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后学校组织成绩优秀的学生前往日本旅行,即将离开时发生意外,最后记忆里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大火和紧握住手不放的男孩背影。
“这就是全部了?”奥尔加·玛丽的目光锁定面前这个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黑长直亚洲女孩,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那么,你的名字是?”
意料之外的沉默,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拉长,奥尔加的眉头越皱越深,望去的目光也逐渐沉下。
“……”有小声嘀咕从垂落的发丝下传来,还没等奥尔加听清就变成了正常音量,“嗯,我叫,夜神……咳,夜月。”
牙白(糟糕),差点把借用的真名说出口了。
她抬起头诚恳地看向奥尔加,对面凝重的表情让她缩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不动声色地解释道:“抱歉,我还不是太适应。”
奥尔加抱着双臂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才哼了一声:“现在可没有时间体谅你的心情,我们还有要事!玛修,你给她再好好普及一下现状,我去看看Caster。”转身走了。
玛修看女孩有些茫然的翠绿色瞳孔望着奥尔加离去的背影,忙解释道:“还请不用太在意,所长她就是这个样子,夜月……小姐。”
“叫我小月就……算了,叫我小夜吧。”听到玛修在耳旁说话,“夜月”才反应过来回答道。
“喂!Caster”
“嗯?爱训人的大小姐完事了?难不成也要对我进行教育?”一边和新晋御主藤丸立香聊天加指点,一边警戒周边的库·丘林听到奥尔加的呼喊,转过身笑了笑。
奥尔加狠狠瞪了他一眼,瞥见藤丸立香想开溜,伸手揪住他耳朵:“回来!我有话要跟你们讨论!”
“是关于那小妞的吧?”库·丘林笑容收敛起来,在正事上库林的猛犬还是很认真的。
“是。”奥尔加深吸一口气,向来脾气暴躁的她自认在意外繁多的今日已经足够收敛了,“你确信冬木市原本的圣杯战争中,你没有见过她?而且没有感觉到御主的魔力波动、或者从者的气息?”
“没有。”库·丘林的身高让他轻易能越过奥尔加看到不远正和玛修说些什么的夜月,他就这么注视了一会,答道,“Archer的御主倒也是个黑发碧眼的小姑娘,年龄也差不多大,但抛开长相差异外,以我们刚刚遭遇的从者污染程度来看,就算他们的御主还健在,神智也不会清醒到哪里去。”
被迫旁听的藤丸立香依旧一脸懵懂,奥尔加简直恨铁不成钢:“真正的魔术师可不会像你这么好心!居然在这种自身都难保的境地还有空去管来路不明的人!”她捂住额头发出不知第几次悲叹:“天哪,迦勒底为什么会被你这种半吊子入侵……”
只是普通献血结果误上贼船的立香也很无奈,不过他明智地转移话题:“那么,之前Caster说我看见的那个来路不明的从者呢?真的找到夜月小姐之后就完全感知不到了?”
他们一行人之所以能在一堆废墟中找到毫无声息的女孩,完全是因为某个存在的引路。
在他们确定了向大圣杯所在地前进的目标后,Caster一边带路一边替玛修进行着所谓的“特训”时,那个漆黑身影无声无息挡在他们面前。
明明还相隔一段距离,可当Caster试探性地招呼,慢慢靠近,并暗示迦勒底那边的罗曼医生进行查探时,一股强大的魔压扑面而来。
奥尔加作为众人中天赋极高的魔术师当即惨白了脸。罗曼医生的通讯甚至因此被强横的打断,回复Caster的“好……”就这么截留在空中。
Caster摆出防御的架势,“阁下”刚说出口,那个来路不明者便消失了。
毫无预兆的,就那么凭空无影无踪了。
Caster还没收回目光就听到身后玛修一声尖叫:“前辈!”
藤丸立香看到身影的那刻,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恐怖得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攥住,呼吸急促如同缺氧的人。他双腿一软,想要跪下的时候,惊觉脚下已经触不到原本坚硬踏实、满布灰黑色烧灼痕迹的大地,而是无尽吞噬的黑洞……
“呜啊啊!”
