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内心疯狂腹诽，面上一副老实巴交的表情。
许是你的眼神显得有些太过热烈，对方又重新低头将注意力放在了手头上的事情上。
“没什么事了。你走吧。”
期望的回答来得太快，饶是你在听到这一番利落的话语时也愣了几秒。
——看得出来，他也嫌你在这里呆着是个麻烦。
想通这点的你一时间差点没控制好表情，努力压抑着上扬的嘴角，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一分钟后，你又想起什么来再度折返并打开门。
原本又重新趴坐在地板上的暗星听到动静又支撑起了身体来转头和皎月一起看着你。
“呃。我有事想问，副社长。”你迟疑片刻，“下回遛狗只需要带皎月吧？另外一只......”
“D只需要跟着我。”青年一句话解决了你的疑问，意有所指地打量一眼你那瘦弱的小身板，“还是说，你有本事让它乖乖听话？”
你秒答:“......那百分百做不到。”
听闻这笃定的回答，对方冷笑一声。
“这是自然。”他说，“不然带着它有什么用？”
“日后再有小贼偷摸进我的办公室。可不会像之前那么容易。”
你:“……”
好嘛。还记着呢。
话倒不假，这小子时刻不忘明里暗里给你上压力。
不过，既然对方明文规定了这一点，你也轻松多了。
毕竟暗星那个看上去就像随时能把人撕碎的可怕样子，你也不太想带着它。
第一代生物兵器罗贝尔特给你造成的阴影太大，而这个所谓的二代兵器也没好到哪里去——之前多少周目你都被它缠到心烦。
你打着哈哈轻轻关上门。
然而手还没离开门把，你又想起来什么，再度拉开门。
再度抬起头发现还是你的路法斯：“......”
“副社长。还有个事想和您说一下。”你一脸正色。
“我这个人吧，缺点之一就是睡眠太好，一般睡死过去闹钟都闹不醒，所以每天早上要定十个以上的闹钟.......”
路法斯简单粗暴打断了你:“......说重点。”
“就是、那个......有什么事能白天再说吗？后半夜您要是打电话紧急传唤，我十有**听不到错过电话——”
当然，如果真有那样的状况，事情并不紧急的情况下，就算醒着也会当静音没听见的。你想。
然后你就看到眼前的青年无语了好一阵。
他一脸被烦到的表情冲你挥了挥手，意图把你赶走。
“有事会发邮件。”
——那意思就是说不会有毫无预兆的夺命连环call了......吧？
彻底放松下来之后，你顶着路法斯明显已经开始变得不耐烦地表情，一面忙不迭点头，一面慢慢退了出去。
三分钟后。
纠结片刻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的你小心翼翼打开一条缝冲房间内探出脑袋，撞上青年紧皱着眉头明显已经开始阴沉起来的面色。
与对方目光再度相交的一瞬间，你突然就觉得这一趟也没有那么必要返回。
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你反悔，调整好心态，你厚着脸皮无视了对方可能会爆发的怒意来。
打完腹稿，你的语速渐快：“那个.......副社长，您也早点休息。毕竟睡太晚会有黑眼圈，皮肤状态也会变差，更可怕的是还会长不高，还有——”
沉默。
意识到气氛不太对的你滴溜一转眼睛，停下说话的动作来。试图淡化路法斯紧盯着你的视线。
“你看起来挺精神的。”你听到对方的声音，顿感语气不妙，“既然很闲，那干脆别休息了。”
你伸手一个假动作把嘴巴当拉链拉上，快速关门，脚底抹油一路小跑到电梯口。
*
*
第二天。
睡了个不被打搅的觉，你神清气爽地例行上班，然后在上午十点整时收到了来自路法斯·神罗的私人邮件。
打开它的一瞬间，你被文档中密密麻麻的批注给震撼到。
看得出来，他没有敷衍而是认真全数浏览完毕。
针对你方案的评价和提议，几乎材料的每一行都进行了细致标注。
不仅如此，在材料最后还告诉你，除了方案还要有具体的实验来证明概念才能保证有资金，以及有可能立项。
一面用鼠标往下划拉，你呆滞地看着那一字一句的内容，连嘴巴里的水果硬糖都忘了咬。
“三个月”的期限对方并没有再提，只是简要说明你需要更多时间来详细补充方案。
也许这算是路法斯变相默认了方案可行的证明。
包括昨夜给他传递的那些算的上重要的情报......某种程度上，应该算是建立起了初步信任吧？
如此思索着，你再度调出状态栏来，却发现对方的好感度仍然保持着规律往下掉的趋势，已经从四位数降低到了三位数。
——再过不久，恐怕只有两位数了都说不定......
