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早上最幸福的事是什么,莫过于能够不在意时间的限制,一觉睡到自然醒,懒懒散散地起床。而对于我来说……现在已经有了更为美好的事情代替了这个选项。
受限于角度,我只能低头眼馋地看着搭在我手背上的狗狗爪子,要不然就是尽力往斜上方瞥去,看着那在主人沉睡之时依然灵动的耳朵在空中一颤一颤地抖动,就像是在监听着无声的电波似的。
蓦地,那原来往后左右摆着微小幅度的狗狗耳朵宛如接收到了什么重要信号一般,蹭地竖立起来。
于是,我便和睡眼朦胧的人对上了视线。
“早上好。”我打了声招呼。
像这样的体验,有种久违的新奇感。
毕竟上次醒的时候信已经不见了。怎么说,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再次被他人的体温笼罩着睡去,温暖着醒来,要说别扭也不是,但总归多少有点不习惯。
毕竟我花费了很长时间才学会一个人睡觉,现在这样总有种修正好的习惯再次被扭曲,堕落下去的感觉……
“又来了。”
还没睡醒的人咕哝着话语,用含糊不清的语调说着:“我现在只是一只宠物狗哦……”
像是在说着“撒娇也无妨”一般,我的掌心中被塞入了噗捏噗捏的肉垫爪子,柔软且具有弹性的粉嫩肉垫自动在我的手心里踩踏起来。
信迷迷糊糊地说着:“请,玩吧。”
……这人,绝对还没清醒。
因为我想捏捏所以自动把爪子塞到我手里让我玩肉垫什么的,理智在线的人才不会这么自如地做这件事。
要是我真的能玩就好了。
我忧愁地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不如趁机……
“不不不,这明显不可能吧!你在想什么啊!”表情迷糊的人在接受了我的电波之后迅速地清醒了过来。
……啧,为什么啊。
“因为,怎么会有人想要被狗爪子拍脸的啊?小七……你,难道……是受虐狂?”某人一脸担心我的心理健康的表情。
“才不是,我只是想要被狗狗撒娇。”我一脸理所当然地说。
“这不是撒娇吧……你对撒娇的定义会不会太奇怪了?这可不行喔,要是不小心刮伤脸了怎么办。”
信一脸严肃地教育起我来:“像这样跟狗狗握握手就好了,明白了吗?只要摸摸它,它们就会很高兴了!”
“是吗?可是……每次我对迪路兽吸吸的时候它就会一脸嫌弃地用爪子拍我的脸呢。”
我思考起来:“狗狗不会吗?……说起来,真实的狗狗肉垫,会是什么味道呢?”
我的思绪再次飘散起来。
“既然是宠物狗的话,就给我实现主人的愿望啊。”
我十分地霸道且不讲理起来。
“啊啊,真是的,为什么从昨晚就一直在执着这一点啊?!也太奇怪了吧!”信一副伤脑筋的样子。
“我只是想体会一下两者的不同之处而已。”
我想了想,吸取昨晚失败的教训,开始尝试夹起嗓子,努力把生疏的业务捡起来:“拜托啦,信~。”
“……”
我的脸被巨大的爪子盖上了,像是泄愤似的,信带着一脸不爽的表情用肉垫拍着我的脸:“小七你真是个变态。”
唔。也许吧。
不过真没想到我的计谋能够这么简单就得逞。看来真的有必要重新修炼一下“dokidoki超绝无敌楚楚可怜”表情绝招了。
撒娇什么的,明明我是在姐姐长久的努力下才学会的,没想到重新装备上这个技能竟然如此简单,这就是所谓的肌肉记忆?
