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之后,旗木卡卡西毫不犹豫地往回走去。
原本想着以千手扉间的阅历,应该能从山下机巧做过研究的山洞中找出什么别的线索来,同时也可以试探出干柿鬼鲛及“宇智波斑”的态度,一石二鸟。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被朝利雨月的使役送出来后,他们距离那疗养胜地更近,这时候再想拐到离雷之国更近的山洞已经不太可能,千手扉间和旗木卡卡西也只能临时改变计划。
分头行动。
旗木卡卡西是一位优秀的后辈,这点毋庸置疑,但“宇智波斑”的能力太过特殊诡异,即使是像大蛇丸这样强大的忍者,在遭遇过几次后仍然无法捕捉到他的动向,更何况旗木卡卡西还从未于他有过接触,只怕更难在“宇智波斑”在手下讨得了好。
因此千手扉间之前不愿让旗木卡卡西前往水之国,也是出于对安全的考虑。
然而朝利雨月不一样,阴阳师的手段虽然麻烦,却也不似“宇智波斑”那般诡谲,况且他不是“宇智波斑”,没有这个名字背后蕴藏的和木叶的纠葛,完全可以用和平的方式解决,千手扉间自然没有这种担忧了。
可真正的危险往往来源于未知,和千手扉间分开以后,旗木卡卡西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一种如芒在背的恶寒感,让他只觉手脚发凉。
被盯上了。
这种恶意很熟悉,来自忍者。
旗木卡卡西不自觉抚上左眼,他会保护好这只眼睛,让其他人……再不敢觊觎他的写轮眼的。
但是很奇怪,如果说千手扉间是因为那卓绝的感知才能一眼看穿他拥有写轮眼,那么干柿鬼鲛和另一个人,是怎么看出他的身份?
旗木卡卡西确信自己没有动用过写轮眼的力量。
如果要说其他人的话,要说刚和千手扉间他们分开就被盯上,这种事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何况,和他们一起行动时,旗木卡卡西也能感受到一丝似有若无的恶意,来源于那不知姓名的第三人。
说起来……千手扉间为什么始终没告诉他第三人的身份?
旗木卡卡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点,不自觉拧紧眉头,回忆起和千手扉间交谈的种种来。
有名之人可以直接说出他的名字,哪怕籍籍无名,也能大致说一下他的能力,给旗木卡卡西以及木叶一个准备,但千手扉间三缄其口,只字不提,这可就有些奇怪了。
旗木卡卡西不认为这是什么疏漏,难道什么都不说,也是一种提醒?
思索间,异动突响。
像是地上的阀门终被人推开,无数隐藏其下的蛇鼠蜂拥而出,尘土飞扬间,一张铺设在枯叶之下的巨网骤然聚拢,似要将旗木卡卡西困在其中一般。
然而网进其中的,不过一截替身用的木头,旗木卡卡西的身体在空中范围,宛如一只灵巧的蝶,指间亦如翅翼翻飞,落地之时双掌按在地上,一击雷走同时打出,刹那间电闪雷鸣。
“啊啊——”
惨叫声同时响起,藏在地下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忍者像是被灌了一头滚烫热水的老鼠,唯恐避之不及般地从地下逃出,可还不等他们松口气,一柄苦无突地在眼前划过,犹如割草一般轻易划破四人的喉咙。
鲜血霎时间喷洒而出,宛如天女散花一般,可在视线模糊间,旗木卡卡西看到一簇耀眼的火光,正直勾勾地向他袭来。
旗木卡卡西再度结印,土流壁拔地而起,立于前方,将将替他挡下这一击,然而后背此时却暴露在敌人面前,给了袭击者可乘之机,一道刀影从天而降,带着凌厉之势,仿佛要将旗木卡卡西劈做两半。
旗木卡卡西的反应素来不慢,他如猫儿般灵巧地躲开,只是可怜了雕刻在土流壁上的狗狗,就这样被迫一分为二,两两分离。
一番纠缠下来,即使是倒在地上的那四人也是蒙面遮挡,不知姓谁名谁,更不用说刚才突兀出手的影子,此时仍然潜藏在树林之中,窥视着旗木卡卡西的一举一动,仿佛等待着某个机会。
这种令人不适的视线来源于四面八方,难以察觉其人究竟身在何处,旗木卡卡西目光转动,一无所获之下,却见他反而胸有成竹地勾起唇角,缓缓道:“你们……是大蛇丸的手下吧?”
