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无数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然而属于我的那朵玫瑰却永远凋零在了那个盛夏。
———
爆炸带来的热浪席卷了整栋大楼。
三途春千夜醒来的时候,脑袋里猛地出现了这个画面。"阿槐!快走!"他猛地仰起身来,原本快愈合的伤口被撕裂,洁白的纱布上又开始出现了点点殷红。倒吸一口凉气,他发现自己正在病房里吊着点滴。
"这是挂念着哪个小情人儿呢?"可可戏谑的声音响起,听见他的梦呓,修长的手将面前的平板移开,露出厚重的黑眼圈在他面前。
想来善后的事让他得有几个夜晚没有睡好了。也是,这次的事件的确是梵天成立以来做过的最显眼的一次事件了。不过想来那个对家的Boos被干掉,他们就彻底登顶了日本天花板了。
"告诉你一件好事,对家的余党已经被我们全都清理了。"可可见他没事,就给他摁了呼叫铃。"友情提示,你现在不能够剧烈运动,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下午武臣会过来看着你。"
"可可……嘶,阿槐呢?她怎么样了,有没有逃出来?"三途春千夜听到消息原本是高兴着的,只是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连忙拽住可可的衣角,急切的问道。
"三途,我说你脑袋是不是真的傻了?"可可饶有兴趣的抚摸了他的额头,眼睛里说不出来什么情绪,忙赶着要离开房间。
"梵天里哪儿有人叫槐啊?"咔哒一声关门声,空气里寂静的跟没有人一样,三途春千夜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怎么可能,会没有灰谷槐呢?明明他们一起做了那么多事儿,明明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对,他的订婚戒指,一定可以证明的。三途春千夜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手指,手指白皙修长,骨骼分明,只是原本在右手中指的祖母绿宝石戒指消失了。
他细细端详着自己的右手中指,就连一丝戒指压出来的痕迹都找不到,他不信就一直捯饬着手指,也不管不顾自己的伤口。医生在此刻推开门进来,身后跟着几名医生和护士,乌泱泱的进来了一群人。
"这位病人,请不要剧烈运动。"领头的医生是位老者,对于三途的这种行为很是不忿。"请让我们帮你把伤口处理了,不然很容易感染。"他看着三途春千夜低着头,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是突然间他的衣袖被紧紧的攥住。
尖锐细长的声音响起,三途春千夜掐着他的脖子,红着眼眶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和我同批进来的急救的一个少女,大概16岁左右,金色长发紫色眼睛,有没有!"
"呦,三途,你又发什么疯呢。"眼看着医生已经被他掐得都快翻白眼了,灰谷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带着他那轻佻的语气,就那样依在门框边上。听到灰谷蘭的声音,三途春千夜可算是松开了医生的脖颈,骂骂咧咧地将都有人都赶了出去。
"灰谷!我说这群人都是什么脑子,还有可可吃错药了吗?他竟然跟我说梵天没有阿槐这个人,那可是你妹妹灰谷槐,对吧?"三途春千夜咬牙切齿地说着,任由灰谷蘭将他的病号服撕开,给他往后背上药。
"你在说什么?我们家,从来就只有我和龙胆两个人,这件事梵天人尽皆知,你是不是真让爆炸炸到脑子了?"灰谷蘭的声音如往常中沉稳,甚至还带着一丝疑惑与调侃,就仿佛……真的没有灰谷槐这个人一样。
一阵没来由的寒意让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都给我滚啊!"三途春千夜将灰谷蘭推开,伤口瞬间列出巨大的缝隙,一阵头晕目眩,他红着眼,像一头发疯的野兽。
显而易见的,代价就是他的伤实在是过于严重,以至于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病床上。
梵天里已经传了一个月了,二把手三途春千夜疯了。因为一个女人。这一个月期间,三途春千夜做了无微不至的调查,势要有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挖出来的架势,可是最终都是无果。就仿佛,灰谷槐,从未出现过。刚开始的时候,他去灰谷家神经兮兮的逼问两人,蘭甚至在他们的房子角落里找到了一些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后来即使有Mikey出面严令制止这件事,三途春千夜也还是会发疯。
据说期间他甚至还找到了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说过几句话,关系僵硬到不行的亲哥哥明司武臣,但是结果无人知晓。
第二年春天,兴许是因为可可的投诉,亦或者是灰谷兄弟的精神衰弱,再或许是明司武臣脸上的淤青,望月莞尔的崩溃和鹤蝶总是一个人干一个半人的工作量累到住院,Mikey给三途春千夜放了长假。
接到假期的那一天,三途春千夜胡子拉碴的坐在办公室里。整个办公室除了必要的东西就只剩下了一把小提琴——那是灰谷槐的,他安慰自己。尽管来说所有人都清楚不过,那只是三途春千夜凭借记忆买来的一把新的。
于是,傍晚新宿街头,一个穿着粉色西装的男人,自顾自的坐在街头闭着眼睛拉着小提琴。他演奏的是槐最喜欢的曲目,那时槐咬着他的耳唇说她好想听好想听他给她拉这首曲目。
新宿街头飘洋着悠扬的小提琴声,一片一片的雪花落下,落在地上,落在他的肩膀上,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三五成群。这个城市如此神奇且扭曲的包容了所有的人,不关你是快乐还是悲伤,活泼还是自闭,阳光还是阴翳……
一个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天真无邪的说着"妈妈,这个哥哥在干什么啊?"
少妇看着虽然长相俊美但是气场阴翳嘴角有这两条疤的男人,到嘴的赞美拐了个弯,开始教导她的女儿"不要学那个哥哥,要好好学习,要不然以后就是他的下场。"
女孩儿眉眼弯弯,天真无邪的回答着"可是妈妈,那个哥哥看起来好孤独啊。"
三途春千夜自动忽略了母女两人的对话,脑子里全是回忆。
"喂,灰谷,出任务不许给我添乱。"
"干的不错嘛,灰谷。"
"喂,灰谷槐。"
"蠢死了,槐。"
"笨蛋灰谷槐!"
"阿……阿槐。行了吧,真无聊的称谓。"
……
??他抬头,看见了白雪皑皑从天而降,恍惚间看见了他的姑娘向他伸出手。
? "阿槐……带我回家。新宿好大,又好冷……"他兀自呢喃。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