“就不能是我的努力吗?虽然说,的确有前人的因素在。”
勉为其难地用着不大不小力度拍着我的脸,信依旧一副不快的表情:“现在也是,我是因为小七你情绪上涨的关系才不得不满足你的喔。
老实说,你刚刚的那个撒娇实在是太粗糙了。……嘛,虽然说,因为很笨拙,所以反而很可爱就是了。
……我也,很高兴。”
“啊……”我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
虽然说,约好了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坦诚相待。但从信的口中居然会吐露出这么质朴的话语,实在是让我吃惊。
……比想象中,还要羞耻啊。
“咳咳。”
信不自然地咳嗽起来:“嘛,相处模式改变的确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我都这么身体力行了,你也得给我好好努力才可以啊!知道了吗?!”
信稍微加重了点力用肉垫揉着我的脸颊,“好了,那个家伙也差不多到了,就这样吧。”
话音没落下几秒,我房间的门扉就被一阵急促的力道敲响了。
“为什么要是那家伙啊。男性的话,一点都不方便吧。”
从床上下来的信嘟哝着:“明明我也是可以的。”
“不,怎么想,信你也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个吧。”
先不提洗漱之类的,这个样子又不能走出去购物,无论怎么考虑,饮食方面都需要第三者来安排。
“你这家伙……”松野千冬磨牙的声音响了起来,
“又死皮赖脸地在前辈房间待着了吗?给我去客厅,不对,差点被你带跑了,说到最原始的根本,异性的你从一开始就不可以和前辈住在一起才对吧!”
“这还是抱歉了,我和小七一开始就是住在一起的喔。”
“你这个变态兽人!居然有脸说出这么无下限的话!”
“什么啊!我才没有拐卖未成年少女!你这小子给我乱想些什么呢!
……萝、萝莉控?!你在乱说些什么,我才不会对小七出手!不准把我和小七之间的关系想得那么污秽!”
“那个……虽然说打断你们之间的感情交流很抱歉,但是,可以先让我去洗漱么?说实话,我有点饿了。”
我的肚子配合着开始了鸣叫。
“啊!抱歉,前辈。”
千冬一副“你受苦了”的表情凑了过来,“和这家伙住在一个屋檐下很不方便是吧?我懂的。”
“你懂了个什么啊!”
“抱歉,还让你过来照顾我。”
总之,昨晚万幸地取得了联系,并且还拜托了对方跑腿去把能够让沃尔特操作的小型机器人运送回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唯一令人感到安慰的是,今天刚好是休息日,避免了对方需要翘课来照顾我的状况。
“不不,能够照顾前辈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不知为何,千冬的情绪似乎比以往都更为高涨。
“请安心交给我吧,我绝对会比那个兽人更让前辈感到舒服的!”
兽人……
正当我担心这个算得上蔑称的称呼会让信生气的时候,信反而开心地摇起了尾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一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高傲表情,但总之……信没有不高兴就好了吧?
“哼。”信摆着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看着千冬把我从床铺上抱了起来,前往卫生间进行个人的洗漱。
……
“这个,不做不行吗?”我有些为难地看着千冬,“我记得应该有漱口水来着。”
“不行哦,前辈,如果你不想和我一样蛀牙的话,就得好好爱护牙齿才可以。”
像是终于抓到什么把柄似的,千冬举着牙刷,一脸狂热的表情将我牢牢锁在原地。
唔,鉴于我不能动的现实状况,这个形容并没有一丝夸张的成分。
“呃……”我勉强张开嘴。
像这样,无力地被人从背后抱住,让人帮着刷牙什么的……比想象中的更让人不好意思啊。
虽然说,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象过这种事就对了。
原本的我不过是想让千冬过来帮忙煮一下料理,或者看情况做一些体力活而已。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好近……
“好了,前辈,不要乱动,不然泡沫会溢出来的。”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要用这么专注的表情看着我的口腔……啊,总感觉,之前不能理解千冬害羞的点现在终于明白了。
的确,被人用这样专注的目光看着裸露的地方,确实会让人不自在起来。
……但是话又说回来,被牙医拔牙的时候明明就不会有这种感受的啊?
唔,我应该……没有蛀牙吧?
