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关落卧床不起，也不曾睁开眼睛，似是在自我调整。

值得一提的是，他这次没有做梦，也算是睡了个好觉。

霜风就在旁边陪着他，手机里放着最近的国际新闻，玩着从楼下小卖部买的拼插玩具。

别问他看不见图纸怎么拼，问就是大艺术家不需要图纸。

“……时间凌晨三点……地区爆发冲突，其中……武装组织发射了洲际导弹，炸毁了……据统计，死亡人数已达到……”

“贪得无厌。”霜风冷哼一声，刚要换台，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谁？”

“找人。”

他不想离开自己的扶手椅，随口答道：“这里没有人。”

“那就找鬼。”外面那人也不甘示弱，执拗得厉害。

霜风只好摸着墙去门边，抱着胳膊，警惕地把防盗栓给挂上，将门开了个小缝，说：“鬼也没有，只有一个残的，一个病的。”

门外是语脉，换了身简单的衬衫长裤，背着空无一物的旅行包局促地站在门口，大概是被霜风曾经的威名与关落的警告吓到了，半点不敢逾矩。

“我找关落大……大佬，他让我工作完来找他。”

“你们一个公司的？还有工作？”

语脉挠着头，“是，也不是。呃，我个人找他也有点事。”

“明日再来吧，他昨晚累了，现在没醒。”

“啊？”

不等语脉加载出错愕的表情，霜风直接把门关了，“咔嚓”一声，干脆地锁上。

他靠在门口，听着门外人离开的脚步，才回到扶手椅旁边，闷闷地继续做手工。

傍晚，语脉又来了一次，这次带上了从楼下饭店打包的两盒盖饭。

“……这个我吃了，感觉味道不错……”

“谢谢。”霜风将门开了个缝，迅速接过，又关上了门。

“咚咚——”

“还有什么事？”

“那个……”语脉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道：“听说您喜欢吃甜点，刚才在对面那家烘焙坊买了个小蛋糕，希望您收下。”

“……”霜风没有回答。

语脉在门外等了一阵，刚要离开，就听里面问话：“什么味的？”

“蓝莓。”

“放门外吧。”

过了一阵，人走了，霜风打开门，蹲在地上“看”那精美的白色盒子，伸出手指戳了戳，似乎在确认里面有没有炸弹。

没炸，于是霜风捡起来，遥遥朝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瞥了眼，穿堂风飕飕，越过蛋糕的香气，从尽头的窗户那里逃出了这个空间。没有其他声音，霜风关门回去了。

顺着走廊上反射着光的大理石纹路一直到拐角处，语脉收回视线，搓了搓起了层鸡皮疙瘩的胳膊，嘀咕道：“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