语花香世界像墙角探出头有着顽强生命力的杂草,不断地抢夺着阳光与营养,从此地扩散蔓延出去。

虽说有点差强人意,不过至少解决了一个隐患……

“要出去了哦。”我向着怀中的人说着。

远超我体重与体型,如超大型玩偶般安静的人艰难地动了动指尖。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也没办法,这种时候可不是你逞强的时机。那么,抱紧我。”

我低下头,让闭眼认命的人冒着额角的青筋,费劲地把自己的手穿过我的脖颈。

“一虎,你也过来。”

虽说,圭介不一定得是公主抱才可以,直接用背的话会更省事一点。不过,难得有这种机会……

我以超人的速度奔跑着,不顾脖颈间突然用力加紧的威胁力道,在一阵助力奔跑之后跃出,将假象世界抛之脑后。

像是穿过了一层薄膜,脚下的世界失去了空间与方向,上下左右前后都违背常理,错乱倒置的和风门扉层层叠叠,于下坠之间挤压了过来。

我小心地在门柱之间借力,旋转挪移着躲过乱飞的门板,在身后的裂隙追上来之前极速接近“真实”的大门。

如果我像未来的我一样厉害的话,这道程序倒也可以免了。

毫不讲理地侵犯别人的内心世界,又如强盗般离去。如果不是千冬说,我还没发觉这个行为还可以跟骚扰扯上关系。

嘛,反正都侵犯**了,再加个骚扰的罪名也没什么了。

像是坠入松软的棉花,又像是在深沉的海底被潮汐之力推了上来,残留在梦境之中的意识就这样逐渐地复苏过来。

在感知到现实世界的那一刻,传入我耳中的却是两道不容退让的声音正在激烈地相互攻击着。

“你这混蛋!!快给我松手!不准给我那么用力地抱着前辈啊!不是说好了要老实待着了吗?!”

“吵死了,谁和你说好了。快给我回去继续关心你那个躺在那边的大哥啊!小七这边只要交给我就可以了!”

“什么叫交给你就可以了,在前辈醒过来之前首先就会窒息而死了吧!”

“不准给我说死!”

“哈啊?!你……。啊!前辈!”

“……”我艰难地蹭动着脑袋,从足以闷死我的胸肌中寻找空隙,汲取稀薄的氧气。

“小七?!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新鲜的空气在一瞬间涌入鼻腔,带着潮热的体温气息一同涌入体内,属于他人的存在毫不留情地侵占着,就像那个人一样热烈而鲜明。

脸颊被带有茧子、略显粗糙的手指触碰着,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意味,让人忍不住回想起遥远的记忆。

我带着一丝恍惚睁开眼睛,与那双担忧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信。”

“真是的,别总是让我担心啊。”

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信耸下肩膀嘟哝着:“笨蛋。”

“前辈!”

于是,松懈的阵地很快被另一颗金色脑袋抢夺,千冬的大脸代替了信挤了过来。

“很痛的啊你这混蛋!”信同样毫不客气地施加头槌。

“哈啊?!谁叫你挤在那里碍事啊!”

两颗脑袋开始“砰砰砰”地碰撞起来,互相角力着,显然已经升级为某种挑战,激起了潜藏在基因之中的胜负欲。

“……”嘛,这种时候还是先不管他们莫名其妙开始的竞争好了。

我将快把我分成两半的,两只分别隶属于两个人的胳膊从腰上挪开,从战场之下匍匐前进,来到了发出惨烈悲鸣的另一个战场——

“我·的·头·发!!”

丧失了自己的一头秀发,变得极度抓狂的羽宫一虎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

“喂!!场地!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快告诉我这不是真实的,这肯定不是真实的对吧!!”

“……”

同样被燃烧了身体,却只有头发被烧掉的场地圭介无言地看着天花板,整个人仿佛神识还在意识空间没有回归一般空洞。

“没事的,虎酱,没有头发的你也很可爱。”我绞尽脑汁地想着安慰之词。

“怎么可能可爱啊!!我的头发可是没有了啊!!连寸头都不是,一点黑色的痕迹都没有了啊!!

