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尤瑞娜在还没有进入到萨雷安魔法大学读书前的几年以冒险者的身份活动着,虽然年纪较小,难的任务通常不会找到她,但她所接受的任务,全部都会认真完成。

她得了失语症,因此即使体内的以太十分充沛,魔法水平极为高超,目前需要咏唱的一些技能她根本无法使用。最多的,就是用些不需要咏唱就要使出来的魔法。

虽然需要咏唱的咒术无法使出,但是尤瑞娜高超的体术让她在近战和远战都极为出色,只不过她更喜欢拿起弓箭站在远处射出一箭。

在当冒险者的旅途中,她凭着过人的语言天赋以及高超的体术加入到了解放军中。在不算漫长的解放路途中因为敌我差距过大,解放军一方陷入了弱势,即使是有尤瑞娜这般的人物在,但为了让更多的人幸存下来,他们还是选择了投降。

对着俘虏,加雷马人肯定不会那么仁慈。不知道为何,加雷马的皇帝似乎是看到了尤瑞娜的潜能,又或者是想侮辱一下这个艾欧泽亚出身的人。身处牢狱之中的尤瑞娜

被单独释放了出来,自由也并非毫无代价,她被安排去做加雷马皇帝的曾孙的……老师。

尤瑞娜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对方漫不经心的表情并不能引起她任何情感,她只是用从加雷马士兵那要来的纸笔写下一段文字,一段加雷马的文字。

“把剑拿起来。”

对方没有开口而是用纸笔来代替的行为令芝诺斯产生了些许的兴趣,他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对方并不是熟悉的军人指导者,而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她的身材匀称,肤色更是在这位于寒冷地区的帝都常见的雪白,脖子的纤细似乎一只手就能握断。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额头上并没有第三只眼存在。

然而,多少引起的一点兴趣也就到此为止了。芝诺斯将女人容貌身形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之后,他眼睛里闪现的光辉消散了。

芝诺斯没有只言片语,只是点了点头。训练无非也和学习一样,是用来消磨无聊的时间的。反正,这个女人不也就是手把手教一教握剑的「正确」方法以及拘泥形式的姿势罢了。心里腻烦得不得了、连开口拒绝都觉得麻烦的芝诺斯拿起训练用仿制剑的下一瞬间——他突然趴倒在了地板上。

“这是战场的话,你已经死了。”

女人用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立在他的眼前。

他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虽然想下意识地站起来,但由于视线的模糊不定,连起身都做不到。虽然他连剑招都没看见,但也明白头部被痛敲了一记。芝诺斯努力地眨了眨眼让眼前的模糊消失,待到他看清楚纸上的字后,女人把纸收回腰袋中,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头安抚对方后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一下……训练还没……」

蹒跚着站立起来、身体姿势还乱七八糟的芝诺斯说道。然而,女人回头看着他,停下了脚步低头拿出纸笔写下一句话转身塞入人手中后便走了。

「死人不学习。只是睡觉而已。」

从这个冲击性的相遇开始,芝诺斯生活发生了变化。

在此之前武术训练为一周三次,从没有过连续两天进行的情况,但第二天他又被叫来了。

“今天我们学射箭吧,我还是喜欢教这个多点。”女人写在纸上的语气很平和,如同她的稚嫩的脸一般柔和。

这与芝诺斯以前见过的不同,行省之民眼中的愤恨、隐忍和军官严重的不屑或谄媚,面前女人的眼中只有一种感情,那是他读不懂的感情。

芝诺斯拿起弓,他熟练地握住从箭筒抽出一支箭极快速地拉弓向着女人射出。女人似乎早就猜到他接下来的动作,脚一转便轻松躲过。

“你的箭术还挺不错的,好像也教不了什么基础,那还是你选一样你想学的吧。”一张纸又立在了芝诺斯的面前,他思考了一下,说道:“剑。”

“那么,拿起剑。”文字中的语气又变得冷淡起来。

被跟昨天一样漠然的口吻命令着,芝诺斯心里盘算着。他可不想再次被打得爬不起来那么难看。他坚决不让这个不知姓名的指导者离开视线,谨慎地接近立起来的仿制剑,握住剑柄的一瞬间摆出架势试着防范突袭。

然而这并没有用。他再一次被剑刃从出人预料的距离外击中,胸部受到冲击倒在地上。他还是没能看见剑招。

最开始的一周,每天他都被这样打倒在地。

这是芝诺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不能遵从自己的意愿的状况。除了父亲,周围的大人们千篇一律都对皇子芝诺斯展示了敬意。而武术也好,学术也罢,芝诺斯时常令处于传授位置的大人们惊讶,自己掌握着主导权。然而,他在这个谜一样的指导者身上感觉不到一丁点敬意,同时也看不到一点教导的姿态。那个女人只是一味地用高超的剑技蹂躪芝诺斯,给他带来疼痛。就这样过了十天。从一边忍着肩部疼痛、一边结束武术训练返回房间的他身后,父亲瓦厉斯的声音响起。

