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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十九章

哈迪斯和希斯拉德回来了，带回赫尔墨斯同意继任法丹尼尔之位的消息，一切都好像很正常，但我敏锐地察觉到了哈迪斯眉眼前挥之不去的迷茫。

没有等我追问，他就告诉了我：“我和希斯拉德都失去了几天的记忆。”

我心里一个咯噔，错过了某些大事的不详预感在我心里愈来愈重，赶忙追问哈迪斯失去记忆的详情，结果越听越不对劲：不仅是哈迪斯和希斯拉德，赫尔墨斯也没有那几天的记忆，据说是他们在造物院参观卡伊洛斯这个装置时发生了意外，三个人的记忆都被消除了。

我对这样的解释实在很难以置信，到底是怎样的意外才能让哈迪斯、希斯拉德和赫尔墨斯三个人同时中招呢？他们三个都是古代人中出类拔萃的杰出人才，也没有一个是不谨慎的个性，不可能犯操作不当这样的低级错误。更何况，三个人中的赫尔墨斯就是卡伊洛斯这个可以消除或改变现有生物的记忆的道具的创造者，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卡伊洛斯了，怎么可能在赫尔墨斯陪同的情况下连同赫尔墨斯也中招了呢？

我又拉着希斯拉德细细盘问了他对那几天的记忆，发现他和哈迪斯一样，那几天的记忆被消除得非常干净。不过他本人倒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记忆出现问题，还豁达地叫我不要太担心——可我怎么能不担心呢？与最大的愿望是在未来我们四个能一起回归星海的希斯拉德相比，我还是更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地活着，尤其在知道终末灾难即将到来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不关注这个看起来像意外事件、却处处透着蹊跷的变故呢？

因此处理完所有拉哈布雷亚老师交给我的任务之后，我急忙赶去了厄尔庇斯调查这次失忆事件。首先当然是询问赫尔墨斯，发现他确实也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在非常认真地苦恼自己创造的卡伊洛斯到底哪里出了故障呢。

发现实在在赫尔墨斯那也问不出来什么后，我只能采用笨办法，一个个问遍厄尔庇斯内的研究员，在这三人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肯定有人遇见过他们，从这些研究员的讲述中我或许能拼凑出他们三人的行踪、找到他们为什么失去记忆的线索也说不定。

“等等……阿谢姆大人的使魔？”问遍所有遇到过赫尔墨斯他们的研究员，从我在厄尔庇斯的创作者之家担任观察者的朋友麦拉口中我得知他们不是三个人一起行动，竟然还有个“第四者”，而且据她说还是阿谢姆的使魔，爱梅特赛尔克席和创造管理局局长希斯拉德都承认的那种。

现任阿谢姆是我的哥哥赫利俄斯，他的创造魔法水平我最清楚了，他能创造出这些研究员口中那样的拥有独立思维水平、活动能力的人形使魔这件事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说给拉哈布雷亚老师听，老师这么不苟言笑的人恐怕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哈迪斯和希斯拉德也很清楚赫利俄斯的真实水平，他们怎么也会相信赫利俄斯能创造出这样的使魔呢？

那个“阿谢姆”指的是已经卸任的前任阿谢姆维涅斯大人还可信点呢！

可我再问下去，详细地询问那个所谓使魔的模样，却听到了麦拉在仔细回忆后给出了这样的一系列描述：棕发蓝眼的男性，有点沧桑，但很热心……种种描述都让我幻视我的哥哥赫利俄斯。

这样就不可能是维涅斯大人的使魔了，而且怎么听都真的和赫利俄斯关系匪浅。也是，麦拉知道现任阿谢姆是我的哥哥，她也有一个和她同为观察者的哥哥阿尔卡艾乌斯，我们俩正是因为在兄妹相关的话题上投缘才成为朋友的，她这样不加任何特意说明对我提起的“阿谢姆”只能指我的哥哥赫利俄斯。

可仅仅是模样和稍许性格上的相似真的能让哈迪斯和希斯拉德认定那就是赫利俄斯的使魔吗？我继续推理，只觉得心中的谜团越变越大了。

谁会创造出一个和赫利俄斯极为相似的使魔呢？创造出这样的使魔有什么目的？这个使魔现在又在哪里呢？

和赫利俄斯在性情和样貌上极为相似的使魔……不，不一定是使魔，也可能只是借用使魔的名头行事。但麦拉也不至于分辨不出人和使魔的区别，她对那个“阿谢姆的使魔”的描述中还有“以太稀薄、很想研究一下呢”这种词句，其中“以太稀薄”被提了好几次。显然那个被称为“阿谢姆的使魔”的存在和古代人在以太层面上是有极大差别的，甚至远不如绝大多数创造生物，不然麦拉也不会对“以太稀薄”这一点这样印象深刻。

稀薄的以太这一点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梅蒂恩，她也是以太稀薄，但她能够感应宇宙中的潜能量，是亚伊太利斯上除了意外产生的厄尔庇斯花之外唯一的圆满实体。那个使魔会和梅蒂恩是一样的情况吗？

我又很快否认了这个猜想：如果是赫尔墨斯创造了那个使魔，他没有理由瞒我，也没有理由把他的使魔冠上“阿谢姆的使魔”的头衔；可如果不是赫尔墨斯，我想放眼整个亚伊太利斯也再找不出一个能像赫尔墨斯那样对潜能量有深入研究、并且有能力创造出第三个圆满实体的人了。