欸?!等等?!该不会连毛囊都被烧掉了吧?!从今往后我的人生要如何是好啊啊啊!!”

“嘛,冷、冷静一点。我想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而且……”

我顿了顿,握起拳头打气:“不是说,光头才是检验帅哥的标准吗?虎酱,要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光头的你反而有种别样的气质!”

“……真、真的吗?!”

崩溃地抱头蹲在角落自闭的人将那颗可以反光的脑袋转了过头,“你没有在骗我吧?看起来真的不会像死刑犯吗?”

“…………是的哦。”

“为什么你移开了目光?!还可疑地停顿了?给我肯定的回答啊!”

“才没有那回事,是你的错觉。”

我极速地掏出手机寻找外援,将显示出光头帅哥图片的屏幕举起,

“看,很帅吧。只是这样看着都要迷上了。

真了不得啊,光头。是特·别的人才能拥有的特·别的才能,毫无疑问,你就是那个天选之人啊。”

“真,的?”

风声鹤唳的人怀疑地看着我:“但是你的眼里现在可没有附加着爱心,果然是在骗我吧?!”

不,正常来讲,要是附加着爱心才有鬼了吧?

……唔,也不对,难道这家伙是把我以前扮演的样子等同于真实状态了吗?

“没有骗你哦,死鱼眼才是现在的我的常态。嗯,没错,我认为男人最帅的发型就是光头,这可是很挑头型的。”

我再次给人喂了颗定心丸。

“?!前辈你的喜好是光头吗?!”

仿佛善于捕捉信息的天线一般竖起耳朵的千冬松开了对峙的双手,极速地将头扭了过来,眼睛闪闪的样子大有我一肯定,明天就会再收获一颗比金色脑袋更闪闪发光的脑袋一样……

这方面还请饶过我吧。

真伤脑筋,为什么上天要给我这么困难的考验。

我在后辈失去头发的可怖场景,与他人的精神因我的否定而被摧毁的罪恶中徘徊。

“笨蛋!小七都说了是特别的人才有的才能,你这个榆木脑袋明显就不特别啊!”

信举起拳头再次欧拉欧拉了起来,将千冬的注意力吸引走。

“你·这·混·蛋!”

喔!真是好辅助啊,信!

“总之,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既然潜藏的危机解除了,我们还得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才对。”

我趁机转移了话题,伸手在呆滞的人面前晃了晃:“圭介,你也是,快点回神。”

“……”

眼神在虚空没有聚焦的人依旧茫然地发着呆。

“没用的啦,场地从回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啊,该不会是那个什么意识还没回来吧?!”

羽宫一虎不适应地摸着自己的头,瞪大了眼睛。

“这不可能。”

我蹲下了身子看着阿巴阿巴状态的某人:“没有头发打击就这么大吗?唉,真是的。不过,圭介的话,我倒是还有个办法,唔嗯……好吧,试一试看看。”

“欸?等等?你又要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了吗?!”

羽宫一虎不免蹭蹭蹭后退了几寸:“喂,千冬?!话说那位又是谁啊?!不要在那边胡闹了,倒是来阻止一下啊!再这样下去场地就要碎了啊!”

“我只是想让他长出头发而已。”

我竖起食指点了点圭介的额头,“太复杂的东西就不解释了,总之,因为刚刚的大冒险,现在的我可以稍微地操控圭介的身体。

所以,让毛囊生长的话……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我觉得你还是考虑一下比较好?毕竟我总觉得场地这个样子不是因为失去了头发,哇啊啊啊——!”

“啊。”

没控制好力度的我被过度的成果制裁,与羽宫一虎一同被猛然生长的头发糊了一脸。

“所以我就说了吧!”