完全没有提高啊？
盯着面板上【好感继承需满足隐藏条件1】这几个红色的字体，你郁闷地锤了一拳头桌子，又一脸扭曲地疯狂甩手给伤处吹气。
所以这个隐藏条件是什么？总不可能是要让好感对象认出来你和上一周目是同一个人吧？
可退一万步说，就算隐藏条件真是如此，对方又怎么会因为你轻飘飘几句话而轻而易举相信这样的事。
——不如说获得对方百分百信任才是困难至极的。
随着前几周目的推进，你知道这个星球上死去的生命最终都会回到被神罗称作【魔恍】的生命之河里。
好几周目，你目睹过爱丽丝的死亡，也间接见证过回归于星海、化作星球意志代言者的她。
你不是这个世界里的原住民，只是在无限地参与轮回。
所以......轮回说在这个世界恐怕根本就不成立吧？
而且，眼下还有一个更匪夷所思的问题。
这周目的你根本就没法单看作为【海蒂】这一身份下有关路法斯本人的好感度状况。
简直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不，根本连石头也摸不着。
再往另外一个人身上一看，萨菲罗斯的好感却能在【海蒂】身份属性面板下看见。
你用手支撑着脑袋，坐在工位出神了一段时间，在轻轻叹了口气后，决定暂时放下脑袋中累人的思绪，借助这段时间的空闲，有事没事去公司各部门打转搜集些情报。
于是，日复一日，按部就班到点打卡、搜集情报外加遛狗。
这些成了你近期的常态。
在这为期接近一周的时间里，你偶尔也会去教堂看望爱丽丝，和她一起聊天玩耍。
至于你唯一顾虑的麻烦——
宝条至今还尚未回到神罗。
能听到的最为确切的消息版本大概是人还在东边出差，而具体内容并不明确。
而那“出差地”距离五台并不远。
以你对这个变态科学家的了解，恐怕这家伙大概率是去全程目睹萨菲罗斯的首次出战了。
如此做出判断，几天后这消息的真实性也被有力佐证。
——原因是你在工位闲着摸鱼关注五台相关报道时，发现了日期就近建立的论坛。
【萨菲罗斯白金粉丝俱乐部】
一开始参与人数只有寥寥数十人。
然而随着神罗对五台战事的推进，这个不起眼的论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热闹了起来，并逐渐扩大规模。
俱乐部的建立者在论坛中每日都会发送“独家内容”，收到众多粉丝的追捧。
这段时间，神罗旗下的新闻系统似乎也没少报道和萨菲罗斯有关的内容。
在发现这个官方论坛前，你就已经在日报上发现“英雄萨菲罗斯首战告捷”、“最年轻的英雄”等等头版的标题。
而一时间米德加尔的大街小巷也开始同步宣传这名少年英雄，并实况转播他在战场上的状况。
对于这些东西，你倒是没什么实感。
只是，在看到这个所谓的粉丝俱乐部从不露面、用词温文尔雅且女性化的“会长”时，你下意识起鸡皮疙瘩。悄悄追踪了对方的IP地址后，你发现这个一直不停做宣传、被俱乐部成员称作“会长小姐”的家伙，真身就是宝条。
诡异又令人恶寒。
这个真相震撼得你连当天的晚饭都没能吃下去。
然后，被雷的不轻的你为了不打草惊蛇，花费好长一段时间答那些入会破题，凭本事混进了俱乐部。
——论坛里宝条上传的那些照片和消息都是一手消息，比官方发布的消息都还要早上一天左右。
而你在获得了相当有用的信息后，反手传给了路法斯。
将重要情报发送给他的当天晚上，路法斯再一次给你打来了电话。
还是那个不能备注的号码。
*
*
“解释一下。”
接通的第一时间，你听到的便是青年没什么情绪的声音。
再度站在那熟悉的办公室里，你隔着老远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只是给了我几张没什么用的照片，为什么就能断定五台即将战败，神罗的部队在半月后会回到米德加尔？”
他微微昂着头，那双酝酿着风暴的蓝色眼睛紧紧盯着你。
“你对五台的战事相当感兴趣，研究员。连塔克斯都还没能获得的情报，为什么你却能拿到？”
对于他这合理而又恰当的质疑，你倒是显得不慌不忙。
“副社长。虽然这些大部分都是萨菲罗斯的照片，但您注意看背景，士兵的驻扎地与人数与日俱增，而且他们所处的地形地势也在变动。整体看来都在往五台腹地行进，五台军正在节节败退。”你说，“数据的监测也是我们做科研的基本能力。”
“所以，只是根据图像信息的推断。”
“您要这么说也没错。不过，关于回程的具体时间我是从另外的团体里得知的。”你如实回答道。
“团体？”
“嗯.....对。粉丝俱乐部。”
“......什么？”
“萨菲罗斯的粉丝俱乐部，有门槛，我注册了白金会员。”
还是免不了年费的那种。
——全靠你倒贴工资。
路法斯：“......”
你从他的表情上读出了那么些无语来。
“您先别觉得离谱。”你再度开口道，“那个俱乐部是宝条博士组织的。这段时间他似乎也跟着在萨菲罗斯附近行动，所以我觉得，信息可信。”
他没有说话，而是再度迈步向办公桌，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片刻后，你又听见他断断续续的低笑声。
那笑声带着些冷意。
“塔克斯的速度甚至比不上一个科研人员，这可真是好笑。”
话毕，他又抬眼正视你：“我想之前雷诺已经和你说过。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不要随便插手——特别是与五台相关的事情。”
“你越矩了。”
你冷静回应：“我只是想让您第一时间知道。那个时候没想太多。”
“我知道的情报，我都会向您告知。不管是否能帮上忙。”
路法斯没有再回应你，他只是一言不发向下睥睨着你，身子往椅背上依靠过去。
“好了。总之——”
他说，“这件事就谈到这里为止。”
粉丝俱乐部这东西CC有，只能说......很抽象。
想到宝条兼职会长发短信给公司带货（萨菲罗斯使用的洗发水什么的）就很抽象......
科研赚钱两不耽误啊这（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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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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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是变态也是毒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