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被他抛下的时候,他是不是和他抱有同样的想法呢?
被宇智波斑打昏过去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忽然有了这种想法。
收到短信时他下意识选择了逃避,神威转动的那一刻,宇智波带土好像看到了旗木卡卡西格外痛苦的眼神。
是和他现在一样的感受吗?
宇智波带土浑浑噩噩的想。
以至于睁开眼看到旗木卡卡西端坐着喝茶的身影时,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卡卡西!”
还没清醒的少年人直接扑了过去,得亏白发少年眼疾手快地移开了茶杯才没被泼一身,可宇智波带土根本顾不得那些,只心急又庆幸地问道:“卡卡西你去哪了?我们怎么找不到你……”
“带土,让你担心了。”旗木卡卡西叹了口气。
饶是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看见宇智波带土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生愧疚,他比他之前更过分,杳无音信地消失了好几天,连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都找不到他,宇智波带土只会比那时的他更加担心吧?
没能感知到旗木卡卡西进出神威的动静,极有可能会被宇智波带土断定他不曾进入神威,也就没有进来寻找的必要,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感知能力就算再强,也不可能伸到异空间去,所以旗木卡卡西才能安然无恙地躲在神威里,不被任何人察觉。
直到对千手扉间极为了解的千手柱间,判断出其中可能有他的手笔,才揭晓了答案。
只是那时候宇智波带土已经晕了过去,也就没听到千手扉间的回答,现在看见旗木卡卡西就在眼前,压根没去周围环境几何,只是由衷地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意识到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没有和他开玩笑时,宇智波带土心中的的确确有了毁灭的想法,宇智波斑会直接把他打晕,未尝不是因为这点。
但好在,人回来了。宇智波带土迫不及待地拉起他,说:“我们去吃饭吧?还得跟沢田纲吉他们说一声,那几个人也很……”
“带土,在那之前,你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旗木卡卡西平静地打断道。
“什么?”宇智波带土一呆,这才发现旗木卡卡西冷静得出奇。
“比如那天……埃赫那吞家族的人用什么理由把你喊走的?”旗木卡卡西单刀直入地问道。
“……”
宇智波带土肉眼可见地慌张了起来,他触电般地松开了手,目光紧张四处乱飘:“什么?没……没什么?那天只是……千手扉间!是不是你跟卡卡西说了什么!”
终于在紧张之下,宇智波带土发现了坐在旁边的背景板们,于是果断转移矛盾。
“埃赫那吞家族是什么很难对付的存在吗?”千手扉间的表情像是在看傻子,“还是你觉得卡卡西很好忽悠?”
“……”
真正愚钝不堪的只有他宇智波带土。千手扉间肯定是这个意思。
宇智波带土腹诽着,却始终没有回应旗木卡卡西,而后者亦是步步紧逼:“从埃赫那吞家族那带回来的资料,我还没有看,带土,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
“……”
亲口……告诉旗木卡卡西什么呢?亲口告诉他,是他策划了九尾之乱,害死了他们的老师吗?
还是隐瞒到最后,任由旗木卡卡西发现真相?
宇智波带土无端想起宇智波斑说过的话,他瞒不住的。
“九尾之乱……是我策划的。”
“砰!”
旗木卡卡西一拳将宇智波带土揍到在地,不敢置信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他情不自禁地拽着宇智波带土的衣领,不解又愤怒地质问道:“水门老师可是我们的老师啊!你怎么能……”
“老师?对!波风水门是我们的老师,可他为什么……”长此往复的想法涌到嘴边,宇智波带土几乎控制不住地大声质问道,“他为什么总是来晚一步?”
“他不是黄色闪光吗?为什么救不了你,也救不了琳!”
“……”
旗木卡卡西就跟失了所有力气般地瘫软了下去,哆嗦着嘴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宇智波带土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梗着脖子不愿退让半步。
黄色闪光,明明是速度快到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黄色闪光,为什么总在拯救学生的时候慢了一步?
“打扰一下,这关水门什么事?”大蛇丸慢悠悠地插嘴道,“没记错的话,你说的那两件事都是卡卡西带队吧?他那时可已经是上忍了。”
一个任务通常只会指派一位上忍作为领队,当时战事吃紧,又不是特别机密的任务,只有旗木卡卡西一个上忍是很正常的事。
“……”
“大蛇丸大人说得没错,带土。”旗木卡卡西哽咽着说道,“当时带队的人是我,你应该怨恨的人……是我。”
“我为什么要怪你?不过是连废物都不如的家伙而已。”宇智波带土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真正可恶的是那个肮脏的世界!”
“那你真正该除掉的不应该是主导那次战争的猿飞老师吗?”大蛇丸在一旁阴恻恻的煽风点火,“或者没能守护住千手柱间缔造的和平的扉间?”
“……”
这架还让不让他们吵了?
千手扉间无声冲大蛇丸翻了个白眼,转头又给两个小孩打圆场:“行了,先起来说话吧,就算吵架也没必要坐人身上。”
“……”
“你们这两个肮脏的大人在说什么鬼话呢!”