我感觉自己走进了死胡同，怎么也理不清头绪，正好拼命回忆前世打过的FF14游戏剧情，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等等！我突然一个激灵，和赫利俄斯在性情和外貌上都颇为相似的存在我不是知道一个吗——那个一万两千年后的英雄光之战士（特指游戏宣传片里的公式光）嘛！如果是光之战士的话，以太稀薄什么的就很好解释了，一万两千年后分裂的人类在以太水平上远远无法与完整的古代人相比，因此光之战士因为体内稀薄的以太被认成使魔再正常不过了，要知道我打游戏时操纵的私设光在黑风海底那个幻影亚马乌罗提还被那些幻影古代人认成孩子呢。

而且如果是光之战士，也难怪能看清灵魂的哈迪斯和希斯拉德都认定他和赫利俄斯有关。毕竟光之战士就是阿谢姆现代分姆，也就是赫利俄斯分裂后的灵魂碎片，还是原初世界七次灵灾后合并成的最大的一片，加上阿尔伯特给的那份灵魂份额都过半了。

光之战士穿越时空什么的，我倒不觉得这个猜想很离奇，毕竟有小红猫穿越百年只为拯救他心中的英雄的先例在前，证明在FF14世界里穿越时空是可以做到的。但一下子穿越一万两千年也太离谱了吧，我很好奇要是我的猜想是真的，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做到这样的奇迹。而且要是真的是光之战士穿越到一万两千年前，不就显得爱梅他们这些无影只能靠发动灵灾、合并世界来拯救同胞很没用吗？

虽然这样吐槽，我却不怀疑光之战士能做到这样的事，毕竟就是技术上不允许SE也会让奇迹发生的。而且搞不好光之战士穿越就是我没打到的5.0 后的剧情内容呢。我早就从朋友那里知道6.0 剧情和古代人相关，说不定就是光之战士穿越到古代人世界拯救终末呢。早知道自己会穿越，我肯定就不会为了防止自己被剧透特意避开6.0 剧情，搞得现在只能眼前一抹黑地瞎猜，也不知道该怎么验证自己猜想的正确性。

我意识到，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我上次没有跟着哈迪斯和希斯拉德一起去厄尔庇斯真的错过大事了，搞不好就是与终末紧密相关的大事。可惜时光不能倒流，至少现在的我做不到，而那三个亲历者也都失去了记忆，让我纵然再焦急也无处下手。

我只能继续向其他的研究员询问更多更详细的细节，他们都知道即将继任法丹尼尔席的赫尔墨斯、爱梅特赛尔克席和创造管理局局长希斯拉德共同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所以对我的询问都很配合。从其中一个研究员口中，我又得知了另一个重要消息——那段时间，维涅斯大人也在厄尔庇斯，而且她还和爱梅特赛尔克席他们连同那个“使魔”在创造者之家喝茶长谈，虽然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但他偶然看到了爱梅特赛尔克席愤然推开门离开的那一幕。

也就是说维涅斯大人也是亲历者……不知道她有没有保留记忆。我得知维涅斯大人早已离开厄尔庇斯，并且问谁都不知道她的去向，只好写信给赫利俄斯问他老师的踪迹。

赫利俄斯的回信来得很快，表示他也不清楚他的老师的行踪，我的调查进度只能这样因为一时找不到维涅斯大人而停滞了。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了一阵时间无果后，只能怏怏地回到亚马乌罗提，寄希望于我能幸运地碰上维涅斯大人回亚马乌罗提了。

按过往经验来看，维涅斯大人虽然总是身披白袍、在亚伊太利斯各地为向星球做出贡献而奔波，但每隔一段时间必回回亚马乌罗提一趟，因而我“守株待兔”的无奈之举按理说是可行的。但这次维涅斯大人却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不仅改变了她原有的行动规律，还向所有人隐瞒了她的行踪。

我只好采用笨办法，一封一封向维涅斯大人每一处可能去的地方寄信，信里非常详细的写了我的疑问，并恳切地向她询问哈迪斯他们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希望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吧，只要送出去的信基数够大，总有一封能被维涅斯大人看到。

这个方法倒是奏效了，我收到了维涅斯的回信，但打开信一读我却是大失所望：维涅斯语焉不详地一笔带过了那段时间的真相，只是告诉我她正在寻找“希望”。

什么古代谜语人啊？！能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抱着对维涅斯的尊敬，我虽然满脑袋问号，但到底没有狠狠吐槽这种谜语人一样的行为。

虽然维涅斯在信里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写，但我从她的态度里也能稍微窥见几分事情的严重性，让我更笃信哈迪斯他们失去记忆的那几天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维涅斯一定知道些什么，很大可能她并没有失去记忆。但虽然猜出了这些，维涅斯什么都不肯说，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我只能默默祈愿，以维涅斯大人的能力一定能找到好方法，不至于让未来走向我知道的那个方向；5.0 小红猫能改变过去拯救他的英雄，说不定终末也能被阻止呢。

尽管我尽量乐观地想，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却一直压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甚至于某种预感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打一个比方，就像是在打游戏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因为没有满足某些隐藏条件，所以可能无法打出HE结局。我并不是赫利俄斯那种直觉派，可此时却也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我的预感，以至于在工作中也屡屡分心。

最后连拉哈布雷亚老师都忍不住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看着拉哈布雷亚老师，实在忍不住问他：“老师，如果发生了一场无法被解决的大灾难，你会寄希望于神明的力量吗？”

拉哈布雷亚老师皱着眉头，反问道：“你到底又在写什么奇奇怪怪的小说？”显然，他把我的问题当做小说取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