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一个问题。”拉斐尔忽然问。
“什么?”蓝潮生随意应了声。
“法拉利的主席给你开了什么条件,能让你重新回来,三年前那件事,应该足够你恨他一生吧。”拉斐尔道,“卸磨杀驴,分解团队,你多年培养的势力一朝散去,你不恨?”
拉斐尔的问题一阵见血,直抵问题核心。
蓝潮生倚在自动贩售机上,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蓝潮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提起一边唇角,像是引诱般开口。
“不如你来猜猜看,我为什么回来,猜对我随你玩,怎么样?”
拉斐尔轻嗤一声,“我为什么要玩你,玩了你,还让你开心了,你是M吗?”
“是不是到了床上不就知道了。”蓝潮生道,“你应该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吧,毕竟一个技术团队都没有的孤家寡人,是怎么让法拉利的主席开出天价薪酬九千万,不计前嫌,重新投入仇人的怀抱,替仇人效力的,毕竟他可是摧毁过我的人。”
蓝潮生凝着拉斐尔的眼,别有意味的念重了“摧毁”两个字,他一番话说的漫不经心,就好似在玩桥-牌游戏,拉斐尔挑了下眉。
“你为什么总是在引诱我。”拉斐尔道,“诱导我说话,用眼神动作语言勾引我,我到底哪里对你的胃口了。”
拉斐尔其实不是很明白,蓝潮生喜欢的不是“白富美”那种小男生吗?怎么跟他掺和到一起了。拉斐尔拒绝了两次,知道搞不定蓝潮生,索性也不搞了,只当养了个花瓶,围场里看着养眼了。
“我想和你上床,不勾引你,我勾引纪伯伦吗?”蓝潮生道,“废话。”
拉斐尔:“......”
大概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和蓝潮生说不通,拉斐尔也就不说了,直接步入正题。
“纪伯伦和我说过,你家世显赫,衣食无忧,家族影响力覆盖欧洲,我查,”拉斐尔顿了下,“纪伯伦给我的资料里显示,你的家族公司是移动通信标准化的全球领导者,三年前你败退围场,你与你父亲的关系就开始极速恶化,对于你的职业生涯,你的父亲和你产生了很大分歧,这是你流连伦敦名利场的诱因,或者说,这是你被囚-禁在伦敦的原因。”
蓝潮生鼻子里发出了声“嗯哼”,道,“继续。”
拉斐尔不急不缓。
“那么是什么原因,什么人,能让你父亲解除对你的监控,放你离开伦敦,回到车队,而你又答应了那人什么条件,这个人是法拉利主席吗?”
拉斐尔的语调竟然放的难得的温柔,加上那张人见人爱的天使脸,蓝潮生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拉斐尔多爱他呢。
“你和这个围场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你聪明、漂亮,既有能力,又是资方,钱权名利,你都不缺,即使不在围场拥有,也可以在另一个地方拥有,那对于你来说,这个围场,究竟有哪里是你没去过,特别的,还想要的?”
“或许是你?”蓝潮生认真地盯着拉斐尔。
“法拉利烂了三年,”拉斐尔没有理会蓝潮生,继续道,“第一年还有你的技术顶着,第二年第三年,车就已经成了一团废铁,不是红牛一家独大,梅赛德斯、迈凯伦烂的平分秋色,法拉利那块内斗的遮羞布不会到现在才掉下来,法拉利那位请你回来,是在利用你堵住悠悠众口,赢了是那位三顾茅庐,坐收渔翁之利,输了他也不亏,毕竟可以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因为他从始至终需要的就不是改革,而是一个能替他镇住法拉利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你让听寅回来,却没有召集旧部的原因。”
“至于网上的风评,法拉利赢了一站,车迷就已经像疯了一样,帮你造势,希望你召集旧部,听寅花园假期看似结束,可为什么没有出现法拉利,他去哪儿了?”
“SF27的潜能有多大,你能改到什么程度,你我心知肚明,在阿布扎比之前,我们真的能追回车队第二?”
“你曾经让围场那么多人不好过,你猜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准备等你做不到的时候,把你撕碎,还有那些车迷,他们成绩好的时候可以拥护你,你做不到的时候,也可以抛弃你,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你不懂?”