可就算吵不下去,气氛还是一样沉重。
强行打断施法不会换来和解,只会让原本还能冲动发泄的两个少年,一人抱着杯热茶分坐两侧,中间卡着千手扉间和大蛇丸,将沉默持续演绎下去。
大蛇丸忍不住感慨:“怪不得宇智波斑要把带土丢过来。”
他可实在想象不出宇智波斑给这俩小鬼做感情疏导的画面。
“斑的确比嘴上说得更要看重带土。”千手扉间悠悠感慨。
那个老头?谁信。宇智波带土腹诽一句,却抹不开情面说话。
“上一个他身边受了威胁的家伙,可是被他连同敌人一起杀了的。”千手扉间见两个小鬼不上当,于是继续放饵,“理由是一点小事都要闹到他面前。”
“……”闹到了宇智波斑面前还把他拖下水的人顿时忍不住缩头。
但大蛇丸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个:“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宇智波斑的身边人肯定是宇智波,千手扉间一个千手怎么知道的?
“因为是我帮他收的尾。”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地解释道,“那人是因为出卖了木叶的机密,才被人抓住了把柄。”
“……”
“这也算小事?”旗木卡卡西忍不住质问道,话音落下他才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冲了。
“当初不希望木叶成立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千手扉间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可……”
旗木卡卡西不是不懂千手扉间想说什么,可那件事和宇智波带土的所作所为性质是不一样的,且宇智波斑将叛徒和威胁者一同斩杀的原因也只有一个,清理门户。
难道千手扉间的意思是让他也如此吗?
旗木卡卡西不敢再想,只心情复杂地看了宇智波带土一眼。
千手扉间看得出旗木卡卡西在想什么,说:“被他处决的那人是泉奈的亲信,对斑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人,当他当时能毫不犹豫的下手,只是因为木叶对那时的他来说,更加重要而已。”
“那你呢?卡卡西,你想好什么东西对你来说更加重要了吗?”千手扉间的眼神骤然凌厉。
“我……”
“带土的行为并非不能理解。”千手扉间说,“带土曾说过要集齐尾兽的力量,对九尾和木叶出手是必然,四代火影的妻子身为人柱力,她生产时的确是最虚弱的时候,带土趁虚而入,无非是实力不足导致失败,这才让九尾肆虐,造成木叶的悲剧。”
“喂!”宇智波带土愤愤不平,却只是小声嘀咕道,“你怎么跟老头子说的话一样啊?”
宇智波斑也嫌弃他没能借此机会拿下九尾来着。
千手扉间只冷笑着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但不管如何,弑师便是弑师,不会因为任何理由而改变其本质,尤其在师长并非罪大恶极。”
“……”
千手扉间虽然没有明说,可宇智波带土又怎会不知,他其实只是迁怒而已呢?
宇智波带土不禁偷偷看了眼旗木卡卡西,他……会怎么想呢?
“我……”旗木卡卡西脱口而出,却不知该接着说什么。
沉默的时间足够让他冷静,可就算理智回笼也没办法让他思考,尤其是……做出选择。
“我知道,扉间大人。”旗木卡卡西闭上眼睛,像是在告诉自己一样。
“你知道什么?”千手扉间当即反问。
“我……”
“现在不需要你做出决定,卡卡西。”千手扉间叹了口气,“而你也可以做出很多决定。”
“你可以选择和带土一刀两断,也可以选择原谅他,甚至可以选择留在未来世界,而这些,都不需要你现在立刻做出抉择。”千手扉间摊了摊手,说,“你很幸运,在一个陌生的时代发现了带土的所作所为,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寻找你想要的答案,不必拘泥于一时……倒是带土,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宇智波带土一愣。
“关于无限月读,带土,你是怎么想的?”千手扉间索性挑明了询问。
“那是六道仙人留下的指引,是唯一通向和平的办法——”
“既然是六道仙人的指引,他还会选择帮助忍者?”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宇智波带土想起古籍上的记载,虽然不解,却也只能死鸭子嘴硬:“说不定是另有原因呢……这和现在有关系吗?”
他们不是在谈论波风水门的事吗?虽然宇智波带土也不是很想谈论这个,但是跟无限月读有什么关系。
“放弃无限月读回木叶赔罪,或者一条路走到底,是你唯二的选择。”千手扉间对宇智波带土的态度可不像对旗木卡卡西那样柔和,说,“况且连斑都在思考无限月读的可行性,你当真就——什么都没想?”
无意识拉长的声音就跟质疑了宇智波带土的智商一样,偏偏千手扉间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有能力提出质疑。
可宇智波带土还是不爽,反驳道:“我会像老头子确认的,不用你操心。”
千手扉间压根懒得搭理他。
宇智波带土气得直哼哼,却又不想撞枪口上,只好向旗木卡卡西招呼道:“卡卡西,我们先回去吧?”
语气一如既往的熟稔,可飘忽的眼神还是说明了宇智波带土忐忑的内心。
旗木卡卡西只是稍作犹豫,还是如宇智波带土所担忧的,摇头拒绝:“不了带土,我们应该先……分开一下。”
“扉间前辈,我可以在你这里住几天吗?”旗木卡卡西转头,向千手扉间询问道。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