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难得的休憩。
明诚坐在秘书处办公室里,手指止不住地清点着自己剩下的财产。他的数学能力一向不错,尤其是在算账上,只要不是那些深奥的题目,一般不需要稿纸都可以轻易得到自己要的答案。
明诚的手中资产已经有八位数之多,这笔财产哪怕是他现在远赴北美、又或者是回法深造都足够他像明台过去那样挥霍无度结束此生。
可他本人却打着算盘,颇为忧愁地一边计算一边思考着:嗯……三分之一给大哥,三分之一给明台,至于自己嘛,钱总不会不够花吧,节俭点用也是可以的。
火车嗡鸣声刺穿城市的大街小巷,白色的雾气后,是一个又一个赶往上海的人们。
他们有的身兼重任,有的怀揣着对梦想的期待。
而有的人,则沉重地清楚自己即将背负的骂名。
这是1939年的料峭寒春,是上海市经济动荡却又安稳的时日。
来自香港的风言风语像上海市的歌舞伎厅一样四处开花,明诚无论是在咖啡馆或者是茶楼,都听得见有人在小声地嘀咕着。
也不知道明台在港大那边读得怎么样了?
思及家中小弟,他微微一笑,把手上该处理的文件收拾完毕,装包放进随身的公文包中,今天明秘书可以早点下班了。
谁让上司的明长官派他执行一个相当重要的任务呢。
还没回家的二人在酒店里厮混度日,而明诚现在要去单人跟进的重要任务就是与此有关。
前往集市采买的阿诚熟练地挤在一群女性长辈中间,浑身上下一股有钱大家少爷的打扮和气质,一开口却是要了最经济实惠的肉菜,买海鲜时还特地注意让老板把袋子的水给放了个干净,一点儿便宜都不给人占。
那老板原本以为这小开打扮的年轻人是个好糊弄的主,明诚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也清醒了,唉,这年头讨个生计不容易,他挑了顶顶好的肉给那小年青,对方就报之以桃,回了他比原本说好的价格还要高上一截的数目。
这一切看上去都正常无比,擦着汗的菜场老板继续冲下一个顾客吆喝着,手上的动作不停,在下一个客人点名要边上没什么用的鱼头的时候,粗犷地点点头,应了一声。
趁这个机会,他将对方刚刚在要求放掉水时塞进自己手心里的纸团打开看了一眼,下一秒他就习以为常地把纸条甩进一旁都是废弃肉类和血污的破桶里面。
这个竹篾编的桶子里面都是乌漆嘛黑的血渍,一张平平无奇的纸条被压在底下。老板手上准备的菜也差不多卖完了,他用布擦擦手,跟周围没买到菜的大家伙说了明天家里有酒席要摆,下周才从村里赶上来,就不用到这等他了。
“那肯定啊,就你家肉最鲜,菜也不错,你们村要不是太远了,我非得让我家那口子一天到晚开着车到你们那里拉着吃的回来哩。”
一旁买菜的佣人和普通民妇嬉嬉闹闹着,看着老板收好了东西,一身脏兮兮的,把东西往板车上一放,就这么一骨碌跑走了。
城门口检查通关凭证的人和菜场的老板也是十几年的老相熟了,一边唠着嗑一边看了眼通行证也就放人过去了。老板还笑嘻嘻地贫了句:“回头给你家送萝卜汤,鲜的咧。”
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模样。
“情况怎么样?”地下党的成员们潜伏在上海边沿的一个落魄小村庄里,每天种田地为生,说是地下党成员,其实他们也就是三人成立了一个党支部,聚在一起,给现如今唯一能联系到的上级青瓷打打报告。
青瓷,上海地下党中有名的利刃,到上海三年,近乎完美地完成了一系列任务。
如果不是半年前一次刺杀汪伪政权财政部部长明楼的任务失败,让他的代号泄露,可能至今76号和军统都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可也是在那次任务失败之后,上海地下党的联络处暴露,不得不秘密转移了绝大部分地下党的主要成员回延安
而这三位地下党因为埋伏的够深,又是上海本土成员,这才没有被调走,留在上海继续等待时机。
像他们这样的人……实际上也不好推测还有几个小组,就比如说刚刚那个和他们街头的男人,店老板就不清楚对方是不是青瓷手底下的人,说不定连党组织内部成员都不是。
这让老板每次和对方交流情报都会小心翼翼的,绝不敢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
按照他们仨兄弟内部分析,“青瓷”同志的指令在这半年来从电报转为报纸和纸条,应该不是不想见他们,而可能是其身份特殊,没办法在人前出现,或者周围出现了汪伪政权分子、76号的特工。
睡不着,摸鱼写了点楼诚,圣诞节快乐!
因为这个地方放的都是短打 不一定会继续写完的内容!所以就随便放放!大家也就随便看看就可以了!
凑满三万字就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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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楼诚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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