藤丸立香的头被Caster用木杖痛击,回过神来的他茫然地看着眼前诸位。
“前辈!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
玛修担心地问。奥尔加·玛丽也死死地盯着他:“喂!小子!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北面……”他慢慢地吐出两个字,众人一愣。
“那个……”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回想起刚刚的经历,心脏立马又反射般地疼痛,只好停下深度思考按指引的意思说道。
“刚刚的人说……去北面?好像有什么在那里等着我们?”
“总之,还不能放松警惕,尤其是你,Master。”库·丘林摸着下巴,得出这番结论。
“建议绕路的也是你,Caster。”奥尔加不满道。
现在这种前路未卜的境地,她根本不赞成再带一个不明定时炸弹上路。
“因为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啊。”库·丘林苦笑道,“拥有碾压的实力却并没有动手,只是威慑而已就隐匿了,再不按照那个家伙的指示做也未免太不识相了点。”
“对了御主,你有看到她的令咒吗?”库丘林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问藤丸立香。
“令咒……如果是类似我手上这种红色印记的话,没有。”藤丸立香摇摇头。
“啧,这就奇怪了。我本来还猜想是圣杯因为什么原因将她选定为御主后,她凭借自己的品质召唤而来的Servant。”
“夜月小姐刚刚有提到自己是来日本旅游的?”玛修还是坚持以敬称称呼夜月。
“嗯……我是中国人。”
“诶?可是夜月小姐的日本语说的很好?”
“啊……这个……”
对不起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睡醒日语就这么好了。
提起这个,夜月表面鱼眼状木然,内心却如同烧开的油锅: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说自己对日本的宅文化比较欣赏所以自学了……
“啊,我听医生提到过学校里有选修课程,所以夜月小姐在学校的外语是选修日语吗?”
等等,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对夜月小姐来说,中国是什么样的呢,罗曼医生他总是把东方和神秘联系在一起……”
这个家伙好像对一些常识不是很……了解?而且为什么一直把“罗曼医生”挂在嘴边?罗曼医生是她的家人吗?
不过,这种情况其实蛮好的……她松了口气,至少不是那个眼神和措辞都犀利针对的所长向她提问。
她……其实记不清了。
从出生到现在生活有关的记忆是有的,但是一旦涉及与人物有关就是模糊的。就好像一个拙劣的摄影师,用相机旁观了她的世界,可拍出来的画面模糊不清,连声音也像是从遥远的地方被风送过来的。
还有,名字的事……一旦试图想起名字,后脑就又开始疼痛。好几次她都想摸摸看是不是撞了一个血包……
“夜月……她叫这个名字吗?”
废墟制高点,一个全身笼罩在漆黑色斗篷的家伙低头注视着下方的情况。而不论是Caster还是迦勒底,都没有一丝察觉。
“……”
如果当初遭遇时,库林的猛犬能再靠近一些,就会看到斗篷内隐约闪过金属光泽的头盔。
“靠!”
无边的意识海中传来少年的怒吼。
“一言不合就把我关到这儿来还抢走了我的身体,我还没抱怨呢!你到底是什么鬼?你想干嘛?!”
太聒噪了。
他皱了皱眉,决定无视脑中那个人类的抱怨。
以后再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查看记忆吧。
他注意到下方好像商讨完毕,最后带上那个“人”出发了。
计划之中。
他暗自点点头,没有立即跟上。
等一行人走远了,他才轻轻松了口气。一直戴在头上的库内埃,原本深紫色透着星星点点光泽的头盔,倏地暗下来。
若是还有活人在此,绝对会惊恐废墟上无端出现了一个身影。
这个身体太糟糕了。
先不提宿主本人的精神状态过于亢奋和叛逆外,能运用的魔力也匮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库内埃能支撑这么长时间全凭自己的神格近乎透支地输出。
要想办法找个安全发电站了,那个Chaldean好像不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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