羽宫一虎像扒拉着在光滑的岩石上晒干的海草一般,将甩到自己头上的头发扯开。

头发长得莴苣姑娘的场地圭介,面容被黑色长发覆盖,眼睛从发丝间的缝隙隐隐约约透出,幽幽地盯着我,宛如恐怖片里的最终BOSS一般诡异。

“奈·落。”

终于不再是游走状态的人咬着牙,仿佛要把我嚼碎一般低声威胁着,难得地不再念那个只有他会叫的奇怪昵称。

糟糕,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抱歉,但是这样你只要剪短一下——哇哦。”

问:用什么东西可以把一间房间铺满。

答:圭介的头发。

失去控制的黑色长发这次真的像是拥有了魔力一般野蛮生长,宛如章鱼的触手一样,四处扭动着将我卷了起来。

嗯……怎么说,毛毛的。

不仅是指肉/体上的感触,也指精神上的。与在实验室陷入肉壁的感觉不同,但同样的恶心。

已经变成□□故事的莴苣姑娘·场地圭介·黑化版绑着我甩来甩去。

“玩耍还是等正事完了之后吧,圭介。”

“谁在和你玩啊!!”

没有脸的人声音被厚厚的头发阻挡,变得闷声闷气:“不是你弄的吗?!你自己给我停下啊!可恶,不要把别人的头发当秋千一样玩!”

“哇啊啊?场地?你冷静一点?我也是受害者啊!”

被波及的可怜受害者·羽宫一虎一同被卷了起来甩着。

很快,就像向邪恶海神献祭的祭品,千冬也被捕获一起举了起来。幸存者只剩下利用身边的物品阻止头发抓住自己,勉强朝着这边前进的阿信。

我看了一眼拿着椅子摔摔打打,顺便拆下椅腿当武器的阿信,向着莴苣姑娘循循善诱:

“你已经是个成熟的超能力者了,请控制一下自己。”

“别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啊,可恶,大吼反而让我好累。怎么回事,突然……,好饿啊?”

唔……这个嘛,毕竟头发生长也是需要营养的,吧?

“刚刚不是已经成功了吗?你的能力是超速生长,冷静下来控制就可以了。”

被倒挂金钟的我想了想:“不过还请注意,虽然你变得很难杀,但认真地处理的话还是会死的。”

“……”

“圭介?”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学会自己控制力量比较好,毕竟我又不能和对方绑定在一起。

明明刚刚已经成功控制了,为什么现在却一副要暴走了的样子呢?

是说现在还不能受到外部的刺激吗?因为我的关系,体内的基因活跃起来了?

真是谜题一样的构造……

按理来说,只是呆一段时间的话,身体应该不会被寄生才对,这样以后也不会被改造成奇怪的东西。

我像是被长发妖怪卷走的祭品新娘一般咕噜噜地滚到了深处,在脑袋好不容易找回方向感,准备观察一下情况的时候猛然与面前的大脸贴脸。

“……”这还真是吓人。

好在,与一般恐怖片不同的是,那张大脸还是我熟悉的面容,并没有突然出现扭曲的伤疤,也没有长出奇怪的东西。

被包成蚕蛹的我只能疑惑地看着对方,看着他张开了手,把我像大号营养瓶一般抱着,然后,张开了嘴。

“……?!”

“唔嗯……”

牙齿依旧保持着尖牙形状的人毫不客气地刺破我肩头的皮肤,像饿了好几天急需汲取营养的人一般吮吸着。

“唔,痛。”

好孩子可不能随便乱吃来路不明的东西啊。

我忧心地叹了口气,正准备奋力来个鲤鱼打挺踹醒这个人的时候,隐隐发觉眼前这个沉迷吸氧的人头上好像……长出了个尖角。

因为太过于迷你加头发太长的缘故,导致我第一时间没发现。并且,似乎有什么软滑的东西正圈着我的大腿,像线圈一般缠绕了上来。

……诶?

不,直到刚刚都还是发展顺利的状况吧?

所、所以我就说啊,光头有什么不好嘛!至少一看就显得很智慧啊!

阿巴阿巴着的圭介:公主抱……居然被奈这家伙公主抱了,居然被公主抱了……居然被奈这家伙公主抱了!!

一虎:魔镜啊魔镜,快告诉我,光头的我真的好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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