「训练顺利吗?」

当然不顺利。身上到处的伤显而易见,而且过后仆从们肯定向他详细报告过了。否则,他怎么会允许这种说不定会留下后遗症的粗暴行为。

「是的,很顺利,父亲……」

芝诺斯浅浅一笑,回答道。

这个父亲给予儿子的试炼,虽然可以说太过分了,但芝诺斯并没有感到愤怒和屈辱。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必须战胜的状况,他认为那个指导者是一个有挑战价值的敌人。那么,芝诺斯这个少年是拥有这份聪明才智、将这个理解为父亲赠送的礼物的。

一问和一答——相隔了好几个月的父子交谈,是如此的冷淡无味。这就是加尔乌斯父子的所有

跟芝诺斯这边相比,尤瑞娜反而在愉快地享用着美味的晚餐。自从她尝试帮助同伴逃跑并成功后,她便没有了任何顾虑……噢,还是有的,那就是在揍芝诺斯时她留了手。这不是藐视对方,而是她心中那不应存在的善良让尤瑞娜不愿意下死手。

在格里达尼亚时,认识尤瑞娜的人都会夸赞她的性格和长相,但最多人夸的便是她那点到为止的脑子。有时看似呆愣,但实则什么都清楚。尤瑞娜这般的人,在魔女茶馆很受欢迎。

尤瑞娜吃过晚饭后在房间中来回走动用以消食,她并没有被允许可以独自走动,想要运用魔法逃出去,也被加雷马士兵在脖子上套上了限制以太的枷锁。与同伴的联系只能通过在加雷马士兵安插的棋子来进行,不过这枚棋子最后履行了他的职责……那天,尤瑞娜为他向水晶祷告。她一向不信这些,只是跟随大家罢了。

以太被锁住一事,由于她本身就不能咏唱法术,所以对其也没用太大的影响。但是士兵们还是更害怕她那出色的体术,所安排的屋子哪哪都是加固好了的,甚至看向狭小窗外,看见的也是高空下看不清的人点。

不过无所谓,尤瑞娜想着。她总是将一切事情简单化,让自己不会因为他们而变得痛苦或焦虑。她在来回走了一段时间后坐到了床上,拿起床头放着的一本加雷马历史书翻看起来,这是这里的士兵特地给她的消遣。

“咔嚓”门锁传来声响,一个加雷马士兵面带冷漠地站在门后:“出来,芝诺斯殿下叫你。”尤瑞娜听了他的话,有些不明所以地将书放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

“不需要换身衣服吗?”应该是上头特别的指令亦或是忌惮她的实力,士兵们都会等待她在纸上发言后才会继续说话。

“不需要,快走,别让芝诺斯殿下等急了。”

尤瑞娜走出房门,她跟随着面前的士兵一路走,然后被一个侍女拦下二人,接着她又被转交到对方手上,继续跟着侍女走下去。

皇室的居住区她没有来过,这还是第一次。她悄悄地看向四周,打量着此处与囚禁区不同的环境。

侍女在一扇门前停下,两边是站岗的士兵,她抬手敲了敲门,待里面传来指示便转身让尤瑞娜进去。

她虽然不太理解芝诺斯为什么要自己过来,但还是推开了门进去。把门关上后,她把头微微向右靠,一把剑正刺向了她头部左方的门上,离左耳只差一点点。

尤瑞娜转过身,看向正拿着剑站在她面前的芝诺斯,她露出了微笑。

“很厉害呢这一剑,我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哦。”她总觉得自己与芝诺斯练习的日常是在驯服一只很凶的小猫,所以语气向来带着点调戏的意味,即使对方是自己的敌人。

芝诺斯看完这句话后有些漠然地“呵……”了一声,他将剑收回剑鞘中,走到椅子边坐下。

尤瑞娜看着他眨了眨眼,随后在纸上写下:“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呢?”又微微歪着头表示疑惑。

“你的名字。”他开口说到,尤瑞娜似乎有些好奇这个问题,但她还是笑了笑。

“等你能碰到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说罢,她便转身走了,留下坐在椅上的芝诺斯反复回味着这句话。

两周过去了。虽然芝诺斯仍旧没能对对手进行反击,但尽管如此他已经可以看见女人的剑招了。于是,他利用指导者离去后的时间,自己刻苦地锻炼着。同时,他经常前往王宫内书库,翻遍所有书籍,企图寻找女人所使用剑技的真面目。就在这样的反复之间,他从某本千人队长所写的战记记述中,推测出女人的剑技可能是伊尔萨巴德大陆南部科尔沃地区所流传的被称为「刚剑」的流派。此后,他虽然一个劲儿寻找关于刚剑的书籍但是告吹,根本没有找到指导书的种类。

既然无法从书本里学到,那就只能从实战中学习了。下一周,在被打倒的前提下,他开始观察起女人的动作。脚下的运动,运剑的姿势,剑招的轨道……一个一个要素地进行确认,分辨出其中的特征。于是在一个月过去后,芝诺斯在倒下之前,数次防住了女人的长剑。

