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到塔克斯的办公室，名为雷诺的红发塔克斯直直走向一侧的长沙发，双手搭在颈后枕着抱枕，双脚交叠悠闲地躺着。
另外两位塔克斯好像见怪不怪，一个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一个前往一旁的办公区域。
艾什想到之前的话忍不住抬头，平整的天花板哪里还有被破坏的痕迹。
“别看了，早就修好了。”雷诺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撑头侧躺着，“不过你可别以为这样就算了。”
她僵硬地眨了眨眼，扯出尴尬的微笑，平时做任务都是在户外，习惯了大闹一番，完全没想到...
“是吧？路德。”雷诺不忘向坐在沙发的路德寻求认同。
那位光头的塔克斯扶了扶墨镜，“曾回来看到的时候...”，他朝另一边看了眼，确认黑发男子听不到后才说出下一句，“...很生气。”
“就是，作为补偿，你要和我们打...”，雷诺的话声突然被截断。
“什么补偿？”从办公区走来一位塔克斯，他手拿一叠文件对着艾什发出疑问。
黑色的西装和短发，眉间一点痣，是刚才那位叫曾的塔克斯。
“如果是说天花板的修缮,神罗有专门的部门进行战后处理,资金方面财务部那边有相应的措施，你不需要担心。”
“...是这样啊，真是多谢解答。”
艾什侧头看去，路德状若无事偏头扯着自己的领带，雷诺一只手搭在眼睛上正闭目养神，这两人...刚刚绝对是想骗她的吧！
“既然没有问题，那科伦小姐，这边请。”，名为曾的塔克斯伸直手臂将她引往那个不算陌生的房间。
灯光照亮着整个房间，两人前后入座，艾什看向角落的摄像头，它隐隐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怎么了吗？”曾问。
知道这是审查的必要手续，她淡淡答：“没什么，开始吧。”
这时，门外走进一人，送来一杯咖啡和茶，两人各自接过放置一旁。
隔着一张长桌，曾摊开手中的文件，从中抽出一叠纸张推向她，“根据上一次的问话，我们这边已经大致清楚整个事件，现在再次跟你确认一下。”
艾什点点头。
“[μ]-εγλ1996年9月23日上午9:01，艾什·科伦进入科学部门，目的是？”
“进行体检。”
“据我所知，神罗战士并没有如此频繁的定期体检。”
“神罗战士升为2nd战士后会进行一次例行检查，在那一次体检过后，有一位研究员联系上我，说他们最近有一个新型药物项目，需要志愿者配合实验看作用效果，问我有没有兴趣。”
“你的回答是？”
“我拒绝了，毕竟平时就很忙。这种跨部门的事情，还是向上级拿到批复比较好，我也是这么回他的。”
“那么后来呢？”
“后来部长那边确实派了一部分人过去配合实验，我也在其中。”
面前的塔克斯没有说话，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实验过后，同批的神罗战士都统一接受了一段时间的身体监测。”
“神罗战士平日任务繁重，他们是怎么进行身体监测的？”
“他们划开我们的手臂在皮下放了监测仪器。”
“后面的事资料上有说，在那之后你们执行了一段时间的任务，提交的述职报告也有所体现。”
“其实，实验后研究员说，因为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实验的副作用也会有不同程度的显现。事实上，实验后有的人确实变得更强了。”
“你也属于变强那一类里的是吗？”
“对，具体表现为使用魔晶石的能力......应该说是效果更好了。”
“这倒是很有意思的说法。那么你的副作用体现在？”
“身体感知力变得麻木，具体表现在对疼痛不敏感。”
“神罗战士经常受伤，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战场上的疼痛可以使大脑清醒，准确估测目前的身体状况进行具体行动。变得麻木，很容易出现估测偏差导致死亡。”
“那么其他人的副作用表现你有了解吗？”
“有的人身体恢复能力会减慢，有的人精神会短暂出现混乱。”
“实验完成之后呢？”
“在收集到他们想要的身体数据后，他们将监测仪拆下，对我们进行了最后一次体检。”
“后面你和那批神罗战士还有接触吗？”
“没怎么，大多数都死了。不过听说有些人精神混乱导致无法好好完成任务被送去科学部门治疗了。”
“那这个女人你有印象吗？”，他推出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戴着眼镜，穿着胸前有神罗标志刺绣的白大褂。
“记得，我后来接受体检就是她一直跟进的。”
“她在那次事件中消失了。”他顿了顿声，“你后来有见过她吗？”
“没有，那次事件发生前除了最后一次体检，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好，那么我们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为什么科学部门会让你去定期体检？”
“神罗战士死亡率本就高，接受过那次实验的战士现在也没剩几个了。”她指向照片中的女人，“后来她联系上我，说什么我的细胞活力很高，并且在那次实验后她们还缺少后续数据支撑理论猜想，希望我能继续进行配合。”
穿着黑色西装的塔克斯十指交叠放在桌面上，身体正坐表示继续。
“这次她提前拿到部长的批复，我就跟她去体检了。”
“那一批神罗战士应该不止有你一个人还活着，其他人你知道情况吗？”
“不知道，大家只有做任务才会凑在一起，我们也只是那次实验混了个脸熟。”
“好的。”他戴着手套的手推过来一叠纸质资料，“这是你关于那次战斗的述职报告。”
她拿起那份报告，熟悉的字迹和熟悉套用的模版无疑就是她自己交的那份。
“关于那次战斗，同年10月2日下午14:37，你接到命令和其他战士前往神罗大厦地下二层歼灭怪物，战斗过程中有遇到奇怪的人或事吗？”
“那里只有怪物。”艾什一手环抱自己一手托着下巴在思考，“非要说的话...好像是有奇怪的...”
