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一行人靠着爱丽丝的巧舌上了游轮。
萨菲罗斯对忠诚的队员念念不忘,安吉尔说虽然忠诚是好事,但如此短时间就将信任托付给一个空降的队长——他扶着额头,得再多练练了。
杰内西斯倒是对爱丽丝的机智大加赞赏。
“‘在游行中获得了总裁奖,奖励是可以去太阳海岸’?女神啊,她可真能说!”杰内西斯拍着大腿,“她甚至说是社长一时兴起!”
“很合理,”萨菲罗斯半眯着眼睛,接道,“至少在我们认识的那位总裁身上经常发生。”
“听说给他写演讲稿的文职很不好干呢,”安吉尔想起什么,“导播也很不好干。”
“总喜欢心血来潮,”杰内西斯捏着鼻子,“安保也难做。”
萨菲罗斯耸耸肩:“我以为我们都习惯了?”
“这种东西还是习惯不了吧。”杰内西斯说。
安吉尔表示赞同。
他们就这样混上了船。那些黑斗篷并没有收到阻拦,应该是神罗下的命令。
萨菲罗斯注意到尤菲应该伪装成了黑斗篷,混了进来。
杰内西斯对琪里耶没有赶上船,相当幸灾乐祸。
安吉尔提醒他们,阿尼安和玛姆也在船上。
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也有节目看了?杰内西斯乐观地说。
就喜欢看表演……萨菲罗斯嘀咕着。
怎么?你有意见?杰内西斯压低声音威胁道。
没有,萨菲罗斯撅着嘴,哪敢呢。
男性成员们在船上检查了一圈,去下舱通知女孩子们一切安全。
蒂法和爱丽丝正准备聊关于初恋的话题,便停止起身,和伙伴们汇合。
你们有初恋吗?杰内西斯问。
没有,萨菲罗斯飞快答道,他被船长广播吸引了注意力。很快有女王之血比赛唉,他难耐兴奋地说。
安吉尔默契地把手柄交给他,才对杰内西斯说:我有没有初恋,你不是很清楚吗?他挤了挤眼睛。
呃,杰内西斯装模做样地摸着下巴,你家隔壁的安娜?
去你的,安吉尔作势就要打杰内西斯,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你不是要请人家姑娘吃笨苹果,还问我送什么花好吗?杰内西斯捂着脑袋辩解道。
安静!萨菲罗斯专注地盯着屏幕,不要阻止我报名。
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对视了一眼。
安吉尔举起拳头,象征性地挥了挥。
杰内西斯假装被击中,倒在沙发上。
等等,萨菲罗斯后知后觉地说,安吉尔有初恋?
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朋友,杰内西斯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谁啊?萨菲罗斯不甘心地问道。
打你的牌吧,安吉尔抱着胳膊,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
“所以,”杰内西斯瞥了一眼游戏界面,“看起来要打好一会啊,我们要干些什么吗?”
安吉尔想了想:“做点夜宵?”
“我不想动了,”杰内西斯抱怨道,“今天又处理了一堆文书,点外卖吧。”
“吃什么?”安吉尔用胳膊肘戳着萨菲罗斯。
“随便。”萨菲罗斯目不转睛地说。
女王之血的音乐循环播放着,时不时传来牌落下的叮叮声。
“那我点些炸鸡薯条了?”安吉尔打开PHS。
杰内西斯嘀咕着连你也不注重健康了,一边打了个哈欠,我睡一会。
萨菲罗斯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他睡得舒服点。
杰内西斯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手里正拿着笨苹果。
一个脸色惨白的萨菲罗斯站在他的身前,银色的头发因为魔晄炉里的灯光发绿。
他听见一个聒噪的声音,仔细辨认后他确信是扎克。这个安吉尔的小学徒正嚷着让他不要再说了。
我说什么了?杰内西斯觉得莫名其妙,打量着四周。
成排的实验舱。钢铁的地板和墙壁。魔晄的臭味。
他僵硬地抬眸。楼梯尽头的门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杰诺瓦。
杰内西斯幽幽地睁开眼,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健康。
“怎么了?”萨菲罗斯偏了偏头。
杰内西斯这才发现自己靠着的是萨菲罗斯。此时萨菲罗斯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手里拿着手柄,似乎在打游戏——真不可思议。他身上没有硝烟的味道,只有淡淡的玫瑰味洗发露的清香。杰内西斯记得这个味道。他只在萨菲罗斯身上闻过。
他曾经还想问萨菲罗斯哪里买的,最后怎么样了来着?
“没什么。”杰内西斯恍惚地说,阻止了脱口而出的疑问。
“继续睡吧。”萨菲罗斯说,“夜宵还有一会到。”
“需要毯子吗?”安吉尔的声音响了起来。
杰内西斯费力地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轻松的、无忧无虑的、正在微笑着的安吉尔。
“不用。”杰内西斯把自己埋在了沙发和萨菲罗斯的夹角里。
他一定是在做梦。
但为什么会如此温暖?
玫瑰味充斥着他的鼻尖。
再等一等,他想,他就要成功了。
过去的日子很快就能回来了。
“劳驾,有谁能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杰内西斯有些尴尬地提问到。
他缩回递出的手。手已经发酸了。
他究竟维持了多久这个姿势啊?
杰内西斯转了一个身,翅膀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翅膀!