我抱着一丝不确定的情感,在千冬专心致志的“照顾”下清理完口腔。
“好了,接下来是,洗脸……”
用着“你都把厕所搞得天花板上都是毛了,怎么还有脸说要帮前辈洗漱”的辛辣词语,把阿信关在厕所外面的千冬,皱着眉将沾着细软金毛的毛巾细细地清洗着,轻柔地擦起了我的脸。
这个距离……明明平时的话,千冬就会一脸害羞地躲开了。为什么现在心神不定的人,反而变成了我啊?
“唉,前辈……”毛巾轻柔地抚过眉眼,千冬叹着气,在我的嘴巴处目光深沉地停留起来:
“真是的,果然……就算被他读心,我也要说。前辈——”
“啊。等等。”我想了想,打断了千冬的话语,开启了屏蔽功能。
“……好了,现在我隔绝了这个空间的思维情绪,阿信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了。想要说什么悄悄话就说吧。”
结契了之后,这种事也能够轻易做到了——单方面屏蔽掉信的读心能力。
虽然说平时没有做的必要,但现在千冬显然是一副很苦恼的表情。
少年人敏感的内心这种地方得好好注意才可以呢……
“呼……”千冬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
“我知道,前辈因为天然的关系所以觉得没关系,那人现在也根本没有意识到……唔,但是,怎么说,好歹他是个成年男性吧!
像这样住在一起,还在同一个房间……,已经完全不是普通的社交距离了吧?!再怎么亲密,这也太危险了。我也并不是想要挑拨离间,只是……”
“啊,原来你是想说这个啊。”我眨了眨眼,反应过来。
的确,用世人常理的目光来看待的话,我和信现在的关系可以称得上非常暧昧。简直就像是会发展出不可描述关系的情侣似的。
但是……
“你就放心吧,信对我是不会有那种想法的。要说为什么的话,我曾经,就是说我将自己的感情抹消掉之前,我向信告白过哦。”
“……诶?”
我面前的人像石化一般僵硬起来:“告、告告告白?!诶?什么时候?不对,……已经,告白过了?
也就是说……果然,前辈,是喜欢……他的吗?”
“嗯。不过,都是以前的事了。”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也是到了最后才发现,原来那种感觉是‘喜欢’。所以,为了不留遗憾,我说了喜欢。但是,被完全地无视了。”
像是在理解难解的题目一般,千冬在消化好一阵子才提问:
“无视?是拒绝的意思吗?……怎么会,这根本不合常理,他明明,唔,难道……是有什么顾虑吗?”
“嗯?”我静等着千冬的喃喃自语结束,
“比起‘拒绝’,用‘心意根本就没有传达过去’来形容会比较贴切。”
“唔,虽说这样有贬低阿信的嫌疑,但我觉得那人的脑袋里根本就没有恋爱这根神经。任何罗曼蒂克的氛围不知怎么地,到他那里就会自动断绝了。也就是说,他是凭实力单身的,是个铁血单身人喔。
所以说,即使我以前无意识地试探,他都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过。而现在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并没有怀抱有那种感情。”
“……对了,前辈现在并没有感情,也不对,不是没有感情……唔。”
千冬咬了咬下嘴唇,避开了我好奇的视线:“抱歉。”
“嗯?没事哦,是事实嘛。”
“不,不是,我不是为那个道歉。也不对,那的确需要道歉……呃,没什么。”
千冬丧气地转移起话题:“就算如此,保不准他哪天就觉醒了呢?咦,话说回来,如果他之前一直在前辈的进攻下都没觉醒的话……是有多迟钝?”
“这个嘛,大概跟他突然旺盛的保护者心态有关吧。”
我简单提了几句往事:“从那之后就……还有,可能跟年龄也有关系,毕竟相差了六岁呢。在阿信眼里我还只是个‘孩子’。
所以,就算哪天觉醒了,他也不会把我列入恋爱名单里的,你放心吧。”
“再说了,本来我就觉得,我和阿信之间的关系,用爱情来形容的话,总感觉怪怪的。”
说起来很不好意思,我自认为我们两个人现在已经超越了世俗上任何关系的定义。但如果一定要具体地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的话,我暂且还想不出来。
我看着面前眉目紧锁的人轻轻地笑了起来:
“而且,虽然还不是很明显,嗯……只是朦朦胧胧的,大概是有延迟吧。
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有其他感到在意的人了。”
“咦咦咦咦?!”千冬发出了比之前更为震惊的音调,“是哪个混蛋——”
“砰砰砰——”
洗漱间的门被拍响了,忍耐已久的信开始挠门:“你们还要说多久啊。说什么我很狡猾,要保持距离,你这小子不也把小七带到私密狭小的空间亲亲热热了很久吗!
