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慢慢悠悠地走在街上。
天气正好,不热也不晒,偶尔还有些许风浪拂过,吹得街边行人又是捂裙子又是护发型的,还不忘和同行人吐槽抱怨着生活中的那些小事。
早上上班差点迟到,中午的便当放多了盐,明日下午要不要答应某个人看电影的邀约……诸如此类的一桩桩一件件,像也被风吹得汇聚在一起,构筑起琐碎却温馨的绘卷。
这一幕美好得让人不禁落泪。
明明是秽土之身,可千手柱间却仍然觉得眼角似有几分湿润,他情不自禁地抹了抹眼角,连声音都带了些哽咽:“能见到这一幕真是太好了。”
千手柱间创造的和平坚持的时间太短,连他的弟弟都因为战争而牺牲。千手扉间将他死后那些年的事说得轻描淡写,可千手柱间又怎会不知道藏在背后的不甘,他们相互扶持着走过一生,怎料心病无药可医,最终只能让千手扉间一个人去收拾残局。
不过千手扉间并非是需要他担忧的无能者,而身后某个宇智波小鬼,也拆台似的冷哼一声,说:“可惜,有人觉得这样的未来无聊了。”
有人——宇智波斑自觉对号入座,眉头一挑,杀气四溢:“的确无聊。”
笑话,千手柱间能不知道宇智波斑的性子吗?可就算他知道那也不该在这种时候拆台,宇智波带土这小子,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宇智波斑的杀气骇得一向当做和事佬的旗木卡卡西都不敢开口,就更别提那些无辜的路人了,刹那间,跪倒一地。
千手扉间默不作声地结印,以洗掉人群记忆收拾残局,而千手柱间也同时附和道:“这样的世界的确不是斑的作风。”
“……”宇智波斑仍是不满地冷哼一声,猛地加快了步子:“那又如何?世界还是如你所愿的那样发展。”
话虽如此,宇智波斑的气势明显收敛了许多,至少给了路人一条活路,当他行动后,仿佛被暂停的时间开始转动,路人们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捂着胸口愣了几秒,像是在思考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样。
就连宇智波带土也不自觉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在那个瞬间,宇智波带土竟真心觉得宇智波斑是想要了他的命。
“记住,别当着斑的面反驳我大哥。”千手扉间拍了拍心有余悸的宇智波少年,好心提醒道。
被当面反驳宇智波斑也只会觉得小孩子声音吵闹,可在他面前反驳千手柱间那不亚于骑他头上,这哪能忍?尤其千手柱间还一副大大咧咧没什么架子的模样,更是让宇智波斑恨铁不成钢的维护成了习惯。
至于千手扉间,那是唯一的例外,毕竟他和千手柱间之间算是家务事,而且在外人面前,他也多是维护兄长颜面的那个。
几人落到后面对宇智波斑竟然会维护千手柱间这种小事大吃一惊,千手柱间却早早追了上去,笑眯眯地问道:“为什么不是斑你所推进的世界呢?”
“我所推进的世界?”宇智波斑似笑非笑地指着自己,无限月读的世界那会变得如此无聊?
可千手柱间却有理有据地反驳:“至少当初在木叶创立初期,也有过一段这样的时光。”
听到这话的宇智波斑环起手臂,一言不发地抿起唇。
拥有新家的喜悦最终会被时间磨平,回归日复一日的平静生活,虽说忍者时代免不了要制造杀戮,但至少那段时间和现在这个世界比起来,也有几分类似。
可历史书籍上却毫无记载。
短短数百年间,忍者就像野草般,被碾碎在时间的车轮下。
可那些忍族虽然故步自封,实力却让人不容小觑,他们一向懂得自保,怎么会在数百年间消失无影无踪,成为只言片语间记载的传说?
天灾**,如果如果不是前者的话,那就只能是……**。
无限月读是一场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的幻术,以宇智波斑和十尾之能,即使与整个忍界为敌也不惧,如果不是因为天灾的话,能将忍界覆灭的……似乎只有宇智波斑。
可这个世界,并非幻术。
思绪翻涌间,宇智波斑的脸色也不断变幻,于是千手柱间也不去多言,两人一时之间陷入沉默,直到一个迟疑的声音响起。
“您是斑……斑前辈?”狱寺隼人茫然又尊敬地看着宇智波斑,视线却不住地往千手柱间身上瞥去。
不光是他,连山本武都忍不住诧异。
千手扉间都会刻意落后宇智波斑一个身位,以示对宇智波斑的尊重,怎么这看起来还有几分憨气的人,却和宇智波斑并肩而行?