这一天的训练,也同平常一样开始了。看到「拿起剑」这一句话,芝诺斯缓慢地接近扔给自己的训练用仿制剑。

不过,今天他想了一个秘计。在拿到立着的仿制剑之后,立刻回身挥斩了出去。

虽然离了有十步以上的距离,但作为指导者的女人还是十分游刃有余地飞身闪开,但她的面上露出了一丝不可捉摸的笑。

因为,从芝诺斯似乎无意挥出的仿制剑上,涌出了一股真空的波动,形成无形的剑刃向对方袭去。

女人笑着,站在原地用剑挑衅着对方,她甚至还有空隙能够写字

“你居然学会了这个。”

指导者的语气中带着的是惊喜和好奇,但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是通过口传心授进行传承的刚剑战技。芝诺斯可能不知道,这个女人走过许多地方,她到过由帝国治下的科尔沃地区。在那里她被安排到了那处的解放军帮忙,机缘巧合下她认识了拥有剑术大师称号的最后一个剑士,并且向其学习了刚剑的剑技。后来女人被调回神崖拳总部,便与这位剑士失联了。最后打听到的消息便是,他们这些刚剑的使用者举旗反叛帝**,但是寡不敌众——他们败给了瓦厉斯指挥下的军队,消灭殆尽。作为唯一生存者的男人成了阶下囚,由于骨肉亲人被作为人质而听从瓦厉斯之命,被送到了王宫之中。为了给予瓦厉斯的独子以挫折,真正意义上地对他进行锻炼。只可惜,还未运送到王宫中,就因为战争而导致剑士的死亡。

因此,除了女人之外,这个世界上应该已经没有人能够传授刚剑了。而且,就算芝诺斯不知从谁那里学到了剑技,但本来刚剑是通过将使用者的以太聚集于剑身来实现一击的魔法剑。因而对于先天不能释放以太的加雷马族来说,这是绝对学不会的战技。

但是这个加雷马族少年无师自通,仅仅用了一个月就完成了,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探清你的底细了。」

看着浅笑的女人,芝诺斯冷言相向。心里感到一阵无聊。

下一刻,剑向着女人刺去。只是女人的动作也很快,她的剑下一刻抵住了对方的脖颈,而芝诺斯的剑则触向了她的肩膀。

此时此刻,胜负已分,芝诺斯却没有感到失落,他反而感觉了异常的兴奋。

“尤瑞娜。”女人收回剑,在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后她又指了指芝诺斯的手掌:“很聪明。”

芝诺斯沉浸在兴奋之中,在看到对方的名字之后,他才略微平静下来,张开了染满鲜血的手掌。那掌心里粘着水晶碎片。对于尖锐刺痛眉头也不皱一下,芝诺斯把水晶拔了出来。这是为了强制释放体内的以太,预先刺进自己手心的东西。将高浓度以太块的水晶,虽说是一部分,放入体内,如果不熟练的话会导致身体属性平衡被打破,是一种甚至可能致死的危险行为。这只是为了试验剑技,在完全了解了其危险性基础上所进行的。

尤瑞娜看着皱了皱眉,从腰包中拿出一卷绷带给对方缠上,嘴里似乎在说什么,但是没人能听见。

芝诺斯只是漠然地看着对方给自己处理着伤口,他思考着说道:「话说回来作为败者的我,也多少学到了些东西。首先,无法操控以太的这具身体出乎意料地非常不便。使用刚剑战技,也得靠这样的小伎俩啊。」

女人将绷带剩余的部分打成一个蝴蝶结,这与芝诺斯的风格完全不匹配,导致看上去十分奇怪,但两人都不在意。

“但是你的身体很厉害,如果你还能够操控以太的话,或许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她在纸上写到。

芝诺斯看着,低头“呵…”了一声:

「其次,在这场战斗中,我并没有感受到战记里记载的兴奋情绪。虽然头脑里试着去理解……

在这点上我自己也感到意外,同时感到失望。这也是我所学到的一点。」

尤瑞娜眨眨眼,她思考了一下写道:“说实话我没有看过你说的那个战记,所以我不是很知道那战记中是怎么描述的。我只知道,战斗带来的从来都不应该是兴奋。”

她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临走前她丢下一张早就写好的纸条给对方便跟着士兵离开了。

芝诺斯看着手中的纸条,它被女人折成了五角星的模样。他面无表情地把五角星展开,上面写着一句话:“明天开始,我会教你别的东西。”

于是芝诺斯·耶·加尔乌斯无聊人生中的第一次「实战」结束了。

离开大厅的他擦干汗水,换好衣服,到晚饭的时候他已经将尤瑞娜的名字牢牢记在心中。然后,希望在某一天他能够一天打败对方,并且将其碾压在手心之中——他带着这样很少年的愿望上了床。

这一晚,芝诺斯好久没有像这样睡的很香甜了。

有些地方直接摘抄wiki了……如果不妥我会重修的uu。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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