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一章

平静的日常生活就在人们的惶惶不安中过了几天,毕竟杰内西斯尚未被抓到,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策划大规模的进攻。

神罗的高层反复向萨菲罗斯下达抓捕杰内西斯的命令,但显然当萨菲罗斯决定临阵放水和出工不出力的时候,谁也没得奈何。

至于扎克斯,自从那天他去追荷兰德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而特种兵主管拉扎德因为在和治安维持部门的海丁格尔反复撕逼和甩锅,暂时也没顾得上他。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杰内西斯复制人再次进攻神罗大厦。

大敌当前,拉扎德和海丁格尔暂时摒弃前嫌,决定先解决眼前的杰内西斯。拉扎德也终于想起了扎克斯,一通电话叫他赶紧回来救援。

扎克斯在回神罗大厦的路上遇到了安吉尔,安吉尔好像终于想通了,表示要和扎克斯并肩作战,并提供了一条重要信息:荷兰德让杰内西斯杀了宝条。看来忍了这么多年,荷兰德终于要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扎克斯、安吉尔和萨菲罗斯会合,但萨菲罗斯不想管宝条的死活,扎克斯只好自己去保护宝条。

在三人的联手下,杰内西斯复制人这一次的进攻也被打退了。但这一次杰内西斯复制人的进攻比上一次侵入得更深,有更多的楼层受到了影响,就连资料室也难逃厄运。

“嘿,你不知道,我摔下去的时候,以为这次肯定死定了!当我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睛,我还以为我到了天堂……”

“你见到了天使?”

“没错,天使!是一个天使一样可爱的女孩子!我躺在一片花田里,那个女孩子就‘喂!喂!’这样叫我,把我叫醒了!”

“米德加没有花田,你是不是脑袋摔傻了?”

“可是那个教堂里就是有花田,好大一片!我摔在花田里,所以没死,还认识了爱丽丝。”

“……”

“……我就说,报酬是一次约会,怎么样?你猜爱丽丝说了什么?”

“说你这家伙是个见色起意的大色狼!”

“喂喂!我在你眼里的形象难道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难道不是吗?第一次见面就要约会,不是见色起意难道还是一见钟情?”

“怎么就不能是一见钟情呢?我对爱丽丝一见钟情!更棒的是,她也喜欢我,她答应了跟我约会!”

“所以你这些天其实是约会去了?”

“没错!”

“所以,你在我这里唠叨了半天,就是为了向单身狗炫耀你有了女朋友?”露莎一边整理着被搞得一团糟的资料室,一边不客气地向来帮忙的扎克斯吐槽道。

“喂,你真的是单身狗吗?”扎克斯暧昧地挤了挤眼睛,说,“萨菲罗斯都告诉我啦!”

“他告诉你什么了?”露莎停下手头的工作。

“你正在被雪崩追杀!”扎克斯义正词严地说,“所以萨菲罗斯就派最强大的特种兵——他本人除外,他最信得过的人,也就是我——扎克斯!来保护被追杀的无辜少女。”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今天怎么往资料室跑,往常你不是对这种地方都避之不及的吗。”露莎把一份资料放在书架上。

“喂,不要转移话题!”扎克斯说,“他什么时候这么在意你了?我才不信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呢。”

“不信就不信呗,”露莎把一大叠资料扔给扎克斯,“给我放到最高的架子上!”

扎克斯履行了他的承诺,今天一整天都在帮露莎整理资料室,直到露莎下班。

“所以,你一直跟着我到了贫民窟,可以回去了吧?”露莎无奈地看着跟在屁股后面的小狗。

“那怎么能行!我答应了萨菲罗斯,要贴身保护你,怎么可以食言呢?”小狗一捏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可是我要回家睡觉!”露莎忍无可忍,“你总不能看着我睡觉吧!?”

“对哦……”扎克斯挠挠头,“这该怎么办呢?”

“回去吧回去吧……”露莎挥挥手,“都到家了,我不会有事的……”

“哦,好的,我去看看爱丽丝!”扎克斯一眨眼就跑远了。

看着远去的扎克斯的背影,露莎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她扫视了一周她租住的公寓周围,杂货店的店主在招徕生意,买家在讨价还价,几个闲人聚在一起吹牛皮,一切都看似正常,但当她看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避开了和她的目光直视。

她从随身的腰包里①抽出一把长剑。这把剑有着木头制作、包裹皮革的护手,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雕饰,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或许锻造它的铁匠花费了不少心血,但它看起来比神罗出品的任何一把量产武器都要低劣②。

她右手握着长剑,走到公寓门口,伸出左手拧开了房门。

维尔德就站在房间里等着她。

“塔克斯的主任怎么有空到我家里来做客?”露莎问候道,但脸上并无笑意。

维尔德一边毫不在意地打量着简陋的房间,一边说:“最近塔克斯收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消息,关于你。”

“哦?洗耳恭听。”