“所以我太好奇了,蓝潮生,你是怎么准备在听寅不在的情况下,拿下新加坡站,镇住梅赛德斯的,更好奇,你为什么要回来,替那位法拉利主席站到风口浪尖上,替他承受全世界车迷对他的不满,因为比起三年前,你已经不想再改革法拉利了。”
“这个围场,所有人都有目的,法拉利的主席有目的,我也有目的,而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蓝潮生有一会儿没说话,他同样盯着拉斐尔的眼睛,那双绿色的,大多时候都波澜不惊,却总能洞若观火,一目真相的眼睛。
“拉斐尔,你知道通常用这种眼神看我的人,是想做什么吗?”
“什么?”
“索吻。”蓝潮生干净利落,却半倚在自动贩售机上没有动。
“我承认,你很聪明,拉斐尔。”
蓝潮生终于拿掉了他那副懒散的面具,从身后的自动贩售机上离开,一步之遥,站到拉斐尔面前。
他生的好看,不怪拉斐尔觉得蓝潮生总在勾引他,而是蓝潮生把注意力放在谁身上,谁就会被他吸引,从而想要和他接触,进而产生身体相吸的生理吸引。
蓝潮生的磁场太强大了。
“一个人做事一定有一个动机,但很可惜,你从一开始就猜错了我的动机,让我回来的人,不是法拉利主席,同样,和我做交易的人,也不是他,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奇,但很可惜的是,你猜错了。”
蓝潮生继续道。
“我不是在泰晤士河上江海寄余生的风流浪子,三年前我输掉了领队,三年后,我要的就不只是领队,不然,我大可以直接回伦敦找个男人嫁了,我回来这里看SF27那辆只该出现在垃圾桶的垃圾做什么,我没有看一头蠢驴在赛场上发癫的癖好。*”
蓝潮生的脸在自动贩售机的灯光下闪着冷白的光,他像是白银利刃,立在新加坡的雨夜,比三年前更加锋利,更加迷人。
“我回来的原因,你会知道的,你太看得起法拉利了,也太小看我了。商人从不做赔本买卖,就像我回围场,想要的——”
蓝潮生看着拉斐尔的脸,有一瞬间,想起了星光破碎的夜晚,他攀在这人肩上,细细的汗珠交融在他们的鬓角,他不断发出压抑、破碎、又不满的船息,他眼底快速闪过什么,像是流星一闪而过,“我想要的,还有你。”
说完,不远处路边,一辆黑色的车停下,蓝潮生仰头快速亲了下拉斐尔的唇,将一枚金沙赌场的筹码拍在拉斐尔身上——
“下次别再买这种廉价的奶给我了,喝完喉咙粘的难受,这是谢款,不用找了。”
拉斐尔甚至来不及说话,转头视线追着蓝潮生,只见有人撑着把黑伞,接住蓝潮生,夜风吹起蓝潮生白色的衬衫外套,斜吹的雨水沾湿蓝潮生的肩头,那人身量修长,接过撑伞人递来的手机,不知道在和谁通越洋电话。
天边惊雷炸响,拉斐尔的唇角沾了血和一种甜腻的草莓牛奶味,他眉心闪了下。
让蓝潮生回来不是法拉利主席,蓝潮生要的也不是法拉利的领队,强势的人怎么可能会对敌人低头!他的世界没有妥协,只有——
拉斐尔绿色的眼影瞳孔遽然放大!
轰隆!
新加坡大奖赛,正式在蓝潮生的背影中,拉开了序幕。
这篇文本身就是**型聚焦赛场的文,比赛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围场很大,领队不算什么,玩,就往大里玩,这点我要申明,且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因为我知道更多人是想看赛场上车怎么跑的,但,很不好意思吧,这篇文在开始,主线就不在于赛场怎么斗,而是内外分工,受负责怎么在围场变成真正的高层,攻负责开好车,听老婆的话。就这么简单。
文就是个脆皮鸭文学,基于现实存在围场这个东西的背景,剩下全靠我造谣填充,但不会夸张到哪里去。
毕竟主受文,受也不是个车手,也不是比赛工程师,很多时候,写场上的比赛我觉得都很空,没什么意思。
文到这里,算是正式步入主线,以上是我全部想说的话。
来晚是因为文基本会写两版,通常第一版用来打框架,第二版会进行大调整,本周无榜单无曝光,字数也在压,实在不好意思。
*驴:法拉利的LOGO是一匹跃马,跑不快的时候,一般称为驴。
PS:蓝潮生给拉斐尔筹码,是他觉得拉斐尔很穷,在蓝潮生心里,只有比他更有钱的,才能养得起他,但比通讯巨头还有钱的,呃,还是少数。所以就算拉斐尔是个少爷,在他看来,没他有钱就是养不起他(温莎家的公主是这样的)当然老公肯定没他想的那么简单,我不会写没钱攻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第 15 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