透过余光,他确信是翅膀。黑色的、巨大的单片羽翼,从他背后长出来,他能感觉到这个多余器官的存在(真惊人)。
以及他的身体。他下意识想忽略那件有些脏兮兮的外套。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从身体里涌出,连绵不绝。
被提问的两个人,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仿佛他说的是下一秒世界就要毁灭了。
终于,萨菲罗斯开口了。
“你这番话究竟是迷惑我的狂言,”他缓缓说道,似乎非常悲伤,杰内西斯一点也不喜欢他这副模样,“还是我追寻的真相呢……”
“无论哪个,都腐朽凋零吧。”他说着,眼神坚定了许多。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杰内西斯看了看手里紫色的笨苹果,又瞧着萨菲罗斯的背影。
一瞬间杰内西斯想到很多。这些思维的碎片迸发,打散,聚拢,收缩,最后变成行动的指示。
杰内西斯知道他必须做些什么了。
萨菲罗斯正在逐渐远去,他得抓住他。
如果预感是真的,这个傻小子会把自己害死的。
“老伙计,”他清了清喉咙,“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也染上说话文绉绉的毛病了。”
萨菲罗斯停住了。
“你要去哪儿?把朋友丢在这里可不符合待客之道啊。”
萨菲罗斯握紧了拳,又松开。
“你究竟想要什么?”萨菲罗斯冷硬地问道。
这可不妙。所以他之前说了什么,把萨菲罗斯气成这个样子?
杰内西斯眨了眨眼,慢条斯理地、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我说,我想请你吃苹果呢?”
空气凝固了。
忽然,萨菲罗斯笑了起来。笑声特别凄凉。
杰内西斯和扎克默不作声地看着。
“荒谬。讲了那么多东西,结果却……”
如此说着,他还是转过身来。
杰内西斯瞧着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阵心酸。
他好像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了。
他们并肩坐在魔晄炉一个看不见杰诺瓦房间的阶梯上。
杰内西斯从怀里又掏出两个笨苹果,另一个他究竟怎么塞进去的?
“克劳德和蒂法在外面?”杰内西斯问道,得到扎克肯定的答复。
“我只带了三个,下次再请他们吃吧。”杰内西斯用衣服擦了擦苹果,咬了一大口,“味道差了些,不过还是很好吃的,我保证。”
萨菲罗斯转着手里的苹果,若有所思。
“别犹豫了,看看扎克,”杰内西斯冲黑发的年轻人喊道,现在才意识到扎克的发型和他们认识的不同,而和游戏里的差不多,“怎么样?”
扎克从狼吞虎咽中抬起头:“好吃!但是……”他似乎想到什么,又沮丧地放下苹果。
“你们一个个的,”杰内西斯瞥了他一眼,兴致缺缺地继续啃苹果,“我从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邀请友人吃笨苹果。”
“我也没想过,”萨菲罗斯闷闷地说,“我没想过我们还能坐在一起。”
“这翅膀真碍事,”杰内西斯抖了抖羽翼,黑色的羽毛纷纷扬扬落下来,他皱着眉,“现在谁能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杰内西斯听到了他不亚于游戏第一章的劲爆消息。
大部分是扎克说的,在扎克说不下去的时候,萨菲罗斯会补充几句。
杰内西斯的表情像吃了苍蝇:“所以,你们说我,一个一等兵,带了一群特种兵叛逃了?”
萨菲罗斯点点头。
“还都变成了杰内西斯copy。”扎克表情古怪地说。
杰内西斯抓着头发,语无伦次地说:“这都是什么啊?我和你还有安吉尔,都是一个加杰诺瓦计划的一部分,我和安吉尔会劣化,你不会?”
“刚刚你是这么对我说的,”萨菲罗斯抿着嘴唇,“我不知道真假。”
“杰内西斯,为什么你会突然丧失记忆了呢?”扎克好奇地问道。
“我就不是那个杰内西斯,你信吗?”杰内西斯烦躁地说,“我觉得我就是做了个梦。”
“谁不想这是个梦呢。”萨菲罗斯自嘲地说。
“得了吧,别说大话了。”杰内西斯瞧着萨菲罗斯沮丧的脸,有些恼火。
他直接揽过萨菲罗斯的肩膀,揉乱了那头漂亮的银发。
扎克发出了震惊和钦佩混合的赞叹。
萨菲罗斯直接僵住了。
“还是这么让人放心不下,什么都不会说,一张嘴长了和没长一样。”杰内西斯一边揉一边奚落道。
阴影中他看不清萨菲罗斯的表情。
突然,萨菲罗斯攥住了他的手。
“究竟是谁连续几年,从来没有联系我?!”
他的声音因为怒气而颤抖,尾音里带着无法言说的委屈。
杰内西斯皱了皱眉。
“我不是他,但如果你想听的话,”杰内西斯如此说道,声音低沉了下去,“我会替他道歉。”
“对不起,不该留下你一个人。”
“辛苦了,你已经尽力了。”
他看见萨菲罗斯的肩膀耸动了一下。
杰内西斯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朋友搂在怀里。
下一回预告:
杰内西斯:上章作者说忘写了,这次一定要写
杰内西斯:我觉得没有必要,该看的不缺一个下回预告
杰内西斯:但偶尔我觉得需要尊重一下作者
杰内西斯(清嗓子)(夸张):朋友们,我得了个好劲爆的消息……
杰内西斯:你们这是什么反应?
安吉尔(欲言又止):你要不先解释一下?
萨菲罗斯(直接上手)(粘在杰身上)
杰内西斯(回抱住)(茫然):到底发生什么了?
萨菲罗斯:可以说是好多事,也可以说没有……
安吉尔:下周再说吧
安吉尔(看着萨菲):先让他抱着
萨菲罗斯(蹭蹭)(小声):别让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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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狂乱的海上旅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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