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仪式开始，程序繁琐，令人头疼。萧若渺坐在台下，看着台上被摆弄成木偶的少年，对薰儿道：“自找苦吃。”

薰儿弯起眼睛：“这是规矩，没办法。”

她顿了顿：“心情好点了？”

萧若渺沉默一瞬：“嗯。”

薰儿感慨：“第一次见你这样生气。”

先前意识到萧若渺的愤怒，薰儿只觉诧异。她反感这种说法，但她尚能保持平静，萧若渺定力向来不亚于她，这回怎会如此直白？

少女垂眸，面色恢复清冷，语气淡然如常：“每个人都有讨厌之事。”

薰儿点头：“也是。”

她没注意到萧若渺眼中一闪即逝的复杂情绪。

生气？

不是。

至少，不完全是。

萧若渺难以形容自己那刻的感受。

上位者纵览全局，发出嗤笑——现状映在眸底，显出无尽讥嘲。

突如其来的浓郁恼意，被冒犯的强烈不悦——这应该是她的情绪，但……

隐约想法拂过脑海——无奈，无感，才……

巨台之上，黑石碑光芒大放，金色字体龙飞凤舞地现出。萧若渺回神，看着上面大字，眸光微沉。

八段斗之气，萧炎竟又突破。

她视线转向薰儿，她也有几分惊讶。

成人仪式的场地陷入寂静，贵宾席上代表乌坦城各方势力的人们目瞪口呆。

一年之内提升四段斗之气？

一年之内提升五段斗之气！

这速度，简直……

“按规矩，萧炎要接受一次挑战，权限是斗者以下，谁来？”目光扫过萧家族人，二长老缓声道。

——测验检验斗气强度，挑战检验族人斗技掌握。

萧家族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黑石碑之上，“八段斗之气”五个大字金光闪烁，彻底粉碎他们仅剩侥幸。他们已没资格对萧炎耀武扬威。

“一群胆小鬼！”看着周围退缩的族人，萧宁不屑骂道。他抬起头，踏上巨台，挑衅地看向对面的黑衣少年，“我来！”

全场视线都汇聚在萧宁身上，万众瞩目的感觉让他十分得意。他忍不住看向台下。薰儿坐在萧若渺身旁，与她轻声谈笑。萧宁走上巨台，她投来一瞥。被女神关注的感觉令萧宁血脉偾张，他只想立刻让她看见自己打倒萧炎的英姿，也就忽略了大长老难看的脸色。

“同为八段斗之气，若渺觉得谁会赢？”

“萧炎，”萧若渺毫不犹豫，“即使萧宁服用萧玉给他的‘增气散’也赢不了。”

“对，”薰儿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希望他多坚持几下，别像萧克那样一招落败。”

“不至于，”萧若渺看向台上，“至少他服药后还能再坚持一招。”

薰儿忍俊不禁。

巨台之上，萧炎看着瘫倒在地的萧宁，平静道：“你输了。”

二长老轻叹一声，举起手掌，欲宣布比试结束。下一刻，他神情剧变。

软倒在地的萧宁弹身而起，周身斗气暴涨。他脚掌狠踏木板，暴冲而出，直向萧炎而去，脸庞狰狞，语气森然：“去死！”

“萧宁，住手！”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二长老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喝斥。

萧宁充耳不闻，趁“增气散”药力未尽对萧炎攻击而去。

全场哗然。

萧战面色剧变，他能感觉到萧宁已有斗者实力。

“他服用了‘增气散’！”见多识广的雅妃看着实力提升的萧宁，俏脸微变。

“混蛋！”萧战神情陡沉，一拳砸上桌面，裂缝蔓延开来。他转头盯着大长老，狠声道，“我儿子要是出事，你孙子赔命都不够！”

闻言，大长老口中苦涩，干枯脸皮不住抖动。若萧炎还是以前那样，重伤也就重伤了。但，现在，家族就算放弃他都不可能放弃萧炎！

台上，萧宁扑到萧炎面前，斗气凝结，狞声大喝：“铁山拳！”

萧炎不曾退后，而是径直出拳，与萧宁对碰。众人惊骇目光之中，萧宁唇角溢出鲜血，脸色陡然苍白，身形倒飞出去，如落叶般狼狈砸下高台。

“……”

全场沉寂，萧炎偏头，对一旁目瞪口呆的二长老道：“结束了吧？”

后者回神，连忙颔首。

同一时间，愤怒声音响起：“慢着！”

看着满身鲜血、不知死活的萧宁，萧玉恨声喝道。

二长老皱眉：“萧玉，你有何意见？”

将昏迷的萧宁交给一位族人，萧玉跃上高台，盯着萧炎，怒道：“萧宁是你表哥，你下手怎能如此狠毒？”

见她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萧炎冷笑：“他违规服用丹药，你认为他对我留情了？如果我不反击，现在躺下的就是我！他萧宁是人，我萧炎就不是？你萧玉除会刁蛮地偏袒他人外还会什么？”

被比自己小的人当众教训，萧玉心头一滞，脸色青白交错。她压下怒气，冷冷道：“不管你如何狡辩，我只知道你伤了我弟弟！现在我向你挑战，你有本事就接下！”

“萧玉，下去，这里不容你胡来！”二长老斥道，“比试规矩是斗者以下，你没有权限！”

萧玉瞪着萧炎：“你难道不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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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