“消息说,你是雪崩潜入神罗公司的卧底,这引起了我们的重视。虽然资料管理员只是个小角色,但毕竟能接触到一些机密的信息,所以我们对你进行了调查。”维尔德说。

露莎随随便便地拎着自己的长剑,就好像是个完全不知道怎么用剑的新手。

维尔德说:“我们首先对你进入神罗公司的渠道进行了调查……人事科的科长是个废物,我们一找到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他就一五一十的全招了。他有在蜜蜂之馆嫖宿的习惯,但偏偏是个要面子的人,要装出一副体面的样子。去年,他像往常一样,在一个周末的晚上去了蜜蜂之馆,遇到了一个新来的蜂蜜女孩,他一下子就被她迷住了,要她陪侍。在那个女孩甜言蜜语的轰炸下,他很快就被灌醉了……然后就被那个女孩拍了裸照,要挟他把她招进神罗公司,不然就把他的裸照散布出去。”

“人事科科长以为那个女孩只是想换份工作……但在我们进一步的调查下,更有趣的真相被揭露出来了——就在那个晚上,有一个蜂蜜女孩在上班路途中遇到了抢劫,劫匪把她打晕了,而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躺在自家的床上,身上除了蜜蜂之馆的出入证什么都没少。妓女本来就是一个流动性很大的行业,经常有人加入,有人突然就不干了。只要有了出入证,装扮好了之后进入蜜蜂之馆,就算是没有人认识,也不大会引起人的怀疑。你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抢劫了那个女孩,假扮成她混进蜜蜂之馆,拍下了裸照,然后进入了神罗公司。”

“但令人惊奇的还不止这一点,关于你过往的经历,你人生的前二十多年,你的家人、朋友、成长的地方,塔克斯居然没找到半点痕迹,就好像你这个人是在去年才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另外,差不多就在你来到米德加的同时,围墙商店街的古留根尾接到了一笔生意,有人要出手一颗品质极佳的钻石③。古留根尾做这种销赃生意也不止一回了,只要有得赚,他才不管货是谁的,从哪儿来的。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个拐了好几道弯出手钻石的人,就是你,也就是说你并不缺钱,对吗?”

“非常有道理的推论。”露莎不置可否。

“那就更奇怪了,你明明可以过上上流社会的生活,却为何用下三滥的手段屈尊到神罗公司当一个小小的资料管理员?”

“总之,虽然目前我们还没查到你跟雪崩有什么联系,但你身上无法解释的疑点太多了,无论如何,请跟我们走一趟,请你配合塔克斯的调查。”最后,维尔德总结道。

说完,几个塔克斯就出现在门口和窗外,封锁住了所有的逃跑路线。

露莎面色不变,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请问您能否屈尊回答我一下?”

“请问。”

“为什么不在神罗大厦抓我,非要等我回家了再动手?”

“这是个好问题。”维尔德点点头,说,“不管你抱有怎样的目的,跟特种兵们的关系不错,这是事实。在神罗大厦对你实施抓捕,可能会产生无法预料的后果。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你支走了扎克斯。”

“不,维尔德,你的确应该在神罗大厦动手的。”露莎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长剑。

“唉……”维尔德长叹一声,“为什么你们老是要负隅顽抗,而不肯乖乖束手就擒呢?”说着,他举起右手的机械臂,对准了露莎。

然后,他的右臂齐肘断开,而露莎早有预料般的向后退了一步,避免了鲜血喷溅到自己身上。

“嘶……”直到断手掉到了地上,维尔德才反应过来,捂住伤口,吼道,“抓住她!”

其他的塔克斯一时也被惊到了,因为在场没有一个人看清楚了露莎是怎么动的手。她仿佛就只是站在维尔德前面,然后退了一步,维尔德的手臂就掉了下来……他们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把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串联起来。但塔克斯毕竟训练有素,维尔德的命令一下,门口的塔克斯立刻亮出武器,窗外持枪的塔克斯也开枪向露莎射击。

一把太刀劈了下来,被露莎抓住握刀的手腕轻松挡住,然后刀的主人一声惨叫——他的手腕粉碎性骨折了。

露莎拉着他的手一拽,用他的身体挡下两颗射来的子弹,再把人肉盾牌扔到一边,跳起来一个膝撞,另一个塔克斯胸口的肋骨立刻发出脆响。露莎把他踢到一边,一剑刺向窗边开枪的塔克斯。窗边的塔克斯想要后退,但是太慢了,他还没退出一步,长剑就已经刺中了他的肩膀,露莎满意地一拧剑柄,把骨头和血肉搅作一团。

为了抓住露莎,除了他本人,维尔德带了三个塔克斯,这本身已经是很谨慎的选择了,但转瞬之间就全部被废掉了战斗力。

还是大意了啊,应该多叫几个人!不,这样的战斗力已经不是塔克斯能解决得了的了,他应该叫上特种兵。

维尔德终于明白了露莎那句“你的确应该在神罗大厦动手”是什么意思。

①别问腰包里怎么抽出来一把长剑,腰包里装着次元袋,在博德之门2里主角有次元袋这个道具。

②这把剑叫做苍白的正义,出自游戏冰风谷,虽然跟博德之门不是同一个游戏但是同一个世界观。虽然苍白的正义是圣武士专用武器,但露莎是吟游诗人,有一个高级技能叫“万能巧手”,可以使用任何道具。

③其实到了博德之门三部曲游戏后期主角已经不缺钱了,考虑到两个世界显然不是一个金融系统,卖宝石是比较合理的,不然谁还真指着神罗那点工资过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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