话音落下,林间传来一丝惊骇的震动。
旗木卡卡西的身形一晃,骤然出现在声音传来之处,手上电闪雷鸣,仿佛千鸟齐唱,绷带之下写轮眼转动,将雷光精准地刺入偷袭者的胸膛。
“你是怎么知道……”
长刀从手中掉落,偷袭者却兀自瞪大双眼看着旗木卡卡西,嘴唇嗫嚅着吐出几个字,面容却一阵扭曲,不像是因为疼痛,更像是在某种忍术的作用下。
旗木卡卡西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烤肉味。
不好!
旗木卡卡西想抽手闪开,却被这穿透胸膛之人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他的手腕,尽管只是虚弱的一握,却实实在在地拖延了旗木卡卡西一瞬。
“我一定会完成大蛇丸大人的任务的!”
“轰——”
那忍者竟以自身作为炸弹,在旗木卡卡西面前炸开,来不及闪避的忍者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来减少伤害,可饶是如此,旗木卡卡西仍然被爆炸所带来的冲击掀飞出去,径直砸在地上,背部与泥土接触间,旗木卡卡西不禁吐出一口血来。
可还有一人,旗木卡卡西没来得及解决。
火鸟熊熊燃烧,从天坠落,砸在旗木卡卡西的肚子上,后者痛苦地瞪大眼睛,却挣扎不得半分,头一歪,便似晕了过去。
但最后一名袭击者仍然等了一会,待烟雾散去后,才悄无声息地落在旗木卡卡西身边,伸手将旗木卡卡西捞起:“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怪不得大蛇丸大人……啊!”
话音未落,袭击者却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闭目昏迷的旗木卡卡西此时睁开眼,头上的纱布早在爆炸中被烧去七七八八,那只让人闻风丧胆的写轮眼悄然转动,印出袭击者那张惊惧的脸,和被苦无刺穿的脖颈。
旗木卡卡西像是丢垃圾似的把袭击者推开,他站起身来,脚步却不禁踉跄,可目光沉寂如水,让人不寒而栗,他注视着树林的某个角落,如同命令般地吐出两个字:“出来。”
“等等等等!”
低沉的声音响起,语调却轻快,像是个还在换声期的少年,从林间走出来的身影也的确如此,看上去和旗木卡卡西差不多大,青色的短发,洁白的衬衣上连袖口都纹着精致的花纹,一尘不染,格外雅致,再加上那标准的西方人长相,让旗木卡卡西顿时想起了曾经有缘见过的西方贵族。
朝利雨月似乎曾经说过,他是远渡重洋返回故乡的。
“咳,本大爷没有恶意的。”少年冲旗木卡卡西晃了晃他空无一物的双手,说,“你可以叫本大爷蓝宝,是雨月让本大爷跟着你们的。”
天色渐晚,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忍者,在密林之间也不得不放慢脚步,稍作休息。
三人约定轮流守夜,干柿鬼鲛抽中第三轮,于是找了个舒服的角落先去休息,他背对着另外两人,松弛的背脊似在说明他已睡去。
但千手扉间和大蛇丸可不会把这当真,他俩扒拉着篝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蛇丸道:“你怎么还不去睡?”
“准备去了。”
千手扉间的声音藏着几分怠懒,他缓缓起身,路过大蛇丸身旁时却忽然弯腰,唇齿间的白气仿佛从松柏间掉落进衣领的雪:“你的人和他动手时,我能感知到另一个人的气息。”
“……”
大蛇丸目光一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千手扉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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