我的善解人意限度已经告罄了,快点给我出来!”
嗯,能够忍住不偷听,信也是成长了呢。
见好就收的我示意千冬把门打开。
“等等。”我叫停了千冬把我往客厅运送的举动。而此时,信就像门神一般站在门口处幽幽地盯着我们。
“咳,我还想那个……小解。”
总觉得今天羞耻的频率比以往都多得多。
“啊,这样。”
没等我说出接下来的话,千冬便把我转移到隔壁的厕所间,后知后觉起来:“呃,这个……”
门神带着杀气窜到千冬的身后,大有他说出一个不妥的字眼就让他就此沉眠的意味。
“给我出去。”
“哈?”本就是不良的少年带着同样不好惹的表情瞪了回去:
“怎么可能让你做这种事啊。”
“这是我的台词。”
“你做梦。”
“这也是我的台词。”
“你这混蛋除了这句话还会反驳别的吗?!真逊!”
“哼,无聊,嘴上逞能有什么用,有种就来跟我对决啊!”
“来就来啊,谁怕谁!比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们看看场合再说这种话呢。
无论是单挑还是干嘛,现在我的“人生大事”更为要紧啊。
“那就……猜拳!”
“谁要跟读心者比猜拳啊!你这混蛋,绝对在小瞧我吧!少把人当傻子了啊喂!”
啊,难得的“KORA!”,说起来我好像很久没从千冬口中听到这个语气词了呢。在他开始莫名有了形象负担之后……不对!现在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
谁来救救我啊!
我拼命忍住想要将腿扭动成麻花的冲动,只为了避免我的神经错乱做出奇怪的举动,引发我膀胱的危机。
“既然这样,让小七选不就好了。”信带着一脸会赢的自信开口。
……不不不,选什么啊?哪个都不可能会选吧?
唉,信真是的,为什么突然就闹起来了。
不过,想来这样理智回归的千冬应该也不会——
“前辈,无论怎么想,都会是我对吧?”
诶?
为什么连你也被情绪旋涡卷进去了啊!
“您选哪一个?”“哪一位比较重要?”
两个金色脑袋异口同声地对我发问。
“……。”
俗话说的好,你年少时射出的子弹会在多年后正中你的眉心,人扔出的回旋镖最终都会投向自己。
之所以在现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会想起这么哲学的话语,不过是因为我想起了以前我做的孽。
宛如每一个在厕所里思考人生的贤者一般,我的表情逐渐深邃起来。
所以说,人最好不要闲着没事干就和他人比较起来,不然有一天,终将会尝到自己年少不知事时埋下的苦果——被他人要求着在两人之间比较。
像是“我和圭介你选哪个?”又或者是“店长和我哪个更重要?”之类恶意满满的问题,因为提问的时候第三者不在场的缘故可以糊弄过去,而现在……我显然并没有这个条件。
人在上厕所的时候是最无助的。
而无助的我现在正被两个强盗挟持着,被逼着做出无论哪个都会丧命的选择。
正当我破釜沉舟地做好觉悟,准备成为厕所的七子桑,从今往后只能变成地缚灵徘徊于厕所的时候,一双机械手把挤在我面前的两个脑袋用蛮力分开了——
充完电的迷你机器人闪着终结者的红光,把两个毫无人性的家伙丢了出去。
所以说,从一开始,让你们帮我上厕所的选项根·本·就·不·存·在啊!