“是什么？”曾的身体微微前倾。
“一般的怪物遇到人类攻击**都挺强的，但那次有一只很奇怪，它像是故意避开人只想往外逃。”
“它具体去往哪个方向？”
“不知道，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歼灭那层的怪物，所以我跟上去把它杀了。”
“和它的战斗很激烈吗？”
“它看到我很激动，像是突然暴怒，我和它缠斗了很久，其他的战士们想要加入帮我，都被它卷起丢向其他地方。”
“是吗？究竟是什么样的战斗能把塔克斯的天花板给捅穿呢？”
......
她沉默了，她以为雷诺和路德只是联合在哄骗她和他们私底下打一架，结果...
她看向眼前的塔克斯，他宝相庄严的脸上满是平静，他果然还在记仇！！！
清了清嗓子，她继续说道：“它的物理防御很厉害，使用普通剑很难对它造成伤害，也很难接近它，其他战士只能用魔晶石对它进行远程攻击。”
“而我因为实验的副作用，受到的伤没能察觉，被原本能躲过的魔法攻击击中，一时不察被它抓住。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要被它带刺的身体完全包裹住，我只能用魔晶石对它攻击。等火焰席卷它的身体，我脱离了它的控制，最后跳起一个下劈砍下了它的头。”
面前的塔克斯在思索，于是她又补了一句，“...天花板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捅穿的。”
他从一旁的堆叠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文件，打开快速翻阅着，看到想要的资料，将文件面向她推了过来。
“这份是工作人员勘察地下二层整体楼层损害程度给出的评估报告。”
她翻阅着附有图片的资料，最终在末尾那串零的数字上停顿，什么？战后重建要那么多零？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吃惊，曾将下巴放置交叠的双手上，微微带笑，“科伦小姐很优秀。”
她并不觉得这种情况下这是对她的夸奖，曾继续说：“从征兵时的体检报告看科伦小姐对魔晄的耐受能力就很好，也许实验只是激发了你原本的潜力。”
说着他又推过来一份资料，艾什拿起一看，正是她今天才交上去的那份述职报告。
“经过我们的调查，结合今天你提交的述职报告，我们现在能确认...”,他的声音顿了顿，“那位死去的研究员确实与五台有关系，她从实验中拷贝了整个实验项目的资料，想要逃离神罗交给五台。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意外，没能成功，那份装有资料的U盘也消失了。”
她向后靠着座椅，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是吗？”
“关于你上报的朱诺港遇袭事件...”，他拿起审查前泡好的咖啡喝了口，“...信息泄露，我们已经有头绪了，请不用担心。”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向她伸出手，“非常感谢科伦小姐此次例行审查的配合。”
艾什也站起身，回握他，“不用客气，只是听从命令而已。”
他收拾着桌上摆放的文件，艾什见状也将手中的述职报告交给他，嗯？等等？她的署名后怎么还有其他字样？
趁着曾接过她手中的资料，她再看了看，只能依稀辨认出是S开头的单词。
等曾收拾完，两人准备从这个房间出去，曾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告诉她。
“对了，我们在地下二层找到了你损坏的ID卡。”
艾什听到这，掏出自己补办的ID卡，在手上摇了摇，“那天我发现我的ID卡不见就去人事部补办了。”
“是嘛，那就好。”
在电梯前告别后，两侧的门缓缓闭合，两人的身影也被厚厚的电梯门隔断。
曾再次回到办公室，路德和雷诺都同时看向他，雷诺从沙发上坐起，两手微微抱胸，他懒散地问：“怎么样？”
路德说：“看上去没有问题，但她没有喝茶。”
曾坐在长沙发的另一侧，将手中整理好的资料放在矮桌上，“继续监视吧。”
塔克斯三人：你有问题！
艾什：人家不过是个可怜能打的神罗打工仔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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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