可注意到少年们打量的目光,宇智波斑就像只秘宝被觊觎的恶龙般,冷漠地扫了眼这几位大胆狂徒。
难得的,他居然见过。
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时,他们混在一众前来迎接沢田纲吉和六道骸的人里,甚至还和沢田纲吉一起象征性地过来探望过当时昏睡的千手扉间。
虽然比起现代的其他人,两个少年已经能算是一声孔武有力,但在宇智波斑面前显然不够看,他很快收回目光,只随意点了点头,就当是回了这声招呼。
倒是千手柱间对这两人兴致勃勃,笑眯眯地问道:“你们也是彭格列的人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忍界之神?传说中的忍界之神?
两个少年的反应比听到宇智波斑的名字时还要剧烈。
宇智波斑人如传说,让人一眼认定,可千手柱间看着却实在是……太过随和了。
不过短暂的错愕之后,两人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报上自己的名字,狱寺隼人说:“说来十代目下午请假去接待的客人,莫非是您?”
“请假?”千手柱间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少年人再卖命工作,没想到仍是一样的么?
“是啊,十代目下午没去学校,所以我们一放学就过来了,好把课堂笔记交给他。”狱寺隼人说。
“上学?”千手柱间的表情更加惊讶。
忍界的孩子们最迟也是十二岁毕业,之后将以忍者的身份在刀剑血口上度过一生,而这些与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年龄相仿的少年们,居然还在学校上学。
“嘛,我们这个时代如果有条件的话,几乎要到二十岁出头才算毕业。”山本武补充道。
“……”
二十岁,他早已担起了族长的重责,手上更是不知道沾了多少条人命,可在这个时代,却还是个刚从学堂里走出来的学生。
见千手柱间沉默,山本武很自然地问道:“柱间前辈,要不要去试试上学?”
“白痴!”狱寺隼人顿时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地低声骂道,“柱间前辈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
“这主意不错诶!”千手柱间却眼睛一亮。
“……”
“斑,这个时代的学校肯定和忍校是截然不同的,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千手柱间满脸雀跃地提议道。
“……”宇智波斑却不禁黑了脸。
以后辈身份行走在人世间的日子只占了他人生中极少数时间,如今居然让他低头给别人当学生?
——千手柱间当了大半辈子长辈老师,肯定想以全新的身份体验新世界的新事物。
可纵使有千百般不愿,在千手柱间的目光下宇智波斑竟还是升不起拒绝的心思,于是他匆匆转头,想拉个垫背的。
最佳人选千手扉间赶在他哥开口前直接推诿道:“我答应了待会陪大蛇丸去见那位现代科学家。”
他什么时候答应了?大蛇丸偏头看了千手扉间一眼。
然后在千手柱间看过来的目光下假装目不斜视。
千手柱间的视线在这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他这好弟弟居然会拿别人做借口了,明明之前都是直接拒绝的。
宇智波斑懒得管这俩兄弟间的家务事,视线转动着就落地了宇智波带土身上。
宇智波带土却还在美滋滋地跟旗木卡卡西盘算道:“两个老头去上学,千手扉间和大蛇丸也要走,那我们很快就能按原计划行事,去……”
“带土,斑大人正看着你呢。”旗木卡卡西不忍直视地打断道。
“你也一起。”宇智波斑直接下令。
“……”一串省略号根本表达不出宇智波带土的无语,他看傻子似的看着宇智波斑:“你脑子进水了?”
“呵。”回应宇智波带土的,是一声充满威胁意味的冷笑。
但这回宇智波带土却宁死不屈,吐槽道:“我们年龄差了那么多,怎么可能是在一块上课?”
“……”
“带土说得没错。”万籁俱寂中,只有山本武跟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似的点头赞同道:“按照年龄来看,带土和卡卡西应该是和我们一样上中学,斑前辈的话,起码也要去上大学了。”
也就是说,垫背的只能拉上千手扉间。
宇智波斑眯着眼看向千手扉间,无声威胁。
千手柱间也亮晶晶地看着千手扉间,满脸写着想和弟弟一起去学堂。
“……”
“别想了。”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地开启无差别攻击模式:“以你们俩的水平,我跟你们也学不到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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