……
“你看起来好像很憔悴。”
随着时间的推移,季节的更迭,日落的时间变得越来越早。
在暗蓝色的天幕尚未被繁星填满的时候,路边的灯便早已抢先一步亮起,散发出暖意融融的光辉。
而此时,正吃完晚饭不久的场地圭介站在公寓门前的路灯下,看着我挑了挑眉。
如丝绸般顺滑的黑色长发在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反射出手感良好的光泽。
我看了一眼虽然平平无奇站着,却好像模特一般站在打好光的展台上,恰到好处地展露出自己的帅气的人撇了撇嘴。
“这是富有者的烦恼。应该说,我的修炼还不够。”
这可不行,一个大爱者得将自己的爱恰如其分地分出去才行。只有端好每一碗水才能爬到人气榜的顶端,会让内部产生纷争也就意味着我的修行还不够到家呢。
“说起来,圭介你的人际关系那么混乱,到底是怎么将每段关系都处理得滴水不露,恰如其分的呢?”
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真想收获一些时间管理的攻略啊。
“喂,不要把我形容得像人渣一样好不好。再说了,你也在我关系网中,并且还是那个最令我头疼的人欸?”
场地圭介毫不客气地敲了敲我的头,往我的身后瞥去:“千冬呢?那家伙居然没有跟着你?”
“呃……”我发出胃疼般的声音:“再、再等等。我需要休息一下。”
“什么啊,你那个意外状况还没处理好吗?如果真的那么勉强的话,由我出面来劝说也不是不可以……说回来,到底要去劝说谁你还没跟我说呢。”
“唔……差不多是好了,不过,现在右手还不能动,身体反应也有些不灵敏。”
真是既甜蜜又痛苦的一天。虽然收获了意想不到得多的福利,但同时也多灾多难。
“只是去劝说人,也没什么关系的。”
“嘿欸~不能动啊。你今天一整天都不能动吗?那家伙,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嘛,虽然我觉得他应该也没那个胆子。”
“……”
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那家伙不仅有胆子,胆子还大得很。居然敢在我需要解决人生大事的时候挟持我。
虽然说,之后兢兢业业的照顾弥补了这一点给我造成的创伤,但羞耻尴尬与之后害羞的心情交织在一起,到最后只能发酵出奇怪微妙的情绪。
更别提,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监护者见缝插针地破坏气氛。
什么羞涩与难为情,到最后已经统统不见了。甚至因为过于混乱,一不小心没控制好的我忍不住对着那两位来了几拳。
当然,我绝不承认我内心对此感到一丝的窃喜。
在逐渐取得下半身的控制权之后,我就不需要千冬像粘人怪一般殷切的照顾了,靠着小机器人便能行动自如。
被人当成小宝宝一般喂饭,实在是……让人习惯不来。
明明按照我接收的记忆来看,千冬不是这个样子的……
总而言之,今天千冬的那个模式实在是太可怕了,无论我怎么拒绝都无济于事,就像开关坏掉的机器人一样沉迷其中。
本该发展出粉红色泡泡的场景一个都没有,到最后尽是诡异的展开……
“还有十分钟,反省的时间就到了。”我深沉地叹了口气。
“反省?……感觉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呢。”
“不必羡慕,想要的话等等就轮到你了。”
“不不不,我可没有想要这种事情发生哦?”
结果,这场猫狗大战的结尾,便是被恢复行动力的我一人一个挂上了“我错了”、“反省中”纸牌子,以正坐的姿势老老实实地忏悔中。
这是一场,没有人胜利的战役。
千冬:你这个变态兽人!
信:(甩尾巴)哼,naive。这可是对七宝具。
小七:(摇头)届不到啊届不到。
千冬:对了,前辈现在并没有感情……也就是说,我有机会!(开心)啊,但是,这好像不是应该开心的事……(道歉ing。)
阿信的超绝钝感力X恋上换装娃娃。
千冬:前辈~来,张嘴,啊~(被信制裁→反击→战至一团)
小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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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死亡问题只有在确保好人身安全的时候才可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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