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斐问出问题的时候,马尾辫睁大了眼,她看着赵斐:“赵哥,alpha的信息素是互斥的呀,再说了,即便再香甜,哪有软软娇娇的omega好闻?”
她说着像是脑子转过了弯来,有些不敢置信看着赵斐,声音都结巴了起来:“你,你不会,不会喜欢上alpha了吧?”
“别胡说!”赵斐跳了起来,有些应激一样的否认:“我是说alpha也是有比较温和的信息素味道,不是说我喜欢alpha!”
“哦——”马尾辫似懂非懂的:“没见过没有攻击性的alpha气味,哪有omega好闻啊,香香软软的,像是一块小蛋糕,闻得让人想一口吃下去。”
赵斐看着马尾辫一想到omega的气味就一副神思荡漾的样子,也聊不下去了,他起身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可是一旦空闲下来,他的脑子里又会想起在靳桥身上闻到的那股清新的皂香,像是春天,阳光,又像是小时候妈妈难得空闲的午后,阳光明媚,他躺在妈妈的腿上看着小人书,妈妈手里的毛线针碰撞,毛茸茸的线扫着赵斐脸,好安逸,好舒服。
他晚上结束工作,双腿不自觉的便朝着靳桥家的方向去了。
靳桥正在弄院子,他带着木工手套,朝着土里砸着栅栏,看着赵斐来了,靳桥脱下手套站起来对着赵斐打招呼,脸因为工作有些绯红,渗着汗,那股皂香便又飘了出来。赵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马尾辫想到omega气味时露出的神情荡漾,怕自己在靳桥这边像马尾辫一样看起来猥琐又丢人,刻意的收了些神色,靳桥却被赵斐冷着的脸吓了一跳,小心问他:“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啊?没有。”赵斐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适得其反了,他摆摆手,殷勤的接过了靳桥手里的工具:“这个我擅长,我以前跟着一个老木工学过手艺,我来帮你。”他说着又环顾这个小院,靳桥圈的地方不大,虽然这边三不管,但是野坟多,靳桥也不想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谁家的祖宗,就给自己圈出来了一块够种点菜的地方,赵斐热情的从靳桥手里强势的拿过工具,还推靳桥朝着铁皮屋方向去,说想吃前几天靳桥弄的那个炖排骨,他今天又买了肉带来,靳桥说好啊,那晚上喊着赵然赵淮一起来吃吧,赵斐身体一僵,脑子里转了几圈找出了一个拙劣的借口,说赵然赵淮学校有活动,这周都要在学校排练。
靳桥上到初中后就没有继续读书,一直对于高中生活十分的向往,他睁着圆圆的眼睛,哦了一声,又问赵斐:“赵哥,高中会有很多的活动吗?”
赵斐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的软了下来。
明明他们自己家的情况也不怎么好,赵斐钱赚的不少,但也不敢乱花,他不知道自己的工作能做到何时,要提前攒着给弟弟妹妹上大学的钱,结婚的钱。他们三个人蜗居在50平米的小房子里,自从妈妈去世之后这间房子便再也没有以前家的味道,垃圾,外卖的袋子,衣服,书本,一些杂物都堆积在一起,赵斐有一种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悲观,谋划着弟弟妹妹的未来,但是却从未想过自己以后会何去何从。
他柔声问道:“你想去读书吗?”
“想啊。”靳桥点点头:“我缺了一针疫苗,所以没法入读公立,私立太贵了又上不起。”靳桥说着,敏感的发现了赵斐微微蹙起的眉毛,又道:“但是其实收垃圾纸壳虽然每天都要奔波,还是可以攒下钱的。我快要攒出来打疫苗的钱,等到补齐了疫苗,我就可以去上学了。”
靳桥的眼里是满满的对未来的期许,亮闪闪的,照的赵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自惭形秽,他吭了一声,掩盖住自己的不自在,继续把靳桥推到了房子里,出来后甩甩头,努力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又埋头开始砸栅栏。
然后赵斐便仗着自己会点木工手艺,今天帮着敲栅栏,明天帮着打架子,一连着在靳桥家里吃了一周的饭。
赵淮和赵然一周见不着哥哥,一打开窗户就能看到自家哥哥蹲在那块野坟场上干活。赵淮在那嘟囔着:“要不是靳桥也是个alpha,我还以为咱哥春心萌动看上人家了。”
赵然却想的是别的,alpha要是真的好哥俩起来,那看起来可能比情侣还要腻歪,若是哥哥和靳桥关系那么好,那自己——
他想的有些怦然心动,最近一直在被这萌芽的喜欢折磨的进退两难,一面不可控制的被吸引,心动。一面理智又在拉扯着赵然,他家本来就不富裕,哥哥供他和妹妹读书就是希望他们能够靠着读书离开海城,去王国的首都发展,那里有更完善的omega保护法,可以得到平等的机会,安全的环境,可是靳桥呢,出身比他们还惨,甚至连高中都没有上过,每天靠着一架三轮车收废品,往后等赵然考上了大学,两个人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他若是真的和靳桥在一起,大概率会被拖累的留在海城,可是这里又是什么好地方吗?王国式微,新晋国王已经无力管理这些边境的废弃边城,海城早就变成了犯罪之城的代名词,有点能力离开这里的人都会选择挪到其他城市重新开始。
赵然这样想想,就觉得有些绝望。
赵淮不知道赵然的心思,她拉着自己的哥哥,说走,咱们去堵咱哥去,他是不是都忘了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了,自己一个人在人家那里吃香的喝辣的算什么。
赵然有些扭捏,又有些期待,他最近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找靳桥来压抑自己对靳桥的心动——但是这次并非是他所想,赵淮拉着他他也挣脱不了——
赵淮拉着赵然,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靳桥打理的干净的小院,推开了铁皮屋的门,结果一推开两个人都傻了——
赵斐不知道在干什么,坐在靳桥的腿上,从背后看,更像是两个人正在,
正在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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